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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画师 ...
‘‘我不知道,师兄也不知道。你一个人万一遇了事,你怎么办?求救?你找谁?所以,不如让我陪着师兄,就算出了事,我能和你一起。’’沈酌一点都不带喘就说完了,尹栖一度以为是他率先准备好的说辞。
‘‘何况师兄丢我一个人与俞先生共处一室,多少有些不合适罢。’’沈酌故意延长后面几个字,刻意提醒他似的。
‘‘可是很危险啊,你把握得住?’’尹栖似乎有点动心,但还是不敢任他去冒险。
他所创的法术他清楚又不清楚,你没见过前世那群魔鬼对你喷射来的毒液有多恶心,龇牙咧嘴露出森森白牙。
他所创他自然清楚,可是前世有人用他所创之术出了血案,导致此术别列为禁术之一。
其实是别有用心之人作的妖,本身此法术就比其他的要难上众高,加上原创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用,出点差池是在所不免的,况且尹栖在公众时已说明,‘‘此术非能力之人不可取’’,没有过硬的实力,如何能保证结果不扭曲?
一出事,作俑者干干净净成了受害者,原创就是凶手,百口莫辩。
对于诬陷这种事,尹栖觉得自己已经看淡了,恶意揣测他不愿评价,再次使用也只是看在俞华曾经救过他命的份上,怎么说也得帮他一把,尹栖是个重情义的人,救命之恩永生难忘,虽然已经是前世的事了。
所以他才会在所不惜地帮助这个人。
沈酌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裹着眸子,看不清眼下是什么神情。
尹栖盯着他再三考虑,咬咬牙终于退后一步,‘‘你要去,也不是不行...但你要答应我,出了事,你要先逃出来知道吗?’’
‘‘嗯,带着师兄跑路也未尝不可。’’沈酌抬眼挑挑眉道。
‘‘别嘴贫,我认真的。’’尹栖看他毫无顾忌开着微笑,是真的担忧,怕他出差错,虽然有他在不大可能。
沈酌开过玩笑后,郑重起来,‘‘放心,我有分寸。’’
即使是这样,尹栖还是不大放心,不过暂时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
俞华听他们浅聊一会,没人说话以后才小心开口:‘‘尹仙长,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有,我需要你一五一十告诉我,你和他的经历,再给我一样沾过他血的物件。’’尹栖注视着俞华的眼睛,嗓音如同低崖清流一般柔和,莫名让人安心。
俞华想了想,从衣裳内襟缓缓掏出一只乌黑通体的木簪,约有尹栖一只手那么长,纤细修长,末尾的流苏垂着朵白色小花。
当真精美。
可是这么美的东西,沾了他爱人的血,怎么说?他到底是爱呢,还是恨?
不得而知。
‘‘故事讲的简短些,时间较紧迫,见谅。’’许是顺口,又或是刻入骨髓的教养,他竟忘记自己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向俞华致歉。
俞华被他弄得不好意思,他道:‘‘尹仙长多虑了,鄙人感激不尽。’’
‘‘从哪里说起?’’片刻后,俞华缓缓神道。
‘‘相遇相知到最后,大概说一下就行。’’反正一会去了也是可以看见的。
...
‘‘我和他的相遇注定不平凡...’’
‘‘那个时候我刚进宫,很多规矩都不懂,做事尽量低调,宫里的人对我都不错,多少会帮我一点。’’
‘‘晁四,就是晁湫,原卿宫四公子,把我召进他宫当御用画家,专为他画美人...
尹栖对这位晁四是有所了解的,此人不务正业,游手好闲花天酒地,总之,最烂的词就是为了形容他而存在的。
可以说原卿宫上下,除了他,哪个不是赫赫有名?他当然也很有名,只是臭名远扬罢了。
‘‘我不喜欢他,但是寄人篱下怎能不低头?也只能顺着他行事,
‘‘那段时间我作了无数张画,无一例外,他只爱美人。
‘‘刚开始我以为他只是花心,并没有察觉到异处,直到我遇见温简...
俞华到此,还是比较镇静的,其实他在忍,用力握拳,不教自己发抖,他定了定才接着道:‘‘那天是为数不多的艳阳天,他鬼鬼祟祟从庭院后面的小门里扛来一个人,’’
‘‘他说,那是从战乱后的长安抓来的,他想偷摸带进宫玩玩,然后看看心情再决定要不要给自己的兄弟慰藉
‘‘他不知道,那一个‘玩’字我恶心了多久,但我还是面上和和气气。对他那样的人,早就恶心透了。
俞华憋不住了,松开嘴喘了口气,继续道:‘‘过了两天,他把我叫到他殿前,扑面而来的腥气熏得我头疼,
‘‘他要求我为那位美人画张相,我往他的榻上扫了一眼,只肖一眼,即是鄙人阅人无数,也移不开眼了,
‘‘晁四...那个畜生,把他锁在榻上,下手如此狠重,那么冷的天,他竟只给...给温简一件轻薄纱衣...’’
尹栖见他极力隐忍,指甲将要陷进掌心,拍了拍身旁沈酌的手,示意他去倒杯水。
沈酌便去。
‘‘谢谢...’’俞华终于摊开掌心,果然,深深的甲印烙在手心,他双手捧着杯子,眼眶略红,‘‘他即使是受了辱,也只字不语,我当真...心疼极了,
尹栖忽然想起来前世的沈酌,也是这般看着他离去的,他会不会...也是这种感受呢?他一个人在那个尘世还好吗?
尹栖甩甩头,认真听俞华说。
‘‘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从命,但是我不想让那个恶心的人站在我旁边,我想尽办法将他赶出去,于是屋里就剩下我们俩,
‘‘我不敢开口,生怕惊了外面的人,就那么一笔一笔画着,那是我画的最慢的一次,只为了多给他一点安全感,
‘‘那个时候对他来说,远离晁四就是最安全的,很久很久之后,我才慢慢楞楞画完开始收拾东西,其中我抽出时间去偷看他,不料他居然也在看我,我对他笑了笑,大概很蠢吧,他竟也浅浅一笑,
‘‘那一瞬,我知道我再也逃不过了...‘‘
尹栖忽然回忆起一个不相干的片段,几年前的一个普通的晚上,曾有一位柳眉杏眼的男子轻叩响了他的门,有一事相求,尹栖确实应了,却废了好一番功夫。
他只是想想,并不觉得两件事有什么牵连,他继续听俞华讲着。
‘‘他那么一笑,笑到我的心里了,对我轻轻说了‘谢谢’我不知所措,刚想开口,晁四就进来了...他看了看我那幅画,猥琐的眼神我简直想吐...
‘‘我并不想离开,但是晁四...那个人渣,’’俞华那双原本干净的眼睛,红血丝一点一点攀上,深邃眼眶一点点阴暗,他银牙咬碎,恨恨道:‘‘他就当着我的面,羞辱了温简...’’
俞华摆摆头,吸了口气,抽抽鼻子,握着杯子的手愈发紧绷,茶水轻晃,一不小心水杯裂了个口子,茶水四溅,俞华一愣神,失神喃喃道:‘‘抱歉...我就是...’’
‘‘我知道,你继续,这不怪你。’’尹栖静静看他,手抵着下巴,正身坐在椅子上,沈酌在他身旁负手而立。
‘‘这便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也许我对一见钟情,竟几日不能释怀,
‘‘打断下,抱歉,我大概知道了,你不妨直接告诉我,他是如何故去的。’’尹栖猜出些端倪,眼珠一转,望向桌上那只发簪若有所思。
‘‘...’’俞华眼神一瞟,顿了顿道:‘‘说实话,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也可以说那段记忆模糊...’’
‘‘对,那就对了,原来是这样啊...’’尹栖恍然大悟般道。
‘‘...尹仙长莫不是,知道了什么?’’俞华眼睛一眯,烁光一闪而逝。
‘‘应该是,不过不确定,如果是的话反而会不好办,所以,祈求别是了吧。’’尹栖笑着朝他寒喧。
‘‘谢过仙长。’’俞华低眉顺眼道。
尹栖呼出口气,静默了须臾,道:‘‘可惜了这间房了...’’
‘‘师兄莫急,赔就是了。’’沈酌毫不在意道。
‘‘...’’尹栖再一次败在了金钱面前。
他闭眼微笑扶额,‘‘别闹...’’,屏息静默,秀手在胸前迅速结印右手于上左手则下,行如流水,兀自发光。待他画完咒的刹那,他琉璃般的眸子眯开条缝,闪着毫不可觉的红光,瞬息间,他右手上出现一捻幽红的鬼火。
尹栖彻底睁开眼,扑闪着蝶翼般的睫毛,眉眼尽淡,将左手伸给沈酌,简练道:‘‘血。’’
那边,沈酌竟迟迟不肯下手,尹栖有些疑惑只是没多说,他没动静就只好自己动手。
他把左手食指凑到唇边,牙尖一狠,血珠滴落,偏一蹭不小心留在唇上些许,尹栖并没在意,不容滞留片刻,抄起左手食指就开始在地上画符。
玉指纤细,在木质地板上回蹭,留下点点印记,最终化成横平竖直,成为殷红的逆命符咒。
霎时,血光骤起,伴随着玄风,掠过三人鬓发,须臾间,竖起一道猩红裂缝。
尹栖捻起桌上那只簪子,秀指抚过,通体乌黑的发簪渗出丝丝猩红。
沈酌抱胸,神色不明。
尹栖眉心跳了两下,抬手,用帕子细细擦拭手指,触指瞬间,帕子立刻晕染一片血色,触目惊心,尹栖不以为意,折好帕子收入内襟。
.
‘‘那么就请俞先生,静候片刻,尹某人不才,见解。’’尹栖和手向他一礼,转身进入裂缝...
俞华起身跟着回礼,‘‘恭送尹仙长...此去,多福...’’
沈酌最后瞥了俞华一眼,便随着尹栖去了。
二人完全进入后,裂缝消失了。
‘‘...’’俞华确保真的走了后,又缓缓坐回来。
少倾,他手捻起灵光,放在自己下颚骨旁,指尖略挑,揭下来一张百年狐妖的面皮。
那面皮在撕下来的瞬间化为点点散去,不着痕迹,俞华磨挲着手指,良久,他望着不复存在的裂缝道:‘‘尹仙长莫怪在下...在下也是没有办法了...’’
‘‘谁?!’’他背后一凉,心道奇怪,正欲转身一探究竟,怎料那人完全不给他反应的机会,一个刀手他就昏过去了。
那人顾不上说什么,凭空画了个符,竟是单膝跪地以血抹去了尹栖先前留下的符咒,而后就消失在了原地。
俞华最后的意识是那人身发猩红的光,他一去,整个屋子都凉下来了......
——
尹栖眼前一片黑,发不出声音,想挣扎一下却动弹不得。
他下意识抓向身旁的东西。
‘‘啪’’
尹栖清晰地感知到,他抓住了一直骨骼分明的手,鼻头缠绕着桐花味,这只手稍微有些冷,不用猜都知道是沈酌。
明白这一点后,他便安心地进入幻境。
天旋地转,耳边鸣叫声嘶吼声不停,尹栖头疼不止呼吸困难,他猛的直起身,大口喘着气。身边沈酌平躺着,眉目安和。
尹栖放空两秒,迅速进入状态,他向旁边挪了挪,用手轻拍沈酌的肩,沈酌睁开眼眸,暗红眼珠轻转,打量四周。
片刻,他拍拍衣裳,伸手拉尹栖起来。
尹栖抬头,顶上一片白,纷纷扬扬的花雨顷刻间下落。
这大抵是...杏花?
他们应该是在某宫殿的御花园。
原卿宫。
尹栖猜测,毕竟俞华与原卿宫有渊源。
他清清嗓子,对沈酌道:‘‘我们这是到了江宁原卿?’’
沈酌道:‘‘嗯,原卿的杏花到季节即开,修真界为数不多的杏花雨就在这里。’’
‘‘也不知我们到了他的哪段回忆。’’尹栖托下巴道。
‘‘师兄莫急,有人来了。’’沈酌拽着他想绕到树后。
尹栖轻笑一声,道:‘‘不必,他们是看不见我们的。’’
沈酌这才罢手。
他说的那人杏雨梨云,衣着月白银袍,边角绣着银线芙蓉,如墨青丝六尺之长,肤色玉白,柳叶眼黯淡无光,眉头微蹙,似有心事。
他手中紧攥着衣角用手磨挲着。
想必这就是温简,让俞华神魂颠倒的那位。
不过尹栖瞧见他,眼神却不淡定了,他忽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因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几年前那个夜晚来叩响他房门的佳人。
这也...太巧了吧,尹栖额角冷汗渗出。
不,还有最微妙的。
此时,在他身后,鬼鬼祟祟又冒出一人,模样斯文清秀,与俞华眉眼相似却不相同。
温简似乎察觉有人靠近,‘‘倏’’地转身,眼中俱是畏惧之色。
那人好像也明白,自己突如其来的出现,冒犯到了这位家人。他紧紧张张磕磕绊绊自我介绍道:‘‘在,在下不是故意要叨扰公子的,只是在下与公子一面之缘...觉得公子身姿非凡前来结交...’’
说罢,他自己觉得也不太对劲,面露懊悔之色。
神色慌张又道:‘‘在下江淮人士,姓向,字锦之,公子不必担心,在下...在下不会把你怎样的...’’
!!
向锦之?!
他是知道向锦之的,毕竟尹栖曾救过他。
在那个晚上。
不过...
怎么会是他?这不是俞华的记忆么?
尹栖面上冷静,心里已成乱麻。
肯定是哪里出错了,又或许...
火石电光间,尹栖眼神一亮,终于反应过来,俞华明明就是向锦之!
尹栖顺道回忆了一下俞华与向锦之的眉眼,虽然远看不怎么相像,如要是细看,还真可以找到相同之处。
何况他们同样是宫廷画手,向锦之销声匿迹之后,俞华几乎是无缝衔接替上的,时间线完全对的上。
不然短时间内,上哪里去寻一位技艺高超的画手?
尹栖斟酌片刻,心想,沈酌此刻应对这些事情毫不知情,可是眼下却没有机会告诉他,该如何是好?
沈酌见了这情景倒也不慌,不开口询问,就静静站在尹栖身后看着此景。
于是一时间,在这棵根须脉络分明的杏树下,只剩下那二人对话的声音。
‘‘不知在下应当怎么称呼公子...’’
那边,温简踌躇须臾,还是细声对他道:‘‘长安西皇温氏,名箭,无字。’’
此言一出,向锦之大惊失色,‘‘你...你就是西皇温氏的那位涎玉公子?’’
温简不出声,眼眸下垂,黑天鹅羽般的睫毛包裹住了含情的眼。他咬住下唇眼尾略红,似是苦不堪言。
别说是向锦之这般惊奇,就连尹栖也是微微一惊,他那时候虽然也觉得此人气度不凡,言行举止中散发着高贵气息,可他也未曾想过他竟与已经灭门的长安西皇有关。
这是他们始料未及的,尹栖隐约觉得这场序幕的前奏开始缓缓躁动,但也仅仅是个前奏,他离真相还远得很。
此番种种,都预示着前路阴云四布,似乎有一团极大的阴谋等着他们一步一步跳进去,从此走向万劫不复......
:(《窝 好 忙 啊 最 近 因 为 马 上 要 过 春 节》
疯狂买买买模式,感觉钱包被掏空,是不是包透支了...,打扫卫生我真的不在行[沮丧],太难过了
ddd奶栖生日是2.15号是水瓶座不是双鱼,先前说错了,在此纠正一下!(小声bb,他太幸运了吧,2.15元宵节花朝节生辰日都被他给占了耶...)
然后,阿简与向锦之的故事线有两个版本噢(稍微透剧一下,以免误会大大写错哈),遂慢慢理昂,绝对不是我写错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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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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