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风云之追龙》枫叶依然在

25、报复（4）

　　不是厨房着火。而是有人在墙外不断地朝院内丢燃烧的干草团。一个个的燃烧的火球四处乱滚，瞬间把整个空旷的院子都照亮了。许东泽和林狗马上就想到绝对是尹文平那伙人又来了。两人快速地朝门口冲去。打开门后一排膝盖高的火势挡在门口。隔着火光看出去，四个丢火团的人撒腿就跑，两个往西面跑，另外两个往北面跑了。许东泽跳了出去，就去追西面那两人。林狗则是往北面追去。

　　许东泽一路狂奔追逐，跑在前面的两个人眼看就要被他抓住。他离那两人越来越近，已经伸出手准备扯住右边那人的后领。就在这时，左边那个人往自己裤袋里一抓，随后半握着手将一把粉状物向后撒去。许东泽还来不及伸手挡住眼睛。嘴和鼻腔里已经吸入一股极其刺辣的气味。他赶紧停了下来，嘴里已经尝到这粉末就是生辣椒面。接着他的眼睛被辣的睁不开，泪水不停地淌，灼烧感也越来越强烈。那两人的跑步声越来越轻，显然是已经跑远了。

　　林狗也是怒气冲冲地追赶着，前面跑的两个人一高一矮。矮的那个往后看就像个十来岁的小男娃，头上还裹着白布。林狗边追边骂：“给老子站住！我要用砖头砸了！”两个人越跑越快，高的那个甚至快被吓哭。喘息声中都带着哭腔。追到一条菜埂上时，高的那个向地里一跃，打了几个翻滚踩着菜逃远了。林狗没有跟着跳下菜田，而是打算把前面的小男娃抓住。他没想到这小孩子居然跑的那么快。正打算用把劲追上的时候，那小男娃快速地蹿进一家大门里，接着是一道重重的关门声传来。林狗跑到这家的大门外，看了看这道大门，又看了看刚刚追来的路。不禁心想：这放火的小子难不成和许东丽家是一个村的村民？才没追多久，这小子就到家了？

　　林狗踏上石坎，想去敲门，但一想又不妥。他不是这个村的，人家绝对不认识他。大半夜的指不定把他当贼打。他又看着眼前这道奇怪的大门，这铁门十分难看，表面凹凸不平不算，而且看着像是用七八块颜色不一样的铁板焊接起来的。他打算先回许东丽家再说。没走多久，他就回到许东丽家的门外。火已经被扑灭，他进了门，许东华正站在院里打着电筒清扫一堆烧尽的黑灰。

　　林狗问：“大哥，三子回来了吗？”

　　许东华惊讶地说：“你们不是一起出去的吗？”

　　林狗也惊了一下，说“那几个人分两路跑，我和三子是分开去追的，没在一起。”

　　许东华赶忙丢下扫帚，说：“那么久不回来，怕是吃了别人的亏！快，我们去找他。”

　　两人看到许东泽时他正手扶着墙壁，小步地向前挪动。眼皮已经肿得像鹌鹑蛋那么大。两颊的泪痕已经变黑。回到家后，几个人不停地打冷水给他冲洗。过了半个钟头，他才慢慢地把眼睛睁开，连眼球都是血红色的。最后许东华又连夜骑着单车带他到镇上卫生院。又是洗眼又是滴眼折腾了一个多钟头。等他睡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许东泽的眼睛已经消肿了，虽然眼眶还有点红，但刺痛感已经消退了不少。他去了公社食堂和许东华打了声招呼就回去了。到家的时候正好赶上中饭，他和林狗匆匆吃完后又奔往尹家屯。

　　两人到尹家屯向人一问才找到尹文平家。许东泽敲了半天门也没人来开。林狗见他敲门太斯文，说：“你这样敲谁听得见？我来！”说着握起拳头就往门上猛砸，果然没敲了几下，门内就有人应了。一个黑瘦的中年男人打开半扇门后冷冷地看着他两，眼珠不停地在他两身上打转。不客气地开口问：“干什么？！”

　　许东泽向前一步，回答：“大叔，我们是尹文平的朋友。专门来找他的。”

　　“这不是他家！”黑瘦男人板着脸作势就要把门关上。

　　林狗抵住了门，说：“难不成你们村还有第二个尹文平家？我们找他有事，快叫他出来。”

　　黑瘦男人叫了起来，骂道：“我没钱陪给你们！要的话就把我这条命拿去！”

　　林狗和许东泽面面相觑。林狗又说：“我们来找尹文平，谁要你的命？”

　　黑瘦男人看着林狗，又叫：“那杀千刀不是欠你们钱吗？你们去找他，别来我这要！”

　　许东泽又说：“大叔，尹文平不欠我们钱。我们也不是来要钱的。我们找他是为了问点事。”

　　黑瘦男人的脸色缓和了一些，看着许东泽。说：“你们真不是来要钱的？”

　　林狗不耐烦的说：“别啰嗦。快叫他出来！”

　　许东泽回答：“我们真的只是找他问点事，问完就走。”

　　黑瘦男人说：“他已经三四天没回来了。”

　　林狗不相信，脸上敌视着他。他看了林狗一眼，把半扇门全打开，人靠着墙，摆出一副让路的样子，说：“不信自己进来找。”

　　许东泽和林狗又互相对视了一眼。这黑瘦男人的态度也不像是故意骗他们。许东泽说：“既然尹文平现在不在那我们就走了，晚上我们还会再来找一次，要是晚上也不在，那我们明天还会再来。”他故意这么说就是要看看黑瘦男人的反应，如果这男人又跳来起大骂，那么就说明尹文平多半是在家躲着。

　　但黑瘦男人还是刚刚那一副不怕搜的样子。说了句：“随你们吧。”说完就把门关上了。

　　许东泽和林狗走出了尹家屯，在一家小卖部买了几个冰棍坐在树荫下乘凉。林狗边吃边说：“要是一直找不到他，咱们天天晚上都别想安稳地睡觉了。”

　　许东泽咬下一大块冰棍。含在嘴里吮吸着。酸甜冰凉的甜水在嘴里慢慢融化。但丝毫不能使他惴惴不安的心情平静下来。他也知道，要是找不到尹文平，这种威胁就会一直持续下去。家里已经够乱的，眼下这事儿更是让他无从下手去解决，当真是“内忧外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