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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仓促夜偷香 ...

  •   他带着我,也不说话,只管催马狂奔,感觉好像是在逃命。我既没有马蹬可借力,又没有马疆可以拉着,没有任何地方着手,只好扣着他腰稳住身形。他也没有丝毫挣扎,也不管我这些举动,是否只是想要掐断他的腰,以便勒死他,只管带着我,一路飞奔。

      我不知他跑这么快干什么。他和他五个手下的马,都异常神骏,健跑如飞,闲常人,根本就不要想能追上。

      也不知跑了多久,他做了个手势,另外五个人都四散开来,渐渐跑得不见踪影。他带我窜入林中,又跑了一段,突然就勒住马疆,把马一把拉停。马直立起来,却没有嘶鸣。我向后倒去,却没有地方可以借力,只能抱着他的腰,想要停住去势,不从马上掉下去。他却一松马疆,顺着马身站立起来的方向,就从马身上滑下去。他在上,我在下,这样跌下去,我变成他现成的肉垫子。我想也没想,抄着他的腰借力,就要翻身翻到他上面,把他当垫子。他却在我手里转身过来面对着我,顺着我的走势,翻转到我下面,两手一抄,抱住我,自己背朝下,跌在地上。

      他一着地,就抱着我翻转过来,把我压在下面。

      他在上面,和我不过鼻尖对着鼻尖的距离,我看不清他柔美的脸容,只见一双半闭的眼眸,此刻没有半分凌厉逼仄的杀意,只有迫切。我问他,“你想干什么?”

      “把我们上次没有做完的事情做完。”

      我心中一惊,那夜的事情他居然都记得。

      他一个人,不过分分钟的光景,自己就把事情都做完了。要花这么大力气来找我干什么,总共不过是把我压在下面,磨来磨去。

      不行,怎么可以这样?既然已经发生了,怎么也不能让他这样占便宜,总要让我满意一下吧?

      我刚想有些动作,远处传来哨声,一声就断了,不知是自己停下来了,还是已经给来人灭了口。

      他抬起头,眼里杀意一闪,说,“这么快?”说完,他低头吻了我一下,说,“马留给你了,我改日再来找你。”说完,他就起身,往林子里一闪,人就不见了。林中,传来马蹄声,先是近前来,停顿了一下,便又跑远了。想来是他的手下来接应他。

      我躺在地上,一时还没回过神来。这算是怎么回事?

      林中,却有风过,掠过我的肌肤。我浑身一凌,迅速起身,紧一紧松开的衣服,翻身上马。墨少城说这么快,当然是在说,吊在我身后的人,已经来了。我自然不能让他们看到我这个样子。我一上马身,马就嘶鸣,仰起身来,要把我甩掉。我两腿用力,把它夹得没有脾气。它一落下来,我便一鞭狠狠地抽在它身上。它吃疼,向着我牵着马头的方向,撒开四蹄,就狂奔起来。

      这个时候,这匹马还要跟我闹脾气。留我匹马,也不给我匹温顺些的。我没有发泄的脾气,都发在这匹马身上,我在马背上伏着身,全力压着它,不让它乱巅乱甩,一手拉紧马疆,让它朝我要走的方向走,一手用力抽打它,看你脾气大,还是我脾气大,再怎么样,也是我骑在你身上,轮不到你来向我发威。我恨恨地想着,和马斗着气,渐渐把它制服。

      我这样下去,总要忍出毛病来,每次给人撩起的情欲,都不能正常发泄,要不要干忍着,要不要变成落汤鸡,今天干脆和个畜牲斗气发泄。下一次再这样,我怎么也要把事情做完,哪怕要我杀人。不管他是华清侠,还是翡馨璧,谁来挡我,我就杀谁。

      我这样一路恨,一路跑,等马平静下来,我才平静下来。

      我也没去找镖队,先去就近的小镇上,买衣服换,这个该死的墨少城,一定要在我身上留些他的气息。我身上的衣服,散发着他的异香,更不要说那块湿迹,留在不尴不尬的地方,人还以为我肌体不健全,到现在还遗尿,叫我怎么穿着见人。我把衣服处理了,才慢慢回去找镖队。一路还在想,我这时候如果不回去,就把华清侠和翡馨璧都甩了,岂不自由自在?想是这么想,人还是回去了。再怎么样,我还是要去看柳轻眉,总要给他们吊上,也不必费这个劲了。

      我拖到第二日大早才追上镖队,免得他们问我怎么突然连衣服都换了。镖队这次并没有什么损失,只有些人受了些轻伤。□□镖头一见我,也没问我去哪里了,先过来谢我,说因为我去追杀他们的头领了,所以解救了大家。我也没敢多说什么,只能把这个功给领了下来。墨少城为了掩人耳目地带我走,真是花了大手笔。下一次,不知他又要出什么花样。

      我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拿走墨少城的马,众人这时还是以为我打败了他们的头领,抢走了他的马。大家围上来,问我情况,我糊弄了他们两句,说是他们人多,所以让人跑了,就拿到一匹马。众人纷纷惋惜,猜测着这些蒙面人什么时候会再回来,来了,又要怎么对付他们。

      这时很多人脸上无缘无故都扎了块面巾,看上去镖队成了蒙面大队。这里又没有风沙,扎块面巾干啥?我看着奇怪,问他们,被问的人都异口同声地回答,“这样一来,下一次他们来,再撒粉,我们都有了防备,就不会着了他们的道了。”我肚子里闷笑不已,脸上还要装得一本正经,连声说,“好主意,好主意。”

      这墨少城来,真要洒些毒粉,这些面巾有什么用?

      两日过去,并没有任何异常,一切平安,连风都没有半分,别说劫镖的。

      第三天晚上,大家都在郊外露营,夜深人静的时候,大部分人已经入睡,只留两个人在值夜。我卷着被子,正睡得香,被子却被人掀了开来。这么多人在边上,鼾声此起彼伏,我这时并没有任何防备,迷迷糊糊之间,用力一拉,只想把被子扯回来。被子是扯回来了,还顺便带了个人进来。

      熟悉的香气,腻滑的皮肤,不用睁眼,我就知道是谁。

      我闭着眼睛,笑了起来。

      我这日天明再上路,对墨少城的马,爱惜有加。这马本来性格刚烈,常人也近不了,和我骑去赶蓝越海船的马是一个品种,这种马产自悦宛国,健跑如飞,体力异常充沛,可以连着奔跑数日不停歇,也不会倒毙。马若只有一个产地,数量再多也有限,更何况这种马一生只与一个配偶相伴,一生只产一到两胎,一般只有十二年的寿命,这样娇贵的种群,必须没有差错,才可以维持平衡,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导致数量开始下降,就是灭族的开始。悦宛国十分珍视这种马,一般只有特殊情况,才会外送,平时就是千金也买不来一匹,不知墨少城如何搞了那么多来,随便就送了一匹给我。

      我们这一路回去,却是风平浪静,半点风波也没有,我不觉有些失望,不知墨少城如何就这般失踪了,还是我们那夜还是露了马脚,被华清侠他们察觉了?一路左思右想,没有个眉目,闷闷地整日竖着一张脸不太理人。采梦一路试图和我说话,见我恹恹地没什么回应,渐渐也就退缩回去了。

      车队行走缓慢,我快马不用十天的路,走了一个月,终于也近了青城了,想到就要看到柳轻眉,我的精神又回来了,暂时把墨少城搁在一边,不再去想他。我和他,不过是段路上无聊的荒唐意外,回去见到柳轻眉,便也应该结束了。就是他真的再来找我,我也不会去理他了。

      回到青城,我终于领到第一次薪水,兴匆匆直奔夏府,去找柳轻眉。我这还是第一次自己挣钱,心里兴奋不已,就想找个人说说。到了夏府,也不敲门,大白天翻着院墙就进去了。在客房堆里东找西找,终于找到柳轻眉,她睡着,背对着外面。这个懒虫,现在还不起来,她一向不是懒床的人,是不是这么久不见我,生相思病了?我叫着她的名字,跳到她的床上去,想要去抱住她,她见到我,必定高兴。

      她却象受了惊,急急地躲避我,人缩到床的里面,也不肯回头看我。这是怎么回事?我跟进去,凑到她身上,问她,“你怎么了?生我气了?”

      她的脸色憔悴,红着眼圈,显然是哭过。

      她受委屈了?

      我要把她翻过来,她挣扎着,小声地说,“你不要碰我,我已经不干净了。”

      我停了手,问她,“你说什么?”什么干净不干净?

      她又哭起来,说,“夏语初,他,他,□□了我。”

      我的头轰地一声,一时愣住。夏语初,他怎么做得出这种事来?

      柳轻眉这时哭得伤心,就像那日嫣色在食肆里,哭得柔肠寸断。我的脑子轰轰地,只觉得有根筋在突突地跳。我从床上跳了起来,也不管柳轻眉,直直地跑出去,四下里去找夏语初。

      夏语初却刚刚好送上门来。和柳轻眉正好相反,他是养得越发唇红齿白,顾盼生姿,得意非凡,一路哼着小曲过来,想来心里正爽得不行。

      我看到他,怒从心头起,话也不说,上去就是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他走路也没有看人,显然心急地要去办他的事,一点防备也没有,闪也没闪,就跌在地上,看到是我,神色才变了,一脸惶急,嘴里说着,“小倦,你听我说。”

      我才不要听他说,我一脚踹完,人跟上去,骑在他身上,一拳就要下去。我在气头上,也不顾轻重,这一拳下去,不死也把他打成重伤。他的脸色透出恐惧,两手抬起来护着自己,等着挨揍。

      我这一拳还没有碰到他,又给人拦腰抱起。这次不是提着我的领子,而是两手紧紧地扣在我腰里,把我迅速地抱离了夏语初,我连伸腿踹他都没踹到。除了翡馨璧,还有哪个有这么好的身手,上次他不救夏语初,这次再不救,要出人命。华清侠是不会出手来管这门子闲事的,他怕是最好见我打死夏语初。

      我挣扎,明知打不到夏语初,对着他方向拳打脚踢,就像街头打架的痞子,没有一点章法,嘴里说着,“你放开我,让我打死他。”

      翡馨璧哪会放手,他说,“小倦,你冷静些。小夏也是给人暗算了。”

      我心里一冷,华清侠三个字从我心头滑过,除了他,还有谁会做这种事?我冷静下来,不再挣扎,嘴里却问他,“你怎么知道?”华清侠和翡馨璧若是跟着我回来,这时候应该也和我一样,才刚回到青城。华清侠怎么会有时间暗算夏语初,翡馨璧又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

      翡馨璧的手,依然扣着我的腰,但是已经没有那么紧了,他说,“小夏不是这样的人。”

      人是会变的,即便以前的夏语初不会做这种事,怎么就确定他现在不会这么做?我站着,没有说话,眼睛死死地盯着夏语初。他被我一脚踹的厉害,到现在还捂着肚子。

      翡馨璧接着说,“我一早就回来了。小夏也正后悔着。”

      我看他也不像后悔的样子,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不过我也得把事情弄清楚了再动手,翡馨璧如果没有跟着我,华清侠可能也早离开了。我一路无事,他们估计也跟的无趣。

      我人已经冷静了下来,翡馨璧却还没有松手。他怎么还不放手?

      我心念一起,他就松了手。就算不是夏语初的错,他也不见得没有这个心,我恨恨地看着他,说,“你不要再靠近轻眉半步,不然我一定打死你。”说完我转身要走。

      夏语初却叫住我,“小倦,我已经说通了家里,已经在择日尽快娶小柳过门,你就成全了我们吧。”原来他那么高兴,是因为这个。

      我停了停,却没有回话,一路又走回柳轻眉的房里。她还在哀哀地哭。她若是愿意嫁给夏语初,现在也不用哭得这么伤心。我把她从床上拉起来,说,“轻眉,我们走,夏府,我们再也不回来了。”谁害的柳轻眉,谁害的我,让我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他。

      我抱着柳轻眉,当着翡馨璧和夏语初的面,就走出夏府去了。谁这时候敢拦我,我杀无赦。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仓促夜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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