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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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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上来说，歌手只要唱好歌就行了。”姜熙泽顿了一下才说，“但是在实际的舞台中，你能光杵在那儿吗？表情动作总要有的吧？”
蒋柠朗点点头。
“还有演唱会，你总不可能从头站到尾吧？舞美需不需要？伴舞需不需要？别人动你不动？总得动两下吧？”姜熙泽意识到自己话说重了，又收回来了一点，“顶级的歌手，舞台表现力是绝佳的，他知道怎样演绎这首歌能抓住观众。所以歌手跳舞不是硬性要求，但会一点最好。”
“但现在的问题是什么呢？”姜熙泽站了起来，走到两人中间，“是你们根本就游离在这首歌之外了，不在状态。”
“本来我们排练得挺好的，但姜老师你一来就开始慌乱了。”孙清文低下了头。
“现在我一个人在这里你们就这样，那公演那天面对几百名观众怎么办？”姜熙泽按了一下两个人的肩膀，“当然这和你们舞台经验太少也有关系。”
“我们会一遍遍练的，直到练熟为止。”蒋柠朗被他批得有点沮丧，觉得自己在他面前什么都不是，但越是这样越能触底反弹激发他的斗志。他愈发意识到第一次公演舞台的重要性了，这是一个向姜熙泽证明自己的机会，所以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
“这不是练不练的问题，是你们太在意外界的东西了。”姜熙泽笑了笑，“你们现在只需要做好一件事，全心投入到这首歌当中。等你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这首歌上的时候，自然不会在意别的东西了，所做的动作也是为这首歌服务。”
“再说你们的对手可是在全国舞蹈比赛上拿过一等奖的人，既然跳不过人家，那在唱上更要精益求精。”姜熙泽抿嘴笑了一下。
“好的，我知道了老师。”蒋柠朗心服口服，没有再说什么。
“行了，我去把舞台指导老师叫来，给你们抠一下动作，顺便你们也可以和他商量一下舞台怎么布置。”姜熙泽大步走了出去，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蒋柠朗和孙清文对视了一下，只有苦笑。
接下来的时间蒋柠朗努力放空自己，把百分之两百的精力投入到歌上。别说经过了舞台指导老师的一番指导后，他逐渐明白了在舞台上要怎么站，看哪里的镜头，怎样灯光打过来最好看，表现也越来越自然。
当他把一整天的任务都练完了之后，才发现已经深夜了，管训练室的大叔已经挨个敲门赶人走。别说练的时候没感觉，这一闲下来只觉得胳膊肌肉浑身酸痛。
蒋柠朗做了一下拉伸，回去洗完澡只觉得全身的疲惫都涌来，倒头就睡。然而第二天又要早起，没办法，他只能拖着还没恢复的身体起来洗漱。
这几天他和孙清文几乎是泡在了训练室里，上午和自己的舞伴磨合舞蹈动作，下午反复练习舞台的走位。蒋柠朗甚至还把训练室模拟成了舞台的样子，陈设都按照舞台上面的摆，并且在每个需要走动的地方都用胶带贴了点。
这样的魔鬼训练终于在几天后见了成效，蒋柠朗和孙清文已经可以心无旁骛地投入到整首歌当中去，外界的杂音已经干扰不了他们。就连他们的舞蹈也被编舞老师说跟几天前相比有了质的飞跃。
终于到了彩排的日子，蒋柠朗拉开演播厅的门的时候，还是被新搭好的舞台惊艳了一下。舞台整体呈深蓝色，左右两边是两个大圆盘，里面嵌着一瓣一瓣的淡黄色的灯，就像橙子一样。两个圆盘之间有一条很宽的连廊连接，美其名曰连接过去与未来。连廊的上方是一个LED大灯，赫然映着“写给未来的歌”六个大字，字用的是手写体，笔力遒劲。灯下排列着四个导师席位，看起来十分酷炫。
以防歌曲提前泄露出去，每一组都是分开来彩排的。看到舞台之后，大家纷纷都跃跃欲试想要上台表演。姜熙泽便决定先彩排《黑天鹅》，让所有的组员都上去定点站好。
音乐响起，大家尽管在排练室都已经排练过了无数遍，但和站上舞台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充满了新鲜，因此全身都很兴奋，也更加卖力地跳。
一遍跳完之后，大家观察着台下导演的反应，却发现他一脸凝重，拿手拍了拍话筒，确定有声音后说道：“小姜老师，你可以过来一下吗？”
“好。”姜熙泽一步跨下了舞台，走到了导演面前，“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吗？导演？”
“我看了一下，觉得你这个舞台还是太......黑暗......太......压抑了。”导演努力斟酌着措辞，“我们这虽然是个网综，但我也不知道台里喜不喜欢这样的舞台出现。”
“所以要怎么办？”
“建议全都换掉。”
“怎么可能？”姜熙泽一手撑在桌子上，压抑着内心的愤怒，“我们都排练那么久了，你们也不是没有看过排练，如果不行为什么那时候不说？现在离公演只有几天了，叫我们怎么改？”
“我真的非常抱歉。”导演双手合十，“排练和最终舞台效果呈现是不一样的，我们也没想到。”
“可是这个舞台真的很好，我们花了很多心血在里面，我不想放弃。”
“那我也没办法，毕竟综艺节目有它自己的一套标准在里面，以前的舞台录了没播的先例也不是没有，如果不想临时出状况被剪掉建议还是改一改。”
姜熙泽在桌前徘徊了好久，眼神有点无助，宁屿加的这些构想可以说是一大亮点，如果放弃这个舞台，那接下来几天他们只能保守选歌了，匆匆赶出来的效果一定不会太好。
他像是下定了决心，重新向导演那边走去，语气格外坚定：“导演，我还是坚持这个舞台改一点都没有原来的味道。这样吧，你能不能向台里请示一下，看看他们怎么想，如果出什么问题我愿意赔违约金。”
旁边的选手听到这句话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他们没有想到姜熙泽为了保一个舞台愿意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宁屿更是内疚得不行，她现在不得不承认孙清文的担心有道理，可是又拉不下脸来道歉，只能喊道：“小姜老师，你不用这样的，动作我们可以改，最后那部分就不要了。”
“你确定要这样做吗？”导演认真地看着他。
“我确定，如果真的协商不行我可以改动作。”姜熙泽直视着导演的目光，“但我不会放弃这个舞台的，我相信艺术是自由的，有很多表达形式，并不是这样就对那样就错。”
“好，那我把这个舞台拿给台里的领导看一下，回头再和你们说。”导演不忍心，终究还是服软了。
“谢谢，真的辛苦你了，导演。”姜熙泽向他鞠了一躬。
除了开场曲，其他几首歌的彩排倒异常的顺利。彩排一结束，姜熙泽组的所有人就紧急奔向舞蹈房改动作。
“最后这个‘杀死’的动作就不要了，改成黑白天鹅各站在镜子的两边，王子站在中间。”
“间奏这段黑白双人舞就不要那么激烈了，柔和一点。”
“要不干脆就去掉吧？”
“还有黑天鹅妆容也改一下，不要那么重的眼影了。”
“对不起啊老师。”看着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把精心设计的点一个个划掉，宁屿沮丧极了，她低下了头，长长的黑发遮住了眼睛。
“不是你的错，你没有错。”姜熙泽温和地看着她，让她抬起头来，“你放心，我一定会保证这个舞台的呈现的。”
姜熙泽回到公寓时，只觉得头痛无比。他揉了揉太阳穴，打算倒在床上好好睡一觉时，一个电话把他吵醒了。
一接听开口就知道是施尧，他已经气到了极点，说话都毫不客气：“他妈的姜熙泽你一天到晚净知道给我惹事是吧？参加这个节目以后你惹了多少麻烦了？我都听说了，差点把导演都得罪了。”
姜熙泽知道施尧正在气头上，便也不反驳，由着他骂。施尧如机关枪一样突突突地一顿输出之后，忽然发现不对，问道：“你怎么都不说话？”
“你看我有说话的机会吗？”姜熙泽虽然知道他看不到，还是默默白了他一眼。
“我知道你肯定在心里翻白眼呢，我最了解你了。”施尧继续说道，“我说你为了一个舞台至于吗？就这么想让那个孩子赢吗？”
“不是为了蒋柠朗，他都不是这首歌的主唱，再说这是集体舞台，怎么让他赢？”
“啊？”施尧愣了，“那是为了什么？”
“这个舞台是大家的心血。”姜熙泽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击在人心上，“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们能把这首歌演绎得这么好。本来这算是我比较冷门的作品，风格比较黑暗，也没指望多少人能喜欢，可是他们就好像赋予了这首歌二次生命。”
“所以我真的不想让他们失望，不想大家的努力功亏一篑。”姜熙泽用恳求的语气说道，“施尧，你能不能和香橙视频那边的人沟通一下？”
“他奶奶的，我们都没有人脉背景，还和他们去沟通？”施尧说着说着心就软了，口气缓和了下来，“行吧，我去试试，我说姜熙泽，你参加个节目不会钱挣不到还要倒贴钱吧？”
“怎么可能？挣进来的还是比花出去的要多的，收支平衡。”
“就你会说话。”施尧大笑着挂断了电话。
姜熙泽挂断了电话之后，浅笑了一下，但想到后面舞台未知的命运，嘴角的笑容又落了下去。如果说这次协商不成功的话，那他们集体舞台的赢面就很小了，势必会影响整个团队的分数。
忐忑地过了几天之后，就在公演的前一天，导演告诉他们可以上台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