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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二(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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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过半,年轻一辈都已经聚在偏厅。
虽然是上流社会的PARTY,但是这些年轻的小辈一个个都是C城地头蛇,从小到大各种社交场合早已混得熟透,如今都到了二十多岁的年头上,聚起来的机会也越来越少,难得碰头,玩起来的竟然是最最市井哄闹的游戏——真心话,大冒险。
游戏的规则很简单,一副牌,十三个人摸,摸到最大的是赢家,摸到第二大的是输家。若数字大小一样,则同数的人再摸第二轮。但摊牌之前可以自愿换牌。摸到黑色牌的必选大冒险,摸到红色牌的必选真心话。每轮之前每人都要写出各自的真心话和大冒险的惩罚方式各一,由上一轮赢家秘密过目后选择一种。
第一轮,由赢家直接指定输家惩罚方式,所以当关凯利拿着黑桃Q,看着对面举着小怪晃荡的展晖时,脸上的表情不可谓不精彩。
关凯利是他们这些人里唯一的平民女子,因为和浅桑寒的闺蜜关系,也因为她与生俱来天地不怕的花花蝴蝶艳女郎气质,成为这个圈子里很有存在感的一员。
而这个展晖,正是关凯利高中时期著名的“三十八战绩”之一。
“Dear Kelly~,”展晖一副花花公子样,把玩着衬衣的袖扣,思忖了片刻,突然笑了笑,“去,把龙少请来和我们一起玩,请不来算没有完成任务。”
“靠!”关凯利美眸一瞪,“用得着这么整我吗?!”
“愿赌服输啊亲爱的kelly。”展晖笑了笑,看了一圈,“好吧,允许你找桑寒一起去,做帮手。”
“靠!展晖,不带你这么玩的!你……”
“走吧。”不等关凯利说完,桑寒就站起身,径直往龙彧那儿走过去。
不是来玩游戏,她只是想看看,他在干什么。
之前就看到他带了个男人过来,有些面熟却想不起来是谁。刚刚看到展晖在想起来,那个男人正是龙彧收购展鸿集团之后派驻的CEO朱厉。一年内让展鸿起死回生,三年重回镍金属行业龙头宝座。年年被商业周刊评为亚洲十大杰出商业领袖,年度经济人物次次榜上有名。
龙彧带他来干什么?
刚走近,浅翼就高兴地招呼她,原本因为身体状况不佳而略显苍老的人今天格外地红光焕发,“桑寒!快来看看彧儿把谁给我送来了。朱厉朱先生!朱先生可是赫赫有名的商业奇才,彧儿现在请他来帮我管公司,可是帮了我大忙啊!”
浅桑寒挑了挑眉毛,呼吸混乱了两秒钟,又迅速冷静回来,皮笑肉不笑,“真是感激不尽啊,龙先生。”
关凯利人精一个,一下就听出她口吻中的不满和隐忍的怒意,连忙勾着桑寒的手臂,双手合十作捧心状,“大少爷,大总裁,大帅哥,展晖他们请你过去一起玩,不知道龙总赏不赏脸呢?”
龙彧侧头往偏厅看了看,举杯向朱厉和浅翼敬了敬,“我去和老朋友叙叙旧,Anlery,你和浅总慢慢聊。伯父,我先失陪。”
关凯利对于这么轻易把龙彧请动极其惊讶,同时在心里对龙彧信口瞎掰的本事五体投地,还叙旧呢,叙个屁,C城的活动能请得动他们龙家人的根本就没几个,他们那边所有人和龙彧见面的机会完全屈指可数。
这边厢众人看到龙彧真来了也不禁面面相觑,展晖只是想借机耍凯利一下,谁知道她还真办成了。龙彧这一来,他们可就玩不开了。只有单荷双一脸平静面无表情,等三人走近,看到浅桑寒面色不善时,才微微动了动眉头。
龙彧倒笑得春风拂面,漂亮的眼睛缓缓掠过众人,“各位好。刚才有些事,没能过来和大家打招呼,你们叫我了我才来,真是抱歉。”
他第一次和他们玩,大家纷纷被如此亲和的龙少吓到,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全然忘了该请龙少来身边坐,一个个有些局促地喊着“龙总好,”“龙少好。”一时间气氛竟有些僵硬。
只有浅桑寒单荷双关凯利姐妹三个冷冷地坐在一边看戏,关凯利在桑寒耳朵边上小声地咕哝,“好想把他脸上那层皮撕下来。”
龙彧倒丝毫不觉得尴尬,就近坐在一个男孩子身边,“柳林,听说你母亲前阵子生病住院了,我实在太忙没能去看柳夫人,现在痊愈了吗?”
柳林父亲是C市宣传部的副部长,在这群人中,属于家世非常一般的。他显然有些惊讶,完全没料到龙少竟会惦记自己家里的事,“好得差不多了,已经出院了。”
“那就好。明天我让人给柳太太送点补品过去,刚动过手术,要好好调养。”说着又转头对众人笑笑,“你们在玩什么游戏?我不太出来玩,搞错了规则不要笑话我。”
市长许霆的儿子许东辽简单介绍了一下游戏规则,末了说,“上一轮是展晖赢,现在我们每个人都要写一个惩罚方式,让展晖选……”
龙彧的亲民让气氛渐渐热络起来,输了照规矩当众脱鞋站在沙发上挖鼻屎三十秒并让众人合影,赢了也会拿起纸摇头晃脑地念,“许东辽同志,请交代许市长大人蹲厕的时候喜欢看什么书?”
对于他的举动,单荷双只给了桑寒四个字,匪夷所思。
这一轮,凯利摸到了黑桃K,心里一紧,想着可能要中招,便开始物色有没有人想换牌。结果似乎人人都没有要换牌的意思,她紧张兮兮地摊牌,却不料众人的牌都很小,她竟然是最大的一个。
而输家,又是今天赌运不济的龙彧。
“怎么又是我?!”他无奈地笑,看着自己手上的红桃J,又看看关凯利,“问吧,关小姐。”
“呃,”关凯利有些后悔选了这道题,不过过了两秒钟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又占了上风,“请问龙总,你第一次的时候坚持了多久?”
“噗!”有人一口水喷出来,“谁出的这么缺德的题目?”
凯利看看展晖,撇撇嘴,“那个,龙少要是不好意思说,可以换题目。”
“我有轻微的洁癖,”龙彧喝了一口面前的鸡尾酒,“家里在这方面规矩也比较严。”他把酒杯放回面前的茶几上,双手合在翘起的二郎腿上,“我只会和喜欢的女孩子上床,但是平时工作太忙了,没有时间谈恋爱,所以我还没有这方面的经历。”
他说完,全场静默了一分钟之久。
“龙少是处男……龙少是……处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许东辽笑得倒在沙发上翻滚,好久才起身,“龙少,好演技!我都差点信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单荷双在边上无奈地掏耳朵,“这孩子疯了。”说完看看表,“时间不早了,再玩最后一盘收摊吧。”
众人写完了自己的惩罚方式,关凯利还处于被龙彧震晕了的状态,随随便便选了一题,便张罗着摸牌。
龙彧摸到一张小怪,单荷双手里一张黑桃K,桑寒摸的是草花K,凯利摸到了基本没危险的方块4。
靠。早知道选个恶劣点的题目了。
“东辽,换不换?”她状似随意地问许东辽,言语间却故意露出一副期待地样子,这叫忽悠大法。
许东辽看都不看她一眼,“Kelly,你还想骗我第三次?”
“不信算咯。”她耸耸肩,却看到边上单荷双面带笑意,“荷双,换不换?”
单荷双看了她一眼,突然把目光转向另一边的龙彧,“龙总,我和你换怎么样?”
龙彧笑了一下,突然对着桑寒说,“桑寒,咱俩换。”
最后一局了。浅桑寒也无所谓输赢,再说再也没有比K更危险的数字了,送上来的肉,她为什么不吃?伸手就把牌递出去,把龙彧的牌拿过来。
才看到牌她就笑了,龙彧真是脑抽了把小怪换出来。他以为有人抽到大怪的几率有多大?
等大家都换完了牌,一个一个摊,龙彧和单荷双同时摊了黑色K出来的时候众人一阵惊呼,浅桑寒摊出小怪的时候众人纷纷叫好——不论是龙彧还是单荷双,桑寒问起来才不会有顾忌。
可是他们马上就尖叫了。
一直在边上闷声不响的柳林,居然抽了大怪。
桑寒无语认命,更倒霉的是,因为是怪,所以由柳林选择她到底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唯一可以安慰的是柳林这个没长开的黄毛小子应该还不敢对她造次。虽然她也不过比人家大了一岁多点儿而已。
“就真心话吧。”柳林看看之前关凯利挑出来的纸,用很无趣的口吻问,“桑寒你的初吻还在吗?”
龙彧原本随意的姿态不经意地紧张了半分。
桑寒沉吟了半晌,笑得很无辜状,问,“吻耳朵算吗?”
龙彧眼中有笑意。
“当然不算啦,桑寒难道只被吻过耳朵?”许东辽凑过身子问,“这么纯情?”
“不算啊?哦,”她努努嘴,“那也没了。”
“啊?桑寒你不是没有恋过爱吗?”柳林凑过来,一脸惊奇。
“小朋友,你只可以问一个问题。”桑寒拍拍他的肩,心情蓦地大好,站起身揉揉腰,“哎哟,坐得我腰酸背痛的,行了散了吧,荷双,你们家刘管家都在那边等了好久了。”
晚上着实玩得有些累,桑寒回房间洗了澡,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打着哈欠出浴室,刚关上浴室的门就突然被人一把捏住肩膀,牢牢钉在墙上。
“你干什么!”她挣扎却徒劳,狠狠地盯着眼前的人。
龙彧双眼微眯,满脸都是危险的怒意,“我警告过你要把握分寸。”
桑寒放弃挣扎,“我也警告过你,结婚之前不许你碰浅氏。”
他面色微动,手上的劲也松了,“所以,你说的那些话……是为了气我?”
“气你?”她笑,伸手轻松就推开他的制服,一边往里走一边冷笑,“你觉得我浅桑寒凭什么要气你?我是和别的男人接吻,而且接得难舍难分,天雷地火,回味无穷……你满意否?”
“浅桑寒!”他又一把拉住她推在墙上,“你以为我让朱厉进浅氏是为了要插手浅氏的业务?你以为我龙彧这么看得上你浅家一个小酒厂?”
“嘶~~~~”桑寒倒吸一口冷气,“你手好冰!”她承认,她被面前这个冲动的龙彧吓到。
“我说过,我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他说的咬牙切齿,手心越来越冰凉,却死死摁着她不放。
“你的警告在我这里不奏效,不举男。还有,你信不信我明天就能让你的东西变成别人的?”
龙彧手上更大力,声音狠厉,“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彻底变成我的?!”
“龙少,你今天是来搞笑的吗?你不要告诉我你是要为我洁身自好啊,我和你从小到大相看两生厌,你跟我玩忠贞?你犯贱?”
龙彧身子突然紧紧地靠在她身上,声音都哑下来,手臂线条紧绷,“你是想见识一下什么叫举吗?”
“你疯了!”他比她高,硬挺隔着衣料紧紧抵在她小腹,瞬间弄得她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龙彧!你今天发的什么神经!”
他猛地吻上去,发狠一样蹂躏她的唇。
他可不是疯了!从8岁到现在,他放在眼里的女人只有她一个。她有体香而不自知,每每看到她就让他有嗜血的冲动,紧张到手脚冰凉发冷汗,怕自己失控,碰都不敢碰一下。现在她却轻而易举地说和别的男人玩接吻,他龙彧什么时候这么失败过?!
下身紧紧顶着她,吻像狂风暴雨一样席卷她的唇齿,浅桑寒觉得自己的舌被他牢牢吸住细细吮啃,人又被他死死制住动弹不得,完全吓懵了,等到龙彧的手从她的T恤短袖袖口伸到她的腋下,她才脑海中一阵霹雳。
“啪!”耳光狠狠地扇过去,她拼尽全力推开面前已经发狂的男人,“你滚!”
龙彧手撑着墙面,喘着粗气看她,嗜血一样地笑,“别人碰脏的,我还可以擦。还有,”他低头靠近她的耳朵,“关于那件事……为夫不会让娘子失望的。”
说完他又低头在她唇上碰了碰,走出玄关扬长而去。留下心有余悸的浅桑寒狠狠地把门摔得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