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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十二分热忱 ...

  •   采梦这时候只是在远处站着,这屋子也只不过这么大,再远,韶如玉说的话,她若仔细听,也能听到。她垂着眼睛,脸色有些暗,但是并没有特别的表情,有些木木的。韶如玉问这句话,看来是有心用她来拉拢我。

      他并没有问我飞箭的事,却看着我的伤口,说,“是不是他认出你来了?这一刀,插得不深,手下很留情么。”刀口现在已经看不清了,不过如果是重伤,也不会处理得这么简单,明眼人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我暗暗松口气,说,“我没忍住,哼了一声。这都得怪你的飞箭。”我干脆先发制人,免得他下一句又问,“我要抓的人,要你来帮忙干什么?害我前后受伤。”

      他脸上浮着一层淡淡的笑意,说,“是啊,小倦公子要抓的人,怎么会让他走脱了?”他这样的人,怎么会不看出些端倪来,不过看上去,他也不是很在意,好像在调笑一件不相干的事情,又或者在打什么不为人知的主意。他又说,“不过我当时要你去抓的,不是这个墨少城,怎么小倦公子还是缠上了他呢?看来你们两个人,还是有些郎情妾意的,我还一直以为,就是墨家对你留情,看来你对墨少城,也很有情哪,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你怎么会突然对一个人质这么上心了呢?”他问的直接,我不知道他下面是不是要撕破颜面了。

      我沉下了脸,“少东家这是什么意思?”他要撕破脸,我就陪他,左右我也不是他的贴心手下,他要动手,我也不见得就只能束手就擒。

      他却还不想撕破脸皮,他只是说,“小倦公子是人中龙凤,我留不住你,也可以理解,不过你一日身在镖局,一日就得拿定立场,他和我们,终究是对立的,你不可能永远都这么骑墙。”他这个我们,不知是指钱门镖局,还是我和他,但是说这样的话,就是表示他还是想要拉拢我。

      他还是看穿了我的把戏,早知如此,我也不用受这些伤,不如上来就把墨少城从人堆里拉出来,让他走人。不过那样就扯破脸皮了,现在只要大家都不点破,我起码还可以这样半明不暗的在镖局呆着,不过以后韶如玉怕是不会来找我为他做任何事情了,不知他还要留着我做什么,还不如把我赶出去。不过我不是他,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我自在京州城的钱门镖局养伤,采梦真正接替了柳轻眉的位子,为我端茶送水,不过她已经没有初见我的那种无羁,倒是有些心事重重的,每天话也不多,到变成了个老成持重的人。我虽然心里对她有所顾忌,对她从未交过半分对柳轻眉那样的真心,但是见到她这样的变化,还是有些奇怪,有一天终于忍不住问她。

      她淡淡地笑,反问我,“你没有听到少东家那天问你的话吗?”

      原来她还挺介意韶如玉说的那句我如果喜欢她,他就一定想办法促成我的话,我也不知她到底介意哪一点,是我没说喜欢她,还是韶如玉要拿她做人情,我又问她,“当然听到了,怎么了?他不过就是那么一说,做不得真的。”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说,“你不知道少东家,他每句话,都有意思,从来不说说就算的。你们男人,就把女人当个货物一样,送来送去,从来不顾别人的感受。”

      哦,原来她也不准备跟我,只是看中我的功夫,我倒是又起了好胜心,“那又怎么样,你不喜欢跟着我吗?你是不是喜欢你的少东家?”

      她的脸色更沉,“你又如何,少东家又如何,长得人摸狗样,横竖哪个都没有真心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她小小的年纪,怎么好象过来人一样,说出这样世故的话来。

      我看着她,失笑,“你怎么了,你不是从来不拿人的话当真的吗?如何为了韶如玉这句话,如此耿耿于怀?你又见过几个男人,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没有回答我的话,转身就出去了。她没有爹,只是跟着娘,莫非是□□镖头的经历影响了她?我看□□镖头挺正常的,一点也没有排斥男人的样子,这个采梦,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还没来得及为采梦的事情操心,墨少城终于找上了门。他这次没有来找我,而是通过墨家的名义,点名托我走了一趟镖,这也很正常,钱门这段时间,只有我走的镖,没有出过任何事情,点我名的,不是一个两个,连同墨家在内。我名正言顺地进了他家的门,刚开始还不知道是他出的怪,还一本正经地送到了,在厅里等着赏金,心里还在嘀咕,我的伤还没好,怎么就来点我,不过看在他出的赏金比较重的面上,我还是来了。

      在正厅等了没多久,又有人来领我,这个人,我看着,总觉得身形有些熟悉,心里开始犯嘀咕,这是哪里见过,不过一张脸,是从来没有见过。七拐八拐到了一间厅里,大白天,窗都关的严严的,一点光也不透,来人出去了,还把门严严地关上了。我这个心里的嘀咕就更大了,不过我也没问,这时候大概也猜出个眉目来了,除了墨少城,他墨家的人要见我,哪个需要搞得这么神秘。

      我在椅子上坐下来,拿起桌上的茶就喝。就这个功夫,他就出来了,一见我就笑,说,“你怎么这么不上心,明知我们墨家和钱门过不去,拿杯茶就喝了,也不怕里面有毒。”

      我也没正眼看他,一边吹着,一边喝,这茶还挺香的,比钱门镖局的茶水好喝多了,喝了一口,才说,“我都救你一命了,你还要来算计我,这也太说不过去了。”还有一半的原因,我没有说。

      他走过来,挤在我身边,就坐下来了,两手抱住我,在我脖子里嗅着,问我,“你早就猜出来是我了?”

      我没理他,继续喝我的茶,“你叫我来,干嘛呢?”明知故问。

      他说,“叫你来,看看你。”手就伸到我衣服里去了。这人,也没有这么急吧?

      我也没推他,只是叫了一声。他停了手,问我,“怎么了?”

      我说,“你碰到我伤口了。今天你可别碰我,我气大着呢。”

      他有些尴尬,说,“我又不知道是你,我不是一知道是你,就停手了吗?”他今日穿着从头到尾一身的织锦的秋装,腰里束着带子,身形看上去特别好。我又想起在马背上我狠狠地扣着他的腰的事来,脸上也有些挂不住那个淡淡的神情。

      我问他,“你这条命,准备怎么还呢?”我忍着,面上依然淡淡地。

      他又腻上来,说,“你说怎么还,就怎么还。”

      我这次推开他,说,“我每见你一次,衣服就坏一件,今日你离我远远地,不要靠过来,我没那么多银子买衣服。”我也没想好要他怎么还,“你这次怎么不来见我?反而把我骗出来?我这伤都还没好呢,就要为你卖命。”

      他也不在意,我手一收,他又跟过来,嘴里说,“你坏件衣服算什么,我赔给你就是了,我每次去见你,都要死个贴身的手下,找个手下容易,找个贴身的,哪有那么容易,只能把你约来。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我还惦记着,快给我看看。”

      我还是推开他,说,“不要过来,你那身上的怪味,染我一身,叫我怎么出去见人。”

      他听了,停了手,从身上摸出一块半个巴掌那么大的玉来,交到我手里。我拿在手里看着,那玉还带着他的体温,暖暖的一块,内里羊脂一般洁白,表面却和他的皮肤一样光滑。我拿在手里把玩着,问他,“这是什么?”突然之间,给我一块玉,干什么?

      他说,“你不知道了吧?你一定听说过沉香玉有两种,一种是储物提神用的,一种是助性用的,不过沉香玉还有一些珍稀的异品,有钱也要不来,这块就是里面的一种,这块玉,专门吸食其他香玉的气味,一个产香玉的地方,才出这样一块玉。一般只有一个地方的玉都采光了,才会把这块玉起出来,不然整个玉场香气一片,要藏也藏不住,让人都偷光了。”

      这个,倒确实是块宝贝,我拿在手里,翻看了一阵,又放到鼻子下面去闻了一下,干干净净,一点气味也没有,我又问他,“你那个身上的香,这个宝贝也能除掉吗?”他那个香,和沉香玉有什么关系?

      他也不说话,拉了我的手,伸进去,摸了一把,抽出来,又把那块香玉,在我那只手上抹了一遍,然后放在我鼻子下面,果然一点气味也没有。他那么随随便便,我的脸倒是有些红起来,也不敢多闻我的手,好像是闻在他的□□一样。他见我脸红,便把我拉过去,吻在我的唇上,辗转地和我交缠,手里却很老实,没有乱走,怕碰疼了我。

      我靠在他怀里,没有一点力气,和他说,“你不要闹,我有话要问你。”今日横竖时间多,让我先把事情搞清楚。

      他停下来,一手抱着我,一手玩着我直立的短发,含含糊糊地说,“你要问什么?”

      “上次和你一起出来的姑娘,是谁?她和你什么关系?你身上的香味,是哪里来的?”不要是她身上沾来的。

      他笑起来,“我还以为你要问什么,原来是问这个。你是喜欢她,还是吃醋,怕我和她好?”

      我啥也不是,“你别管,回答我的话。”

      他在我头上嗅嗅,才说,“她是我未过门的大表嫂,叫容小清。我们墨家这边有四个分支,墨少靖岁数最大,就等他娶了亲,我们才可以娶亲,我们家里规矩太多。小清是沉香国的女儿,所以身上有异香。”原来是这样,他又说,“我们家里,总有人要娶沉香国的女儿,我母亲就是一个,传到我身上,就变成现在这样。我也不喜欢这气味,尴尬得很,而且走到哪里,每个人都知道,我母亲就觅了这块玉给我带着,别人就闻不到我了。”

      我这样坐着不舒服,干脆躺下来,把他的腿当垫子,自己的腿搁在椅子上,人靠在他身上,手里玩着那块玉,问他,“这玉你还有吧?”给了我,他用什么?

      “有那么多,就不稀奇了,你不用管,我想办法再去觅一块来。你拿去了,可不要象那匹马一样,随随便便就掉了,马不好管,这块玉可不会自己走掉。”他还以为马是走失的,我也不好跟他说实话,是我自己放掉的。

      我又问他,“你们家娶的,是那上品香,还是下品香?”上品香是正经香,下品香是不正经香,当年小湄身上的,是什么香?

      他显然有些不高兴,“我们墨家,怎么可能去娶那个下品香进门,自然都是上品。你问这么多干什么?你可不要打小清的主意,不然墨少靖可饶不了你,到时候我可保不了你。”

      我微微地笑,我当然在打容小清的主意,不过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游啸龙。

      我嘿嘿地笑,说,“我只不过是在想,为什么会和你厮混在一起,莫不是你这个香做的怪。”他又赶不上翡馨璧,更不及现在的华清侠,我怎么就和他混到一起去了。

      他也不生气,“我看你见这个香气讨厌的很,自然是喜欢我这个人了。”我这么坐着,侧面的伤口对着外面,不怕碰到,他的手又开始不规矩,双唇在我脸上摩着,说,“你不是第一眼见我就喜欢上我了,看你拉着我马头的那个狐媚样子,我怎么能不把你带回来侍寝。”

      原来是他一眼看上我了,我抓住他的手,问他,“你那时候不是杀气腾腾的,一心想杀了我吗?你现在的杀气呢?做给我看看。”他现在眼里哪有半点杀气,不过还是想吃了我罢了。

      他抬起头,努力地要做出满眼杀气的样子来,却没有做成,反而噗哧一声笑泄了气。他说,“这个杀气又不是做出来了,当时一心想杀人灭口,所以不小心露出来了。我第一眼见你,这么漂亮个男人,放在外面,和我敌对,自然要杀了,但是收到自己屋子里,当然就不一样了。不过我就是左右看你,都象个女人。你不要生气,我想大概是你长得太漂亮的缘故。”他喜欢我,自然越看越好看。

      我做男人,真是失败,也不用他来提醒我,我把自己未来的老婆都给丢了。我话还没问完,不能让他乱动,我继续抓着他的手,问他,“那个墨少靖又是谁?为什么我碰不得他?”

      提到墨少靖,他的脸色又有些阴,“这个人,是我这一辈上的长子长孙,大家都对他期望很高,他城府深,计谋多,心眼小,睚眦必报。不光是对外人,对家里人也一样。我们少字辈里,不管有谁强过他,他一定想办法压过人家,要人向他低头。你这次如果一直吊在我们后面,你应该见过他。他在林子里,捡到我的马,还把我嘲笑了一通。我上一次失手,要他出面解救,本来就被他搞的日子不好过,你好好地,丢了我的马,干什么?”

      原来是那个人,我又问,“他手里有一只小黄鸟,那是怎么回事?”这人确实诡计多端。

      “哦,那是通灵鸟,可以在人和兽之间传递消息,通过这只鸟,可以驾驭其他兽类。我们墨家可以出门办事的人中,人手一只,平时传消息,都靠它。”他说。

      “这鸟矜贵吗?哪里出的?”我问他,这么好的东西,我也要一个。

      “这鸟,和我的马是一个地方来的,不过就是比我的马还矜贵,不是鸟少,是每只通灵鸟都只认一个主人,只能和一个主人通灵,而且要训练好长时间才用的顺手,不同人之间,都得通过自己的鸟,才能对上话,因为如此,就是半路上给人劫了去,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你要了我的去,也没用。”他和我解释。

      我突然贼笑,“我把墨少靖的鸟给打死了。”我和墨少靖的怨,看来是一早结上了,容不得我日后不去招惹他。

      他愣了一愣,继而哈哈大笑,“怪不得他要我们这次藏起通灵鸟,说是好象有人在跟,不要露马脚,这次他自己失手,还死了通灵鸟,我看他日后怎么再猖狂。小倦,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他一口吻下来,半身压上来,一会儿又离开我,有些担心地说,“你千万不要让他知道,他的鸟是你打死的。不然他不会放过你的。”

      我还怕他?我真斗不过他,华清侠总得为我出面吧?这个靠山,现在是越来越硬了,就是不太稳妥,不知什么时候就不让我靠了。

      我问完了话,就从他腿上下来,站起来,准备走人了。墨少城眼巴巴地看着我,问,“你上哪里去?”

      招我就来,想要就要,他把我当什么?我对他说,“今日我没兴趣,改日我再来找你吧。”我把他常说的话,还给他。

      他起来,又抱住我,说,“那日不顾性命救我,今日又说走就要走,你怎么这么喜怒无常。”这已经是第二个人说我喜怒无常了。他这次再也不管我叫疼,两手收紧,只管吻过来,嘴里还说,“小倦,别怪我,谁让你这么滑不溜手,说走就要走。”

      这滑不溜手的,不是他么?什么时候变成我了?不过我的嘴已经给他堵住,一时问不出这句话来了。

      我回到青城,就去找翡馨璧,我要他帮忙,劫一个人出来。

      我到了夏府,没见到费馨璧,倒给夏语初的下人抓到了,他一个劲地要我去见夏语初。夏语初有什么好见的,我最不想见的,除了那个韶如玉,就是他。不过我烦不过这个下人的纠缠,还是跟着去了。夏语初依然一付小人得志的样子,简直有些趾高气扬,眼眸带着喜色,一直延到嘴角,那张嘴,抿着笑意,怎么也收不起来。金玉的头冠束着头,一身白色底子的锦衣,上面描着淡金色穿着暗红色的图案,滚着金银的丝边,领圈上还翻着一层细软的小羊绒,天还不冷,他穿得这么夸张干什么?人家墨家的少爷,那样的大家,也没有穿得像他这么夸张,他夏家算个什么。套用采梦的话,整个就是一人摸狗样。对他,我从来就没有看顺眼过。他越是好看,我越看他不顺眼。我现在就想把他的小翘鼻,用费馨璧的小刀,象雕花一样地,割下来。

      我站着,脸色木木地看着他,一点好颜色都不给他,他却一见我,就高兴地走过来,他一走动,腰里缀着翡色晶莹的翠玉和着淡金色的丝坠子一起跟着晃悠起来,照在明媚的阳光下,乱光闪得晃眼。我又看着不顺眼,人家墨少城那么名贵的玉,藏在里面,他这块破玉还一定要招摇着,挂在外面。

      他过来,就给了我个大大的拥抱,一脸的喜气,说,“好不容易等到你回来了。”

      我忍着一脚把他踢开的冲动,鼻子里哼出气来,问他,“你等我回来干什么?”

      他放开我,指给我看房檐院落里喜庆的布置,到处都是红和金混着,连树枝上都挂满,明晃晃地,看着我眼晕。他说,“我就等你回来办喜事。你再不回来,这个月的吉日就要过了。”

      这不是成心为难我吗?让我看着他们交拜成亲?我的脸色更不好,我问他,“轻眉好吗?”

      他有些报功一样急急地说,“好好,我把她当个宝一样供着,把她养得可好了。”他拉着我往里走,说,“别站着,屋里坐,你要喝啥,吃啥?”他对我是十二分的热忱,一点也不理会我冰着的脸,一意要用他的热情把我的敌意溶解了。

      我走进去,坐下,钱门镖局的茶喝得我嘴里发苦,这里的茶,却也和墨少城那里不相上下。我问他,“轻眉现在住那呢?”不知是不是换了个好一些的客房。

      他殷勤地说,“住我那院呢。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我抬眼看他,问他,“什么?”他不是说好现在不去碰她的吗?

      他有些讪讪,“我搬出来了,让给她了。”

      “哦,”我这才放心,他要娶轻眉,就连带伺候上我这个大爷,回个话,都要看我脸色。我又问,“那你还抱着下人睡?”这个习惯,是不是也改了?

      他脸都有些红了,很不自在地小声地回我的话,“我这不是特地去买了个丑的来,以后娶了小柳,就不用了。”他这个脾气,倒是死也不肯改,他又小心翼翼地加了一句,“我现在没事也不出门,除了操办婚事,就是陪着小柳。”

      我又嗯了一声,他这个脾气,能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看来轻眉的日子,过得很好,我说,“我也不去看轻眉了。”这时候,去看她,没有任何意义,要看,也要等她心思平稳下来,“你对她好,我就放心了。对了,翡少呢?我这次来,是来找他的。”

      他立马叫人来,吩咐说,“快去找翡少。”回头又对我说,“我办完了喜事,翡少就要回去了。”

      我心里打了个突,“他要走了?”上一次他没声没息地走,我也没怎么上心,总觉得还是会碰到他的。这次他要回家去了,我却觉得有些失落,柳轻眉嫁给夏语初以后,我也没必要在青城常驻,不知翡馨璧这一次走,我们还有没有机会见面了。

      他看着我,有些迟疑地说,“翡少出来这么长时间了,也要回去看看了。我成了亲,又快有孩子,日后也没时间陪他。你现在又这个样子,我怕他以后都不会来双子了。”

      我问他,“我现在什么样子?”我原来就这么落拓无羁,除了换了个身,并没有什么其它变化。

      他看了我一眼,说,“虽然翡少从来没说过,但我总觉得他来双子,也不是单单为看我,只是为了年少时的那个梦,所以对双子念念不忘。你那时候虽然跟了罄黎,他还心里存了线希望,希望那个人不是你。现在你做了男人了,他也没什么好想了,这次回去,就没什么理由让他再来了。”

      原来他没来翡涧庄看我,还有这一层意思。我一时沉默,没有说话。翡馨璧的心思,太深,我看不懂。我总是猜不透,他对我有没有任何特别的心思。这些话,也不过是夏语初在说,也不一定是翡馨璧的意思。

      不过就算他对我还有特别的心思,看他那天在思凉城对我和墨少城的态度,若让他知道后来的事情,他也不会再有任何想法了。那些事,都已经发生了,就是我后悔,也收不回来了。看他出手那么大方,贴身的东西都给我了,就算我放手,墨少城也不象轻易会对我放手的样子。就算翡馨璧现在不知道我和墨少城的事,以后也会知道的。我和翡馨璧,左右都是没有缘分。他不说什么,我还是不要去招惹他的好,免得日后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

      我在那里沉默,夏语初也陪着我。等了半天,派了几拨,他的下人也没把翡馨璧带来,回来还有个把脸色怪怪的。这青城再大,这么久了,他平时去的地方,夏府的人,心里也该有个数。这么多人出去找,这么长时间,就是真不见人,消息也能带到了,除非他不愿意见我,不可能大半天连个可能在哪里也没有。

      如果他不愿见我,就是把青城兜个底朝天,也找不到他,夏语初的婚礼,他总要参加,今日不见,那日再见也不迟。我起身告辞,夏语初还殷切地嘱咐我,一定要去参加他和柳轻眉的婚典,我认了她做妹妹,这个婚礼,我倒是不能不出面。我勉勉强强答应下来。出了他家的门,一路无精打采,回到钱门镖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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