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爱》临山小

11、杜哲言

　　13.（上）

　　林舒雨一早踏进启腾科技的门就感觉到公司的气氛不对，到了网机组的工作室，诡异的氛围就更加浓厚了。

　　林舒雨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走到自己的桌子前，低声问李茂：“怎么回事啊？”

　　李茂惺忪着眼，打起点精神：“今早凌晨，财务的柳部长来这里大闹了一场，和周总翻脸了。”
　　林舒雨问：“为了权限的事？”
　　“嗯……”李茂打了个哈欠，昨晚他只睡了四个小时，休息到一半还被叫去对数据信息，现在又饿又困，只想快点结束这次盘查，“……你知道，周总为什么要我们重新整活儿吗？”

　　林舒雨道：“不是说了吗，看看有没有人上班期间进了不该进的网站。”

　　李茂摇摇头：“一般来说，这种仗势，不会这么简单。”
　　他来启腾快三年了，公司员工偶尔进个小网站，只要不被抓到，都没人会说。

　　林舒雨耸肩，把话题扯回来，问：“那最后财务主管怎么说，周总怎么处理的？”

　　李茂晃了晃脑袋：“具体情况我不知道，不过高管权限，是被停关了。”

　　林舒雨了然，在脑子里算了时间，坐回到电脑前，习惯性打开抽屉，里面的巧克力被全部清空，林舒雨疑惑地瞪眼，刚想到是周辞，就听见李茂说：“啊对了，昨晚留下来的人吃了你的巧克力解乏，明天还你。”

　　“哦，那就不用了。”林舒雨摆手，把抽屉合上，去茶水吧接水。

　　吧台边有人聊着八卦，在胡乱猜测昨晚的事。

　　“听说柳部长昨晚又闹周总了，什么事儿你知道不？”
　　“我哪知道啊，就听那几个加班的同事说，柳部长杀气腾腾地往周总办公室里冲。他们都没敢多瞧。”
　　“……听说啊……好像是关于项主管的事儿？”
　　“项主管？网机组的？那跟财务部有什么关系？”
　　“……谁知道咯，嘻嘻~”

　　林舒雨也竖着耳朵听，那俩人见到林舒雨的工牌号，便停下了话题，假意什么都没说，小步离开茶水吧。

　　茶水吧的转台后蹲坐着一个人，林舒雨瞧了一眼，杜哲言正闭眼按着眉心。

　　通宵一晚上，还被人打断工作进度，让杜哲言窝了一肚子火，出了办公室想找吃的，他才恍惚想起自己已经换了上班地点。

　　耳边还残留着女人尖锐的质问声，杜哲言又掏了掏耳朵。

　　“食堂在三楼，你想吃什么，我可以给你带点。”
　　林舒雨站在饮水机边，问杜哲言。

　　通宵的经验她也不少，大脑高速运转持续一个晚上，换谁都吃不消，更何况一个人还想要在这么短时间内排查出异常数据，缺糖还能补救，缺氧可就麻烦了。

　　杜哲言睁眼看到林舒雨的工牌号，又闭上眼：“最近一次的安全补漏你做的。”
　　他说的是陈述句，肯定林舒雨改写的补漏程序。

　　林舒雨没答，等着杜哲言再开口。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比你早一点。”
　　“你叫什么？”
　　“林舒雨。”林舒雨指指胸口的工牌。
　　“问你叫什么，不是名字。”杜哲言单手撑着地面起身，眼前泛花，靠着吧台，醒脑。

　　“……”林舒雨微笑看着杜哲言，再一次问：“吃早饭吗，公司食堂在三楼。”

　　杜哲言皱眉：“你不准备回答我的问题？”

　　林舒雨肯定地摇头，这回该轮到她问了吧?

　　“那你叫什么？”

　　昨晚回到家，林舒雨便去赤焰联盟的库里搜杜哲言的名字，没找到对应的身份信息，说明杜哲言用的不是别称而是真名，亦或假名。

　　杜哲言也许对启腾无害，但不代表对她来说也是。
　　现在俩人都不知道对方究竟是谁，是否在网络上曾用别称见过，是敌或是友？

　　杜哲言冷笑：“傻子，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林舒雨上下打量杜哲言，摊手了：“你都通宵了一个晚上，还是先回去好好休息一天再说啊。”

　　杜哲言：“…………”

　　林舒雨走了两步，又退回来问：“哎，那你多大了？”
　　“……”杜哲言不耐烦地回：“21！”
　　“哦，那你应该叫我声姐姐。”林舒雨嬉笑，回了网机组。

　　李茂已经离开，王韬正坐在他的位子上，也是一脸菜色，他接李茂的班，定时查看内网域部分的下载数据。

　　“你累的话可以去休息，这里我来。”
　　林舒雨轻拍王韬的肩膀。
　　昨晚就她一个人十点回去，她怪不好意思的。

　　王韬吸气，缓慢吐出：“谢了，我能撑的住——就是一年的报告整得眼花。”
　　不做不知道，一做吓一跳，调出来的数据大的吓人，就他手里整理出来的日均网络攻击就有十三起，更别说还要再加上组里其他人的。

　　幸亏最后的数据总汇不用他提交给周总，不然都不知道怎么保住这口饭碗。

　　林舒雨没看到总数有多少，但也能猜到。她进启腾花了五天做了两套方案给项峰，虽然项峰接受了，但到现在也没确切的回应要使用哪套。

　　由此，她对项峰有些怀疑，但不确定原因。
　　林舒雨也不纠结，老大只让她监督，没叫她做更深入的调查，她也乐呵。

　　来启腾快一个月，最让她意外收获的，大概就是杜哲言了。
　　那个叫陈泽的人还挺有本事，能找到杜哲言这级别的真人出现。

　　不知道周辞给了人多少钱，林舒雨忽然对银行卡的余额有点郁闷。

　　她每月的零花钱其实不少，林明成和林舒淼都会分笔打到她的卡上，但飞梦需要付房租水电和工资，再加上赤焰联盟的服务器维护也烧钱，从她这里花出去的钱如流水涓涓，之前她的名头挂在飞梦下，还赚不到工资。

　　想到这，林舒雨不禁期待启腾的薪水，这可是她实打实的第一笔工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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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来找林舒雨的人是刘琮，手里拎着饭盒，两眼放着比林舒雨还要期待的光芒，指着饭盒：“林二小姐，周总让我来叫您吃饭。”

　　林舒雨笑了：“你周总呢？”

　　“哦，周总还在开会。”
　　昨晚的事，刘琮一早就知道会出情况，周辞昨天下午就通知他做好后场准备了，但没想到是财务部的先跳。

　　那事情的上限，就可难用一个上午的时间说通了。

　　这样的情况下，周辞还惦记着要确保林舒雨吃中饭，刘琮内心暗搓搓想要八卦，但想到被扣的两百块，还是忍住了。

　　林舒雨迅速分好食量，饭盒里的给刘琮：“我姐又让人带多了，刘助理吃吗？”
　　“……吃。”刘琮矜持地应下，分量够他撑三个小时，等周辞开完会，他还可以再吃一顿，就当下午茶。

　　俩人面对面，坐在周辞的办公室把这顿饭解决，林舒雨满足地伸了伸懒腰：“刘助理，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

　　“嗯，您说。”
　　“柳部长，她是谁？”
　　刘琮回：“您是指柳传茵部长吗？”
　　“就是财务的。”
　　“嗯，她是周总四叔妻子的表妹。”刘琮简单介绍柳传茵的身份，便看见林舒雨恍然大悟的表情。

　　之前周辞说的派系，就是指这个吧。

　　林舒雨整理好饭盒，半斜靠着沙发，总裁办公室的家具比她家里的舒适度都高，不愧是财大气粗的大世家。

　　吃饱就犯困。

　　林舒雨在沙发上放飞了会儿神，正忍不住眯起眼，就听见办公室外一道女声响起：“周辞，你算算今年是第几次查我了，你有把我这个长辈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