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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两只“包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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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青叶拉着谢方易,稳稳当当走过湿滑的小路,老远就朝着家里喊:“妈,我找着小易了。”
王翠琼正在厨房里熬稀饭,听见这话,连忙放下手里的锅铲,在布上擦了下手,跑出厨房。
就看见赵青叶牵着一个比她稍微矮一点的小男孩。
谢方易来白泥村的那天,王翠琼去过谢婶家,见过这孩子。小脸可俊哦,脸蛋白生生的,像过年蒸的大白馒头。就是有点不爱说话,看起来很腼腆。不过一想这孩子刚被亲爸从大城市送到农村,王翠琼就理解了。
虽然这男孩脸上有几道脏,但王翠琼还是认出了是谢家的谢方易。
终于松了一口气,王翠琼说道:“小易,你叔你婶找了你一晚上,都快急死了,你这孩子跑哪去了,有没有摔到哪里,啊?”
谢方易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对不起婶婶。”
赵青叶维护道:“妈,你别说了,我们俩都饿了,稀饭好了没?”
王翠琼看她一眼:“行了,我不说了,稀饭在灶上,你自己去舀,咸菜在坛里。我去你谢婶家,给她说一声小易找到了,你们俩就待在这里吃早饭。”
赵青叶满口答应,眼睛往厨房里瞟。
灶上的大锅里,煨着红薯稀饭,红薯软糯的甜香和米粥的香气融合在一起,勾得人食指大动。
赵青叶拿了两个碗,舀了满当当的稀饭:“小易,过来吃饭了。”
说完,她又去坛里拈了一碟咸菜。
“快吃,别客气。”
“谢谢。”谢方易道了一声谢,就开始喝稀饭,已经快一天没吃饭了,肚子也饿得不行。
两个小孩很快干完一碗稀饭,吃得意犹未尽。这次,谢方易说要去舀稀饭。赵青叶把碗递给他:“谢谢啊。”
“没事。”
两个小孩刚把碗洗干净,王翠琼就带着谢婶走到了谢家。
谢婶看见还是好好的谢方易,心里头也是松了一口气。人家做父亲的把孩子交到他们手里,还给了生活费和一大堆布票、肉票、粮票,要是把人家孩子弄丢了,可是天打雷劈的事。虽然这个父亲也不见得多好,但毕竟是他的孩子。
谢婶走上前:“小易,这一晚上你都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大家都在找你,有啥事你给婶说啊,不要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
谢方易有些内疚,刚刚赵青叶给他说谢叔谢婶还有村里好多人找了他一晚上,都没睡觉:“对不起,婶婶,我以后不会这么做了。昨晚上我也不知道跑到哪里了,就在那里待了一晚上。”
王翠琼补充道:“今早是叶子找见小易的。”
赵青叶:“是在咱家后山上,我摘橘子,正好碰见了小易。”
谢婶奇怪道:“昨晚我们也找过你家后山,咋没找见人呢。”
王翠琼说:“可能是太晚了,手电筒光也不亮,我家后山草丛多,可能藏在哪里你们没看见。”又朝着谢方易说:“小易平安回来,以后可不能再乱跑了。”
谢方易点点头,包子脸上还有几道脏脏的痕迹。
“叶子,带小易去洗个脸。”
“妈,等会我和小易去挖折耳根,中午咱们凉拌吃。”
“小易在外面待了一晚上,要回去睡个觉,休息休息,明天你再和小易去挖。”
“行吧。”
“叶子,婶要谢谢你帮婶找到了小易。”
赵青叶:“没事,小易是我朋友。”
“翠琼,那我先带小易回去了。”
“我送你。”
“我也去。”赵青叶举起了手。
两个小孩走前面,王翠琼劝着谢婶:“小易是个可怜孩子,亲妈没了,亲爸又对他不好,你也别生气了,毕竟还是个小孩,再大一些可能就懂事了。”
“唉,其实这孩子是个乖孩子,比我家那个强多了,懂礼貌,也聪明。”
……
到谢家后,赵青叶和谢方易约好了明天碰面。
第二天,谢方易早早吃过饭就来到了赵家。赵青叶刚好也准备出门。
这边,赵青叶带着谢方易,两人一人戴一顶草帽,大大的帽子盖在两张包子脸上,连眼睛都看不见了。
“哈哈哈哈哈。”赵青叶把草帽往后拨拨,露出了一双好看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像琥珀一样。顺手也帮谢方易移了一下。
两个小孩从赵家出发,经过赵家的田,原本密密匝匝的稻田已经全部被收割了,留下了整齐的谷杆。
“等等我。”谢方易在后面一小步一小步慢慢跨着,两只腿僵硬得像是在走悬崖峭壁上的独木桥。
赵青叶已经跑老远了,回头就看见谢方易这副模样。
城里孩子没走过这种细细的田埂路,两边都是种谷子的水田,担心一不小心会掉下去,不过对于经常走的人来说,那就是健步如飞,不在话下。
赵青叶又跑回来牵着谢方易的手:“你不要担心掉下去,眼睛不要一直盯着路,不会掉下去的。我拉着你,你跟着我走,这边折耳根不是很多,再走一会就到了。”
两只带着草帽的白嫩嫩的小包子,一只包子牵着另一只包子,慢慢地走在路上。
赵青叶找的地方是一片较为宽敞的低洼地带,高处水田里的水向低处流淌,空气有些燥热。在路旁的两侧泥壁上,长着许多折耳根。折耳根是西南地方的特色,吃得来的,会觉得这是人间美味,吃不来的,只觉得在吃腥味的鱼。
放下竹篮,赵青叶凑近看,这边的折耳根比较鲜嫩,决定在这挖了。
从竹篮里拿出两把小镰刀,一把递给了谢方易。
“你看,这就是折耳根,咱们挖的时候不要直接拔,要带着土连根给挖出来。它的根很好吃的,叶子和根咱都要。”
说完,就给谢方易演示,左手抓着折耳根,右手带土一挖,连叶带根就拔了出来。
“你挖这边,我挖那边。”
“嗯。”
说完就开干。赵青叶快速扫过一片泥壁,挖了好几把折耳根。谢方易学习能力超强,看过一遍赵青叶的演示后,就只有刚开始上手挖的有几枝断根断叶,而后挖的也很漂亮,根叶齐全。
“你好厉害。”赵青叶不由发出一声感叹。
“中午在我家吃,我给你弄凉拌折耳根,谢婶说你还没吃过这个,我做的保管让你馋的流口水。”
谢方易:“我还是回我婶家吃饭吧。”
赵青叶:“来嘛,我家和谢婶家关系很好,我也常常去谢婶家吃饭。”
“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