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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血染虚无 ...

  •   宁羽甫一进入墨不异的内房便瘫坐在椅子上。明明和师父的对话平淡无奇,可他却生生出了一身的冷汗,整个后背都湿透了。秦琴君的下落看来也没法追究了,只有明天一早问问有没有知情的师兄弟。

      墨不异点燃熏香,静静地和他坐了一会儿,这才道:“你这位师父,可能比我们想得还要厉害。”

      夜色更深。月色更浓。

      大成殿归来的九天宫弟子们已经陆续回来熄灯睡觉。姜世忧独自望月,又站立了好一会儿,这才往九天宫后边走去。行至禁地虚无门之前,就着清冷的月色,伫立两旁的麒麟黑玉兽更添了几分妖诡气息。

      四下无人,万籁俱寂。

      姜世忧并不停步,他直往前走,整个人“倏”地穿过紧锁的铁门,消失在了虚无门之内。

      愈往前走,血腥味愈是浓烈。姜世忧挥了挥手,登时两侧的油灯齐亮,照得空荡荡的石室内宛如白昼。

      一个年轻男子高束着长发,着一身青色的短衫,正在挽袖子。他身边的石棺里赫然躺着一个女子,双目紧闭,四肢皆是血污斑斑。那年轻男子闻声转过头来,展颜一笑:“主人!”

      姜世忧的眼神凝在那男子同样血污斑斑的双手上。他无可奈何地叹口气:“清儿,虚无门是九天宫的地盘,这么多修仙的弟子在,你做事还得注意点分寸才行哪。”

      林清愣了愣,忙道:“是……我以为主人的结界坚不可破,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知晓。”

      姜世忧道:“结界再是固若金汤,但凡事还是要注意。这里血气太重,对结界有损,总是不好的。”

      林清垂头道:“是,林清思虑不周了。”

      姜世忧走上前去:“注意便好,没事儿。在大功既成之前,还得小心从事。”他探头看了眼石棺,长仪长公主秦琴君阖着眼躺在里面,她的左右手腕和脚腕上皮肉翻卷,里面的筋脉竟是被生生挑断。

      “她还活着呀。”姜世忧蹙着眉道。

      “原本我想杀了她的,毕竟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但突然想起主人要是还有话要问呢,于是便吊了她一口气在。”说起她,林清难掩一脸的厌恶。

      这个女人初见到他时竟然出言轻佻,实在令他作呕,等被他抓到这虚无门里之后又是一阵呼天抢地,对着他污言秽语,什么难听骂什么。

      林清奉命问她朱雀扇下落,她又要求以百金交换消息。林清懒得多话,抬手就挑断了她一根手筋,秦琴君剧痛之下,这才明白过来,这个看似俊秀文弱的男子居然武功极高、心肠极狠、手段极辣。他绝不是她能用美色或金钱引诱的男人。惊恐之下,她立马将朱雀扇下落和盘托出,不敢再有任何隐瞒。

      林清做事谨慎,他反复去拷问了秦琴君说的是真是假,在确认之后,这个令他恶心的女人显然就没有任何价值了。结界之内,任何声音都不会传到外面。在秦琴君的哀嚎和痛哭声中,他不慌不忙地挑断了她所有的手筋脚筋。

      “你明明说过,只要我说出来就放我一马的!”

      林清擦了擦手上沾满的血污:“哦,我说过,然后我又忘记了,你想怎么样?”

      现在,他隔空伸出一指在秦琴君百会穴的上方,那指尖的血迹已然凝固:“只要主人下令,我现在就杀了她。”

      姜世忧对她没有丝毫兴趣,问道:“莫非是清儿已经问出朱雀扇的去向了?”语气中多了分惊喜。

      林清得意地笑了笑:“是的,主人。这女人根本受不住刑。一开始说什么只要百金不到手,宁死都不会开口,我刚挑断她一根筋她就忍不住全招了。我想反正她都招了,那么也没必要留着了,所以干脆挑断了其它几根手筋脚筋,想看看她能熬到几时。”

      姜世忧道:“朱雀扇现在在哪儿?”

      林清正了颜色:“朱雀扇现在应该在宁羽的手上。”

      姜世忧微微诧异,林清见状,一并把秦琴君惊恐之下招认的话详细地复述了一遍,她如何藏起长仪灵脉,盗走灵脉,又如何和胡丁当姐弟接洽被宁羽和墨不异所跟踪云云。

      姜世忧听后沉思片刻:“在羽儿手上啊……”他摇摇头,“可是我没在他身上感受到一点儿灵脉的气息。”

      林清道:“这女人应该不敢撒谎。”

      姜世忧点点头:“可是如果他没有随身带着,他最可能藏在哪里呢?”

      林清道:“会不会在墨不异身上,毕竟宁羽和他关系亲密。”

      姜世忧道:“我也见到他了,并没有。况且,你也知道他的身体和灵脉不合,放在他身上恐怕不太可能。”

      林清眼神突然凌厉起来:“不然也抓了过来用刑逼问,不肯说的话就一刀一刀把他身上的肉割下来。”

      姜世忧看着他:“清儿,每次提到墨不异,你的戾气都那么重啊。”语气却柔和得像在劝一个孩子别和人抢玩具。

      “我只是想为主人尽快找到朱雀扇……”林清辩解道,虽然口气并没那么坚定。

      姜世忧道:“依他们现在的关系,朱雀扇在宁羽手上和在墨不异手上也没什么区别。”他沉思了一会儿又道,“只要知道在他们手上即可,要是打草惊蛇就不好了,他们若不觉得烫手,就让他们先收着吧。”

      林清意外道:“主人,你不去夺回朱雀扇吗?”

      姜世忧摇摇头:“何苦大费周章。三个月内必然攻下天择国,这期间把这两人看着点,事后一并收拾便好。”

      听到主人还不准备对付墨不异,虽然早就预料到,但林清还是有些失望。

      姜世忧知他心意,安慰道:“清儿放心,三个月后天下合一,到时,他们一个都逃不了。”

      林清整肃心情,回答道:“是。”他毫不怀疑主人说的任何话,说了三个月攻下天择,就一定不会多一天。

      姜世忧颔首,起身准备离开,临走前,他瞥了一眼石棺中的秦琴君:“清儿,别玩过头了,记得事后处理干净。”

      林清又道:“是。”眨眼之间,姜世忧已经飘然而去。

      林清呆呆地朝他消失的地方出神了好一会儿,这才转头看向那石棺,脸上露出一丝恶作剧的笑意:“你还要装到几时?”

      石棺中的人纹丝不动。

      林清翻身跃上旁边一个石凳,一脚踩在石棺边沿,居高临下地说道:“我只是挑断你手脚筋而已,又没封了你的晕穴,以为装死就能混过关了吗?”

      石棺中依然没有动静。

      林清从腰际摸出一对双钩,往秦琴君面门探了过去。只见那石棺中的人突然之间双目大睁,头往一侧歪去,竭力想要避开双钩那尖利的锋刃。

      林清嗤笑一声,收了兵器。

      秦琴君已经骂开了:“狗娘养的小崽子,看起来人模狗样,居然如此狠毒!九天宫的老道儿也不是个东西,我真是瞎了狗眼来自投罗网!你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不怕生儿子没屁|眼,老娘死也要做厉鬼缠住你,把你放油里炸、火里烤……”她四肢筋脉皆断,浑身上下除了脖子之外几乎已经没有能动的地方,但这骂声依然洪亮,回荡在一派寂静的石室内显得尤为突兀。

      林清将发尾甩到肩后,轻飘飘地说道:“我自然是不怕的。”

      秦琴君继续骂道:“你就算不怕报应在子孙头上,也要担心担心自己业障太深,会不会哪天就死于非命,直接断子绝孙、无人收尸,死后投胎,做了个瘟鸡阉狗……”秦琴君知道遇到这么个狠辣角色,今日自己是绝无生还可能了,她痛痛快快地怎么难听怎么骂,几乎要把所有知道的市井秽语、恶毒诅咒一股脑儿骂出来。

      不知哪句话触到了他的逆鳞,林清的脸色突变,扬手隔空“啪啪”抽了她两个耳括子。手上隐隐的白光附着灵力,仿佛是嫌她脏,碰都不愿碰到她一下,但那力量比一般人||拳拳到肉的攻击力更强,秦琴君被打得半边脸顿时充血红肿,她咳了几声,竟吐出三、四颗牙齿来。

      “还骂不骂了?”林清阴沉着脸,恶狠狠地问道,他被那话里的词刺痛,这几个巴掌下去仍不解气。

      四肢传来的剧痛阵阵袭来,嘴里鲜血直流。秦琴君绝望到底,早已豁了出去:“当然骂!我死了之后也要咒你早日横尸街头,死无葬身之地,尸身被野狗啃食、被乌鸦叼走……”

      林清一扬手将双钩飞出。那双钩闪着银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入了秦琴君的咽喉。骂声陡然而止,鲜血溢出,很快染红了她的双肩和胸前一整片。秦琴君已然断气,但仍是瞪着双眼,圆张着嘴,一脸的死不瞑目。

      林清像是仍不解恨,张开五指罩在秦琴君头顶上方,暗自发力,登时从她的头上一路往下,传来声声轻微的声响,五脏六肺尽数碎裂,整个尸体像一滩烂泥一样软了下来。

      他微恼地喃喃道:“早就该杀了她的,一点儿也不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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