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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训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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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柠朗很好奇是谁提出了反驳宁屿的观点，结果他怎么都没想到是孙清文。
孙清文，脾气那么好的一个人，平时练歌的时候蒋柠朗说什么，他都是在一旁默默地听着，这还是第一次发表自己的意见。
“我并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节目从录制到播出要经过层层审核，这样的舞台设计尺度是否可以，有谁知道吗？”
宁屿听了之后，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这有什么？我们平时唱摇滚尺度比这大多了，妆也夸张很多。”
“还有一点。”孙清文笑笑，没有生气，“一直以来，无论是影视还是舞台，黑天鹅都是作为邪恶的一方，白天鹅都是作为正义的一方，那邪恶的一方把正义的一方杀死了，会不会产生误导？毕竟看节目的应该还有很多学生。”
“那我想问问你，黑天鹅为什么就得一定是邪恶的一方？”宁屿直视着他，身上有一种强大的气场让人震颤，“大家喜欢白天鹅的原因是什么呢？不就是因为它好看吗？黑天鹅又做错了什么呢？就因为它和别人不一样？”
没想到孙清文竟然没有被她的气场压住，耐心地解释道：“我并没有说黑天鹅不好，只是大家都形成了这样一种刻板印象。再说歌的最后黑天鹅不是还是输了吗？所以白天鹅和黑天鹅两败俱伤也合理吧？”
“这样的话就归于平淡了，舞台就是要出其不意。”宁屿摇头，表示不认同他的观点，“大家其实心里都清楚是舞台效果，如果看个舞台还能被影响价值观的话，只能说明这个人内心不够强大。”
这话未免太过尖利，戳到了一些人的痛楚。学员们只觉得有火药味在这两人身边弥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我知道，我只是友好地探讨。”孙清文也有点不太平静了，强压着内心的波动。
宁屿依旧还是不肯放过这个话题：“既然是刻板印象，我们有这个机会把它打破了不是更好吗？审美本来就应该是多元的，《天鹅湖》的结局也有很多版本呢。”
“但大多数的版本里要么是白天鹅跳崖了，要么就是爱情的力量战胜了恶魔。”
“那我们自己开创一个结局不行吗？属于《黑天鹅》的独特的结局。”
孙清文被她怼得哑口无言，只能尴尬地笑笑：“我知道了，我就不该提出这个意见的。”
“好了好了，有不同的观点是好事，探讨才能进步。”姜熙泽把他们俩分开，出来打圆场，又对宁屿笑了笑，“不过我个人是比较认同宁屿的观点，跟我想到一块去了，但也并不是说孙清文的观点不好。”
蒋柠朗悄悄地从后面拍了拍孙清文的背：“别生气，为观点不同造成的矛盾生气没必要。”
“我知道。”孙清文回答，但脸色还是有点不好看。
“这样吧，宁屿提出的新想法很好，我们先按照这版来，后面不是有彩排吗？如果不行再改动作。”姜熙泽想了想，提出了一个两全的方案。
大家都对这个方案很满意，这件事情就这么圆满地解决了。于是大家三三两两地又投入到了练舞当中，结果这一练不要紧，练了就状况百出，大家都仿佛大型动物驯化四肢现场，身体僵硬得很，踩到舞伴脚的声音此起彼伏。
“不好意思啊。”当蒋柠朗又一次踩到魏茹的脚的时候，脸不禁红了，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没关系，你大学四年都没有跳过舞的吗？”魏茹有点好奇。
“额......好像我们专业更多注重的是声乐，很少跳舞，我也就在社团的时候跳过舞。”蒋柠朗挠了挠头。
“这样啊，难怪，不过不用担心，我看大家都和你一样不会。”魏茹看了一圈，无奈地笑笑，“唱歌的时候气场十足，一跳舞就成小白了。”
“都不要拘谨啊。”姜熙泽喊道，“我看你们跟第一次跳交际舞似的，休息的时候和你们的舞伴好好聊聊，培养培养默契。”
说完，他还朝蒋柠朗的方向眨了一下眼睛。
蒋柠朗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心里，更加郁结了。
休息的时候魏茹的女儿从边上跑了过来。小姑娘大概只有四五岁的样子，脸圆圆的，皮肤很白，头发天然带点棕色和自然卷，用糖果形状的头绳扎成两个小辫子，扑到魏茹怀里叫妈妈。
“这是我的女儿，叫圆圆。”魏茹向大家介绍道，忽然想逗逗她，便问道：“这些哥哥姐姐你觉得谁最好看？”
小姑娘很精：“都好看。”
“一定要选一个呢？”
小姑娘咬着手指，想了好久，最后指了指蒋柠朗：“这个哥哥好看。”然后她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指了指远处的姜熙泽：“这个也好看。”
大家都被她逗乐了，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
“谢谢你，有眼光啊小朋友。”蒋柠朗满意地看着她，又转向了魏茹，“茹姐，其实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上这个节目呢？是为了完成少年时候的梦想吗？”
“算是吧。”魏茹靠在椅子上，仰头看着天花板，“成家了总是受到限制的，后来自己独身后就自由了一点，想着把之前想做的事做了，不要有遗憾。”
“挺辛苦的吧？”
“是辛苦，但只要自己乐在其中的话，就不觉得辛苦。”魏茹转过头来对他笑笑，“那你呢？”
“我想要舞台，所以趁着年轻有机会多打拼一下。”
“行啊，比我那时候好。”魏茹用指尖轻拍了一下他的肩，“加油吧，年轻人。”
这时训练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了，有工作人员大汗淋漓地扛着一个纸箱子进来：“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这是江云敏老师给大家订的奶茶。”
“敏姐也太好了吧？”王晨煜第一个冲了上去，“这天气，热死了。”
“早就听其他人说敏姐特别好，特别照顾小辈，背后都叫‘江妈妈’呢。”朱佳妮拿了一杯奶茶分给钱诗蓓。
大家吃饱喝足之后又投入到了训练中。别说休息的时候和舞伴接触了一会儿，大家都放开了一点，做动作的时候也没那么拘束了。只是这支舞带了点暗黑和现代的元素，难度很大，大家基础又都不好，所以一堂课下来也只记住了几个动作。
编舞老师看这件事情实在急不得，便放他们各自回去练歌了。
许纬追上了走在前面的孙清文和蒋柠朗，笑嘻嘻地问道：“你们练得怎么样了？”
蒋柠朗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不怎么样。”
“唉，也不知道其他队伍练得咋样了，一点底都没有。”许纬感叹道。
已经快要走到训练室了，蒋柠朗忽然灵机一动，观察着各个训练室的动静，小声说道：“现在应该有人在训练吧？”
“是啊，怎么了？”孙清文不解。
蒋柠朗踮着脚，一脸做贼的样子走过去，然后在贴着“林航秦心怡”牌子的门前停下，用最轻的力度把门拧开了一条缝，从缝中窥探。
林航正在做下腰练习，不得不说这一看就是有舞蹈基础的，腰肢很柔软，让蒋柠朗望尘莫及。
秦心怡第一个发现他们在偷看，跑了出来。蒋柠朗立刻拉着他的伙伴撤开，结果还是晚了一步，被秦心怡推了一下：“看什么看，出去出去。”
“来学习一下不行吗？”蒋柠朗笑着跑远了。
至少知道了他们的对手不弱，蒋柠朗也不敢松懈，立刻给孙清文讲了一下他的舞台构想：“说起《逝去的歌》，你会想到什么？”
“已经不在的人？”孙清文接道。
“正解。”蒋柠朗打了个响指，“所以我的设想是这样的，因为这首歌比较小清新，我想把背景放在校园，我们可以是同桌。一个孤僻的少年得到了同学的帮助变得更加阳光开朗，但他的同学却因为意外去世了，这首歌就是缅怀他同学的。”
“那谁演少年，谁演同学呢？”
“我觉得你的声音比较慵懒，更有同学的感觉，毕竟逝去的人声音应该飘渺一点吧？”
“行。”孙清文点头，“我都可以。”
“场景我设计了三个，再多就有点乱了。”蒋柠朗示意孙清文凑近一点，把画好的草图给他看，“第一个是教室里，我们坐在同一张桌子边，先各唱一句，然后慢慢往两边走。旁边可以放一个房子的立牌，挖一扇窗户，周围装饰点路灯。我站在房子里面，你站在房子外面唱。中间有一段很长的间奏，我们就走到第三个场景。因为后面我听伴奏加了吉他，要么我弹钢琴，你弹吉他？也表达两个少年在音乐上的契合。你会弹吉他吧？”
“会啊。”孙清文哭笑不得，“我学的第一样乐器就是吉他，要是连吉他都不会我不用干了。”
“那要不你solo一段？”蒋柠朗把自己的吉他递给了他。
孙清文拿拨片随机弹了一段，这段旋律偏摇滚，轻重节奏都掌握得很好，一看就是练了很久的，到最后还加了几个泛音小小的炫技了一下。
“酷。”蒋柠朗朝他竖起了大拇指，“那应该就没问题了，我们练习一下走位吧。”
他等不及地在训练室里找了两张桌子拼起来，再各找了两把椅子，自己坐在了其中的一把上面，让孙清文坐另一把：“我们就从头开始吧，你先唱。”
孙清文唱了以后蒋柠朗接着唱，然后指挥着他从座位上起来往左边走，还差点被椅子绊了一下。蒋柠朗想着等正式的时候椅子绝对不能挨得离桌子太近了。
走到左边假想的窗户前，两人稍微错开来面对面站唱着歌。这时他忽然感觉门外有异响，便一个箭步冲过去拉开了门，发现是别的组来刺探情报。
“去去去，排练呢，瞎看什么。”他把那群人轰走了。
“你不道德啊蒋柠朗，允许你看就不允许我们看了？”那群人开玩笑似地冲他做了个鬼脸，然后一溜烟跑了。
蒋柠朗关上门之后把门闸上了锁，这才得以安心继续排练。
过了一会儿，门外有人敲门，而且丝毫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蒋柠朗以为又是别的组的人，打算轻轻地把他们推出去，便看也不看就伸出了手。
“怎么？把我当敌军了？”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蒋柠朗人都傻掉了，紧急收回了手，可惜已经来不及了，手拂过衣服的布料，带来一片温热。
“老师好。”他脸红了，侧身给姜熙泽让开一条道。
“倒也不用跟防贼一样，你自身实力有的话还怕别人怎么看吗？”姜熙泽一点都不见外地坐了下来，“给我看看你们有进步了没有？”
“好，我们这回加了舞台设计。”蒋柠朗表演的时候总觉得背后一直有道视线在盯着他，十分不自在。
“停。”姜熙泽叫停了表演，“你们肢体怎么那么僵硬，跟没上润滑油的机器人似的，不是有舞蹈课吗？一点都没学会吗？”
“老师，我一直有个疑问。”蒋柠朗虽然心里有疑问，但还是决定说出来，“歌手的本职工作不是唱歌吗？需要会跳舞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