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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头疼欲裂 ...

  •   我正要问翡馨璧有关韶如玉和宋采玉的事,他突然笑起来。我不知道我中毒这件事,为何这么好笑,我看着他,他却又不笑了,只是隐隐地忍着。我问他,“你笑什么?”

      他说,“这可是你要我说的。我在想,你不如借这个机会回去求圣司改回你的女身算了。如果真是宋采玉种这个毒在你身上,不外乎等你回去找他,你变了身,他起码不会再来打你的主意。你这个毒,也不是一定要去找他,我也可以勉为其难,帮你这个忙。”

      我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搞了半天,他确实还是在打我的主意,我昨天晚上的郁闷,是白郁闷了。他说的这个奇怪的毒,是真有,还是他在骗我?又或者这个毒,原本就是他下的?如果这些事是他搞出来的,这也搞得太奇巧了,有必要搞得这么复杂吗?不过我心里也没有生气,只是顺着他的话说,“你以为变来变去那么容易吗?好多人连一次都变不成呢。”

      他这时候心情又好起来,看着我,说,“你是不是又不信我说的话了?我本来也不是很确定,你如果要等一等看,我也没有意见,只是你自己越来越不舒服罢了。”他也不见得有多担心的样子,只是那样嘴角隐隐带着笑看着我。我给他看得浑身更不舒服,肚子里念头一大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方才刚听到中毒不中毒的话,我停下了我的马,转身对着他。现在我牵转马头又慢慢走起来,低着头没有说话。现在不过是他一个人在说,我凭什么就信了他?况且就是真有这回事,他自己也不确定。我一是找到宋采玉,问个清楚,不过如果翡馨璧不帮忙的话,我也不知从何下手去找宋采玉。即便韶如玉就是宋采玉,我现在也不能通过□□镖头去找他了,一样也是找不到。不管这件事是不是翡馨璧造出来的,他都不象会陪我去找真宋采玉的样子。如果这事是他造出来的,他还不找个假的宋采玉给我来问?如果这件事不是他造出来,听他的意思,他还想趁此机会让我去求了圣司,回头做女人。不过就是这个借口,圣司会不会接受还是个问题。又不是只有女人才可以和男人云雨。

      我现在唯一能找的,其实倒是华清侠。他到现在,都还没有骗过我,至少他不会窜通了翡馨璧来骗我。是真是假,找到他就知道。况且他对这种花药,肯定有相当的研究,说不定他有特别的解药也说不定。

      我想定了,就对翡馨璧说,“翡少,为今之计,是去找华清侠,是不是这种毒,他一定知道,更或者,他知道有其他办法解这种毒,那我就不必冒病情加重或者下错解药的风险了。”

      翡馨璧双眸眯了一眯,问我,“你对他如此信任吗?”信任华清侠知道这种病症,信任他不会害我。比起翡馨璧来,华清侠可能更不可靠。不过不知为何,这时候我更信任华清侠,自从他认识我到现在,他从来没有尝试过害我,到了双子之后,他甚至还没有尝试过引诱我。倒是以前我在海上,引诱了他一次害了他一次,他也没有报复过我。翡馨璧虽然帮过我,有时候也照顾我,但是他也有生气和小心眼的时候,脾气琢磨不定,还使小手段报复我,我想起来,耳朵还隐隐作痛。虽然他没有害我,但是谁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我不能说他会害我,但是作弄我这种事,他是做得多了。

      我打定了主意,就对他说,“你如果为了我好,就应该陪我去找华清侠,有你在边上看着,就是他要害我,你也可以救我。”我说这话的时候,倒也是真心的。华清侠真要害我,我不相信翡馨璧会见死不救。

      他尚在沉呤。

      我不知道他在犹豫什么,我问他,“你有更好的主意吗?我可不愿意去找那个宋采玉要解药。”若是平常的解药,我一定要找他去要,这个解药,不要也罢。

      翡馨璧抬头,看着我,“华清侠早已回了终姥山,这里去那边,路途遥远,我不知道你坚不坚持得住。就算到了那里,也不是每个人都能上去的。可能去了也是白去。”

      怪不得最近他总是不出现。我只是听说过这座山,却从来不知道山在哪里。听说上山的人,是去修仙的。这华清侠成天在外面作恶,这修的是哪门子仙?不过我看他的样子,确实有些古怪,说他修仙,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可能就是妖仙,邪仙,不是那种正统的仙人罢了。

      我想到了这些,突然微微地笑,我对翡馨璧说,“路远也无所谓,不是还有你吗?你管我男人女人,只要你是男人,不就行了吗?”

      他听了这话,拉着马停了半步,才跟上来,对我说,“你不要恶心我了。”

      我哈哈大笑,说,“你还当真了,你愿意,我还不一定愿意呢。华清侠当初对我说,要找他,只要在江湖上下帖子就可以了,我们就找个地方定下来,下了帖子,等他来。他来不来,就靠我的运气了。他若真修成了仙,这点灵气,总是有的吧?他要是不愿意来救我,那么我们再想其他办法。”我心里总还是将信将疑。

      他这次没有反驳,说,“也好,我们停下等一等也好,万一不是,我们再起程,如果是,华清侠不出现的话,我们在双子境内,不管是找宋采玉,还是找圣司,都近一些。”他还是没忘了找圣司这一茬。

      我不知为何,这时候心里轻松得很,别人知道有可能中了毒,早就烦死了,我却像卸下了个负担。我若没中毒,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我若中了毒,能解,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如果不能解,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原来就差点死了两次了,再来一次也无所谓,最多不过重新去投胎,我现在和父母哥哥久不同音讯,死了和活着也没什么区别。除了家人,也没有什么值得牵挂的人,一定要我留在这个世上。重新投胎,也许有个好的开始。不过也有可能我横死,所以投不了胎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担不担心都不会改变什么,不如想开些。

      更何况,将死的人,可以提任何古怪的要求,不必担心被人拒绝,我就从今天开始过将死的生活。我对翡馨璧说,“双子和孟悦国交接的地方,有一座观霞山,山顶终年封雪,坐在白云之颠看霞起霞落,异常地美艳。据云当年如羽公子和小弈将军从孟悦国回归双子的时候,就从那里走过。我们不如就去那里约华清侠吧?”

      翡馨璧说,“你要挑地方,也挑个近一些的地方,我们这是在朝天赫走,朝东走,孟悦在西南边,路都不顺。”

      我看了他一眼,说,“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一关了,你又不肯将就些救我,我又不想去找那个宋采玉,万一华清侠不来,或者他没有解药,我可能就没几日好好过的日子了,你不是连这点要求也不满足我吧?我们也不过才走了两天的路,绕不了多少道的。”

      他无可奈何,“你不用说得这么严重吧?这还没到山穷水尽呢。我陪你去就是了。”他带转马头,陪我往西南的方向走。

      我又说,“你嫌路长,帮我去搞匹快马来吧。这匹马,不知要走到什么时候才能到。”

      他说,“你现在最好不要做这些激烈的运动,我怕要加快花毒在你体内的运行,症状要加重。”

      他这样的迁就和担心,不管是真是假,我听着都挺受用的。我不再和他故意闹别扭,就在马上慢慢地骑着走。我问他,“翡少,现在反正闲得没事,我若要死了,你也让我做个明白鬼,你那日到底在生谁的气?”

      他微微地笑,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一定要我说?”

      我说,“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万一猜错了,那多没意思,当然要你亲口告诉我。”

      他请了清嗓子,才说,“我若是生别人的气,为什么要不理你呢?”

      我笑,“我怎么知道你,你这人没事就一付深沉的样子,故意要人猜不透,你不会是气大了,见到谁都不理吧?”

      他侧头看了看我,说,“我并没有故作深沉啊,我平时就那个样子。我很少生人气,再说没有得罪我的人,我生起气来就不理人家,不是太小家子气了。我也不过就是不理你罢了。”

      他说了半天,意思是到了,还是没有直接说在生我的气。干脆我来帮他把话说完,“你就是说我得罪你了,我得罪你什么地方了?我那时候才回青城,哪有时间得罪你。”

      他垂着眼睛,看着他的马,说,“你没有得罪我,只是惹我生气,从要娶小柳,到和那个墨少城混在一起,统统惹我生气。”他说这话的时候,也没有正眼看我。

      我听了他的话,从心里笑出来,我问他,“你生什么气?他们又不是你的相好,又不是你亲戚,我和他们混在一起,招你惹你了。”

      “小倦。”他叫了我一声,打断了我说的话,却没有说下去。

      我回头看他,等他的下文。

      他给我看长了,脸色都有些泛红,他回过头来,看着我,说,“我的心意,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已经跟你说过了,你不需要我每天都跟你说一遍吧?”

      我回过头,不再看他,只管自己笑,也不接他的话,就是每天说一次,那又怎么样了?又不会少他一块肉。

      他也回转头,不再看我。

      我们这样沉默地走了一会儿,我又开口,这次说得有些小声,我问他,“既然你喜欢我,又为什么要带我去红楼?你这人说的话,和做的事,总是相悖,叫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实话。”

      他说,“我带你去红楼,只不过是想让你知难而退,知道自己不是做男人的料。我跟你说的话,你又不理会我,总不能要我跟着你,天天来求你。”

      我沉默了一会儿,这次说得更小声,“翡少,如果你现在来求我,我就不去观霞山了,去那个什么圣,什么地求。。。”我越说声音越小,好像说不下去的样子。

      他转头来看我,问我,“你是说真的?”

      我没忍住,哈哈地笑,“当然是真的,不去观霞山,去声池山。”哪有那么容易的事,他连句喜欢我都还没说,我就去圣司庙求做女人了?那也太容易了。

      他转回头,又生气了,真是小气得很,一点玩笑也开不得。

      我一笑得开心,头又忽忽地涨疼,我按着头,对他说,“你怎么就这么在乎男人女人呢?你要我回头去做女人,总要拿出些诚意来,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不过是说说而已,我若是千辛万苦回去做了女人,你回头又对我说,我们不合适,要和我一拍两散,或者干脆黑着脸不理人,你叫我怎么办?我当时也告诉过你了,我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你有没有听进去呢?我现在这样,万一我们合不来,我还有条退路可以走。你光顾着自己不喜欢男人,有没有替我想一想?”我的头实在涨疼,话也说不下去了,就停了下来。

      他有些闷闷地说,“你打算和我怎么试呢?是象和小柳,还是象和墨少城?”柳轻眉,我用心对她,想要娶她,墨少城,我没有用心,也没想过和他有结果。不过不管是哪个,都一样没有好结果。

      我停下了马,不停地揉着我的头,说,“你当初不是也说要试的吗?试出了真心,就处下去,试不出真心,就分手。这不是你说的话,又不是我先说的,你现在又来问我。”这人真是麻烦,我头都疼成这样了,他还来和我搞脑子。

      他陪我停下来,看着我,终于有些不忍心,伸过手来,搭住我的手腕。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烦躁地一把甩开他,对他叫道,“不想和我好,就不要来理我,让我自生自灭好了,不用假惺惺地怜悯我。”我说完,也不管我的头忽忽地疼,策马就狂奔起来。

      手腕上,却有一段暖流,从他指尖搭过的地方,流过小臂,随着他手的离开,一瞬间就消失了。

      我总是爱生他的气,就象他总是爱生我的气。我伏在马背上,随着马身起伏,越跑,越觉得头疼的越厉害,慢慢好像就要裂开一般。我渐渐相信翡馨璧并不是在和我开玩笑,我是真的中了毒了。

      他轻易地追上我,我这匹马,跑起来和走路的区别也不是很大。他伸手拉住我的马缰,要拉停我的马。我起先偏偏和他倔着,他不要我的马跑,我偏偏要它跑,我在奔跑着的马背上和他扯着马缰,后来我再也不顾得他,扔掉了马缰,抱着自己的头象发了狂一样摇它,我不要这么疼,快停下来。我的双腿却依然紧紧地夹着马身,夹得马吃了疼,拼了命地跑。翡馨璧一时都拉不停它。他这时再也顾不得男人女人一说,跳到我的马背上,一手环抱住我,稳住我在马背上狂颠的身形,一手抱住我疯狂甩着的头,焦急地叫我,“小倦,不要这样,小倦,快停下来。”

      马被他镇住,在他大力镇压下,四蹄一曲,跪了下去,再也跑不起来。我松开夹着马身的腿,回头倒在他怀里,头依然在忽忽地疼,却慢慢平静下来。他的手,搭在我额头两边,内力源源不断地输送进来,稳定着我翻腾的气血。我的头疼,慢慢变成只是隐隐约约,不再像要裂开一样地疼。

      我靠在他的怀里,不想起来,倒也不是我贪恋他的怀抱。方才那一阵头疼,就象抽干了我所有的精力,我一时软弱无力,就是想从他怀里起来,也没有这个力气。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头疼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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