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双]异度觉醒（Awaking）》栎山眠

6、绿色之物（下）

　　“我的研究所怎么样？”

　　晚餐是被研究人员留下在食堂吃的，那个时候，碰到了已经变成了构造体的柯布。说是已经变成了构造体，逆元装置却非常巧妙地隐藏起来了。

　　柯布端着餐盘来到坐在了我的面前，而从食堂门口追来了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

　　“柯布先生，你的思维信标还没有完全稳定，不能到处走动。”

　　“有什么关系呢？这里有一个指挥官能帮我稳定意识海。”柯布拿起勺子，微笑着说道。

　　“那就快请这位指挥官进行意识链接吧。”男人颇为暴躁。

　　“等等，让我先检查一下。”万事抢在我面前说道。

　　柯布望向了我：“指挥官觉得呢？”

　　“不会占用太多时间的。”我回答说道。

　　“也好，”柯布放下勺子，然后让万事跟着他一起离开。

　　过了近十五分钟，我的晚饭也吃完了，柯布和万事才回来。

　　“结果如何？”我问道。

　　“基本没有问题。”万事坐到我的身边来，对于自己面前冷掉的食物没什么兴趣。

　　“那就开始链接吧，今天晚上我要继续实验。”柯布则毫不在意地捏起勺子，将食物送入嘴中。

　　“权限请求，柯布请求接入＞＞＞＞权限通过，正在链接＞＞＞＞警告，意识海有偏离迹象，是否继续链接？”

　　“是。”

　　“继续链接，请等待＞＞＞＞链接成功＞＞＞＞＞初始化成功，意识：柯布上线。”

　　在链接成功的一瞬间，那种熟悉的倦怠感越发强烈了。

　　“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我的研究所怎么样？”柯布问道。

　　食堂里已经没有多少研究人员了，暗淡的灯光落在他淡绿色的长发上，美丽而梦幻。

　　“很有柯布先生的风格。”我回答说。

　　“我的风格？”

　　“是的。”

　　“我把这里叫作白色天堂。”柯布对我的回答并不予以评论，“人们在这里能得到最好的美梦。”

　　眼前有些模糊，倦怠感冲刷着我的神经，手边的杯子里是之前自己冲泡的咖啡，现在也已经有些凉了。

　　“柯布先生，请问指挥官需要在这里待多久？”万事恰到好处地开口问道。

　　柯布沉默了一会，这才意识到了什么：“对了，我也应该叫你指挥官才对。至于需要待多久，我想，最快也要七天吧。可以吗？指挥官。”

　　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苦味刺激着味蕾，我这才点了点头：“没问题，那么这就是我的任务了。”

　　“是的。七天过后，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黑野会给我重新安排一个指挥官过来。不过你看上去很疲惫，能撑过这七天吗？”柯布的祖母绿眸子里倒影着我颇为勉强的神态，“对了，我已经在这里给你安排了房间。我听诺亚说，你们和伊丽莎白的关系很好，所以我就把房间安排在了那孩子房间的旁边。”

　　“谢谢。”我又喝了一大口咖啡，“那么，我在你工作的时候需要注意什么吗？”

　　“这是你从法奥斯就带出来的特点吗？什么任务都对待得如此认真？”柯布眯起眸子，双手交叠在下巴上，嘴角上扬。

　　“我是军人，请您谅解。”

　　“维持我的意识海稳定就可以了。”柯布这样回答。

　　我有些诧异：“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柯布将最后的食物送入口中，“也提醒你带来的构造体，不要丢失思维信标。”

　　“您的意思是……”

　　“时间不早了，指挥官还是早点休息吧。”柯布打断了我的话，“房间的话，去医院找诺亚，他会带你去。”

　　成了构造体，柯布的态度和性格也有了偏差……明明嘴里叫着指挥官，但行为上并没有尊重的意思。甚至，会有种自己应该是得到命令而去遵守的对象。

　　从以前，柯布就是这样。领导能力在我之上，智商在我之上，人脉关系也要比我好……面对这样的他，库洛姆也许能把握住转机，但我……

　　“指挥官，我们走吧。”万事在我旁边伸了个懒腰说道，“唔啊……我也困了。”

　　我松开杯耳，再次向柯布道谢，随后跟着万事离开了食堂。

　　之前是去过了诺亚的办公室，所以我们很快就找到了诺亚。说明来意后，他十分高兴我们能在伊丽莎白房间旁边的房间睡下。

　　“虽然有些冒昧，但能问一下您为什么这么高兴吗？”

　　诺亚找到房间卡后递给我说：“那里曾经是伊丽莎白最喜欢的一个研究人员布莱曼住的地方，但是布莱曼后来在偶然中，因为实验事故去世了。柯布先生担心伊丽莎白太伤心了，所以就让我们将那个房间空出来了。”

　　“什么样的实验事故？”万事问道。

　　“我也是从研究人员的口中得来的，具体情况我一概不知。”

　　研究所里共有五个地方，医院，教堂，食堂，和研究部门。最中间的一部分是难得一见的休息区域，并且只有研究人员才能来。

　　孩子们的住处被分散在医院，教堂和研究部门。伊丽莎白被分配在了研究部门的宿舍区域，但医院和宿舍的后门通常并不打开，以防止有不知情的居民和孩子误入研究部门中心区域。

　　穿过连接所有区域的白色长廊，诺亚带着我们来到了房间门口。

　　“那么，就是这里了。”诺亚说着就要把房卡递过来，“房卡的密码是可以修改的，还请不要把房卡弄丢了，不然是无法进入房间的。”

　　“诺亚先生，等一下。”

　　诺亚转过身来：“还有什么事吗？”

　　“只有一个房间吗？”

　　“柯布先生是这样安排的，已经没有多余的房间了。”诺亚有些为难。

　　“唔唔……客人？还有万事哥哥？”

　　也许是听到了什么动静，伊丽莎白从一旁的房间门口探出头来，明亮的眼睛看着我们。

　　“你们是要住在我旁边吗？”

　　“没错。”万事接过了房卡说道，“现在我们要进去好好休息一下了。”

　　伊丽莎白似乎明白了什么，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嗯！我明白了！柯布先生说你们暂时不会离开，所以我明天再来找你们玩了。晚安，客人。晚安，万事哥哥。”

　　伊丽莎白向我眨了眨眼，然后关上了自己的房门。……总觉得她误会了什么。

　　然而，疲惫感只能允许我向诺亚道谢。事已至此，我也没法再说什么了。诺亚离开后，我走进房间，转身关门。

　　和柯布断开链接后，疲惫感虽然有所缓和，但走到房间这里来，已经很吃力了。手还扶门上，腿却在发抖。别说是走路，现在连站着都非常困难。

　　身体在失重地往后倒，意识也有些模糊了。

　　“指挥官……！”

　　好像有人接住了我，在那无尽的坠落感中，难得一份的温柔。

　　-

　　“指挥官指挥官，七实又来看你了哦。”

　　“指挥官，您还好吗？”

　　“■■■■■，请务必……”

　　“指挥官，丽芙……”

　　“指挥官……”

　　“指……挥……”

　　“指……”

　　“检测到未能识别的记忆片段，是否继续读取？”

　　-

　　本以为以那样的倦怠感，自己至少会在早晨醒来，却在凌晨醒来。

　　4：30am。

　　自己的终端上显示了这个时间。从床上坐起来，发现万事靠着墙睡着了。

　　倦怠感还没有去除，但已经好了很多了。虽然知道构造体不会感冒生病，但自己还是在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他的身上。

　　“啊……是指挥官啊……”才将衣服替他盖好，就对上了万事那双颇为朦胧的琥珀色眸子，“怎么了？”

　　“没什么……”我看他醒了，就要把衣服收回来。

　　“你昨天太累了。”万事拉住了我要离开的手，“可你昨天明明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为什么会那么疲惫？”

　　“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吗？”

　　万事看着我，几乎是毫无保留，坦诚地，十分认真地问我。

　　“嗯，不知道。”我不经意地避开了他的眼神。

　　“……”

　　自己的脸埋进了他的怀里，背后的那双手在紧紧地拥抱着。就像他平日里抱着抱枕睡觉那样，也像那个时候丽芙紧张我一样。

　　“万事？”

　　“……”

　　“万事？”

　　“……”

　　“……你在害怕吗？原来也有让万事害怕的事情啊。”

　　我半开玩笑地这么说，但平日里拿着狙击枪的手却没有松开。

　　“说出来。”

　　“说、说什么？”我有些不明所以。

　　“那些在你心里疯狂滋长的秘密。”

　　“没有的事，我怎么可能会有……”

　　突然不知道后面要说什么了。仿佛自己正在参加一场电影拍摄，原本都准备好要说的台词，观众也都等好了接下来的剧情，结果却是一阵死寂。

　　我有秘密吗？

　　又或者我忘了，还是说我不知道那是我的秘密？

　　“你知道的，正是因为有你在，清醒的世界看起来，也似乎没有那么坏。”万事松开了些力气，让我能微微喘口气，“如果你什么都不说，那清醒也就没有意义了。”

　　“正是因为这样，万事才不用这样担心我啊。”我抬起头说，“每次遇到危险都是露西亚他们，还有库洛姆和你们来帮我解决。我不是说这样不好，但我也有自己的事情，必须一个人解决。再怎么说，我也是法奥斯首席毕业的啊。万事，你才是不正常的那个。为什么到了这里，你就变得情绪容易失控了？”

　　万事似乎惊讶到了，所以他微微睁大了眸子看我：“那是因为……”

　　“看吧，你也有说不出的理由，正如我也一样。”我说，“我已经很明白你在担心我，所以我也有办法保护我自己。总不能让我再说出那句羞耻的话来吧？还是饶了我吧。”

　　过了许久，万事的表情才恢复以往困倦又漫不经心的模样：“这样啊。”

　　“嗯，就是这样了。”为了安抚他，我笑了起来。

　　“不过，至少再睡会吧。”万事一把拉着我滚躺到地上。

　　地上铺着很舒服的毛毯，加上室内温度的调解，所以也很舒服。

　　房间里的布置可以说非常有旧时代的风格了。比如在我们左侧的那个书架上，堆满了我不曾见过的各类书籍。

　　万事的动作很快平静下来。这样平静的时光，可以说非常珍贵了。不过，我一时半会还睡不着，所以睁着眼望着房间顶部。

　　从这里看过去，刚好可以看到书架的最顶端。这个书架也许是那个研究人员布莱曼的最爱，所以我能看到书架的最顶层，被设计成了一大簇郁金香的模样。

　　书架整体是金色，所以郁金香的顶层，也就自然而然地变成了金色郁金香。

　　“万事，你睡了吗？”

　　“没有。”

　　“你看。”我将侧着的身子平躺过来，指着我们上空的郁金香。

　　“郁金香。”万事说道。

　　“花瓣那里有点奇怪。”我说道，“和伊丽莎白送我的，好像有点不同。”

　　万事也仔细看起来：“那上面有东西。”

　　“诶？”

　　“确实有东西，我确认了两遍。”万事比划着说，“这么大，这么厚，是什么？”

　　看着万事比划的样子，我立刻坐了起来：“日记本。”

　　“……要取下来吗？”

　　“当然了！”

　　“唔唔，那我试试能不能打下来……”

　　“绝对不行。”我按住了万事要拿狙击枪的手，“旁边有椅子吧？可以站在上面取下来的对吧？”

　　“……”

　　“没、没错的吧？”

　　“两次。”

　　“？”

　　万事就坐在我面前，他将额头搁在我的肩膀上：“回去陪我睡觉，两次。”

　　“可是万事你不是许愿机吗？”

　　“你是小孩子吗？”

　　“我当然是小孩子了。”我一边推开万事，一边起身搬椅子，然后拍了拍椅子，看向万事，“来吧。”

　　“来了——”

　　万事拖长了声音，像是万般不情愿。不过，他站在椅子上倒弄了许久，才最终把那本金色日记本拿下来递给我。

　　“顺便说一句，那种精致的机关，颇有九龙的风格呢。”

　　我接过日记本，翻开第一页，坐下来阅读，上面写着——

　　“我不知道将来入住这个房间的人会是谁，但我担心电子录音终究会被柯布盗走，所以我将把我知道的这个研究所的秘密全部倾诉在这里。结果到底会如何，我已经无权知晓。这个日记本究竟会落入谁的手中，我也无权过问。——布莱曼”

　　“又是秘密啊……”万事坐在我身后，没什么兴致地将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怎么样？要看吗？不过我建议还是算了。因为有些秘密可能会让你痛不欲生哦。”

　　“不能看吗？”我说，“不过，秘密是只有一个人知道才叫秘密吧？现在，可是有两个人在这里啊。”

　　万事伸手替我翻了另一页：“看来指挥官比我还更有兴趣了解这座岛。”

　　我没有否认。

　　至今为止的异样——

　　“这是我来到这座岛上的第三百天。因为岛上没有年月日这种计时方法，所以我擅自用这种方法来帮助自己保持清醒。整整三百天，这里的天气都只有晴天和雨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脱离了北极，来到了赤道附近。然而，所有指示方向的机器都在告诉我，这里就在北极。

　　除了天气异常，岛上会到来一些不同时代的……生命。我不知道如何去称呼那些，有着旧时代或是黄金时期特点的人类。

　　然而，在这里工作了有近十年的前辈却告诉我，这些都是岛上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自从（以这里的时间计算）十二年前研究所被建立，岛上所有的事情似乎就一帆风顺。包括本该在十二年前继续肆意流行的青之梦。

　　这座岛上，处于孤立居民，对于‘巧合’发生的事情，如同对待神和奇迹一样，将研究所视为吉兆。在现有还能找到的心理学中，这被称为一种‘特殊体验’。虽然每个人的主观体验不同，但在这个岛上，同化是在所难免。

　　当然，那还是最初的看法。后来，我发现他们……最不可能让我明白的事情，就是岛上的居民，完全不知道有帕弥什这种事。出于人性的考虑，我并没有以外面的世界很危险为借口，也幸好这些人没有想要出去的愿望。

　　三百天前，我是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到达这座岛上。因为目睹过人类的脆弱，人性的罪恶，所以想要寻找一条和现实完全不同的虚幻之路。柯布先生将这种虚幻变成了现实，他带来了早就在旧时代消失的物品——那是著名的作曲家尼科罗·帕格尼尼的小提琴。我因为曾在空中花园的艺术协会待过，所以对于乐器有所了解。

　　那时，一种存在于不在、与周围环境保持距离、莫名脆弱的感觉就在我的心里蔓延了。

　　可是，另一种餍足快乐占据了上风，所以当柯布先生向我发出邀请的时候，我欣然接受。”

　　正当我们继续往下看去的时候，敲门声从门口传来。

　　看了下时间，已经是6：46了。

　　“客人，万事哥哥，你们起来了吗？”门口传来了伊丽莎白小小的声音。

　　我将日记本合上，然后塞给万事。万事默默地将日记本塞入随身的口袋里，我这才打开门。

　　伊丽莎白本来打算准备走的，但门开的声音让她回过头。

　　“早上好！客人！”

　　伊丽莎白依旧穿着绿色的裙子但我看得出，那是和昨天完全不同样式的一条。她头上带着一顶缀有粉色玫瑰的白色帽子，手上提着一个篮子。

　　“我打算去花园里摘一些果子，您……有兴趣一起来吗？如果万事哥哥也有兴趣的话，可以一起。”

　　伊丽莎白也不过才十岁的样子，但是行为言语却很成熟。这样礼貌的邀请我也不好拒绝，加之，柯布也没有说今天的任务什么时候开始，所以我欣然应下。

　　我让伊丽莎白在门口等了一会，转身收拾自己。万事拒绝和我一同前去，原因则将自己口袋中的日记本再次拿出。

　　万事借口说还想睡觉，伊丽莎白也没有太在意。

　　那个花园是柯布独有的，柯布却允许伊丽莎白随意进出。从伊丽莎白口中，我得知伊丽莎白其实是柯布收养的孩子。普罗米修斯医院的孤儿们是在八年前集体送到这座岛上，一开始还有些不习惯，但居民都十分友好，并不排斥这些孤儿。很快，孤儿们各自被收养，但他们都习惯在生活在一开始到达这个岛上的生活。

　　到达花园的时候，从那个巨大的白色头骨中传来了和昨天一样空灵悲伤的旋律。

　　“伊丽莎白，我昨天就想问了。这首歌，是什么？”

　　伊丽莎白牵着我的手走在前面，听见我这样问，转过头来，亚麻色的辫子随她的动作摇摆：“这是《斯卡布罗集市》。客人没有听过也很正常，这是另一位客人，从遥远的北欧带来的一首民谣。”

　　她顿了顿，神色有些暗淡：“您能住在那个房间，想必已经知道了布莱曼小姐吧？”

　　“知道关于她的一点事。”

　　“我和布莱曼小姐是好朋友，她是为了崇高的理想而牺牲的。这是我教给她的第一首歌，每天早晨的七点，和上午的十点都会播放这首歌。”伊丽莎白停下了小脚步，“我能为布莱曼小姐做的事，也只有这些了。”

　　早晨的空气非常清新，泥土和青草的芬芳气味，依然让我有些恍惚。

　　我轻轻地将手搭在了伊丽莎白的肩膀上，正当我要开口安慰她时，她突然再次回过头，给了我一个大大的微笑。

　　“客人对这首歌感兴趣吗？我可以教您哦。”

　　她的笑容有些勉强，但我还是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了。伊丽莎白比我想象中要坚强乐观。她清脆的嗓音完全让这首略带忧伤的歌曲变得活泼了。

　　到达花园的时候，柯布正坐在一张椅子上沉思。

　　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柯布已经擅自链接过来了。纵然有些许心理抗拒，但自己还是很配合地接受了。

　　这一次的链接，倦怠感比之前少多了。

　　好奇怪。

　　“早，指挥官。”柯布向我打招呼。

　　“指挥官？”伊丽莎白率先注意到了这个称呼，回头看我，“您是柯布先生的上司吗？”

　　“亲爱的伊丽莎白，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了。”柯布走过来，伸手牵住了伊丽莎白的另一只手，“今天也要摘郁金香吗？”

　　见伊丽莎白点头，我松开了伊丽莎白了手：“稍微有些累，我能在这里等你们吗？”

　　柯布没有拒绝，只是带着伊丽莎白到了别处去了。

　　柯布那浅绿色的长发，还有由各类藤类植物爬满的木架，以及整个花园看上去是一小片绿色湖泊，都让我想到了青之梦那种疾病。

　　又是梦……

　　我忍不住地打了个哈欠，倦怠感也有些强烈了。我心知这是非常异常的事情，却架不住眼皮越来越沉重。

　　-

　　“呐呐呐，指挥官，今天有空可以陪七实去映画星辰玩嘛？”

　　“唔……一会要开作战会议？七实也可以加入！”

　　“诶？！不行吗？为什么？”

　　“这样啊……没关系！七实下次来找你玩！”

　　“嘿呀！事到如今指挥官居然还问这种问题。”

　　“因为有些不理解吗……没关系，无论多少次，七实都会说给指挥官听哦。因为指挥官是和七实最亲密的人类，七实很喜欢指挥官！那么，七实下次来找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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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挥、官！”

　　“哇啊，居然被吓到了吗？”

　　“今天——”

　　“今天也不行吗？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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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七实是来看看指挥官的，没有别的意思……”

　　“嗯？三天以后可以吗？！”

　　“那七实三天后过来！时间……时间的话当然是越早越好啦！七实想要玩的乐园项目可多了！指挥官也不要迟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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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指挥官。”

　　“诶？问我想不想吃冰淇淋？当然了！”

　　“七实拿到了冰淇淋，指挥官也吃一口吧！”

　　“因为身上有伤被丽芙千叮万嘱不能吃这个？这样啊。但是，七实想要谢谢指挥官。啊，不如这样吧！”

　　“啾！”

　　“指挥官，你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