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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异动 ...

  •   他还是笑,那笑模样,看着总是有些不对路,他说,“这两个人,好着呢,才不那么容易打起来。”

      我给他笑得有些担心起来,但是又忍不住不问,“你倒是快说啊,到底是谁?”

      他这才正经起来,说,“这两人,你也认识,一个叫邹摇清,一个叫盛鸿颜。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段有身段,要家世有家世,要手段有手段。总之要什么有什么。”

      他也学我,把这两人夸得其好无比。我若是没见过这两人,这时候要替画品意高兴。现在,我只是哧了一声,“我说翡少,你是不是又要整人?是,你说的都没错,但是你也不看看这两人的脾性?这样的人,相貌家世再好,也是白搭。”

      他故作惊奇地咦了一声,说,“女人,不是相貌最重要吗?出嫁从夫,脾气算什么?不好,整好就是了。”

      他又不正经,故意说了闲话来气我,这个脾气能整好,我还能给他带这么多麻烦来吗?我早就到他家里当小媳妇去了。我把他的手一甩,说,“你是不是嫌她们麻烦,要把包袱扔给我师弟啊?趁早不要想。我师弟娶亲,要先经过我同意,这两个人,我一个也不会同意。”

      他说,“你这就不懂了,这两个人对外人脾气是差了些,对自己人,脾气可是好,你又不是没有看到。你师弟如果能收服她们,这用处可大着呢。人有短,就有长,短处越短,长处越长。不说别人,就说你,你脾气就好了吗?别人看你,脾气可能还不如她们两个。我看好你师弟,他一定能收拾两人到服服帖帖。”

      他说的也有道理。这两人,也不过就是看到了我,说话恶毒些,和他们那些朋友亲戚,都笑脸相迎的。我回心想想,这其实也是个不错的主意,两个人只要嫁掉了一个,也不会有闲心再来纠缠我和翡馨璧。如果不是画品意,换个别人,我早就说好了,现在是我的小师弟,虽然其实也不小了,我总觉得这事会给他添麻烦。

      我迟疑,说,“你容我再想想。”

      他说,“想什么,再想人就飞了,追在她们后面的人多着那,以前她们等着人,现在等不到了,这几日家里都急着选亲呢。等你想清楚了,人家早就嫁了。还不如先让他们见见面,反正见个面又没什么关系,好就好,不好拉倒。又没人逼着他们。你这么小看你的师弟干嘛?”

      我给他这么一催,也没心思细想。这件事,我说说要我同意,其实还不是画品意自己做主?我可不会真给他拿主意。邹摇清和盛鸿颜两个人,看上去条件确实不错,也不见得就会慢待画品意。不如让他自己看了再说,也可能他根本就看不上两个人,也可能他们非常合得来。总之这事也由不得我。

      不过这事也不能搞得太明显了,最好让他们先不着边际地见上一面,好也罢,坏也罢,如果不合眼,下起台来容易些。这事现在不方便,到了翡涧庄就容易了,到时以翡庄主的名义,请她们上庄去做客。回头让画品意接待一下,不就成了?

      我这么一想,又急着想上翡涧庄去了。催着翡馨璧走人。

      他又不急,他说,“去翡涧庄之前,我们还要去见个人。”

      我问他,“见谁?不能到了庄上再见吗?你不是说邹摇清她们就快嫁了吗?我们不快些,回头就晚了。”

      他笑,说,“你还是这个见风就是雨的急脾气。这两个也是挑得厉害,就算现在看起来,也要些时候才能挑到顺眼的,哪会这么快。你以为找一个像我这样的人,那么容易?”

      我踢了他一脚,这人,没人夸他,还真会自己夸自己,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他也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人前什么都没心思管的样子,人后样样都管,连我师弟的亲事,都要多事出个主意。

      我暂且放过这件事,又急着问他,“你说我们要去见谁?”

      他说,“见哪个,当然是那个如羽公子啊。今日这个篓子,是他捅出来的,不找他去解决,找谁去?”

      看来对他,只能无语。他可真是谁的面子也不给,连如羽公子,都要去质问一下。关键是人家给不给他面子。我说,“你找他问什么?当初为何要告诉我翡瑶儿的下落?你不自己还说,因为翡庄主横死,才通过我的手,把瑶儿带回来吗?他自然也可以这样回答你。你去,不见得如羽公子就会给你面子,帮我们这个忙。我答应过他不去烦他,要去,还是你去吧。”

      他只是笑笑,对我说,“不去问问,怎么会知道有没有结果?你不去,我去有什么用?要去,总是一起去。如今你能找到的人里,除了他能知道瑶儿吃了什么药,还会有谁知道?”

      他总是有道理。

      我们先启程,去双子。

      我们入双子,一路我总觉得有些怪。现在刚入春,临入春的时候晚上有些凉,在郊野上赶路的行人一般较平时稀少,但是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少,几乎等于没有,好长时间才见一个,都是行色匆匆,一点也不悠闲,好象有人在后面赶一样,独行的大部分都是身怀绝技的人,否则必然成群结队。

      翡馨璧也注意到了,但是他未动声色,一直到入了大城市,住定下来,他才出去打听。

      城市的晚上,依然热闹非凡,没有人介意三月的料峭,一早就出来寻欢作乐。我坐在二楼的窗台上,看着外面熙来人往的街景,安心地等翡馨璧回来。常有不识相的人,走过路过,在楼下乱叫,我或者不理,或者拿着手里剥出来的果仁的壳,轻轻一弹,就打得人嗷嗷大叫。有些人吃了疼,学乖了,赶紧走人。有人却不服气,站停下来,和我论理。一两个人站停了,就有人围观,一时间楼下围了一堆看热闹的人。我也懒得回嘴,也没有注意他们都在说什么,只是过一阵又弹一个果壳,这次不是弹到人额头上,而是弹到人嘴里。两个人说的正起劲,不知嘴里进了什么东西,吓得话也不说了,只管呸呸呸地吐。周围围观的人都乐得哈哈大笑。

      这两个人原本也没什么恼怒,只是不服气,借个机会和我多说几句话而已,这下子可真的开始恼羞成怒了。吐完了,袖子一卷,要上楼来和我算账。我却远远地看到翡馨璧在回来了,这才从窗台上下来,把窗子一关,把两个跳到一楼屋迓上的人给关在了窗外。

      两人急急地在外面推窗,要进来。我也不急,等他们用上了大力,我人一退,把推着窗的手放开,等着两个人跌进来。

      这两人却只来得及跌了一半,半身在窗外,半身跌进窗里,正手舞足蹈想抓着窗框子,就被人后领子一提,远远地甩出去了。

      翡馨璧扔完了人,才回身对楼下的人群说,“走了走了,没有热闹看了,再看,每一个人都和他们一样的下场。”

      楼下的人见了他的身手,不敢多留,这才一哄而散。

      翡馨璧也没有去管他们,只管自己从窗里进来,把窗子一关,问我,“你又闲得发慌了,是不是?”

      我满不在意,说,“我只是在等你回来,这些人自找麻烦,不关我的事。”

      翡馨璧懒得管我这些事,对我说,“你还记不记得当日我们重逢,有人上门来挑战?”

      我当然记得。他杀起人来,手脚可是利索。

      他说,“如果你记得,你自然还记得他用的那把带着魔气的剑。最近一段时间,到了晚上,荒郊野外,经常会有背着那种宽背刀剑的人突然冒出来,没有任何缘由地杀人。一般身手的人,根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官府已经开始追查这件事,但是一时还没有眉目。我看这事有些不正常。”

      我嗯了一声,对这种事情,我一向不是很关心,遇到了,就交把手,试试高低,没遇到,就当从来没有这事。我又不是捕快,也轮不到我来管。我说,“没事,让我们碰到,又可以让你磨磨你的小刀。我问你,你那把修指甲的刀带了没有?我们横竖闲着,不如你教教我里面的窍门,我有次用的刀太大了,差点当众出丑。”

      我说的正经,他却又被我惹笑了,他说,“你有没有在心里腹诽过我,说我是只会修指甲的无聊闲少?”

      我点头,“那还用说,快,把你的刀拿来给我看看。我说,翡少,你没事老是修指甲干吗?现在怎么又不修了?莫不是你的指甲狂修一阵后就不长了?”

      他又忍不住笑,笑得挺直的眉眼都弯过来,等他笑完了,才有些没好气地说,“你老是正经的事情不管,不正经的事情管那么多。”

      他那把小刀,也不过我小手指那么大小,不知是什么质地,触摸寒冷,就是放在身上也不带一丝温热,放在远远看,闪着冷冷的光,好像很锋利的样子,拿近了,才发现根本就没有开封,就像一块薄薄的玉片一样,在一般人手里,别说修指甲,就是裁纸片也没有那么容易。我在手指上随意地磨了磨,连道痕迹都没有留下,别说把人喉咙割破了。他的古怪事情,总是特别多。

      我把他的小刀收到自己身上,放了一会儿,就耐不住寒,还给他了。虽然就那么一小片,贴着身子放,总是冰凉凉的不舒服。不知为何他就喜欢收在身上。

      不知是魔刀会相互通气,还是他们运气好,总之一路上我们是一个这样的人都没有看到。

      越近意江,大城市越多,大路上往来的人越多,一点异常也看不出来,看来这些人只是在边境捣乱,还没有深入内地。我们一路倒也走得悠闲,虽说是来找解药,但是翡瑶儿也还有个二三十年的命,也不急在一时。翡馨璧不是很上心,我也不能催他太急。他总是这样,不到火烧眉毛,一点也不着急。我刚开始还怕夜流光之类的人,查到当初墨家惨案的线索,过来找翡馨璧的麻烦,结果也是什么事都没有。

      我们终于走到西语。

      西语城我至少经过了三次了,这次是我第一次入城。一样一个城市,西语的路面非常开阔,树荫成片,行人相对安静,一切都整洁静谧,让人心里感觉舒爽宁静,不敢随意大声喧哗。行到携雨轩的外面,更是安静到了没有人声的地步。如羽公子如今就住在里面,轩外走过的人,步子都特别轻,好像怕吵到了他一样。

      携雨轩只是一院的参天古树,叶落了满地,走在上面,咔嚓作声,四周如此之静,每走一步,听到这声音,都有些提心吊胆,好像要吵醒了什么古老的东西。如若不是有人在前面领着路,我都不想再往里走。这时候连翡馨璧都有些小心翼翼的。

      走到里面,却是豁然开朗。参天的古树,被还是瘦枝嶙峋的矮树替代了。阳光密密地洒了一地,虽然一样没有人语喧哗,却凭空就感觉热闹起来。

      公子非常之特别,永远都不受环境的影响。不管是一院子早春争相哔剥爆开的春芽,还是满树唧唧鸣叫颜色鲜艳的鸟儿,都不能打扰他这刻的安静。他站在亭子里,即专注,又漫不经心地画着一幅丹青。亭子有台阶,画又在石桌上,我只是平平地看到一些画面,却已然觉得画上的事物都鲜明地好像就要活过来。

      他垂着眼睛,并没有看我们,只是继续做自己的事情。我却觉得他好像已经跟我们打过招呼了,并没有感觉冷落。

      带路的人,把我们带到亭前一丈的地方,就退走了。

      满院明媚的阳光,却只敢照在亭子的外面,不敢照到亭子里去打扰他。

      我们也就站在外面,安静地等待。这一刻,时光都仿佛停止。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07章 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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