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回青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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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翡馨璧将容小清带走，难道不是送回少靖府吗？他带走容小清也有三日来了，怎么会夜流光一点都没有察觉？我一出山没几日，他就找到我，翡馨璧带着容小清走，不是更容易查到？莫不是夜流光不在找容小清，只是在找我。
不过他还是算错，容小清不在我手里，也不在华清侠手里。他如果是神仙，才能知道容小清在翡馨璧手里。找我和找华清侠，都追不回来容小清。
我说，“夜流光，你是公差，知道指控人要有证据，我没有功夫和你闲扯，是谁做的事情，是你的责任去查清楚，和我并没有关系，我这里没有容小清，你还是别处去找，我先告辞了。”和他多说，怕要露出马脚。
他却拦住我，“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你的嫌疑最大，我有权带你去官衙，你若不能证明你的清白，只能等到我查清楚，才能离开，否则我怕容小清被你毁尸灭迹。”我没有出口否认，他已经一意认定是我做的。
我笑，“你留得住我吗？”这个人留着，绝对是个麻烦，他如果真要动手，不如借这个机会杀了他。
我心念才起，他已经出手，嘴里还说，“能不能留，试试就会知道。”他袖子里透出一根一尺长的铁笔，握到手中，左掌一摊，铁笔在手掌上打着转，就朝我攻来。旋转的铁笔没有方向，让人不知道他到底要攻哪里。他的手却有方向，不过让他打到，也是一打一大片，没有不受伤这件事。
他的笔势朝左旋，我闪身避到右边，他要跟过来，走势也不顺，气势也要减弱，我嘴上也不饶他，“你又不是判官，拿枝笔装腔作势。”嘴里说着话，两指一并，从他左边，直插他的眼睛。
他人退后，左手里的笔却倒旋回来，顺手就削过来，“下手这么狠，是不是我说中了你的心事，你想杀人灭口？”我在他左面，他顺手，人虽退了后，笔尖离我的距离倒是更近了，我只能收手。
他的话，却提醒了我。他来找我，必定不止他一个人知道，我若现在杀了他，即便没有人看到，也会被人怀疑，追踪。在我摸清情况之前，不如按兵不动，看他能拿我怎么样。我打定主意，不再和他缠斗。我双手齐出，没有暗器，我也学夏语初，扔银子，左手的打右边，右手的打左面，除非他能快过我的暗器，否则他避左也要中镖，避右也要中镖，手里暗器出，我人闪过他的铁笔，欺身近前，左右开合，要拍他个两耳贯穿。我只给他留了一条路，那就是后退。
他听我的话，急速后退。这时候还不是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所以他只有避。
我没有跟进，飞出去的银子倒旋回来，我两手一抄，袋袋平安。我站定，对他说，“你没有猜到我现在如此富有，能用银子砸人了吧？我要杀你，要逃走，都易如反掌，你留不住我的。不过我原本也不想去什么地方，只是想回青城看看，我会在磐殿楼安顿，你若不介意，我在那里盘亘三个月，等你查案，如果到时候你还是一无所有，我就自由走人。你看如何？”
他看着我，沉呤，不知道该不该信我的话。
我又说，“你左右不过是要确定能找到我的人，没有带着容小清，我在哪里，还不是一样？如果你一定要带我回官府关押，我今日只能和你鱼死网破，就算你运气好，杀了我，你也一样找不到容小清。我这人只是喜欢自由，没有自由，我情愿死。你看着办吧。”
他试过我的身手，知道拿我不下，只能让步。手里的笔收回袖子里，说，“那好。我也不需要三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就够了，如果这一个月我还不能拿到证据，我就放你走。你这一个月，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我会找人来看着你的。”
夜流光倒也是傲气的人，只要一个月的时间，我倒是要看看，这一个月，他能做些什么。一个月之内，翡馨璧就算是爬去京城，也能把容小清送回去，除非他不愿意。我也正好借这个机会，看看翡馨璧的为人。我若要和他在一起，总得对他树立起些信心，说也不见得管用，做最重要了。
我回青城，他一路跟着，直到我入住磐殿楼，他才离开。他为人非常小心谨慎，不管信不信我，还是要亲眼看好了，才能放心。
磐殿楼，已经给我长期租下了，如果国君哪日断了财路，要出售这栋楼敛财，我就把它买下来。我这些银子，当然是华清侠那里来的，如果不挥霍，就算活个三百年，吃喝一辈子都不愁了。我又不是皇室成员，就算祖上再积德，最多也不过活那么长。
攀个皇亲，还是蛮重要的，闲常百姓，活个七八十岁，就算寿终，要是百年，那是福气好。当官的能活过一百，不过也要从祖上开始积很多德，才能活到三百封顶，皇室正统能活过三百，不过也是凤毛麟角，大都接近三百而已。
这样的寿命安排，大概是要人多积极向上，同时也要积德。我怕是除了祖上的福荫，靠自己是最多七八十了。
我在磐殿楼住下，华清侠没有来，翡馨璧也没有来，墨少城倒是来了。
这风头上，他倒是不怕，或者又和墨家的家长有了协议，所以放心地来。
他来，非常规矩，托他手下的人送帖子进来，求见我。什么时候这么尊重我了？我放他进来。
他见了我，也没有走前，只是双手一合，向我行了个礼，嘴里说，“我今天来谢谢你当日没有下杀手，放过我家里的人。”
我拿着烫金的帖子，说，“下次来，还是送给纯金的帖子吧，这个中看不中用。”知道他没有出卖我，我也不好再给他脸色看。
他笑，说，“你不生我气了？”人又开始有些蠢蠢欲动的样子。
我盯着他看一眼，阻止了他，我现在只是披着男人的外衣，可不是男人了，不能随便乱来。我说，“生气不生气，也不是关键，只是我现在已经不是那时那个随便的小倦了，随便谁来，都得把礼节都做到位了，拿出诚心来，让我看到将来，否则一切免谈。”
他自己在边上找个位子坐下来，说，“你这意思，就是说我没有希望了。”
“夏府我去看过了，一片荒凉，我听说国君这几日准备拿它来赏封给功臣，不知你来是下圣旨呢？还是接圣旨？”我问他，下圣旨，就是封给别人，接圣旨，就是赏给他呗。
他也不瞒我，“夏府奢华了些，国君打算把它重建分离，分赏给不同的人，我来，是来督监这个工程的。”
他又来假公济私，这一招他一直使得出神入化。来监工，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我低下头，看着那张帖子，对他说，“夜流光怀疑到我，这几日一直派人看着我，你来，也不怕被他查出端倪来？”
他说，“他早就知道我对你不怀好意，我这人总是这样，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他女人多，这时候倒是成了最好的挡箭牌。
“不过你以前从来不坏事，这次是不是要例外？”他从来不做和墨家利益冲突的事情，这一次，他到底想干什么？我和他墨家，绝对是势不两立。
他看着我，笑着说，“我也不瞒你，你这样的人，要不杀了，要不拉拢，我今日来，是受了家长的重托，来拉拢你的，我以后会天天来，日日来，直到你被我笼络了为止。”
我笑，果然又是和家里打过招呼，假公济私来者，怪不得这样堂而皇之。我抬头，问他，“如果你拉拢不了我呢？”是不是要杀？
他收起了他漫不经心的笑，说，“那就看你能拉拢我多少了，我若下不了手，只能把我的命送给你。”
我听了，心一沉，说，“墨少城，你好好的日子不过，何必一定要来趟这趟浑水？你明明知道我和你不过是一时冲动，为什么一定要搞成你死我活？”
他看着我，说，“你说我动了心也好，说我不服气也好，你爱信什么信什么，反正不到最后一刻，我是不会放手的，如果我得不到你，别人也休想。”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隐隐又有杀气，他是真的动了杀心。
我低下头，不再看他，说，“墨少城，你只是自己在为难自己，你若不是墨家的人，你我还有个盼头，你是墨家的人，我和你，就是生来的对头，不会有好下场的，你若真心对我好，就应该放手，让我过自己的日子。”
墨少城听了我的话，沉默了片刻，有些疲倦地说，“现在就是我要放手也晚了，夜流光怀疑到你，不管真假，除非有其他人为你顶罪，你便是对墨家的威胁，不能收来用，只能除掉。我这个，只是最后一搏。我也知道没有多大希望，但是你要我放手不管，看着你被我家里的人追杀，我做不到。”
他并没有爱我要生要死，但是他也不是对我没有真情，这时候，他是左右为难。要他反出墨家，站到我这面，我还没有这样的无穷魅力，要他杀了我，他还不舍得。这样的他，真实可信。
他现在唯有拖延时间，看看有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可以避免你死我活的结局。
他说到顶罪这两个字，我又想到翡馨璧，他要去容小清，到底是为什么，都已经一周过去了，还是没有容小清回墨府的消息，是墨府封锁消息，还是他根本没有把人送回去？
墨少城果然天天都来，每日一张纯金的帖子，他事多，也留不长，不说官阶，青城平时来度假官比他大的不是没有，但是跟在当今国君边上的人，也不多见。这么大的身份下到青城，就是每日的应酬也不少。第三日，他却给我带了一个消息来，容小清已经找到了，也是疯疯癫癫，人在一片荒野里，靠吃野果为生，墨少靖把她安排在一个秘密的地方养病，说她是受了刺激，要养一段时间才会好。养了三日，说是神智渐渐清醒，能回答话了，说当晚上她自己不知为何跑了出去，回过神来以后，已经在荒山里了。她原本想找路出来，但是遇到山怪，连日被它骚扰，受了惊吓，日子久了，渐渐有些疯癫，当日人去救她，被她拳打脚踢，嘴里叫着，你这个妖怪，不要靠近我。想来就是这个山怪。墨少靖给她验过身，还是完璧，看来这个山怪，不是来劫色，只是来吃人的。他们正秘密派了人寻找这个山怪，一方面在考虑怎么对外面交待这件事。他们当时已经放出流言说她是妖怪，现在如果又要说她是被妖怪带走，未免引起人的议论。所以暂时还压着消息不发。
墨少城说了这些事，又对我说，“我一直以为是你带走的她，看来我是错怪了你。”他从来没有问我是不是我做的，因为知道真相，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我没有接他这句嘴，翡馨璧是怎么让容小清编出这样一段故事来的？他必然已经叫醒了她，那么容小清现在已经是他的人，他放她回去，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容小清对墨少靖原来是什么想法我不知道，但是现在，她绝对不会对他忠心，只会是他身边的一个暗子，莫非翡馨璧当初离开我，是去安排报仇的事情？
但是就凭一个容小清，他打算怎么报仇，杀了墨少靖？这个，并不需要假人之手，他自己找机会出手就可以了。或者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到时候可以说是容小清发了疯，错手杀了墨少靖。
我不是夜流光，参不透这里的隐情，只能静观其变。
作者有话说第82章 回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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