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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失意伤心人 ...

  •   我带她回钱门镖局,安顿下来。这么多日,她瘦了整整一圈,轻飘飘地,就像张纸。我抱着她,心里自责不已,如果我不离开她,就不会出这种事,如果我一听说华清侠把她送回了夏府,我就跟回来,她也不会出这样的事。她在夏府挨苦,我还一路走的悠闲,还有心思和墨少城鬼混,我真不是个人。

      我抱着她,拍着她,说,“轻眉,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我们到乡下去,找个地方种田(真要是去了乡下,我这要变成种田文了,嘿嘿。),也不要什么钱,自己种地养活自己。我也不去跟什么镖了,如果这次我不出去,我们还好好的,都是我害了你。”

      她依然在啜泣,小声地说,“我不能再跟你了,我已经不干净了。”

      我说,“你这么介意干什么?我都不在乎。”

      她又开始大哭,说,“我介意啊,我一直想,把我的第一次,给我未来的夫君。”

      我又在肚子里,恨了个牙痒痒。她这么介意,是不是还是要回头去嫁给夏语初?我白白把她从夏府带出来了。不过我也没问这句话,问了,她估计要更伤心了。我沉默了一阵,对她说,“轻眉,你先冷静冷静,只要你一天不出嫁,我对你的求婚,就作数一天。你不用着急着做决定,我们有的是时间。”

      她便这样,想想伤心,就哭,哄哄又好,想想又哭,断断续续,终于把我的耐心都磨完。她这个心结不解的话,我迟早给她哭到只能把她遗弃在家里不管。我这时候一无头绪,再陪她下去,我怕自己要冲她暴怒起来。我对她说,“轻眉,现在我在你身边,你只是更伤心,不如我出去一会儿,可以让你顺顺心。”我把她放在床上,由她闷头地哭,想想又不好,怕她多心,对她说,“我去去就回来。”

      我逃出来,看着外面的天,还大亮着,日头挂在中间,好象不在动。我脚提起来,却不知要去哪里,大院里这时候静悄悄的,镖局没事的镖师,有家的,都回家了,没家的,这时候都到外面去闲逛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在门槛上坐下来,听着柳轻眉的哭声,感觉一筹莫展。翡馨璧,这时候又不来了。就是华清侠,这时候过来露个面,我都高兴。不过谁都没有来,这个时候,齐齐地,都把我忘记了。

      我坐了一会儿,听到柳轻眉的哭声停了,就站起来,漫无目的地往外走,走着走着,不知为何,竟然走到了红岳楼。我想了想,抬脚就走进去了。我对门口看牌的小生说,我来见嫣色,说两句话就走,我可以等她一个时辰,如果她不见我,以后我也不会再来打扰她。上一次我那个样子把她丢在那边,实在也太过分了,今日既然走到了,顺便来道个歉,如果她不赏我脸,也无妨,我算是已经把要做的事情都做了,也对得起自己。

      我坐在大堂里,看着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虽是红楼,感觉却和茶室一样,姑娘小生来来去去,都十分规矩,只管自己的客,并不上来打扰我。还有几个镖师走过,和我打着招呼,一脸的热情,我却只觉得冷清,回起话来也淡淡的,就像翡馨璧一样。上午的兴奋劲,这时候荡然无存,这时候如果华清侠过来,对我说,跟我走吧,我估计也就跟着去了。

      华清侠还是没有来,嫣色却是接着我的牌来了,看牌的小生接我到里面上楼,我还有些惊讶,原以为她肯定不会见我了,今日来,只不过是自己尽个心意,没想到她居然还肯见我。

      嫣色已经在里面等我了。她的脸色并不好,依然有些憔悴,华清侠给她带去的冲击,看来还没有完全退却。她淡淡地坐着,不惊也不怒,既没有抬眼看我,更没有说话的意思。

      我看她那个样子,也没有走近,就在门口对她说,“嫣色,我今日来,是来向你道歉的,那日在雅枫食肆,我实在是过分了一些。我当时,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今日来说一声抱歉,我就走了。”我说完了,就打算走了。我今日实在很失意,若是没有出柳轻眉和夏语初那档子事情,我是八辈子也不会想到来和她道歉的。我现在和她一样,都是失意人一个,何必再折磨她。

      她冷笑了一声,“这么急着,又要走了?怕买不起我的时间?还是有鬼在追你?你不用担心,你的时间,自然有人为你付帐。”

      我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她依然没有看我,她说,“你今日想到来道歉,你那日走,把我扔着,倒也罢了,我的衣服都扯碎了,你叫我怎么出来?怎么回红岳楼?你是不会管的,自管自己走了。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跑那么快,好像我是个鬼,会害了你一样,连关个门也不肯,叫我一个人那么晾着,给众人看。你以为我是什么?街头的小丑?给千人看,万人踩吗?”

      我当时怎么会想那么多,这时听她一说,更觉得抱歉,蠕蠕地说,“真是,对不起。”

      她突然笑起来,笑得凄凉,她回过眼来看我,“对不起,为什么对不起?我还要谢谢你。我挣扎着起来,想去关门,没想到,他就来了,挡在门口,手里拿了件衣服,人是那样美,眼神那样子温柔,就是不笑,也连铁石都要给他化了。我还以为他终于想起我来了,谁知道他对我说,穿好衣服回去吧,以后小倦还用的到你,你要想见我,就要对她好。”她看着我笑,笑的眼圈都红了,眼泪就在眼眶子里,却不让它流出来,“原来我不过是一件你用得着的东西,要你用满意了,他才会来看我一眼。你今日来了,就尽管用吧,就是他不替你买这个时间,我也会替你买。”

      她说到最后,眼里的一颗眼泪还是流了下来,沿着她的脸颊,一直流到她的颈脖里,淡淡的泪痕,让我心疼。

      我低着头,转身就出去了。

      她并没有叫住我,但我分明能感觉到她的眼光,冰冷地照在我的背上。

      我没有话可以跟她说。我从柳轻眉那里逃出来,现在又在嫣色这里逃出来,她们原来都是快乐的人,却因为我,都变成了伤心的人。无论我对她们好,还是坏,我都令她们伤心,这辈子,也许我碰不起女人。

      我又回到当日初见柳轻眉的那个食肆,一个人,喝了个半醉,天都黑了,才回钱门镖局。

      我做了男人,还是第一次喝这么多酒,喝了半天,也不过是个半醉,也不能真喝醉了,真要是醉在这里,也没有人来管我,不像以前,再怎么搞得一场混乱,游啸龙总要来,把我救回去,不管他有没有生我的气,总不会放我一个人在外面不管,现在我没有哥哥了,外面的男人,也不可靠。我只能起来,回去。我今天用自己的钱了,不过就是没有人陪我。我也不要人陪,如果柳轻眉决定去嫁了夏语初,我也不拦她,也不为她伤心,以后的日子,就一个人过了,轻轻松松,自由自在,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总得学会自己一个人过日子,不能象翡馨璧说的那样,没个人看着,就只会闯祸。

      我回到钱门镖局,在大院里站了一会儿,看着房门发了一回呆,就走进去,一身酒气地躺到柳轻眉身后,慢慢就睡着了,也没管她是醒着,还是睡着,吃了还是饿着。

      夜里我却醒了过来,柳轻眉依然背对着我躺着,我却能听到她的声息,她还在压抑地哭着,我这时候脑子清醒过来,想她哭了一天了,肯定还饿着。我又心疼起来,靠过去,抱着她,对她说,“不哭了,好不好?我们去吃白食,好不好?”她这次没有挣开我,翻过身来,钻在我怀里,又大哭起来。她可真是水做的人哪,我都不知道她哭到现在,哭了多少天了,怎么还有这么多眼泪。

      我拍着她,说,“不哭了,再哭我就要逃走了。你哪天真不要我了,就这么死命地哭,把我淹死算了。这一次就饶了我吧,不要再哭了。夏语初这么可恶,我们到他家里去偷他的银子,出来买东西吃。你如果真这么在乎,放不下,想要嫁给他,我也不拦你,我就希望你好好过就是了。如果你能把这件事放下,你就跟着我,我不会嫌弃你。这些事,其实没什么大不了了,想开了,就好了。如果我也和你一样这么计较,我早就自杀从夫了,你也见不到我了。我对别人说话不算话,我对你说话算话,要嫁给谁,我让你做决定,不管你要嫁给谁,我都不怪你,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我,我都会一样地疼你,保护你,你做不成我的妻子,就做我的妹妹,我会一直一直对你好。”我说着说着,自己的眼眶也红了,我想起来翡罄黎说过会一辈子保护我的话来,我想起他那么快就丢下我走了,我想起这些来,我就忍不住伤心,为什么当初要对我那么好?为什么又要丢下我?他就不能回一下手吗?两个人受伤,总好过一个人死掉。我决不会这样子对待柳轻眉,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中途丢下她,我会一直一直对她好。

      柳轻眉得了我这样的承诺,终于慢慢地不哭了。

      我们静了一会儿,我问她,“你现在想做什么?”我并没有好好吃东西,现在正饿得慌。

      她小声地说,“去夏语初家偷东西,放火。”

      我笑,她终于想通了,折磨自己干什么,要真恨起来,就去报复。当初夏语初怕我偷他的钱,来查过我,今天我就去偷。管他是给人算计的,还是他算计了柳轻眉和我,总之事情是他做的,要他支付一些赔偿也不为过。

      我带柳轻眉起身,轻手轻脚地出了大院,到了街上,还四下里看,看看没人,才走,走了一段路,又四下看,好象真是做贼的。柳轻眉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虽然人飘飘地,有些走不稳,但是也忘了伤心这件事了,一路陪着我四下看,又紧张,又好笑,一会儿,咕地一声,忍不住笑出来。她的心情一好,我的心情也好起来。

      我看她人虚弱,走得累,干脆把她背在背上,一路在路上乱走,叫她帮我看着后面。她问我,“这条不是去夏家的路,你走错了。”

      我说,“没错,我们去做贼,自然要绕来绕去,这样万一后面有人跟着,也就给我们转迷糊了,可以把他甩掉。”

      她哦了一声,在我背上扭过头,装模做样回头帮我看着。看了一会儿,她又啊了一声。我问她,“你怎么啦?”

      她说,“我把脖子扭了。”声音里透着一丝痛苦。

      我又把她放下来,帮她顺着脖子,好不容易顺过来,又背起她走。一小段路,又走了一大堆时间,再这样走过去,天都要给我们走亮了。好不容易到了夏府,我背着她翻墙进去,进了院子,我又站住了,我问她,“你知不知道夏语初家里的钱都藏在哪里?”

      她在我背上摇头。

      原来放火容易,做个贼也挺麻烦的,我在他家住了也不算短了,知道他的客房在哪里,正厅在哪里,愣是不知道他的帐房在哪里,钱库在哪里,这时候要去偷,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偷,总不能叫我每间房都去搜一遍,就是我想,也没这个时间。下一次见到华清侠,真的要问问他,他这个地势,是怎么勘查的。怎么他就知道到哪里去偷,我就不知道?我又想想,也不对,华清侠是个强盗,也不是贼,问他也白问。我长这么大,怎么就不认识个做贼的?

      我背着柳轻眉站在夏府的后院里,一时不知该到哪里去,杵了一会儿,发了一会儿呆,柳轻眉问我,“要不我们去夏语初住的地方?”那里总有一些银子放着给这个花花大少挥霍。

      我摇头,“不好,跑去了,万一给他看到,就变成抢劫了。”我想了想,说,“我们去找翡少。”这个人眉精目明的,连华清侠都能给他吊上,夏府的钱库在哪里,他一定知道。

      柳轻眉一听我要去找翡少,就不要我背了,一定要下来。我在肚子琢磨,她和翡馨璧,一定有故事,看柳轻眉看到我之前那个三心两意的样子,说她没有看上过翡馨璧,打死我也不信,连我看着也要走神的人,她怎么会看到了一点意思也没有?不过我就大气些,不和她追究了。我可顶不住她现在在这里跟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叫人看到了,说都说不清。

      我们摸到翡馨璧住的地方,里面黑黑的。我让柳轻眉蹲在院子里的石桌后面,自己在夏语初家的碎石小道上抠出一块半只巴掌大的鹅卵石来,朝着他的门,就砸过去。卵石砸在木门上,发出咚的一声,紧接着就掉在石头地上,又是嗑的一声,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个声音,简直是惊天动地。我扔完了石头,就在柳轻眉身边一起蹲下来,听到这个声音,我们对看了一眼,心里都是一惊,随后又偷笑起来,就等着翡馨璧出来,骂人。

      房间里静悄悄的,并没有任何动静。

      我心里有些疑惑,莫非翡馨璧这次没有住在这里?还是他睡着这么死?这么大的声音都没有把他吵醒。这太不可能了。

      我又去抠了块石头出来,看看不满意,又再抠了两块,把夏府的走道都抠坏了,才抠到一块满意的。我又照样对着门扔过去,这次我们虽然有了准备,还是给那声音小惊了一下。我们两人就蹲在石桌后面,闷笑不已,把白天的不愉快,早就抛到了脑后。

      房里却依然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息。

      我在桌后抬起头,看着屋子,翡馨璧要不不在屋里,要不就是等着我摸进去给他逮住。我决定去看看,反正给他逮住也没什么大不了。我站起身来,柳轻眉也跟着我回头看着屋里。我正想绕过桌子,往前走,突然觉得有些什么不对。我回过头,翡馨璧静悄悄地,正站在我身后不过一尺的地方,我给他吓了一跳。柳轻眉回头,更是吓了一跳,半句“啊”都出了口,自己赶紧把自己的嘴巴捂住,把下面半个“啊”给吞了回去。

      翡家的人,白天是神,个个像模像样,美的不行,晚上是鬼,都这么静悄悄的,毫无声息,好好的人都给他吓死。

      我回过神来,冲口就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站着,静静地,看着我,问,“应该我问你,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每次站得离我太近,我就浑身不自在,这时候背后是石桌,退也没有地方退,我有些讪讪地说,“我来拿我的婚礼大典的彩金。”说完了,又觉得很理直气壮,本来他夏家的一半财产也是我救下来的。不管华清侠是为了他的游戏,还是其他,如果不是因为我,说不定夏家的人都死光了,别说一半的财产。

      他依然没有动,静静地,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你的彩金又不在我这里,你还是没告诉我你在这里干什么?”

      柳轻眉这时候坐在地上,一句话也没有说,动也没有动,好像被人点了穴。我们两个都站着,站得那么紧,把她能动的位子都遮掉了。她要站起来,要爬到桌子的另一头去。

      不行,我怎么能在柳轻眉面前,向翡馨璧示弱?

      我往石桌上一坐,轻轻松松地说,“哦,你对夏府比较熟嘛,这不是来向你问路来了。”我空出的位置,正好够我伸手把柳轻眉抄上来,和我并肩坐着。这个时候,我有些吊儿郎当,仰头看着他,谁怕谁啊。

      他的眼睛,嗯,上眼眶那个弧线,垂眼看我的时候,更明显,眼睫密密的,这样看上去,眼眸都看不清,只看到透出来的暗光,这双眼睛,左看右看,还是好看。我一会儿又走神了。我赶紧眨眨眼,把自己叫回来。

      他高高地站着,垂着眼睛看了我一会儿,并没有说话。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叫人来抓我们这两个贼?还是在想要不要帮我们去偷?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就你那认路的本事,我说给你听,你也不一定找得到。你是不是还要我带路啊?”他的声音平平淡淡,没有任何感情,我不知道他这意思是要给我带路,还是根本就不想跟我说。

      我也不猜,就当他是要帮我,“能带路,当然是最好。”

      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出来,说,“小倦,不要胡闹了,这么晚了,该去歇息了,不要把小柳也带坏了。”他说完,就转身要离开。

      我早就知道他不想我娶柳轻眉,怎么可能指望他指我这条路?我真是又糊涂了,“翡少,我们这么诚心来找你帮忙,你不给面子,我们就只能放火烧房子了。这烧房子,我可在行,不用人指点。你防得了我今日,防不了我明天。我今天卖你个面子,回去,明天我再来烧房。”我要是这么好打发,我就不叫游啸倦了。我就是做不成那个一流的神不知,鬼不觉的贼,也能做个二流的趁火打劫的贼,我若放火烧房,他们就不会急着救他们的财产?到时不还是让我知道他们的钱库在哪里?不帮就不帮,我也不稀罕。

      我说完,拉起柳轻眉的手,准备带她走。

      他回过头来,看着我,眼里有些冷,“你办婚典,要多少,我给你,你不要再去为难小夏了。”

      原来又是一个财大气粗的主。

      我早先听说原来有个富裕的小国家,叫禾。最后一代的君王,养了七个男伶,对他们非常的宠爱,这些男伶,却合谋起来,杀了这个君王,夺了他的财产,最后害得他的国都给天赫吞并了。从翡罄黎算起,到华清侠,翡馨璧,个个都财大气粗,莫名其妙地都愿意出钱给我用,莫非我是那个被他们谋杀了的南禾王?他们是那些男伶?这辈子是还债来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还有四个在哪里?那个墨少城是不是也算一个?韶如玉呢?这两个也是财大气粗得很。

      怪不得我这么穷,原来我的钱都让他们分去了。我想到这里,不由莫名其妙地笑出来。怪不得我用起他们的钱来,这么理直气壮,原来那些钱,本来就是我的。

      那么柳轻眉又算什么?我那时候又欠她什么了?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我甩甩头,把这个念头甩掉。翡罄黎,华清侠,翡馨璧,哪个看着,都不象做男伶的样,是他们做那个南禾王还差不多。除了那个墨少城,还有一点味道,不过他的杀气也太重了,南禾王见到他,还不先得防着他,怎么会收他在身边?

      我对着翡馨璧又是笑,又是摇头,一时把他搞迷糊了。他就是再聪明,也猜不到我现在在想什么。如果他知道我把他想成个男伶,这时候不是对着我皱眉,而是把拳头提起来了,小刀亮出来了。

      不管他是谁,我都不要用他的钱。

      我收起我的胡思乱想,正色地对他说,“翡少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翡少也不欠我什么,用了你的钱,以后不好还,还是不要的好。今日偷钱偷不成,我们去厨房偷点吃的,翡少总是没有意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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