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伪番外，过去乱糟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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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彻一开始见到羊羊，并不因为她是自己的妹妹。
他的好哥们儿盛名带着羊羊到辛彻面前，说她是自己女朋友。
那时候，羊羊的精神状态还没有现在这么严重地差，虽然看起来有些许抑郁，但也算是个正常的青春期少女。
直到那天。
羊羊的妈妈在大学期间被包养，生下了羊羊。金主也算负责，不仅给了一笔抚慰费，每个月还打给羊羊不少的生活费，母女二人的生活还算不错。
羊羊十一岁那年，妈妈找了个搭伙过日子的男人。并向他坦白了自己是被包养才生下羊羊。那男人说自己不介意，并承诺把羊羊当成自己的女儿。
是个人都知道这是假话。男人很快原形毕露，开始以这件事为理由疯狂辱骂羊羊妈妈，什么婊子□□，什么□□套子之类的词层出不穷。
到后来他开始动手，一开始只打羊羊妈妈，这时候羊羊妈妈并不吭声，只是沉默受着，只有羊羊会嚎哭着阻拦男人。
然而后来他开始对羊羊动手。
羊羊妈妈这才愤怒，每次他打羊羊的时候都会奋起反抗，为此和男人吵过不少架。
她也只为羊羊和那个男人吵架。
她送羊羊去学防身术，告诉羊羊，如果他再打你，要反抗，要跑。
和男人吵过最凶的一次，她拿起菜刀，砍碎了家里唯一的平板电脑。男人明显是害怕了，盯着她愣住。
羊羊妈妈说，你要是再敢打羊羊一次，我砍死你。
这之后，那男人消停了。虽然偶尔也打骂羊羊妈妈，但也确实没再对羊羊动过手。
但是。
那年初夏，夜晚的天气还很冷，羊羊睡觉会开着电热毯。羊羊妈妈去上班的途中突然想起没有关电热毯，给男人发了几次消息、打了几次电话也没有得到回应，害怕引发火灾，于是匆匆往家里折回。
打开卧室门，她看见了——
羊羊坐在地上，眼睛通红，脸上贴着一个红到发紫的巴掌印，早上她亲手梳好的麻花辫此刻像蓬草一样全是碎发，乱糟糟地、已经不成形状。裙子被揉皱，上面似乎还有令人厌恶的痕迹，上衣一看就是被别人匆匆套上的，身前只能看见毛毛躁躁的线头组成小熊的图案。他穿反了。
更让她崩溃的是，羊羊的内裤挂在脚踝上，而那个男人，只穿着牛仔裤，连腰带都没系上。
羊羊妈妈一把推开男人，抱起地上的羊羊就往外走。男人还在后面解释着什么，但她没有管。
她抱着羊羊飞快地跑下楼打车，去医院，挂急诊。她很冷静，但她已经撑不住了。
“羊羊告诉妈妈，叔叔以前也对你做过这样的事情吗？”
“没，没有...”羊羊小声回答。“妈妈，你别哭......”
羊羊妈妈这才注意到自己在无声落泪。
检查结果出来，万幸。他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但是...她看着羊羊身上四处分布的青紫色伤痕，知道哪怕如此，羊羊受到的伤害也不会少。
羊羊妈妈用外套包着羊羊，给她讲故事，跟她聊学校的事情。就是没勇气去问具体发生了什么，发生了多少次。
这个时候，那个男人追到了医院。
“从现在开始，我们分手了，你跟我们母女俩没有任何关系，麻烦你现在去把东西搬走，在我们俩回家之前，我不希望看见你。”
男人还在解释。
“闭嘴。再不走，我就报警了。”羊羊妈妈从没有如此坚定过。
男人恼羞成怒了，他说你一个被人玩烂的小姐有什么资格嫌弃老子，他说是这个小贱货先勾引我的。我又没真干，因为这点事你就要和老子分？
听到这句话后，羊羊妈妈明显感到怀里的本就颤抖的小身体颤栗地更加疯狂。
她也不再废话，立刻转身抱着羊羊走出医院，走向一个路口外的警局。
男人开着二手面包车跟在后面，不断鸣笛，砸着喇叭一样，沾满泥迹的车身发出一声、一声接着一声地，索命一般的怒号。妈妈看不到，但是怀里的羊羊可以。
就在已经能看见警局的那个红绿灯路口，羊羊看见那个男人极速倒车。是要走了吗？
然而下一秒，那辆车疯狂加速，已经快叫不动的油门嗡嗡着配合松动的轮胎发出刺耳的哀鸣，像是濒死的勇士最后一次阵前冲锋。
羊羊在妈妈怀里，看见白灰色的车头一点点放大，冲向她和背对着那辆车的妈妈。
妈妈没有回头，她只是用尽全力把羊羊扔进人行路最里侧，看着羊羊掉进路边的灌木丛。
羊羊记不清妈妈那时候看着她是什么表情，或许是慌乱，或许是笑容，或许是不舍，或许什么表情都没有。
她为什么想不起来呢。
她为什么不能在看见车后退的时候就提醒妈妈呢。
然后那辆车咚地一声，推着妈妈的身体卷进车轮底下，又拖着妈妈移动了十几米，撞上路边店铺的墙。
羊羊挣扎着爬出灌木丛，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扑过去，却不知道抱住什么才好。
她颤抖着手从血泊中找到、然后捡起妈妈拖了一地的肠子和器官碎肉，一路哭一路跌跌撞撞地捡，直到那辆车撞上墙壁的地方。
她不敢直接把肠子塞进去，就这么捧着，跪在妈妈后脑碎了一半的脑袋旁边，用已经不成调子、不断破音的哭腔四处乞求着围观的群众：“求求你们，带我妈妈去医院，带我妈妈去医院！”
这大概是医院最近的一次接患，也是警局最快的一次出警。
然后辛彻的父亲辛路之出面，派人给羊羊母亲下葬、替羊羊打官司，给那个男人判了死缓。然后给了羊羊五十万的支票，并告诉她以前打生活费的卡依然会按时进账。
最后他问羊羊，需不需要给她派个保姆。
羊羊的眼睛已经哭到不知道如何流泪了，她透过模糊的视线看着眼前的男人，知道他是自己的父亲，也知道妈妈说过，自己绝不能叫他父亲。
羊羊说，谢谢叔叔，不用的。
后来的大半年，辛彻和羊羊的男朋友盛名带羊羊看心理医生，陪她玩，带她散心，为了哄她一笑无所不用其极。
在羊羊坐完大摆锤终于笑了的那天晚上，盛名晕倒了。
先天心脏病导致心源性猝死，然后再也没醒来。
羊羊在医院顶楼没有任何犹豫地一跃而下。
然后被医院楼下的百年老树挂着，一层一层从树杈间跌入花坛的灌木丛中，只断了脚踝。
又是灌木丛。
她发现自己没死，又带着浑身泥土、树叶和剐蹭的血痕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跑上楼梯，打算从天台另一头再来一次。
被得知消息跑下楼的辛彻死死按住。
之后辛彻为了看着羊羊，带她住进了辛路之写在他名下的三居复室。把所有的窗户都钉上防盗网，然后羊羊住在楼上，他在楼下。上下层洗手间和浴室都是分别独立的，倒也没有什么不方便。
辛路之以为他带着羊羊谈恋爱同居，出现在他面前，说出了羊羊的身份。
辛彻这才知道包养了羊羊母亲的那个金主，正是他父亲。
他和父亲解释自己不会和羊羊恋爱，并说明了羊羊和盛名的关系。也不知辛路之信了没有，只留下一句“近亲不能结婚也不能生育，你有分寸”就走了。
但也正是辛路之查清了案件事实，这才让辛彻终于了解了经过。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伪番外，过去乱糟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