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配角谢幕后》海上共潮生

5、第四章

　　第四章 麻烦的新人

　　“先生老爷，您能够让我学会怎么发送信件吗？”一个二米高的大个子，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瞅着你，露出一张写满了无辜、好奇、楚楚可怜的表情，像极了刚从乡下到城市里，找大爷大妈问路去工地抗砖，打算挣钱娶媳妇的傻小子。

　　“你得先让我缓缓哈！”唱了足足一个半小时后，对工作量预计错误的林越冬，有一种原地去世的渴望。

　　可恶的老年健忘症患者法斯特，他光是说地下室里有三十二个亡灵了，却没有说，这三十二个亡灵是在最近几个小时里‘钻’出来的，而在他净化这三十二位不请自来的访客时，又有三四十位访客，从地下一脸懵逼的钻了出来。

　　法斯特！你害死我了！

　　林越冬在心底无能狂怒，嘴里那悠长而舒缓的‘女神的凝视’的曲调却始终没有丝毫的走音变形，想当初那十年的艰苦磨炼的确算得上是成绩斐然，值得骄傲。

　　亡灵们在吟唱中一个一个的消失，但冷不丁又会突然左边出现一个，右边冒出一个，就和打地鼠似的，还是那种怎么打都没完没了的。

　　口干舌燥、视线昏花，神志都开始吟唱的不怎么清醒的林越冬总算在地下室昏黄的灯光下净化了几乎全部的亡灵。

　　那些亡灵显然就和法斯特说的那样，都是低阶的，没有什么神志，都是死亡前有着深沉而执着的情感，强行滞留在人间的亡者。

　　他们的危险性并不大，只要不把他们当做蛊虫，驱使他们互相吞噬，那就没有什么危险性。

　　不过就在林越冬觉得全部搞定，总算可以收工的时候，地下又突然冒出了眼前这个大个子。

　　已经开始把‘女神的凝视’的吟唱当做下意识反应处理的林越冬，还是在唱了一半后，才意识到眼前这个亡灵是于之前的那些所不同的，至少这只会说话，会装傻卖萌。

　　感谢法斯特的教导，在第一次接触亡灵种后，林越冬就深刻的明白到一个非常非常严肃的原则，那就是所有的亡灵种，都不会是好人。

　　亡灵种，本身就是人类死后因为负面情绪堆积刺激而产生的一种灵体，随着亡灵种力量的提升，他们的理智会慢慢恢复到和活人一样，但无论怎么说，亡灵种自诞生起，便是负面的，也许算不上邪恶，但绝对不会是善良。

　　杀死活人、吞噬血肉、撕扯灵魂，是亡灵种们的一种本能，一种无法完全自我克制的本能。

　　亡灵种的高阶层次有着很多支脉，大家几乎耳熟能详，比如女妖、恶灵、死灵法师、无头骑士，是很多西方传说中，神秘、强大而残忍的存在，动辄便是把活人当做成片成片的韭菜一般收割生命；中阶亡灵虽然并不怎么有名，但他们已经是可以使用力量干涉现世，攻击活人的可怕存在；低阶的亡灵其实也只是一些幽灵，最多就是在某些灵异照片或者镜头里，吓吓活人，他们甚至连让活人亲眼看到自己都困难，必须借助其他的物品，更别提干涉活人的世界。

　　区分高阶和中阶亡灵的标志，便是会说话或者有清醒的意识。

　　“要是遇上能和你交谈的亡灵，那老爷你最好保持彼此间良好的沟通，那样会比较安全。”法斯特曾经严肃的一再关照，甚至还曾经把席勒当做反面教材的典型，“席勒如果一开始对您心怀恶意的话，只要您靠近了他，或者给了他机会，他一定会把你卷进钢琴里，或者用钢琴的线把你绞碎的。”

　　对自己小命万分珍惜的林某人，显然很把法斯特的话，当回事。

　　“维亚拉！”嘶哑着吐出一个拗口的古罗马单词，这是法斯特教给林越冬的救命术，专用于对付亡灵的那种。

　　感觉危险的时候，老爷不要犹豫，大声喊出来就必然有效果！

　　法斯特当初说的斩钉截铁，而林越冬施展时也是果断决绝。

　　然后，地下室里出现了意外的冷场。

　　“维亚拉？”蹲下身子，用平视的目光瞅着林越冬的大个子，脸上收敛起了最初的无辜神色，取而代之的却是一抹带着诡异的深究，“你认识法斯特？那个半吊子的老神棍？”

　　“神棍不神棍我是不知道，不过半吊子看来是一定的了。”蛋疼的林越冬觉得法斯特在自己心中高大上的智者形象已经随风而逝，只剩下一地的玻璃渣。

　　“哈哈，哈哈，说的好，那老混蛋仗着得到了炼金术士遗留的那一屋子笔记，最是喜欢冒充智者，当年神圣骑士团的人被他耍的好惨，连团长都差点被当做异端扔进宗教裁判所。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我这才回到地上，就听到这老混蛋又再糊弄人了。”大个子裂开嘴哈哈的笑了起来，听着仿佛和法斯特是老相识了，一点都不带给面子的掀老管家的老底。

　　“来来来，小家伙，告诉我，现在的法斯特是你的什么人？老师？导师？还是引导者什么的？反正那老混蛋最爱装长辈了。”大个子仿佛又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嘴角咧的更高。

　　“我当然还是担当管家的职责，这是我追寻终生的目标，所以请保持对我家老爷的尊重，奥雷德尼斯。要不是你临时封印了地下室的空间，我留给老爷的召唤咒，怎么会没有起作用呢。”突兀的，法斯特的身影慢慢浮现在了林越冬的身后，双手甚至虚扶起有些腿软的林越冬，“您受惊了，很抱歉老爷，请容许我向您介绍，这位。”

　　法斯特伸手指了指跟着林越冬一起挺腰直背的大个子：“奥雷德尼斯，一位堕落的骑士侍从，生前刺杀了亵渎圣女的枢机主教，然后被宗教裁判所处以火刑，但为了保护教会的颜面，在行刑前毒死了他。他死之后成为了恶灵，不过因为死前没有成为正式的骑士，而且心愿是成为一名可以毫无障碍的奔驰在大地上的邮差，所以他没能成为无头骑士或者死灵骑士，而是成为了梦魇，穿梭在人们的梦境世界，给予被诅咒者以噩梦。”

　　梦魇，高阶亡灵种，若是向恶魔晋级的话，那似乎就应该是魅魔领主了。

　　但林越冬有些想不太明白，成为邮差的愿望，为什么会变成梦魇？而梦魇的晋升，为什么会是魅魔？魅魔不都是带着翅膀挥动皮鞭的美女吗？

　　眼前这位，未来的，二米的大洋马？还是女装大佬？

　　“梦魇再晋升的话，将归于深渊，成为梦魇领主，再往上便是梦魔。”不愧是对主人的一切了如指掌的管家，仅仅只是林越冬那掺杂着三分愕然、六分诡谲以及一分窃笑的眼神，法斯特便已经明白自家这位老爷的思绪应该是拐向了某个不可言说的方向。

　　“不应该是魅魔吗？”林越冬下意识的将自己想的脱口而出，等想捂嘴，已经晚了。

　　奥雷德尼斯的脸顿时黑了一半：“法斯特，我觉得我应该先好好查一下，在我睡着的这些年里，你到底私下里给我泼了多少脏水。”

　　“奥雷德尼斯，你看，老爷是血统很纯正的东方人，就如同你永远搞不清楚东方宗教里，为什么有那么多不同的强大者，却找不到一个能够类似耶和华的统领人物一样，这只是文明之间的差别。在东方人的眼里把梦魇和魅魔混为一谈，也不用太奇。”法斯特甩过一个‘大兄弟，你有点常识好不好’的表情，“再说了，你们深渊那一茬，本来就乱，即便是当初号称游历过地狱的但丁，也不是没怎么搞清过吗。”

　　“得了吧，别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深渊一向都是地狱恶魔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为了深渊的归属权，我可是听说地狱已经不知道明里暗里折腾了多少次了。”奥雷德尼斯翻了个白眼，仿佛是接受了法斯特的解释，却犹自不甘心，回头对着一脸懵逼的林越冬：“给你个常识，记牢它，小家伙。”

　　“深渊是地狱的一部分，它是一条夹在地狱与现世之间的狭长缝隙，深渊没有地狱那么大，但深渊里孕育出来的恶魔，都是一等一的大人物，至少都是高阶恶魔或者大恶魔级别的那种，若是有机会去地狱的话，我可以亲自带你去那边逛逛，虽然环境不怎么好，但里面的好东西还是很多的，对了，还有一点，记着！”奥雷德尼斯龇了龇牙，“梦魇是可以在现世和地狱间穿梭的强大存在，是可以在任何的梦境里反照人心的恐怖恶魔。比起魅魔那些满脑子都是□□和欲望的色情狂们，从来都不是一个档次上的。”

　　“好的，我知道了，很抱歉，我的西方神话课还没有找到老师，现在的知识都源自于网络小说和电影电视剧。”对于认错这种事情，林越冬向来没有什么心理障碍，更何况他还没有忘记法斯特说过，亡灵种们都是些性格执拗的死脑筋份子，还是自尊心特别强的那种。

　　奥雷德尼斯并不清楚林越冬嘴里说的网络小说和电影电视剧是什么，但这无关紧要，回头他只要随便去找几个凡人的梦境里逛一圈，也就能够了解个八九不离十了。不过对于林越冬的态度，他表示了满意。

　　“那么，年轻人，你为什么要唤醒我呢？”奥雷德尼斯微微收敛了表情，露出一抹沉凝的神色，一双幽兰色的眼睛静静的注视着林越冬，澄澈的目光仿佛能够穿过林越冬的身体，直接看到他的灵魂。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系列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便被直接秃噜了出来，糊了奥雷德尼斯一脸不算，话语间还夹杂着林大公子对于现状的不满和各种频繁发生的意外事件的严重抗议。

　　法斯特很自觉的将自己隐没于林越冬越说越激动的身后，满是同情的看着明显陷入呆滞状态的奥雷德尼斯。

　　没法子，谁让他家老爷就是这么牛逼呢。

　　不过也有好处，至少老爷对于连续吟唱‘女神的凝视’而产生的怨念得到了最大限度的挥洒，你看，他连口渴都忘记了，甚至不惜用带着几分嘶哑的语气滔滔不绝的向奥雷德尼斯碾压着。

　　感谢奥雷德尼斯，不然回头自己还要想办法安抚老爷有些波动起伏的情绪，现在这么一来，算是自然解决了。法斯特暗中露出一抹笑意，这也许就是老爷曾经提起的东方的那种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感觉吧。

　　“所以，你看，其实我真的没有想把你叫醒，打扰你的安眠，事实上要是可以的话，我完全愿意让你回去继续沉睡。”林越冬在宣泄完心头的怨念，在解释的最后加上了一句由衷的表态，毕竟他本人也是一个睡眠爱好者，深知在好眠中被无故唤醒，有那么一点两点起床气很正常，要是能够回去继续睡，才是棒棒哒。

　　兄弟，我觉得你在内涵我！

　　奥雷德尼斯的眼神里闪烁着一抹危险之光，但看到林越冬毫不掩饰的将内心情绪写在脸上，很快便明白，和之前一样，这个小家伙显然没有意识到，对于亡灵们而言，回去继续睡觉等同于人类口中经常出现的‘你去死吧’这种指向性很强的口头禅。

　　看了眼兀自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林大公子，奥雷德尼斯的眼神转而投向了不远处的法斯特，无声的传达着自己的困惑。

　　法斯特了然的笑了笑，却又很可恶的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顺带还做了个耸肩的动作。

　　他当然明白奥雷德尼斯此刻心中的困惑，实际上这在当初他刚被唤醒时，也有过同样的情况，但发生在林越冬身上的事情，颇为诡异，甚至超出了他所能够了解的知识范畴。

　　亡灵被生者唤醒便会自动成为生者的仆从，这是法斯特丢给艾吉尔这种完全没有亡灵自觉的家伙的解释，但事实上却完全不同。

　　如自己这般的高阶亡灵，在被唤醒后，就会意识到自己的魂体内似乎多了一种无形的束缚，这很像活人与亡灵间唤醒契约的形式，接近于炼金术中所使用的役使恶魔的契约，但熟悉炼金术的法斯特却明白这种束缚本质上却更接近于某种力量的共享。

　　这种被共享的力量给亡灵们提供了足够多的能量，免除了亡灵醒来后，因为本能的渴求而制造杀戮的欲望，要知道亡灵种之所以被教廷和魔法侧的法师们认为是黑暗的、邪恶的、需要被抹除的最大原因，便是亡灵种们对于杀戮和血腥的本能渴望，这种本能令亡灵种们从诞生之日起，便完全的站在了人类的对立面上。

　　若是按照某些正常的情况发展，即便是低阶的哀嚎女妖，艾吉尔醒来至少需要吞噬十个以上活人的血肉，而后便会在本能的驱使下每天至少吞噬一个温热生物的□□和灵魂；席勒和法斯特的需求甚至能是艾吉尔的数倍——其实也正是因为亡灵种们的这些潜藏的可怕需求，才得以在中世纪时代施法者们唤醒亡灵加以驱使的做法急速骤减。

　　但林越冬身上的那种奇特的能量波动，却诡异的满足了他们的所有需求，甚至在席勒闹情绪产生负面力量外溢的情况，那种神秘的能量波动，依旧完美的将这些负面力量圈定在了林家的地下室，而没有向其他地方泄露哪怕一丝一毫。

　　而现在奥雷德尼斯的出现，无疑再一次的证明了这种不正常的情况，而且法斯特也证实了自己之前的一个猜测，随着亡灵数目的增加，林越冬身上那神秘的力量波动并没有出现丝毫的增减波动。

　　所有的力量都是对等守恒的。

　　这一定律不光适用于现世世界，同样是魔法侧的定律之一。

　　唯一被排除在这一定律之外的力量，便只有存在于神话中，属于诸神，源自星海深处的力量本源。

　　凌晨四点半，被掏空了的林越冬，半睁着眼，勉强爬上了自己温暖的大床，来不及感谢把被子提前预热到舒适温度的艾吉尔，林越冬便一头栽入了周公的怀抱，毫不犹豫的将身外收拾烂摊子的任务丢给了自己的管家先生。

　　“这不科学。”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品尝着艾吉尔端来的咖啡，奥雷德尼斯一边咕哝着一边用手指插在笔记本电脑的usb接口上，法斯特提供的亡灵种改良版的‘阅读术’的确很好用，连接网络后，奥雷德尼斯可以瞬间获得他所欠缺的所有知识和常识，免去奥雷德尼斯四处奔波在凡人梦境里穿梭的劳顿之苦。

　　唯一不怎么好的影响，估计就是奥雷德尼斯在说话表达方式上，开始亦步亦趋的向网络用语同化，而不是法斯特记忆里，那个阴郁、沉默但固执异常的中世纪骑士侍从。

　　“如果科学，你现在就不应该坐在这里，尽和我说废话。”法斯特没将关注留给奥雷德尼斯，而是拿着一只沾满了水的画笔，慢慢在客厅的钢琴上涂抹着，他是主人最忠实的管家，当然不会因为有了来报到的新人，就忘记主人对于席勒钢琴师的‘在钢琴里面琴思过一周’的要求。

　　哪怕席勒之前已经向管家表达了自己的歉意，但面对着一只梦魇和一只诅咒恶灵的双重压迫，即便是作为一只以攻击力强悍著称的血之怨灵，席勒也只能哭唧唧的缩成一团，被塞进钢琴里领受惩罚。

　　不过好在席勒很快就听到了一个意外的好消息，法斯特表示，会努力帮助他劝说林越冬带他去听音乐会。

　　“不，法斯特，我不是说林的力量，是说封印。”奥雷德尼斯翻了个白眼，作为一个亡灵种，还是被教廷关押了数百年的老油子，他的经验和法斯特不同，法斯特的经验源自他所接触过的知识，而奥雷德尼斯则是源自与教廷、与宗教裁判所之间你来我往的交锋。

　　在奥雷德尼斯看来，亡灵种被唤醒其实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人类的欲望如同地狱一般无边无垠，由此凭生出的各种奇葩情况都不会让人觉得奇怪，一场充满黑暗与血腥的邪恶祭祀、某个非凡能力者失控的骚操作、或者因为一些小巧合、小失误而导致的亡灵苏醒，在人类历史上可谓处处皆是。

　　同理林越冬所拥有的力量的确诡谲了点，甚至有些超乎认知，但直观的来说，作为梦魇，奥雷德尼斯并没有感受到危险，甚至隐约还能觉得对方的力量对自己的某些未知的增益作用，根本无法和当初宗教裁判所的神职人员所动用的光明神圣魔法相提并论。

　　“别告诉我，你没有想到或者没有察觉。”奥雷德尼斯撇了撇嘴，一口将手里的咖啡喝了个干净，“给我一杯红茶，加奶不要糖。”

　　“好的先生，请稍等。”完全隐身的哀嚎女妖端着空了的咖啡杯一路飘出了客厅，完全没有察觉，身后的梦魇正虚点着她的身影。

　　“哀嚎女妖，三重封印是最起码的，哪怕她只是低阶，但哀嚎女妖的攻击范围太大，所以封印算得上是女妖类中最严密的一类，”奥雷德尼斯转眸又看了法斯特一眼，“而你作为诅咒恶灵，即便被圣火灼烧掉了几乎全部的负面力量，宗教裁判所还是动用了圣约封印，生怕你有一天逃出来祸害人间，更别提我了，光是三任教皇冕下的圣谕封印就足以让我至少躺在地下千年里动弹不得，何况还有裁判所在圣谕封印之外叠加着的其他高阶封印。”

　　“我就奇了怪了，这才过去几百年？”奥雷德尼斯半靠在沙发的扶手上托腮做思考状，“还是说，教廷那边又要玩什么幺蛾子？或者钓鱼执法？若是这样的话，倒也勉强能够解释的通，毕竟用梦魇当献祭品的话，在这个末法时代里，应该能够直接造就出至少三名神圣大骑士，或者一个小队的圣光骑士。”

　　“奥雷德尼斯，我很早就说过你了，读书不要读一半，就算你以前只是骑士侍从，但至少还是完成了骑士课程的。”在法斯特看来，奥雷德尼斯的本质无限接近于魔戒中的甘道夫，明明是法系职业，偏偏除了点亮了基础法术之外，额外加点都堆到体质和敏捷上了，简直就是法系职业的耻辱，“别说用梦魇做献祭换来的光明骑士有多大的后遗症，光是献祭梦魇所需要付出的神圣之力，就能把枢机主教会议里的大人物吸干一半。这种亏本生意，就算裁判所那些疯子再怎么没脑子，也不会发傻的去尝试的。”

　　“更何况，你没有发现吗，那些封印都是完好的，根本就没有破损，被唤醒时，根本没有突破封印的那种滞涩敢，仿佛只是一睁眼，便已经回到人间。”法斯特挑了挑眉，“有没有觉得这个说法，很眼熟？”

　　奥雷德尼斯的脸色骤然一僵，仿佛被点破了某个迷障，半晌后，突然猛地抬头望向二楼的某个房间，惊愕欲狂的神情，慢慢爬上了他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