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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宫乱 ...

  •   分这胜负,也只用了一招。白水出鞘,我全力而出,只有一招,绝杀。那是绝情和必杀的合璧,我不知已经练了多少次,挥剑如臂使指,十成的劲力,排山倒海而出。我这时候的内力,已非当日荒滩决战的时候可比。我自从接到翡馨璧的分手信,就一直在修我的内功。这一次海上之行,更兼修了仙家的功力。

      我虽然说了不来拼命,但是我却出了夺命的招数。他若接招,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满室的摆设纷纷卷起,变成齑粉,这一招的威力无人可挡。他方才坐过的金石长椅也难逃碎裂的命运。他脚下身边的人,若不是已经被他遣走,这时也已经变成碎尸。

      他却没有出绝招,漩涡里,他退避。

      退避的唯一结果,就是他亡。因为必杀和绝情,向来出手就得有人死。他不杀我,这时候,他就是选择了死亡。

      但是我这一绝招,却不再是必死的招数,我已练到收放自如。我的长剑,只是在分毫不差之间,削断了他的面具。

      白水的水珠,并没有打到他身上,只是四散,飞入漩涡中,和飞流抵消,将满屋的劲风都平息下来。

      屋里一片狼藉,却没有人死。

      我已经练成至高的绝杀,收放自如,随心所欲。华清侠,他必然也能练就至高的绝世。

      风定之后,他的面具一裂为二,跌落在地上,他白皙的脸颊上,一道血痕,从他的右眼睑下方,掠过他挺直的鼻梁,落到左边的嘴角,浅浅的伤口,象雪地里的红梅,沿着他的脸颊,艳丽地开放。

      无论他还记不记得我,他选择了将生留给我,没有对我下杀手。

      他只是看着我,眼里没有任何情绪。

      我看着他,说,“翡少,凤天宫宫主,你输了。”我终于又见到他。

      这一次,我却没有机会用我的手指,轻擦他的伤痕,他也没有用他温热的舌尖,舔去我手指上他自己的血。

      他的面具落下,他便收回他看着我的眼光。只是冷冷地说,“这座大殿,是历代宫主的居所,你既然把它毁了,只能自己想办法把它修复了。”

      他说完,就走了出去。

      他已经输了,便把这座殿堂让给我。

      我没有叫住他,他已经不认识我了。

      我站在屋里,并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这座大殿,已经没有办法住人,他却把我随意地一晾,只管自己走了。我只是觉得委屈,曾几何时,他还把我当他手心里的宝,如今,只是陌路。

      我任自己黯然了片刻,才走出去,叫人。

      我手里拿着那付断裂的面具,站在殿门口,向他的属下,宣布我的胜利。我并没有说话,但是看到我的人,就知道了挑战的结果。没有人欢呼,没有人反对,众人只是沉默。我只是叫人,去收拾一片狼藉的殿堂,我只要放一张床,让我可以休息。我已经有很多日,没有好好地休息了。今夜,在残缺的华丽雕饰之间,我蜷在一张舒软的大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虽然他不在我的身边,但是我知道他就在不远的地方,我的心,十分的安定。

      次日起来,我便去找他。

      他在偏殿里,比昨日还要放肆。

      他虽然没有风天宫主的称谓,但是人人都还称他宫主。我住的正殿门口,干干净净,没有半个守卫,他住的偏殿门口,却有左右两个护卫。我走来,他们却不想放我进去。

      我皱了皱眉,说,“怎么了?难道你们的宫主,连自由出入属下寝宫的权利都没有吗?”

      他们只是推辞,说,“翡宫主不方便见您。您还是等翡宫主上您那里去吧。”

      我眯一眯眼,说,“方不方便,有我来说,你们若是想给自己扣一个越尊的罪名,有机会让我杀一儆百,尽管拦我的路。”

      我不再理会他们,他们也不见得真的能拦住我,我只是走上前,推门而入。

      石雕的大门冰冷,里面却是一世的旖旎。可睡十人的大床上,佳人在他怀里,在他脚下,千般奉承,万般迎合,曲意求欢。他只是左拥右抱,根本就不顾我的闯入。

      我只是怒火中烧,超起挂在墙上的长鞭,一鞭过去,从他怀里卷走一具胴体,扔到屋外,我厉声说,“人来,将这些不要脸的女人都拉出去,鞭刑伺候。”并没有人应声入内。他只是躺在床上,冷冷地看着我,也没有来救他的女人,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好戏。

      他的手下。这里只有他的手下,没有凤天宫主的手下。

      我哼了一声,说,“谁都不来,是不是?那我就亲自动手,这四个女人,一个都不要想留着性命。”我一鞭就抽过去,没头没脑地打在他的身上,和他身边的女人身上。他并没有躲避,只是冷冷地看着我。

      外面却有人来,拉走他床上的人。

      要和我斗,先要打得过我。

      我丢下长鞭,说,“翡宫主为尊不尊,日日只知寻花问柳,行为有失检点,有嫌带坏宫风。今日命他闭门思过。三日之内不准出殿门,除了送餐,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有哪个不服的,只管来找我来论理。处罚未改之前,有哪个违背这条宫规,死刑伺候。”风天宫规,为尊者,需行为检点,为属下设立榜样,否则当罚。这是他们的宫规,即便他们不听我的话,这千年的宫规,他们也不能不听。

      我关上他的殿门,一身的怒气地走出来,有人开始对我小心翼翼。翡宫主都打不还手,他手下的人,自然也得听话一些。

      刑庭里,有人已经在执刑,春心荡漾的呻呤,这时候只是惨叫。

      执刑的人,也是女人。服他的人,爱他的人,也有妒嫉之心。一鞭下去,毫不手软,血印立显。

      我看了两眼,内心的愤怒变成黯然,他已经不记得我了,我又何必如此妒恨?我摆了摆手,说,“住手。这次只是惩戒,下次再犯,必不轻饶。”

      我走回正殿,这里已经收拾干净,重新布置过了。风天宫的人,手脚都非常利索。

      我坐下来,叫他的副使,副宫主进来。我要开始收拾他的人。

      人只来了三个,两个我都认识,这两个人,翡馨璧派他们来保护过我。大家共同御过敌,也算有些交情,所以给我些面子。

      我问他们,“都这时候了,你们也该告诉我姓和名了吧?”

      门口带我进来的,先说了话,“回小倦公子,”他并不认我这个宫主,在收服他们之前,翡馨璧还是他们的宫主,“属下姓尊,官职左副使,小倦公子以后叫我尊左使就可以了。”

      另外两个人只是沉默。

      我并没有追问,我说,“左使,你去拿你们的宫规来,我要一条条地看。”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他着人拿来宫规。

      这些宫规,我早就知道,夜流光的宗卷里,都列得清楚明白。我要来,自然有我的用意,我看了,就说,“这些宫规,都是陈年旧则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不合时宜了。要改。这头一条,就要换。”要换天下,自然规矩都要改过来。

      头一条,自然是忠心天赫皇室,忠心燕帝。

      三人显然都反对。大家终于都开口说了话,不再沉默已对。

      既然开了口,就打破僵局。

      我说,“不是我说不要忠心天赫皇室,这宫规自相矛盾,头一条说忠人,后一条说忠事。这忠人就不能忠事,忠事就不能忠人。我看忠事比较有道理。万一哪一日来个昏君,你也一心忠他,非但帮不了天赫,反倒是要毁了天赫。”有关宫主的宫规里,说道宫主要以理服人,不能用权势压人。这就是说要忠事了。皇帝老子就可以不讲理,不用以理服人,这叫宫主怎么个以理服人法?

      左使没有说话,剩下两个里,有人说,“宫主说得好象有道理,但是这皇室,如何能不忠?”只有宫主可以议论宫规,我一摆出姿态来说宫规,他的口也不自觉地改过来了。

      自然,也是因为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开始试我的媚功。华清侠可以让人瞬间臣服,我却还要慢慢来,不过我本来长得就比较迷惑人心,暗地里使用媚功,只不过是锦上添花。

      我没有再和他辩论,只是说,“不着急,我们一条一条慢慢看,慢慢讨论。”我自然不是要改宫规,只是要找个借口和他们接触。

      半天宫规讨论下来,宫主两个字,他们已经叫得非常顺口了,自然也相当地听话。

      第二日来讨论宫规的人,就多了,左使,右使,男人,女人,凡是有些说话权的,都到了正殿里,大部分人来,是为了维护这些陈年旧教条。怎么三个人来,说说半天,就倒到我这里来了,剩下的人,当然不服气。来啊,来了就好,就怕你避开我。

      我自然对尊左使最亲近,凡事都先听他的意见,看着他,眼色都温柔,人也靠的近,听他说话,差不多要把耳朵放在他嘴边。这下子自然更惹起人的不满,为什么新宫主一来,就有了偏颇?为什么他的意见重要,我的就不重要?讨论宫规,最后变成争功,争宠的闹剧。

      这些原本规规矩矩的人,都变成我的媚臣,到了第三日,我就是叫谁来陪床,都叫谁谁答应。

      却偏偏有一个人依然不把我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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