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月》请赐我一个竹马

4、霁月

　　他说：“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他的一双星眸盯着我，眼里有望不穿的秋水，诉不尽的诗篇。他在蛊惑，此时我能感受到我的手腕处有暗流涌动，我清醒无比。

　　等价交换而已，他刚刚把我从湖里捞起来，没想到后续这么繁琐，我的心里并没有太多起伏。

　　他爱而不得，所以我宛若傀儡的模样无意中取悦了他。但是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生性如此，话多话少也是全凭心情。

　　他会不会施法将我变成楚汐一样的人格？毕竟他知道很多禁术，会这个不算奇怪。

　　“不要怕，很简单。”

　　我：请允许我放松一下。

　　纪沐珩听了，安静地站了很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我果断站了起来，径直走向了圆桌，将茶具一个个拿起来举高，然后落空摔落，瓷片散乱一地。

　　摔这个是没有缘由的，我不能让他察觉我的真正目的。

　　我听不到外面的动静，里面有没有人闯进来，也就是说外面现在没有人把守。

　　摔了一地的茶具，我还是觉得不过瘾，我拿起茶壶浇灭了香炉，又将香炉端到盆栽那里，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了花上。

　　我将夜来香的花瓶和香炉扔到了我开的窗户外面，除了掉落的声音就是一片寂然。

　　我还走到了珠帘面前，将珠帘，纱布什么的都整个扯落，全部扔在了地上。

　　最后我看到了一整面墙书架，我试图搜寻画像之类的东西，但是这个计划落空了。

　　虽然他坐在床上一直看着我走来走去，没有阻止我怪诞离奇的行径，之后的事情我也不能僭越。

　　最后我将仪表整理好，仿佛这满地狼藉与我无关。

　　“怎么了？”

　　我该怎么告诉他，香炉里的兰香和盆栽的夜来香，会导致失眠。也许他有强大的灵力并没有丧命，但是长期如此，必会折损。

　　“你比刚刚有了点生气。”

　　我：橙花的香味比较好闻。

　　他笑了，说：“以后这里不会再放别的香。”

　　纪沐珩朝我挥手，示意我坐到了他的对面。我拖着摇曳的裙摆，走到了他的面前，他的眼眸也亮了一些。

　　“等一下我施法，你只需要闭着眼睛就好了。”

　　纪沐珩闭上了眼睛，开始施法。我记得他走的是歪门邪道，会很多禁术，除了好看一点以外，其他地方都奇葩得紧。

　　他专注着施法，将内力都凝聚在一起，此时的他的五感是薄弱的。

　　记忆中他此时很不是特别厉害，他的身世悲惨，此时的他也未能获得一丝清明。

　　周遭的压迫感逐渐加深，奇异的光环绕着。我的手链也感到异常，我抬手摘下了枫叶缠花，放在了正中的位置。

　　手链也在此时显现异能，我轻轻地退出了阵法圈，毫发无损。

　　我快速走到珠宝盒面前，拿走了我刚刚就物色好的首饰，毕竟身在他乡需要这些东西。

　　我将刚刚的珠帘和纱布打成结，然后绕在身上。我走到窗户旁边，小心翼翼地跳了出去。我关上了窗户，借助窗棂爬上了屋檐，感受着月夜的美好。

　　清风朗月，月霁撒在身上总是格外地温柔。我想是因为纪沐珩要使用禁术，所以才遣散众人。等一下我只要顺着屋脊过去，然后在尽头下去就能离开这里了。

　　他使用禁术之后会体力不支，没有了香炉里的兰香和那盆夜来香，他会安静地睡一觉。

　　虽然不知道是谁在害他，但是帮他铲除了这些失眠的毒物，已经足够了。香料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可能没什么，所以他们才没有放在心上。但是日子久了，也会受到潜移默化的影响。之后的故事，我也不感兴趣了。

　　我顺着柔和的月光，抬眼看到了月亮，现在已经深夜，我也是时候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