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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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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本来不应该有价格的，但竟有了价格！
人贩、老鸨以至于土匪，都将他们的所有物标上了不一的价格。法兰西的乡村甚至城市的阴暗角落间，就有着这样的人的市场。在种种“货物”中，价格最高的，莫过于家道中落的贵族小姐，她们在军官和贵族手中被倒卖，少则上千，多则上万。
弗罗洛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是在当地牧师的家里。那时牧师把他和墨莎奉为上宾，并把女孩叫来，让他看看这“新奇事”——这是牧师花高价从一个军官手中买来的奴。
她端端正正地坐在地上，稚气未脱，衣衫也整洁可看。但与其说她是女孩，不如说是一位极年轻的母亲，因为她高高隆起的腹部便是她成为低贱的奴的印记。
他回到餐桌上，看着墨莎不忍的面容，始终觉得那个女孩和她没有什么不同，在这花一般的年龄里，每一个女孩都是理所应当被值得的人所珍爱的。但是，他最终发现了真理，墨莎之所以高贵，是因为他不曾出卖她；而那个女孩之所以低贱，是因为她是被出卖的。
他的脊梁上突然窜起一阵凉意，不由得胆寒。若是那天他没有救下避难的墨莎，她的生命是否也会和这个女孩一样，与冰冷的金钱各放在天平的两端？他们又将怎么威逼引诱她，使她承欢卖笑？又将怎么压榨折磨她，使她像猪狗般吃着残羹剩饭？她又会怎么在打击折磨下被迫沦落风尘，成为他们俩一生的悲剧？
生命是如此高贵，生命又是如此低贱，他不忍细想，更不敢细想。
“尊敬的副主教大人，人人都说，她可比亚历山大六世的卢克蕾齐亚还要美丽。”牧师眯着眼睛，枯黄的手指在女孩白皙的肌肤上流连着，露出下流的耻笑。
“当然，您身边的这位小姐必是更胜一筹。”
牧师的教袍刺痛着弗罗洛的双眼，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禁欲的信仰在闹剧中成为最不起眼的陪衬，而他们身上每一个毛细血孔无不散发着欲望的气息。
他和墨莎的感情，在世人眼中，竟也和亚历山大六世的恶行毫无差别吗？
空气中的血腥味使他不得不抽离回忆，窗前的黑影是牧师家里见到的那个女孩。她的下身沾满血迹，指甲缝里满是逃跑时留下的泥泞，她小声哀求道：“拜托！救我，他们想抓我回去！”
他皱眉，听到屋子后的树丛间传来了细细簌簌的脚步声，牧师带着几个军官正在逼近门口。
“弗罗洛，帮帮她吧。”墨莎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搀扶着女孩就往客房里走去。
“你还好吗？”墨莎转头看着求助的女孩，她的神情慌乱，腹部阵阵袭来的痛楚使她难以镇定。
“求你，藏好我的孩子，不要让它拥有和我一样的命运。”她的指甲死死扣着墨莎的手臂，“我决不能让它再像随意挑选的货物一样，您是有孩子的人啊！想想看，这将是我们孩子的危险与屈辱啊！”
屋外气氛紧张，屋内的女孩在墨莎善意的笑容中渐渐镇定下来，她不自然地调整着呼吸，满脸苍白地躺在床上。
剧烈的疼痛伴随着屋外弗罗洛与牧师周旋的声音在瞬间向女孩涌来，一丝微笑和一声叹息不时在她嘴边相遇，这微笑比叹息还痛苦......
三天后的清晨，远树凝寂，星星点点的花儿在萧瑟的秋风中摇动。女孩抱着孩子悄悄地走了，她没有给善良的主人留下只言片语，甚至没有留下自己的姓名。
她清楚地明白，牧师绝不会就此放过她的，更何况，哪怕没有了牧师，也会有千千万万个流连欢场的贵族和军官。因此，她给弗罗洛和墨莎最好的礼物，就是远走他乡。
不幸的人往往如此，她珍惜生命，却总能看到地狱就在她的背后。
“我想，我和牧师他们不一样，”弗罗洛拉住了墨莎的双手，“于我而言，你不是毒蛇的苹果，而是上帝的礼物，是我真正的妻子。”
“如果我们被发现......”墨莎担忧地扑进他的怀里。
“那我们便一起去流浪，我因你坠入地狱，也因你拥有天堂。”
这句话，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把墨莎的恐惧和伤口全部治愈。那条名为弗罗洛的河流依然在她的心里奔流不息......
天明我开始旅行，苍穹已经现行，阳光不要将我暴晒，心中的痛楚，为爱受伤。我将何去何从？目的地是生活的希望。
独自一人，像逃亡者穿越沙漠，在这个充满着欢愉的罪恶世界，我只稍作停留。
（作者有话说：
这个故事可能有点莫名其妙，其实是想侧面解释下墨莎在弗罗洛心中真正的定位。他们的身份可能是完全的对立，那么弗罗洛必须要在这种关系和宗教信仰间做出取舍。原著里他为爱丝梅拉达做出的选择是源于欲望，在这里，他应该是源于发自心底的爱情。
于他而言，最好的应该是有人用细水长流教导他do love 和 love的区别。
补充下资料，亚历山大六世是位很出名的教皇，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和自己的私生女卢克蕾齐亚有染。事实上，虽然当时奉行禁欲主义，但是宗教界人士里还是有很多纵欲的例子，比如博尔吉亚家族也是挺精彩的。王权教权下的社会罪恶又奢靡，弗罗洛不得不面对这种大环境，这也逼迫他必须去正视自己和墨莎的情感和关系。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古代，西班牙宗教人士要是被发现没有禁欲，是要被开除教职发为奴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