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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智斗计中计 ...

  •   那人一掏出黄色的小鸟,就放掉了飞鹰,那只鹰在空中一翻身,就箭一样地在林中穿过,一会儿就没有影子了。

      我眼睛还在追着那只飞鹰,眼梢里却见到一个黄色的小影子,那只小黄鸟,却正对着我的方向飞来,那个人的眼光,却追着那只飞鸟。

      糟糕,看来我的行踪已露,不是露在那个人眼里,而是露在这只小黄鸟的眼里。我这时虽然离那人很远,但是如果现身躲避的话,一定会给他看到。唯一的办法就是先除掉那鸟。我不等那鸟飞近,摸到两颗石子,就弹飞出去。一颗弹飞在右面远处的丛林里,擦着草叶,声响出来,好像人在移动,把那人的视线引开。在那人一转眼的瞬间,第二颗直奔那只黄鸟而去,把它中途弹死在地。

      那人眼转回来,黄鸟已然落地死去。他对我的方向看来,我在草丛深处,他看不到,他又对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显然不知道我究竟在何处,或者是否两处都有人。他慢慢地朝黄鸟的地方走,眼睛不停的两处看,我依然未动,等他下马,去查看那只黄鸟的片刻,才向左边窜去。同时手里石子四处乱飞,扰乱他的视线,让他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

      待我落定,林中却只剩了两匹马,那人已经不见。

      我伏在地上四处地看,连树顶上都看过,却没有见到任何人。他必定也躲了起来。我歇伏不动,竖起耳朵来听。

      两匹马却开始嘶鸣,四蹄杂沓,在林中乱窜起来,在我方才隐身和投石的地方来回奔跑,这人显然是在用马来探路。踩了几圈,又开始走其他地方,有一匹险险地从我身边踏过,差一点踩在我身上。这匹马蹄子重重地踩下来,若给它踩到,怕要踩出内伤来。这匹马跑过了,却折回身来,向我躲着的地方跑来。马眼已经看到了我,回到我身边,却没有踩我,停下来,低着头,在我身上乱嗅。这匹,就是墨少城留给我的马,和我已经熟悉,它这时回来,只是跟我打招呼。

      我伏着没有动,示意那马离开我,走到一边去。那马安静下来,走到一边,低头啃起草来。

      另一匹马,这时却已经跑得只听得见蹄声,看不到马影,渐渐越走越远了。遥远的地方,有啸声。我身边的马,抬起头来,扬蹄便走。

      这人原来并不单单是要用马探路,却是借着马奔跑带起的声息,掩饰自己的行踪,这时候,已经去远了。

      我翻身起来,趁着马奔跑起来的片刻,翻身上去,伏在马身上,跟着一起去了。要赶上这个人,唯有借这匹马。我已经丢了这个人,但是这匹马,却知道往哪里走。

      我伏在马身上,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等听到前面那匹马的蹄声,就从马上窜下去,远远跟着。追了一会儿,才远远看到前面的那匹马。马上,却没有人。

      我立即停身,躲了起来。这个人,端的是狡猾,他先用马踩点,一时没有踩到,就借机远遁。这时候怕有人跟着后面的马来,人又不知躲在何处。我的踪迹,有没有已经露出来,这时候我并不确定。我躲了一会儿,两匹马都跑得渐渐没了声息,这人不可能让马跑到招不回来的地方,这时候,肯定已经跟着马走远了,我必已经跟丢了他。

      我从躲藏的地方出来,四处看了一下,林中树木稀少,草有半腿的高度,比方才山林中草要稀少一些,看上去不像有人迹。

      我决定跟着马蹄走,他若歇伏在这里,见我走,必然会跟着我走,一走动,就会有声息,露出行踪。如果他已经走远,我更没必要在此地等候。越拖,越追不上他。我主意已定,立时三刻就跟着马蹄的印子,全力向前走。我这么快的速度,他必要全力来追,不可能声息全无。我走了一段路,身后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前面的马蹄声,却又能隐约地捕捉到。

      我继续走,这次追上马匹时,终于看到马背上有人。我松了口气,他要赶时间,没有时间和我捉迷藏,只是想把我甩掉。不过他的马,不是那种神驹,虽然和墨少城的马一起走,却跑不了那么快,渐渐被我吊上。

      我小心地在后面走,他的马,没有包着马蹄,想来并没有想到有人会跟踪他。他的手段这么多,怕是非常自信可以轻易把人甩掉,所以才没在马身上做文章。我放心地跟着他。

      他虽一心地赶路,却不时回头四处地看,我不得不放远了距离,只是追着他的马蹄声走,免得被他看到。

      我们在林中跑了很久,都已经赶过了镖车队不知多少路,他又停了下来。我静悄悄地掩过去,远远见他和人接上了头,这时正在说话。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却见接头的人中间,有个人,正是墨少城,我对他的身形,已经非常之熟悉。他一边说话,一边朝我的方向看来,他见到这匹马,必然知道林中监视他同伙的是我,但他必然不会向他的同伙全盘托出实情,不然他罪名不小。我倒是很想知道,他怎么和他同伙说他丢失这匹马的事情。

      他们一共四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其他三个人就走了,留下墨少城和他的马。

      墨少城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等人声都远了,就慢慢朝我的方向走过来。他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像是防着他的同伙突然回头。

      我依然歇伏着,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现身去见他。他就在眼前,我却不知道是否应该和他见面。见了面,说什么?我和他,站在不同的立场,虽然我的立场并不坚定,但是这次出来的目的,不过是抓他的同伙。再说如果我现在现身,万一他的同伙杀个回马枪,到时候说也不一定说得清我和他是怎么回事,反而不得不要和他打起来。

      他显然并没有看到我,走了一小段路,就止步了,对着我的方向又看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回头,追着他的同伙去了。

      我等他走远,才从隐身的地方出来,吊在他后面。好几次,想拿个石头砸他一下,终于还是忍住了。我并不确定我身后就干净,没有人跟着。这样的密林里,到处都可能有眼睛。大白天的,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我便这么远远地跟着,路上再无出过差错,一直跟到他们埋伏着,准备伏击的地方。我一路走的方向,是去双子京城的路,莫非这次镖,是送给当今国君的?丢了这样的镖,不管是贼还是压镖的,都罪责难逃,镖丢了,不光是钱门镖局要通力追查镖的下落,连双子皇室都会大动干戈。这些人,胆子也太大了,连国君都不放在眼里。

      他们,却在路上布下多处罗网,每处人手都不多,看来并不象硬抢的样子,反而象是要暗偷。镖队人很多,浩浩荡荡,这样的镖,也不是好劫的。他们的很多布置,最后都没有用上,只是放镖队走过。直到一个大雾的清晨,他们才出手。

      雾里,并不只是水珠,还有迷香,无色无味。一路戒备的人群,走了多时的镖队,这时候已经有些疲惫,雾起,又是清晨才起身的时候,除了领头人,其他人都走得有些拖沓,有人还打着哈欠,议论着,这一次的镖,可能会平安通过。

      不过就片刻的功夫,人和拖车的马,都萎顿下来,倒了一地,浓浓的迷雾里,什么都看不清,前面的人倒了,后面的人还没有察觉,脚下绊倒,刚要有所疑问,接下来自己也倒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本来吵杂的车队,变得悄无声息,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停立在路中间的镖车,和睡了一地的人。

      蒙面人并未立即出手,他们静等了片刻,等雾里的迷香都散了,才从容出手。

      这时如果我混在人堆里,估计也和大家一样倒了。

      我在山的高处,这里,并没有迷雾。除了大雾笼罩的地方,我将一切都看了个清楚。

      他们这次并没有杀人,在雾里忙碌了一会儿,看上去像是在取镖车里的东西,搬了一阵,雾有些淡下来,他们便撤走了。

      来无踪,去无影,他们片刻消失就在林子里。押镖的人醒过来,也不见得会知道镖车里的东西已经给人偷梁换柱,还会照样送到皇宫。果不其然,镖队的人,这时候人都站了起来,却没有任何举动,还照样向前走着,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不可能人都倒下了,醒过来没有任何警觉,必然是这迷药里,除了让人昏睡的药,还有让人神志不清但又会正常行走的药。

      镖队的人,没有任何声息地往前走,一直走出迷雾,没有任何人说话,只是木木地走着,看上去十分诡异。这些人,不知何时,才会真正醒来。

      我看着出神,一时忘了要行动,有人却落在我身边。我回头,却是韶如玉,带着采梦。他微笑,说,“该我们动手了。”话音刚落,下面已经传来的打斗的声音。采梦一纵身,朝着声音来的地方,就去了,经过我身边,说,“走。”

      我跟着采梦下去,回头看了一眼。

      韶如玉并没有动身,他负着手,站在山高处,远远看着我们走。

      我也不过是他手中的一只棋子。我这一路走过来,若不是他们的带路人,就是用来扰乱那群蒙面人的视线。缉拿蒙面人,他早就另有安排。如此利用我,我也不会为他真心效命。不过我从来不是为人效命的人,我对人好坏,向来只凭自己的喜好,他这样对我,必是因为他知道他怎么也收买不了我,所以不如能用就用,不能用就放手,不牢心来拉拢我了。

      我跟着采梦下来,才发现和墨少城他们动手的不是镖局的人,倒是京州一带的捕快,这一次墨少城他们,是给韶如玉给算计了。他自己不出面,把抓贼的事情交给官方,即便抓不住贼,镖丢了,也和钱门镖局没有关系,是官差办事不力。如果抓住了贼,又拿到脏物,墨少城他们是罪责难逃,即便他是墨家门里的人,这个官面上的事,是一定不会留情面的。而且事情一旦揭露出来,日后钱门的镖再有什么差错,也都可以算到他们头上去。况且这事是官方自己揭露出来的,不是钱门说的,即便有人不信,也没什么好质疑的。韶如玉这计,真是精明到不能再精明。

      他唯独算错了一招,那就是我,他用我用得好,用我也用得不好。

      墨家的事我可以不管,别人我可以不救,墨少城我不能不救,但是这怎么个救法,我一时却想不出来。

      到现在,韶如玉应该让采梦带着我离开,而不是拉我加入战局,不过这个时候,除非把我弄昏了,我是不会走的。

      他让我来,若不是确信我这时站在他那一面,就是要借机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站在他一面。

      京州的捕快,临近京城,身手都相当地好,这时候旨在抓贼,为民除害,所以下手毫不留情。相反这些蒙面人,虽然并不见得打不过这些官差,但显然有所顾忌,不肯下杀手,有些束手束脚。

      我们一到,采梦先和这些捕快打了声招呼,才加入战团,我也没说什么,跟着加入。

      那些蒙面人看又有人来,这时才不恋战,意图故伎重演,放迷雾烟粉脱身。这些伎俩却一时不起作用,这些捕快,都使用屏气功,不吸入任何迷烟。蒙面人边打边退,一会儿又离开了迷烟笼罩的区域,迷烟大都浪费了。我却趁这个机会,和墨少城缠斗到了另外一面,渐渐和其他人分离开来。我改了装,又没有和他交过手,他一时并不知道是我,这时急于脱身,又看我不是捕快的装束,下手开始有些不留情面。我并不是真和他过招,只是想把他引离人群。他的马快,只要脱离捕快的纠缠,就可以独自脱身。我下手,虚招多,看上去眼花缭乱,其实攻击性并不强。

      他明明有机会脱身,却不走,显然他不等他同伴脱身,并不想自己一个人走。

      林中却有暗箭飞出,直对他的后心,这时候我只要拖住他片刻,他就要丧身这枝箭下。

      我把他引出来,远离了混战的人群,反而把他变成了明显的箭靶子。我早就该想到,这个时候,韶如玉怎么会真的不过来帮手,他自然躲在暗处。

      我却不能收手让墨少城躲避,我一收手,我的立场立即显明。

      我自然也不能让他死。我跃身而起,抱住他,把他扑倒在地,远远看来,好像我奋起神功,把他从马上擒拿下来。

      他落在地上,我压在他身上,看上去我大获全胜,其实我苦不堪言。

      飞箭擦着我的后背而过,割破了我的衣服,擦破了我的皮。墨少城手里的刀,却从侧面刺到了我的肉里。

      我忍不住哼了一声,在他耳边说,“墨少城,你今天欠了我一命,你还要割我一刀。”

      他听到我的声音,立即停手,才没有把我捅穿。

      我的血,已经从刀口渗了出来,侧边的衣服,已经染红,看上去十分吓人。

      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一落到地上,我就带着他翻滚起来,对他说,“你快走。”

      他还在犹豫,不知要等他同伴,还是要带我一起走。

      第二枝飞箭追着我们来,高度并不夺命,只是要把我们两个逼在地上,不能起身。像是见我受伤,要帮我压住墨少城,不让他脱身。我总不能一直带着他在地上翻滚,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声响,接着仿佛地动山摇,地震裂了一个口子,山林都抖动起来,两边的人都站不住,马蹄抬起,又杂沓地落在地上,一时纷乱。飞箭也停了下来,想来韶如玉也没有预料到这个变故,没有站稳脚跟,来不及射箭。

      我趁着这混乱,对墨少城说,“你再不走,就没有机会走了。”

      他这才离开,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走了。起身前,还不忘对我说,“等我回来找你。”他这时候,不能带我走,不然我就成为他们的囚犯,他只能丢下我不管,我受的伤并不致命。

      那帮蒙面人也借这个机会,没等站稳脚跟,回身策马就逃。捕快们站稳了脚跟,接着便追了出去。

      我却躺在地上,一动没动,一时好像虚脱了一样。我可没有力气再去追他们了,能不能走脱,只能听天由命了。真这么巧,这时候地震,上天都帮他们,那么他们一定会逃脱。若不然,有人在后面帮手,弄出这么大动静,也一定救得到他们。

      我仰面躺着,听着马蹄声远,一时以为人都走光了,耳朵里却听到脚步声,采梦走了过来,急急地问我,“你怎么样了?”她看到我衣衫上的血,混着草叶和泥,显得十分地狼狈,我又躺着不动,不知我情况如何,她的神情看上去十分着急。

      我吐了口气,慢慢坐起来,看了一下左面的刀口,说,“没什么,好像就是割伤了,好久没受伤了,实在有些受不了这样的疼。”

      她蹲在我身边,说,“还说没什么,皮肉都翻出来了,快跟我回城包扎。”背上的是轻伤,只是有些疼,估计连肉都没见。墨少城这一刀割到我肋骨,说深不深,说浅也不浅。

      我却不走,“这里回到城里?我的血都要流干了。你先撕了我的衣服,帮我扎一扎吧。”怎么这点小事都要我说,她又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柳轻眉。林子里这时候安安静静地,韶如玉估计也一起走了。

      采梦撕了一圈衣边,绕着帮我紧紧地扎了一圈,减缓出血。我这才起身,跟她往城里走。一边走,一边裂着嘴,这个该死的墨少城,居然捅了我一刀,若不是为了救他,我怎么会受了这么多伤,这个怎么也看上去不象他欠了我,倒象是我欠了他。我的衣服,又坏了,已经是第三件了。

      林子外面原来平平的山坡上,突兀地出现了一个深坑,坑的一头,有一道裂缝,一直延伸到方才我们打斗的地方。这个坑,不象是地陷,看上去像是炸出来的,石子泥土飞了一天一地,若是地陷,四周不会有这么飞溅出来的泥石,这又谁干的?显然是为了救那些蒙面人。这么猛的炸药,莫非是军营里来的?这些蒙面人背后,到底是谁在撑腰?

      这件事情,是越来越复杂,也越来越有趣了。

      不过我的心思,却不在上面,我在想,墨少城什么时候回来找我?我今天的行动,有没有露了马脚。

      我们这般偷偷摸摸的,让我倍感兴趣。

      我终于倒到床上的时候,感觉比在蓝越受了满身伤还要虚弱,虽然没有像那天那样晕过去,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个大夫的药比起花溅泪的药来,真是天差地别,上了厚厚一层,还在渗血珠出来,闻闻一股药味,一点没有花的香味,还不如我自己的止血药,可惜我现在身上什么都没有了,防身的攻击的,统统给我扔得精光,我现在倒是后悔,起码要把止血治外伤的药留下来。等我这次伤好,等重新搞些来带在身上。

      这一次,恐怕要留个刀疤在身上,想起这个,我就开始恨起来,早知道有那个爆炸,当初真不应该扑上去救他,只要把他扯过一些,不致命就可以了,他一样可以逃生,不过他那么完美的皮肤上,留个疤,我看到了,怕是要恶心的,左右不好。最可恶,是那个韶如玉,明明一身的功夫,却不出来明斗,只会暗箭伤人。

      我刚想到他,他就出现了,韶如玉来的时候,大夫已经走了,采梦正在查我的伤,她手一搭上去,我就抽气。其实也不是真这么疼,只是我很久没受伤了,感觉特别鲜明。韶如玉进来,采梦就退到一边去了。在韶如玉面前,采梦一点都没有平时那种活泼任性,看上去相当地拘束听话。韶如玉如此温文,采梦看到他,这么拘禁干什么?还是因为到底是东主,不能不表现的恭敬一些?

      我肚子里又在转悠这些念头,人却倒在床上,闭着眼睛,好像虚弱得很,其实是我不想和韶如玉正面交锋。我怕他问我有没有看到第一支飞箭,我并不是个善于说这种谎的人,我一向直接了当地戏弄人。

      要我一本正经,说我是宋采玉,回头来吃了你,吓人一把,回头偷着乐,这种大话,我会说。

      要我一脸无辜,指天发誓,我没有去夏语初那里把他家搞得一团糟,这种事,我做不好。不过凭我的天资,多练练,也会会的吧?

      他在我床头的凳子上坐下来,对我说,“小倦公子,今天累你受伤了。”

      他这么客气,我也只好睁开眼睛,和人这么客套,我也不太会这套功夫,今天真是束手束脚,“少东家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这句话,我实在说不出口。

      我和韶如玉,左右是虚情对着假意。我就是对着华清侠,也没有这么假过。看着他温文的笑脸,我就想起那支飞箭来了,身上的鸡皮疙瘩又起了半身。

      他倾前身,有些担心地看着我,说,“你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你没事吧?要不要我换个大夫来给你看看。”

      我不自觉地往里缩了缩,要是这时候他把手搭到我额头上来,我一准要跳起来。我急急地说,“我只是要休息,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睡,太累了。”我肚子里在说,你赶紧快走吧。

      还好他并没有伸手过来,他退回去,微微地笑,“看来小倦公子有些讨厌我,我还是赶紧离开的好。”听他这句话,我刚想松口气,他却又说,“不知小倦公子是喜欢采梦这样的,还是墨少城那样的,你开个口,我一定想办法满足你。”他嘴角微微地上翘,笑得单纯干净,口气也很正经,眼神里也没有任何暧昧之意,非常真诚,真不知道他怎么可以把这种话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我心里一惊,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今天救墨少城的把戏给他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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