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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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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的到来,各个学院里的人都在忙碌着回家。放假前阿尔弗雷德收到父母的来信,信中表示他们接下来两个月会到南极旅行,夹在信件中有剪下的报纸,是前段日子报道南极有神奇动物出现的痕迹,阿尔弗雷德的父母都是以研究神奇动物为职业,这样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送走回家的好友们,阿尔弗雷德回到大礼堂,空荡荡的大堂里不复往日的热闹,只有稀稀落落的人在看书,他看见熟悉的四人都坐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
“阿尔弗雷德,今年你不回去吗?”搭话的是法国人。
“今年我父母要去南极,前段时间有消息说那边发现新的生物了。”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阿尔弗雷德犹豫了会儿,还是没有选择坐下,“你们也不回去吗?”
“小少爷都不回家啊,”贝什米特坏笑道,“本大爷可是放下和阿西团聚的机会,陪小少爷。眉毛快点感谢本大爷吧。”
“我倒是觉得在学校就好,一想到回去就要见到佩德罗那张脸就让人不爽。”
“路德维希要出门旅游所以你觉得无聊才留下的不是吗,基尔?而且安东尼奥你这张脸比起佩德罗更很让人不爽,”亚瑟毫不客气地拆台,也不顾两人的抱怨,他转过头看向了他,“如果你很介意,我们可以去其他地方。”
“没事。”阿尔弗雷德决定还是坐下了。
他们打闹了一会,最后大家各自有事离开了,只留了他和亚瑟。亚瑟提议出去逛逛,他们走在偌大教学楼之间,空旷的飞行训练场地现在空无一人,雪已经停了,垒上厚厚的一层,寂静得只听得见雪地上窸窣的声响。
亚瑟踉跄走在他前面,纵使霍格沃兹有人打扫积雪,又是一场雪下来,原本腾出的道路又掩埋起来。阿尔弗雷德哈出一口气,裹紧了围巾,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缓缓蹲下身抓了一把雪,偷偷来到亚瑟身后。
“啊!”一把雪塞进了英国人的后颈,出乎意外的寒意激的一向自持绅士风度的英国人不顾形象大叫一声,亚瑟恶狠狠地回头瞪着他,“阿尔弗雷德!”凶恶的语气却夹杂一丝无奈的笑意。
阿尔弗雷德不顾形象大笑,结果吃了一大口亚瑟扔进嘴的雪。原本的散步就这么变成了雪球大战,阿尔弗雷德显然要比亚瑟有经验,很快便无法招架他的攻击。正当他得意洋洋等待亚瑟的求饶的时候,四周的雪却独自悬浮,形成了一个个小鸟的模样。
阿尔弗雷德心里陡升起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就看见亚瑟手握着魔杖站起来,雪鸟像子弹飞向他,这个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也忙不迭转身逃跑。
“你这是作弊!”阿尔弗雷德的申诉淹没在亚瑟得意的笑声里。
大概是因为跑得太急,阿尔弗雷德根本没来及的注意周围有雪融后凝成的冰,只觉脚下一滑,在亚瑟的“小心”的警告声中,重重摔在地上。这一下摔得不轻,所有的雪鸟全部命中他的背部,阿尔弗雷德头晕眼花,他翻过身抛开身上的雪,隐约便看到亚瑟一脸担心地跑来。他阻止的话语还没说出口,那个斯莱特林已经摔倒在他身上。
亚瑟挣扎地抬起头,金色的发丝凌乱开来,明亮的绿色眸子全然迷惘。两人对视了几秒,空气中满是尴尬的因子,阿尔弗雷德终是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亚瑟红着脸拍了拍他的肚子,狼狈地翻身到一旁,坐起身。
见阿尔弗雷德一直躺着不起身,亚瑟用力推了他:“躺着干嘛?还不起来。”
阿尔弗雷德望着雪白的天,银装素裹的古堡早已和天空混为一体。
“我想到了一年级的飞行课。”
“哦,你是说那个发生‘事故’的第一节课。”
“当时被撞得整个人倒在地上,因为我们都摔断了腿,最后不得不去庞弗雷夫人那里治疗。你那个时候也是这样倒在我身上。”
不过一年级的他可没有这么好心情,被亚瑟撞倒在地,痛得他破口大骂,两个人差点就着伤痛打上一架。而现在当初那种心情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圣诞节的那天一早,他便在休息室的壁炉前发现了自己的礼物,除了父母和好友的礼物,竟然还有格外注目的银绿相间的礼物袋包裹。他大概可以想到是亚瑟的,打开袋子果不其然放着一张熟悉字迹的卡片,礼物是一条手织围巾。
“为了不被误会所以选用了格兰芬多的颜色,所以好好珍惜吧。”卡片上写着。
阿尔弗雷德便带上去见了他们,如愿看见羞红了脸却要做出不屑模样的亚瑟,以及在一旁煽风点火不嫌事大揶揄的波诺弗瓦等人。
整个假期他们都聚在一起,阿尔弗雷德发现自己在慢慢接受亚瑟,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甚至就连那一群纯血恶友都有几分可爱了。他们一起下棋,违反校规在宵禁时间出门捉弄平时折磨他们的管理员,阿尔弗雷德给这些没有接触过麻瓜世界的纯血们介绍各式各样他生活中的东西。
有时候他们会跑出去,天气晴朗时会骑着扫帚四下乱飞,亚瑟的技术很好,多数时候他甚至会像他喝茶一般优雅地飞行在你身旁,下一秒就已经飞到了前面的尖塔上,挑衅地盯着他。他发现亚瑟似乎对做饭情有独钟,然而恶友们总是一幅魂飞魄散的表情,直到他们偷溜进厨房见到了亚瑟差点爆裂厨房的技术之后,阿尔弗雷德不由质疑为什么亚瑟可以做出完美的魔药,但只是小小的一份餐点却可以毁掉所有食材的美味。
有时候波诺弗瓦会和他一起做饭,这时候的东西大多数是可食用的,卡里埃多和贝什米特显然是被亚瑟的厨艺吓怕了,在强威下也不敢进食,而此时所有的任务便落在了他身上。好在他有从韦斯莱笑话店购买过铁胃糖不至于自己长时间待在庞弗雷夫人那里。否则可能会引起校方注意,是否有人投毒格兰芬多。
有一天他也终于坚持不住了,等到他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后发现亚瑟担心的面容。他被搬进了庞弗雷夫人处。
“阿尔弗,你还好吗?”
“我没事,亚瑟真的,你不要担心。”
“可是你都昏倒了。”
“其实我是过敏。”阿尔弗雷德挠着头,“你在食物里放了芒果,我对芒果过敏,不过那个时候忘记了。”
“过敏?”亚瑟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是说真的?”
“真的没事的,以后我不吃的就是了。我可是英雄啊,怎么会因为这么点事出问题。”他笑着握住亚瑟的手。
不过这下这件事倒是成为了这些纯血的茶饭闲余,他只来得及告诉亚瑟,其余人全当是阿尔弗雷德被亚瑟的致命料理吃到晕厥。阿尔弗雷德也懒得解释。倒是自此之后,亚瑟再也没有在食物中加过芒果。
圣诞的假期过得很快,春季就要开学了。那天他们照例在城堡里游荡,阿尔弗雷德却不料摔伤了手,好在庞弗雷夫人手艺出色,一点小伤很快就解决了。亚瑟对于他的鲁莽行事即不满又担心。
“你可别在这么小孩子了,你这样到时候受了伤,你还怎么比赛?”
他们走在学院的长廊里,亚瑟的数落阿尔弗雷德也是习惯了,他也不希望他们再吵架了一次,所以满口答应了亚瑟的话。少见的亚瑟的说话很快便停下了,阿尔弗雷德惊奇地看向他,却发现亚瑟少见的紧张起来。
“兄长……”
阿尔弗雷德顺着他的目光,一个红发男子站在不远处,一身单排扣长至小腿的墨绿色大衣,可拆卸的披肩,带着皮质手套的手里拄着漆得发亮的精致手杖,那个男子取下头上的大礼帽,绿色的眼睛冷冷地看着他。就算他再怎么不认识,曾经的男学生会主席他也不会忘记。
“亚瑟,真难得会听到这个称呼。”
阿尔弗雷德心下一惊,他忽然想起波诺弗瓦和魔药教授的话,此时亚瑟的记忆混乱,就连与他青梅竹马的朋友相关的事情都记不清,当然与斯科特?柯克兰之间的回忆也重新改写了。阿尔弗雷德紧张起来。
“……你怎么在这里?”亚瑟咬牙问道。
“家族是学院的董事之一,快要开学了有些事情,”斯科特?柯克兰走近,“你甚至都不回来看一看父亲吗?再不济,你也该回来看看你母亲。”
亚瑟没有说话,斯科特将目光从亚瑟身上转到他:“这位是你的朋友?”斯科特不动声色上下打量他一眼,“……一个格兰芬多,”目光锁定在他的围巾上,“我都不知道你和格兰芬多也是朋友。”
“我还有很多事,你都不知道。”亚瑟铁青着脸,语调平稳地回应,可手却紧紧攥紧在袖子里。
“看样子你生活得还不错,”斯科特忽略掉阿尔弗雷德存在,“今天也难得从教授那里听说,你在学业上也错,不过却没有按照父亲说的去竞争级长倒是出乎意料。”
“我对这些事情,不在意。”
斯科特戴回帽子,转身就要离开:“其实这些也都无所谓了,只要至少在成绩上不给家族丢脸就行了,你知道了吗?”
“亚瑟一直都是学院最优秀的。”阿尔弗雷德突然喊出声,斯科特没料到这个一直沉默的格兰芬多会说话,停下看了他们一眼。
阿尔弗雷德看着面色煞白的亚瑟,搂住他的肩膀:“从亚瑟进校以来,他的成绩就是学院最优秀的,所以不需要你们担心。”
“哦,是吗?”那个男人少见地笑了。
目送斯科特离开,阿尔弗雷德才拉着亚瑟走开。积雪还未完全融化,可见绵延的山与学院掩埋在白色之中,依稀的绿色点缀在其中。他们来到校外的草坪,可以听见清脆的鸟鸣声。
“亚瑟你看。”阿尔弗雷德伸手到亚瑟跟前,缓缓打开的手里,一朵嫩黄色的野花在手中慢慢绽开,“刚刚在草坪里发现这朵花。”
“你也太残忍了,这才冒出头。”亚瑟笑道。
“那就这样吧,你伸出手,”说着阿尔弗雷德拿出魔杖,对着空中轻轻一划,一束纯白的玫瑰花落在了他手中,“这束花送你。”
“谁教你的这些事情……”亚瑟无奈地摇头,他低头注视洁白的花瓣,接着整个脸埋在了花束中,“刚刚谢谢你了……”亚瑟的声音闷闷的。
“刚刚怎么了啊。”阿尔弗雷德撇过头不看他,余光瞥见亚瑟红透的耳朵,他咳嗽了一声,“好了,今天说好只是出来走走的。”
他们漫步在学院外围处,可以看见远处湖水已然化冰,波光粼粼。
“开学的话,我们就不能像现在这样了。”亚瑟突然说道。
“我们还可以像上学期那样见面啊。”阿尔弗雷德说完,想起下学期大概教授的解药也准备好了,他细细一想,很快他就可以从段关系中抽身了。
“我知道。”亚瑟平淡地回应,他远眺天际,看起来心事重重。
阿尔弗雷德见他这么担心,本想上前拉住他,没想到他们前面是个草坪斜坡,雪层不厚,阿尔弗雷德一下子踩下去,整个人居然滑了下去,还没发出声,被他拽住的亚瑟也被牵扯了下去。两个人一下子滚到下方的草地,阿尔弗雷德晃晃脑袋,从天旋地转中恢复意识,忙不迭起身松开被自己护在怀里亚瑟,害怕他受伤。结果两人却慌忙检查对方有没有受伤。
他顺着滚下来的痕迹看去,白色的玫瑰散落了一地。阿尔弗雷德瞠目,尴尬地看向面前的英国人。亚瑟拍掉了他头上的雪,看着他的模样一愣,却率先笑出了声:“我们都是笨蛋吗。”
那一刻,熟悉的不可名状的情绪再次弥漫在他心间。阿尔弗雷德却觉得自己心漏掉了一拍。
完蛋了。
阿尔弗雷德在心里悄悄说着。
他喜欢上了这个男人——他喜欢亚瑟?柯克兰。
从那之后阿尔弗雷德觉得世界似乎变了个模样,新的学期开始,他和亚瑟的见面次数屡屡上升,他迫不及待想和他一起谈论事情,虽说亚瑟是个纯血,可他并不像大多数的魔法世界的人对于麻瓜充斥着厌恶的情绪,甚至愿意和阿尔弗雷德一起接触另一个环境。
“我发现你变了。”吃饭的时候罗维诺说道。
“什么?”正在吃饭的阿尔弗雷德不由得吓了一跳,“我怎么了。”
“喂,你不对劲吧。你最近都开始和弗朗西斯他们那群人开始接触了好吗?”罗维诺一脸无奈,“甚至你连亚瑟的坏话都不说了,上课也不会找他的麻烦,这难道不奇怪吗?”
“哦,没有啊,我只是,觉得他们可能不像我过去想象的那么坏了。”
罗维诺漫不经心地说:“看你们以前那样,我还以为你们永远都只会是死敌。”
阿尔弗雷德仿佛被点醒一般,仿佛一盆冷水从天而降,他僵住了,挤出笑容说道:“对啊,我们确实是死敌。”
即便他喜欢上了亚瑟,可是亚瑟对于他只是单纯的药物的作用,而不是真的喜欢上了阿尔弗雷德本人,在解药配制成功后,亚瑟会忘记这一切,而他们又将要变成真正的死敌,恢复到过去敌对的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
第二批的药水在开学没多久便送到了手中,阿尔弗雷德看着波诺弗瓦拿来的三瓶药水,心中异样,他忍不住问道:“怎么会这么多?”
“教授为了争取时间,同时配置了几份,上面写着编号,对应不同的配置方式,”弗朗西斯显然也被这个问题折磨的很痛苦,“亚瑟的记忆最近变化得有些大,你不用吃惊,按照教授的说法,这是必然的情况。迫于无奈,教授也只好想尽办法。别担心,这些药不会有副作用的,都是实验过可服用的。当然你不用一次性给他喝下去,毕竟这些药混合起来,说不定会有什么奇怪的变化。”
“我明白了。”阿尔弗雷德干瘪瘪地回答道,“我会想办法给他喝的。”
阿尔弗雷德的内心是争执的,看着手中的药水,说不定有一瓶就是真正的解药,而亚瑟服用后就会变成过去的他。他苦恼地挠头。
他们像往常一样约在了庭院里,阿尔弗雷德想不出什么蹩脚的借口,亚瑟如约而至,金发的纤弱的少年似乎对他藏藏捏捏的行为有些好奇。
“阿尔弗你有什么事吗?”
“实际上,我又带来几款汽水,”阿尔弗雷德忍不住踩爆自己的头,怎么找了这样的借口,他觉得自己就像电视中那些烂透得男朋友,“我想让你尝尝。”
“你好像对汽水情有独钟啊。”亚瑟略带疑惑地说道,不过很快他还是笑了起来,“不过,你也尝过我做的食物,我来试试你的饮料也没什么。”看着阿尔弗雷德手中五颜六色的各样的液体,亚瑟挑挑眉,“不过你还是同样,对于,颜色,嗯,这么独到。”
他很快喝下了一杯冒着气泡的紫色液体,亚瑟皱皱眉:“这个味道你真觉得可以喝吗?”但是他并没有什么其它的反应,接着亚瑟端起了另一杯一饮而下,是一杯柃檬黄的药水。
“这个酸酸甜甜的。”亚瑟点头。还是没有反应。
阿尔弗雷德焦躁地看着他喝完一杯杯后的状态,似乎都没有什么反常的动态,但是阿尔弗雷德却越来越慌乱,这样剩下的药水是解药的可能性就越来越大了,他看着亚瑟拿起来最后一杯,这个金发少年似乎还觉得只是单纯的实验,阿尔弗雷德突然喊住了他。
“怎么了?”
“要不然就别喝了。”
亚瑟露出了戏谑的表情:“难不成你加了什么东西在里面。”在阿尔弗雷德慌张摇头后,他默默喝下了那杯药水。
看着他喝完最后一杯的时候阿尔弗雷德几乎都要破口而出不要了,亚瑟很快放下杯子,阿尔弗雷德屏住呼吸,只见那个英国男人眨眨眼,表情满意地说:“甜甜的。不过比起红茶来说味道真是差远了——”
还没出口的后话顿时被阿尔弗雷德的熊抱打断,亚瑟红着脸不知所措,阿尔弗雷德抱着他,只觉得心里复杂。
新学期的魁地奇比赛又要开始了,新的训练又开始了,阿尔弗雷德也早就按捺不住飞行的感觉,亚瑟还是会到训练场地来,偶尔风很大,阿尔弗雷德不住担心他会不会受凉。就连弗朗西斯都不住抱怨他们的腻糊。
“哥哥觉得你们不会假戏真做了吧。”
很快魁地奇比赛到了,对战的是赫奇帕奇,比起上学期对战拉文克劳,此时的格兰芬多是士气大增,状态很好,伊丽莎白?海德薇莉也回归队伍,成为有力的队员。在等待室准备时,阿尔弗雷德便听见外面有声音,探头出去果然是安东尼奥和基尔伯特来看瓦尔加斯兄弟,正打算回去的阿尔弗雷德却被一旁的叫声喊住。
是亚瑟。阿尔弗雷德心跳加速。
他注意到没人看到他,便偷偷溜到柱子后方,亚瑟把自己罩在斗篷下,看来是跟着安东尼奥他们一起过来的。
“你看上去还不错。”亚瑟压低声说道。
阿尔弗雷德摸摸自己的耳朵:“我没想到你会过来。”
“我想你们下次的对手就是我们了,来看看你焦躁的样子。不过看起来你们状态还不错。”亚瑟说道,“你可不要像上次一样,只差摔个重伤。”
“不会的。”听到了集合的声音,阿尔弗雷德抱歉地对他笑了笑,“我得走了。”
亚瑟点点头,握了握他的手,正准备抽手的时候,阿尔弗雷德鬼使神差地回握住了他,在英国人惊讶的神色中吻了吻他的手背。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在英国人红着脸抱怨前,阿尔弗雷德跑了回去。
他的状态太好了,比赛一开始他已经注意到飞贼的所在,他俯身冲去可惜那小东西快速逃跑了。赫奇帕奇的队员鉴于他上次的表现也对他多加防范,可惜他很快再一次把握住了机会,金色闪光稍纵即逝,他顿时冲上去,凛冽的春寒风刮得他睁不开,他只觉得浑身轻巧,他抓住了金色飞贼。
观众席爆发出轰鸣的欢呼声,他举起手中的飞贼,所有人都尖叫都呼喊着他的名字,阿尔弗雷德在这片喧嚣中沉寂下来,他转过身看向了斯莱特林的观众席,他看见了亚瑟,那个人正对着他笑着。他挥着手上的飞贼,只差把自己心都掏出来了。他一点也不怕被别人看见,反正这么多人,他想着,他真想现在就飞到那个人身边。激昂的欢呼声中,他有些迷失了自我。然而在他准备行动的下一秒,他便进入了黑暗。
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格兰芬多的各个脑袋围住了他。
“哇,阿尔弗,你居然被游走球打中了。”罗维诺喜闻乐见。
“你没事吧,阿尔弗雷德。”另一旁的弟弟费里奇安诺要要友好多了,“庞弗雷夫人说你的头上的肿虽然消了,可是还是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问题。手臂的骨折已经治疗好了。”
阿尔弗雷德动动手臂,果然有些疼痛。
伊丽莎白忍俊不禁:“我说,阿尔弗你是不是走神了啊,比赛终了还能被游走球击中,连大家的提醒都没有听到。”
“我看是有心上人了,没看到他当时那个激动的模样吗?”队友补充道,“快说说是哪个学院的人,让我们见识见识。”
“他怎么还不说话,是被球打傻了吗?”
“真的吗?这下可不就有趣了吗?”
“够了够了,你们这么一言一语的,我都搞不清状况了。”阿尔弗雷德揉着头说道,正如费里奇安诺所说,他的后脑勺还痛着,“我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
“你抓住了金色飞贼,然后被游走球击中,从空中掉了下来。好在没什么大问题,手臂骨折了,不过庞弗雷夫人一下就给你治好了。”罗维诺言简意赅,不怀好意地笑道,“但是你确实不正常,快点从实招来。”
阿尔弗雷德想起了亚瑟,记忆渐渐浮现,因为抓住了飞贼,他便神志不清地想要飞到那个人身边,难怪那个时候会觉得头那么痛。他闭眼了一会,叹了口气:“我摔伤就这么开心吗?头还痛着呢。”
“你今晚可能要在这里度过了。”伊丽莎白耸肩,“庞弗雷夫人怕你脑部受伤,让你观察一晚上。”
“在这个地方,不……”阿尔弗雷德从床上直直坐起来,嚷嚷,“我不喜欢这里。”
罗维诺说道:“很可惜啊,你今晚就要一个人在这里睡了。说不定运气好有人来陪你,不然就只有皮皮鬼了。”
格兰芬多的好友们闹腾完,也都有事离开了,魁地奇比赛胜利了当然免不了一场狂欢,不过作为队伍中的找球手,却只能躺在病床上,阿尔弗雷德再次揉了揉后脑勺,虽说消肿了,可是脑袋还隐隐作痛,想想自己也是真傻。那种情况不仅亚瑟,甚至全校都看见了。
“我可没想到你会笨到被打晕。”
熟悉的声音刺的他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亚瑟正从帘子后面走出来。
“亚瑟,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在那群吵闹的格兰芬多准备走了的时候,”说着他坐在床边,柔声道,“你还好吧,你当时的样子,可并不是怎么好看。”
想象自己从半空中掉下来的场面,阿尔弗雷德仍痛认同那大概也不会有多好看,他笑着说:“我现在可好得很,只是庞弗雷夫人还需要我在这里躺一晚上。”
“嗯,”亚瑟又露出了一贯的斯莱特林式笑容,“免得你变得比普通的格兰芬多还要蠢,还是在这里躺一晚上比较好。”
“嘿亚瑟,你都不安慰安慰我吗?我可是有赢得了比赛。”
“祝贺你了,我的英雄大人。”英国人仰着头念叨,继而笑着转头看着他,“这样好了吗?”
“你的嘴巴可真是不饶人。”
“如果你可以不那么傻,我倒是可以对你温柔点。”
他们两人靠得很近,阿尔弗雷德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红茶味,年轻气盛的格兰芬多忍不住提议道:“要不然今晚你在这里陪我,求你了,亚瑟,这个地方一个人太恐怖了。”
“这可是违反校规。”
“我们也不是没做。”
亚瑟挑眉:“但是我觉得英雄需要更多的勇气才行。”
“噢……”阿尔弗雷德懊恼地躺回床上,这时候学校的时钟敲响,所有的学生应该到大礼堂开始晚宴了。亚瑟从窗外收回目光,看了眼心灰意冷的阿尔弗雷德,替他把被子盖在身上。
“我得走了,”亚瑟提醒道,但是阿尔弗雷德仍是没有反应,他忍不住笑出声,“你这样我会怀疑你是个小孩子。”
“至少我还没有成年。”阿尔弗雷德闷闷地说道。
亚瑟笑着撇过头没有说话,阿尔弗雷德看着正准备离开的亚瑟,忍不住说:“至少给一个奖励。”
“什么奖励?”
“你不留下的话,或许你可以给一个吻。”
亚瑟脸有点红,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可真好意思啊琼斯先生,我建议你还是好好躺在这里休息,过一会我想你的朋友们应该会带来很多的慰问品和晚餐,这下你的晚上就不会寂寞了。”
“我情愿和皮皮鬼待在一起,也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
阿尔弗雷德认命地闭上眼,他感到脸上轻飘飘的触感,他募地睁开眼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起身走开。
他看见了他红透的耳根。
“如果是作为奖励的话。”说罢亚瑟便快速离开了。
阿尔弗雷德觉得自己也快要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