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记》桃Z夭夭

6、第六章

　　曹宁初到外放之地，举步维艰，此地称谓天府之国，然多年民生凋敝，曾有贪官污吏，山匪横行，农田多有荒废，乞自新朝庇佑，休养生息，移民屯种，官给耕牛、耕种，轻徭薄赋多种举措始有起色。

　　只是此地水利不丰，农田出产了了，再加地形多有不利，因此民不饱腹，遇到旱年，天灾人祸，多有蛇营狗苟之辈，物价泛滥，中饱私囊，更甚有瘟疫横行，多草菅人命之辈。

　　曹宁得朝廷调令，为此地上辖，任知府。四处走访，始有对策。

　　上禀朝廷免征三年赋税，劳兵丁与百姓同兴修水利，以工代赈；选取良种，因地制宜，修农业结构；高山洪涝之地，广栽树木，培养水土。倡民种植棉，豆等他类作物，推广农副。又腾手整顿吏治，吏政清明，杜绝哄抬物价之辈，又鼓励开启民智，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短短三年，此地豁然开朗，焕发生机。

　　曹宁三年勤恳，曾三过家门而不入，因此不得不惫懒与沈敬写信，离开外放之地时，获万民称颂。因此上达天听，得获佳奖。

　　那女子来自此地世流名家，才貌双全，善诗词歌赋，颇有名声，却仰慕曹宁，磋磨两三年，不改初衷。

　　曹宁曾得其家族相帮，其族老撮合，又见这女子自荐枕席不成，竟以死明志，不得不收留为妾。然曹宁再三与其言明，家有挚爱，永不改初心。

　　那女子跟随一路，知情识趣，又颇有手段，对曹德之流甚是用心收买，因此得曹宁一行欢心。

　　女子闺名柳诗，正是双十年华，端的诗情画意的的风雅气度，间或得知曹宁有个男妻，却不以为意，心里有一较高下之意。

　　曹宁扶柳诗下车，正要介绍，就见沈敬脸色苍白，如遭雷击，大觉不妙，立刻能撇开柳诗，细细安抚沈敬。

　　等回了曹府，见府内一切顺遂，又见几个子女都调教有方，更是心喜，拉了沈敬回房，细细交代与那女子的认识经过，更是多番保证与那女子不会有夫妻之实。

　　沈敬见其行，观其意，又从窗外见那女子楚楚可怜立在门外，只能让步妥协，点头同意。那女子隔日就给沈敬敬了茶，被收在了曹府。

　　等曹家夫妇收到信息，一切皆以尘埃落定。曹父去信责怪曹宁，曹母更派了心腹千里迢迢上京看顾沈敬及其孩子。

　　等沈家夫夫知道后，更觉心寒，怒气冲天。只言不认女婿，更是劝说沈敬偕同孩子离开此地。

　　曹宁几次三番的讨饶，曹母后又亲自上京宽慰说和，期间柳诗收起尾巴，闭不出户。

　　沈家夫夫临行跟曹宁约法三章，却多不放心。然事已至此，只能暂且大事化了，不了了之。

　　柳诗见曹家热闹，始知沈敬地位。然她也是颇有野心之辈，只能暗自培养心腹。

　　曹宁官拜少卿，重回京城官场，多有应酬，因此多带柳诗出门。柳诗本就来自世家，熟悉官场迎合，因此游刃有余，更春风得意，暗以夫人自居。

　　沈敬虽接纳柳诗，但是内心失落，却见曹宁一心扑在仕途，准备大展拳脚，只能收起纤细心肠，仔细教育子女，打理后宅。

　　只是感情之事需你来我往，沈敬见曹宁多带柳诗出入应酬，又加柳诗时时挑拨一二，两人渐生嫌隙。

　　曹宁调至刑部，任侍郎那年，沈敬26岁。岁月沉淀，无情如斯，沈敬仍是俊朗清正的眉目，然眼神却不自觉带了忧愁沧桑。他与曹宁之间曾经无话不谈，而现在却相顾无言。

　　曹宁现在多住书房，两人每月间或几次房\事，幸而他仍恪守承诺，与柳诗没有夫妻之实，也对子女时时宠爱教导。
　　日子得过且过，沈敬所有心思皆为子女打算，因此几个子女都别教导很好，他们有沈敬得豁达爽朗，也有曹宁大气从容，甚是知礼守矩，明智通达。

　　柳诗来曹府已经两年，她原想的宅斗无从谈起，沈敬虽掌家，但是从未刻薄，相反，沈敬温和，甚至让人多有照顾。虽她暗暗挑拨，曹宁跟沈敬关系不复以往，可是曹宁恪守承诺，从未留此度夜，对她只有敬重。眼见韶华易逝，眼角眉梢也染上了岁月，柳诗也觉寂寞，因此下定决心。

　　曹父老骥伏枥，多年官场，提表告老。年中秦淮柳絮飘飞，曹父曹母一行到了京城，看望儿孙。
　　曹母自来无视柳诗，但是也不苛待。曹父自来京城，如鱼得水，常与行军故友把酒言欢。
　　七月，曹父大寿，曹宁决定在京城给父亲祝寿。曹宁现在官运亨通，很得朝廷看重，曹父又请表让他承袭了鲁阳侯的爵位。因此那日宾客来往如织，沈敬协助曹母安排宴客，就让柳诗捡到机会。
　　柳诗让仆役扶了酒醉的曹宁入房，又着人点了助兴的香料。
　　一夜过去，曹宁醒来，心神大乱。
　　堂厅高堂之下，沈敬觉得自己没疯真是奇怪，见曹父曹母对曹宁发难，又见那柳诗在旁抽泣，沈敬只觉内心空空落落，如无根飘萍，对曹宁再也捡不起热爱。

　　曹父过完寿，就与曹母离了京城返回祖籍。沈敬自那之后，再也接受不了曹宁近身，曹宁努力三番四次无果，渐渐赌气冷淡，两人愈行愈远，及至后来，柳诗顾影自怜多次，竟与曹宁竟名正言顺的相处起来。

　　又是一年守岁，众人落座无语，几个孩子也安静举箸。柳诗轻轻柔柔起身，禀了沈敬和曹宁，告知已有一月双身。
　　曹宁惊讶，目光却暼向沈敬。却见沈敬面无波澜，颔首含笑交代柳诗仔细身体，又吩咐管家多派一二仆从，多加看顾。
　　曹宁内心顿如寒冰，刨刀刻骨，顿时什么五颜六色都有了。
　　那日入夜，曹宁去找沈敬，却不得其门而入。门内沈敬与几个子女欢声笑语，门外曹宁披雪而立，默站了许久。

　　柳诗怀胎不顺，然并非府中仆从不利，而是她与曹宁房\事多次，仍未有子息，因此心焦请中人用药，虽如愿怀胎，但是中人所用为虎狼之药，颇为伤身。只能请郎中入府调理，后及难产，幸沈敬以上天有好生之德为由求父沈清出手开药，才堪堪保住。但是孩子瘦小体弱，未及满月，多灾多难，曹宁直接请个客居郎中，帮忙照料。

　　那孩子被曹宁取名曹安，尽管得府内精心照顾，但是也不过两岁就去了。

　　柳诗痛不欲生，过后大半年，几次与曹宁过夜，都未再得子息，因此陷入魔怔，竟对沈敬几个孩儿下手。

　　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