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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探究 ...

  •   “何主管,这次合作非常愉快,期待我们的下次合作。”
      “承梁总的美意,期待下次合作。”
      何沾和梁倦在双方团队的注视下客气地说着这些车轱辘话,职场办公室好像成了他们调情的空间。
      梁倦乐在其中,而何沾则视若无睹各种明示暗示。
      她喜欢梁倦的周到,却不喜欢他此刻的张扬。
      “今天我生日,去我家庆祝一下吧。”
      “生日快乐。”
      何沾白了他一眼就想往办公室走,可没想到被梁倦堵在茶水间里脱不开身。
      “我刚才让你不开心了吗?”
      “让开!”
      何沾翻了他一眼,把还冒着热气的咖啡杯举到他的衬衫前晃了两下。
      梁倦识趣地躲开。
      梁倦有轻微洁癖,他自然懂何沾刚才那个动作是什么意思,一不小心就会让他的衣服面目全非。
      何沾自从决定辞职后,工作更加卖力了,她不想落得个不负责任跑路的坏名声,同时为了筹措工作室的资金、选择合伙人、人员架构还有工作室以后的主营类型,这些都是需要她考虑的问题,所以现在更是忙得脚不沾地。
      “点点,回家啊,这都快九点了。”
      周与舒已经陪着她加了一周的班了,现在躺在椅子上看书,看样子把是心烦气躁地等不下去了。
      “马上,再给我五分钟,我把手上的图改完。”
      周与舒往这边看了一眼,又无奈地摇摇头:“每次看你们设计部的同事做图我就头疼。”
      “我每次看你在各部门之间周旋还头疼呢,人事主管这个位置可不好坐。”
      “看在我每天这么难的份上,请我喝酒?”
      “好啊。”何沾把电脑关上,走到周与舒身边给她轻捏着脖子,低下头一脸忧色,“不过你得告诉我你和黄杨怎么了?你俩最近不对劲。”
      周与舒伸手在她头上咕噜了一下,无所谓地笑着:“我俩快分了。”
      何沾早料到有这么一天,她之前跟黄杨腻得像一个人似的,可最近连提都不提了。
      结婚这件事横亘在两人的心间,黄杨迈不过来,周与舒不敢迈过去。
      周与舒默默地开始收拾东西,何沾看着她故作坚强的背影鼻头一酸,悄悄地抹掉了眼泪——为什么她们两人的感情之路都这么难。
      周与舒转头时正好看到她抹泪的动作,冲她皱皱鼻子,强忍着眼泪,无法释怀。
      “其实还真挺舍不得的。”
      她跟黄杨在一起四年了,两个人脾气性格相合,几乎很少红脸,最近这半年却总是在为结婚的事情而频繁地争执。
      黄杨跟她承诺、保证甚至于发誓,说婚后一定会对她好,绝不会让她重蹈父母的覆辙。
      周与舒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愿意妥协,一旦妥协,事情肯定就会开始失控。
      她爱黄杨,可更爱能手握决定权的自己。
      “与舒,我会一直支持你。走,我陪你去喝酒。”
      “那我今天要当你的可怜的流浪小猫。”
      周与舒学着何沾平时往她身上蹭的样子蹭到了她的怀里,何沾张开双臂把她环到了怀里,两个人互相依偎着取暖。
      她们走出办公大楼的时候,黄杨已经站在夜幕里等她多时了,他温柔又妥帖,永远神采奕奕的,可现在站在黑暗里疲惫地冲着两人挥挥手。
      “与舒,去吧。”
      周与舒仰头忍了一下眼泪:“点点,你自己回去小心。”
      “嗯,好好跟他谈。”
      “好。”
      何沾站在原地看着那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了,站在原地突然觉得很孤独。
      每天下班时她看着偌大的空荡荡的街道,总会有孤独空虚的感觉。
      正在感伤时梁倦从后面单手把她抱了起来转了两圈,把她放下之后将脸贴在她的后脖颈上略带委屈地抱怨:“我等了三个多小时,连晚饭都没吃。”
      梁倦晃了晃手里的生日蛋糕,像个任性的孩子,他一定要何沾帮他庆祝生日。
      何沾接过生日蛋糕,心里叹了口气。
      “生日快乐。”
      “一起回家吧。”
      “好。”
      她给丁岫发了个消息,又坐到梁倦的副驾驶上,现在她好像喜欢上了梁倦的车。
      梁倦的车里总是这么干净,那股淡淡的清凉的雪松香味让她时常觉得窒息的生活中能够得到一丝喘息。
      “梁倦,你为什么要出轨?”
      梁倦愣了一下,随即把右手举到她脸前,还刻意地扬了一下空荡荡的无名指。
      “好,那我换个问题,你之前为什么要出轨?”
      何沾握着他的无名指,没有一点点的戒痕,不像自己的无名指,即便摘下来还像是套了一个圈,无时无刻地不在提醒她这段摇摇欲坠的婚姻。
      “什么时候?”
      “《花样年华》重映时,当时你还戴着戒指,可那个女人肯定不是你妻子。”
      “幸好你不是我妻子,不然你肯定不相信我编的鬼话。”梁倦自觉失言,又补充了一句,“我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强弩之末,结束了对我俩来说是种解脱,是件好事。”
      “梁倦,我在问你为什么要出轨?”
      他没有回答,而是握住了她的手反问道:“你为什么要出轨?”
      “你实在不该喷这瓶香水。”何沾看着跟他打太极的梁倦,反击道。
      “觉得我玷污了这个味道?可你不是喜欢吗?”梁倦握着她的手晃了两下,“何沾,你伪装的太累了,轻松一点不好吗?见不得光又怎么样?快乐不好吗?难道快乐还有高下之分吗?”
      何沾甩开他的手,看着窗外的街灯飞速地后退,她好像也跟着一起后退了。
      快乐不好吗?
      丁岫是为了快乐出的轨吗?
      自己出轨又是真的快乐吗?
      她这段时间根本就没空想,只知道忙得脚不沾地时,见到梁倦给她准备的那些花里胡哨的惊喜确实没那么累了。
      她越来越不愿意回家看丁岫那张诚惶诚恐的脸了。
      可她又必须回去,正式离婚之前,她要让丁岫一直处在恐慌担忧猜忌的情绪里无法自拔。
      回到梁倦的家之后,何沾第一时间奔向了鸟笼,那两只金丝雀在梁倦的照看下又恢复了生机,每天叽叽喳喳的,虽然很烦人,但何沾是真的舍不得再扔一遍了。
      “你这么能装,现在连装样子都不想装了吗?”梁倦把她拦腰抱起来放到餐桌旁,“给我插生日蜡烛。”
      “我给你插蜡烛,你就能万事顺意了?”
      何沾一边拿眼睛斜他一边给他插蜡烛,最后帮他戴上了寿星帽。
      梁倦冲她欢快地挑挑眉,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
      何沾在他许愿时打量着这间一室一厅,虽然面积不大,但是打理地却井井有条、一尘不染。
      当初推门进来时,梁倦在客厅里放了一副自己的巨幅画像,她一看到就忍不住笑了,最后笑得瘫倒在了地上,让一贯厚脸皮的梁倦也鲜少地红了脸。
      他问:“你笑什么?”
      何沾答:“你虽然长的不错,但着实没必要这么自恋,每天看着自己的巨幅画像不瘆得慌吗?我好像都能看到你失眠时坐在这里欣赏自己画像时的傻样子。”
      被戳中心思的梁倦局促地站在客厅里,最后恼羞成怒地踩着高脚凳把何沾抱起来放到了衣柜顶上,威胁她再笑就让她在衣柜顶睡一晚上。
      何沾那天穿了一件毛绒绒的白色外套,刚被放上去的时候她几乎要炸毛了,害怕柜顶的尘土全钻到她的衣服里,到时候洗都洗不出来。
      可坐上去才发现,柜顶被打扫的一尘不染。
      梁倦站在下面仰着头看着她笑:“别小瞧有洁癖的人,我连床底都一天一扫。”
      “那你今天就睡床底,我就睡衣柜顶了。”
      说罢,何沾真的在衣柜顶躺下了。
      最后梁倦只得妥协又把她从衣柜上抱了下来。
      第二天早晨一醒,那副巨幅海报就被换了下来,取而代之地换上三幅何沾喜欢的大海画报。
      不得不说,梁倦真的是位非常合格的情人,知道该如何讨人开心。
      可何沾知道,他只是新鲜而已,等新鲜劲一过,自己就会像电影院里的那个前女友一样成为过去式。
      何沾看到这三幅画时就在心里暗暗庆幸:幸亏当年遇见的不是梁倦,要不然她会迅速沉溺,然后被伤得更加体无完肤。
      而站在旁边的梁倦看着她脸上的微微笑意,还以为她在暗自感动,心里更是得意地不得了。
      现在何沾的目光又扫到了那三幅画上,手情不自禁地就抚到了正在认真许愿的梁倦的脖子上,心里想:你许愿的时候可千万不能许跟我有关的愿望啊,会连累我一块被天打雷劈的。
      何沾清楚自己在做背德之事,她可不想再主动惊动天上神灵了。
      梁倦睁开眼,把一抹蛋糕抹到了她的脸上,顶着她的鼻头亲昵地说:“我刚刚许愿说,让咱们这段关系长久一点吧,最好能够相爱,你真的让我入迷了。”
      何沾在心里无望地翻了一个白眼,怕什么来什么,梁倦你不怕死,可不要拉着我一块下地狱。
      天空中一道响雷突然炸开,让走神的何沾尖叫了一声,梁倦把她抱在怀里安慰着:“不怕不怕,打雷而已。”
      “晴空响雷,是来劈我们的。”
      “跟你一块被劈死,值了。”
      梁倦在她的嘴唇上啃咬着,推着她进了卧室,扑在床上之前,还在兜里把手帕掏出来给何沾把脸上的蛋糕擦干净了,生怕油腻的蛋糕沾到自己的被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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