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英】意外事故》零纪

5、005

　　十月份中旬开始天气骤冷，今年苏格兰初雪来得比往年都要早。亚瑟他们时常聚会的教室也变成阿尔弗雷德和他见面的场所。进入学期的中后期，课业多起来，聚会也多变为学习。偶尔波诺弗瓦他们三人会叫上他一起玩牌，最后都会被亚瑟一顿臭骂。

　　又是一天他来到教室，却发现只有亚瑟一个人在那里喝茶，阿尔弗雷德突然想起，今天是斯莱特林的魁地奇比赛，而波诺弗瓦三个人都是隶属于学员队的队员，此时早就在去准备了。他看着兴致缺缺的亚瑟，忍不住询问了一句。

　　“我一会就去。”亚瑟头也没动地表明。

　　看他冷淡的模样，阿尔弗雷德踌躇了几秒问：“亚瑟，你为什么对魁地奇不感兴趣？”

　　“你很好奇吗？”亚瑟看了他一眼，“也没什么原因。”

　　亚瑟沉默了几秒，他挥着魔杖收拾完茶具，站在一旁的阿尔弗雷德觉得他大概不会再说了，没想到亚瑟又接着开口了：“我哥哥们都是魁地奇队员。如果我和他们一样，我肯定会恶心到想吐。”

　　阿尔弗雷德知道柯克兰的兄弟，在入学的那一年便见过了所有的柯克兰，因为兄弟间相差不大，竟然有四个柯克兰同时在一个学院出现，倒是被誉为和当初韦斯莱家一样的奇观。那些兄弟和亚瑟完全不相似，除了那一对眉毛。说起来，亚瑟的大哥斯科特?柯克兰，曾经还是斯莱特林的魁地奇队长，不过那都是很早之前的事情，而他的哥哥们也早都已经毕业。

　　斯莱特林对赫奇帕奇的比赛毫无悬念的以斯莱特林找到了飞贼而告终，最终赢得了比赛，纵使对手里有贝什米特的弟弟路德维希，斯莱特林们也未放下一丝一毫的警惕。比赛过程非常顺利，队员的配合也是默契十足。虽然斯莱特林一直以来作为格兰芬多的对手，阿尔弗雷德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厉害。

　　当晚他们便聚在一起庆祝起来，难得见亚瑟兴奋得连平日绅士的一面都抛掉，和贝什米特欢呼地唱起自编的“斯莱特林万岁之歌”，卡里埃多在一旁跳起舞。

　　阿尔弗雷德不敢相信：“亚瑟，他居然喜欢魁地奇？”原本以为他对魁地奇丝毫不在意，谁知道私下居然会因为学院胜利和朋友一起狂欢。

　　在一旁休息的波诺弗瓦无奈道：“其实小少爷本来就很懂魁地奇，而且是个魁地奇狂，打法也很野，技术算不上多好，但是进攻很凶狠，倒是有点可怕……不过他哥哥们都是魁地奇队员，他对自家哥哥的厌恶程度，也让他对校园魁地奇失去了兴趣。”

　　“他这么讨厌自己的哥哥吗？”阿尔弗雷德没有和除亚瑟以外的柯克兰接触过，柯克兰家的人都无一例外归属于斯莱特林。他不了解那些柯克兰到底是怎样的人，不过从过去看见的情况来讲，在学校里亚瑟从来没和自家的兄长们说过一句话。

　　“可以说是非常讨厌了……”法国人苦笑道，喝完了杯中的饮料，“对了，哥哥我得给你说一件事，”波诺弗瓦突然压低了声音，“教授那边说了，第一服药很快就会出来了。”

　　阿尔弗雷德有些恍然，第一服药。他已经有些忘记这回事了，他注意亚瑟的行为，结巴地回应道：“教授，能保证那就是解药吗？”

　　“当然不能，不过应该没什么副作用，到时候就要麻烦你让小少爷喝下那服药了。”

　　“什么？我？”阿尔弗雷德不可置信，“你们之间也可以吧。”

　　波诺弗瓦尬笑道：“小少爷可不会随便喝我们给的东西……”

　　阿尔弗雷德汗颜：“你们真的是朋友吗……”

　　虽然这么说，阿尔弗雷德也有些茫然，原来药物已经快要做出来了。他想到，如果幸运的话，这次出来的或许就是解药，而亚瑟?柯克兰就会变成原本的柯克兰，而他也不必成为英国人的秘密男友，他也可以不必再和这些斯莱特林交往，一切都会恢复如初。

　　明明事情将要如他所愿，可是他却并没有感到释然的感觉，反而有些怅然若失的情绪荡漾在心里。如果成功的话，他便很快就可以和亚瑟分道扬镳，而亚瑟，或许，根本就不会记得这段时间的事情。阿尔弗雷德盯着前方讽刺自家死党的金发男人，他有些茫然，他们未来，或许再也不能这样了。

　　“怎么了？”波诺弗瓦问道。

　　“没什么……”大概是因为，这些人并不像他想象的那般讨厌，所以他首次萌生出这样也好的想法。然而事实上，这一切不过只是药物作祟，他和亚瑟?柯克兰本来就是两路人马。

　　要让他下手完成让亚瑟恢复的任务，说实话他是真的没有头绪，难不成强迫他喝下去，怎么样都会被亚瑟怀疑吧？他不安地想到，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他安然喝下解药呢？

　　万圣节很快就到了，霍格沃兹的传统前夜的宴会十分丰富，而阿尔弗雷德却毫无食欲，这天波诺弗瓦终于拿着药水过来了，那瓶蓝色的药水就正放在他的兜里，沉甸甸的，仿佛一块巨石坠在口袋，压得他的心里喘不上气。

　　罗维诺注意到他的不正常，询问是否他不舒服，阿尔弗雷德也顺其自然表示自己有些生病，早早从大礼堂退了出来，大家都聚在狂欢，走道里只有燃烧的火焰，就连幽灵们都在庆祝。他和亚瑟约好了，晚上在天文台上见，而他便在两人独处的时候，想办法把药水给亚瑟喝下去。

　　总算是摆脱了皮皮鬼，阿尔弗雷德在天文塔上坐着，天有些冷，外面没有星星，而银色的月亮明亮地炫耀着一身光辉，洒落在粼粼的水面。阿尔弗雷德觉得紧张极了，他攥紧了兜里的玻璃瓶。

　　“嘿，阿尔弗。”亚瑟从下面上来了，他是跑出来的，说话还喘着气，月光落在了他的眼睛里，像是熠熠生辉的钻石星辰。阿尔弗雷德移开了自己的眼睛。

　　他们俩坐在一起，阿尔弗雷德拿出了他带来的一些甜品，他想给亚瑟送个礼物，但是实在是不知道送什么，他不是生活在纯血家族的人，也不了解亚瑟的喜好，虽然波诺弗瓦表示无论他送什么东西，亚瑟都不会介意，他只好约着万圣节前夜两人一起在外享受一下二人世界。

　　他拿出两个杯子，阿尔弗雷德吞咽下了口水，按照计划僵硬道：“我想要给你见识一下一些麻瓜的东西。”

　　“麻瓜，”亚瑟显然对麻瓜的事物没什么特别的兴趣，他点点头，“可以啊，那我可拭目以待了。”

　　这当然也是阿尔弗雷德的计谋，他侧过身子，对着杯子里用魔杖注入了水，再将水转变成可乐，然后，他注意到亚瑟的注意力在远方，他便偷偷摸出药瓶，把蓝色的药水尽数倒入了其中一杯。

　　“来。”他故作轻松地将杯子递给了亚瑟，“这可是我最喜欢的饮料。”

　　确实可乐是阿尔弗雷德最喜欢的麻瓜饮料，可是现在这杯中却加着魔药教授特制的解药。阿尔弗雷德有些害怕，他不知道亚瑟是否会发现其中有恙？亚瑟如果发现他下药了，会不会生气？

　　亚瑟挑眉，接过杯子，他皱着粗眉。

　　“你确定你没有放什么？”

　　阿尔弗雷德觉得自己神经都绷紧了，他说道：“当然没有，为什么要这么问？”

　　亚瑟看着这杯深色的饮料：“可是这个颜色……看上去很奇怪啊？”

　　“哈哈哈原来是个原因，不过这个东西却是甜的。”阿尔弗雷德把自己的杯子递给他看了眼，接着就一口喝完了杯中的可乐。

　　亚瑟看着他如此这般的行为，耸耸肩，望着他，把杯子递到了嘴边。

　　阿尔弗雷德连大气也不敢喘，他屏气盯着亚瑟，他的嘴碰到了可乐，阿尔弗雷德觉得自己的内心在狂啸，他在心里催促着亚瑟喝下去。在亚瑟仰头喝了下去，他的喉头滚动了一下，阿尔弗雷德心里突然生出一丝抗拒，随后他有些脱力般地瘫在了栏杆上，一切都变得紧张起来，有效果吗？他想着。

　　那个英国人放下了杯子，看向了他。

　　他是回忆起来了吗？阿尔弗雷德不敢想象。亚瑟只是看着他，阿尔弗雷德却觉得心里一阵慌乱，他是回忆起来了吗？药水是起作用了吗？他张着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

　　亚瑟动了动嘴。

　　“阿尔弗雷德，这东西也没那么好喝嘛……”亚瑟突然大声说道，“你是骗我吧，这么甜的东西，有什么好喝的？而且有一种，麻麻的感觉。”

　　诶？没有恢复。阿尔弗雷德惊讶又失落地想到。

　　亚瑟继续说道，可是他的模样却并不太正常：“你知道吗，我虽然喜欢是甜点，可是，可是，我不喜欢这种甜度的水，红茶加奶，刚刚好，可是饮料，太甜了。”说着这个金发男人突然笑起来了，“上次弗朗吉带来了一种甜点，他说是他做的，我觉得，我觉得还挺好吃的，可是，谁叫是他做的，我才不会承认那种东西好吃，他平时就喜欢说我厨艺差，他们这些损友……”

　　亚瑟的话越来越多，阿尔弗雷德有不好的预感，意识到，那个药水该不会，会让人产生喝醉的感觉吧……

　　显然他的想法是对的，很快亚瑟开始不停地抱怨起来，从头到脚将他数落了一遍，亚瑟盯着他：“哼，你居然当时还误会我害了你们的人，阿尔弗雷德你这个笨蛋，你这个笨蛋，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我还以为你会相信我，你这个笨蛋。”

　　“对、对我就是笨蛋。”

　　阿尔弗雷德无奈地应和到，亚瑟突然没有说话，四目相接，玛瑙一般清澈的眼睛注视着他，忽然，那个英国男人露出笑，靠近了他，没几秒就瘫软倒在了他身上，睡着了。

　　而此时阿尔弗雷德却僵硬到无法动弹，就在刚刚，那个男人轻轻地，仿佛羽毛轻盈地，在他的唇上落了一吻。

　　“他怎么昏过去了。”波诺弗瓦让贝什米特把亚瑟送回房间后，对阿尔弗雷德说道，“你们喝酒了吗？”

　　“没有，那似乎是药水的副作用。”

　　“他有什么反应吗？”

　　“没有，只是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然后就睡了。”

　　“果然是失败了，”波诺弗瓦摸了摸自己满是胡渣的下巴，“你怎么看上去有点怪怪？”

　　“没有，”阿尔弗雷德慌忙说道，挤出笑容说道，“我觉得我该回去了，这事情实在是太累了。”

　　和波诺弗瓦汇报完所有的情报后，阿尔弗雷德落荒而逃。回到格兰芬多塔，他无力地倒在床上，不可置信地回忆着晚上发生的一切。虽然是在药物的作用下，那个柯克兰，居然吻了他。噢不，那可能算不上一个吻，可能只是他靠前昏睡前，不小心触碰到了而已。这个事他自然没敢给波诺弗瓦说，他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就算是过去的自己，也无法料到，他和一个斯莱特林，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梅林的胡子。

　　如此折腾后阿尔弗雷德不出意外的又是一个难眠之夜，第二天早餐，每看见一个人——不论哪个学院的，都忍不住浑身僵直，害怕自己的事情败露了。他毫无胃口地喝着杯中的牛奶，脑海里不由自主想起了亚瑟?柯克兰扑闪的眸子，他拍了拍自己的脸。

　　“你看起来不正常吧？”罗维诺被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唬住了，佯装关心地伸手碰了碰他额头，“你这病不轻吧？”在得到阿尔弗雷德白眼后，罗维诺呵呵笑了起来，继而说道，“啊亚瑟来了，听安东尼奥那个混蛋说，那个眉毛居然喝酒了，还喝醉了。”

　　阿尔弗雷德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喑哑着嗓子说道：“没见过学校里有酒啊，怎么会？”

　　“肯定是他们自己带进来的，他们几个违纪的事情倒是做过不少，不过眉毛根本就不能喝酒，一喝就会醉，还会发酒疯，疯起来谁也不认了。以前小时候不小心误喝了一杯，他抓住房间的谁就要亲，吓得大家都不敢给他酒喝。”

　　原来是这样。阿尔弗雷德自我安慰道，心里又有几分落寞，原来是这样。

　　这时候亚瑟和贝什米特正好走进大礼堂，那个男人显然很不舒服，难受地揉着太阳穴，看上去被药效的副作用折磨得不轻，阿尔弗雷德觉得那种轻盈的触感又回来了，猛地开始狂吃东西转移注意力。

　　这件事很快被他抛之脑后，步入十一月后的日子倒是有点平乏，经历了失败的解药制作，魔药教授又开始了新的一轮的配制。又到了去往霍格莫德村的日子，因为答应了斯莱特林那三人，阿尔弗雷德都已经找遍了理由拒绝好友的邀请，他坐在教室里百无聊赖，这时候已经开始下雪了，天是灰沉的，白色簌簌爬满了古旧的城堡和遥远的山体，连成银白的一片。

　　壁炉里的火焰烧的噼里啪啦作响，他回过头看见亚瑟正在把一块柴扔进去，他披着一个小被子卧在一把精致的躺椅上，那是他们自己带来的椅子，这废弃的教室俨然成为了除开学院休息室外的另一个隔离开来的小世界。

　　阿尔弗雷德坐了过去：“今天他们都没有来呢？”

　　“他们去霍格莫德了，基尔说他很想念黄油啤酒。正好弗朗他最近认识的女孩也准备和他约会，所以他们都去了。”亚瑟回答，

　　不仅是贝什米特，阿尔弗雷德也是分外想念，不只是黄油啤酒，还有霍格莫德很多的东西，都是让人怀念无比的东西。本来一周一次就是难得的机会，碍于亚瑟的问题，他倒是许久没能去过了。

　　阿尔弗雷德好奇：“亚瑟，为什么你不去呢？你们不是朋友吗？就算你过去不感兴趣，和基尔伯特他们一起也不影响吧。”

　　亚瑟翻阅书籍的手一愣：“……我不想去。”

　　“为什么，难得一周出去一次，而且还有那么有意思的东西，我觉得你肯定喜欢蜂蜜公爵家的东西，你喜欢甜甜的食物。”

　　亚瑟很长时间没有说话，阿尔弗雷德抬头发现对方在发呆，他有些迟疑地唤了亚瑟一声，只见那个卧在椅子上的少年神色变得几分迷茫：“阿尔弗，我不是因为不想去，而是……”亚瑟转头看向燃烧的火焰，“我不能去，你知道吗，我没有去的资格。”

　　“你是说，”阿尔弗雷德张大了嘴，惊讶道，“你的监护人没有签字？这怎么可能？”

　　“正因为没有签字，所以我不能去。”亚瑟的神色黯淡下来，“不过那个地方对我来说也没什么。”

　　后半句明显是柯克兰式借口。阿尔弗雷德想到。

　　“以前基尔他们分别每周都会留下一个人陪我，虽然我觉得其实他们也不必这样，出去了还带点小礼物回来，我又不是小女生。”亚瑟陷入了回忆，嘴巴上说着不愿意，但是脸上却露出淡淡的笑意，“安东尼奥最喜欢带一些小食品回来……”说到这里，他忽然皱起了眉头，神情恍惚。

　　“怎么了？”见亚瑟不对劲，阿尔弗雷德问。

　　“……没有什么，”亚瑟拿起一旁的红茶，“我只是，记不得了。”

　　阿尔弗雷德有些疑惑，但是很快便打消了疑虑。过了一会，他忽地拉起亚瑟就要走：“嘿，我想到一个办法。”也没顾得亚瑟否定，阿尔弗雷德拉着他走到了独眼老太婆雕像，在亚瑟困惑的神色中，他得意洋洋地说，“实际上，我知道好几个密道，大部分的格兰芬多都知道，之前救世主还在时候，虽然被封了一次，但是后来我们又再次打通了这条路。”

　　“你不会是要？”

　　“对，我们去霍格莫德。”

　　“你不能……”亚瑟瞪大了眼停下来，“可是如果我们就这样过去，被发现了怎么办？”

　　阿尔弗雷德眨眨眼：“不会的，亚瑟，你不是一直都没享受过出去的乐趣吗？违反一两次规定也没有什么。”

　　他们最后通到了一家地窖，这里连通的是蜂蜜公爵店。亚瑟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琳琅满目的糖果，他们偷偷走出了店里，外面的雪很大，倒是看不清人脸了，亚瑟环视着周围，他有些无奈地看着他：“你可真大胆，如果被教授撞见，那可就没有意思了。”

　　明明你就很开心。阿尔弗雷德忍着笑，拉着他走进三把扫帚，再三确认没有教授在其中，才坐在角落里。很快两杯黄油啤酒端上来，亚瑟没有接触过这种饮料，好奇地抿了一口。就在这时，四五个教授推门而入，阿尔弗雷德猛地把亚瑟拉进自己的斗篷下，等到他们都消失在视线里才松了一口气，他却听见亚瑟在低低偷笑。

　　“你笑什么？”走出店家后，阿尔弗雷德忍不住问。

　　“你好像第一次对我这么亲密。”亚瑟拉着斗篷说道，“一开始你对我一直都不算友好。”

　　阿尔弗雷德有点懵，准备解释的时候，亚瑟突然拉住了他。

　　“弗朗他们，”亚瑟低声说道，拦着他慢慢后退，“不要给他们发现了。”

　　看着前方和女性友人调情的法国人，以及在一旁勾肩搭背的恶友两人，阿尔弗雷德问道：“为什么不上前去？”

　　“笨蛋，待会他们肯定要八卦个不停，我才没心思陪他们闹腾。”

　　想想那三人的作恶程度，阿尔弗雷德还是决定避而远之。

　　“而且你都说过是密道了，让他们也都知道了，那就不再是秘密了。”亚瑟对他笑着说。

　　阿尔弗雷德将他拢在自己斗篷里，因为寒冷，亚瑟的鼻尖红红的，小动物般的缩在他身旁，惹人怜爱的可爱。阿尔弗雷德猛地拍了自己一巴掌，你在想什么啊，阿尔弗，你是意识混乱了吗？

　　那天晚上阿尔弗雷德和波诺弗瓦谈论关于亚瑟的记忆的问题，法国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摇着头说道：“我就知道有问题了。”

　　“什么意思？”

　　“那错误的福灵剂似乎不仅仅让亚瑟爱上了你，甚至还让他的记忆错乱了，前些日子里虽然我们聊天的时候有发现这样的问题，不过我们都认为是因为时间太远记不清罢了，但是现在看来，这个记忆的混乱在慢慢从远及近地改变。”

　　他们把这个问题告诉了教授，教授显然也是一团雾水。

　　“这可真是一个严重的问题。”教授擦擦自己的额头，“时间越长，可能亚瑟会逐渐忘记过去的事情。”

　　“教授，到时候亚瑟的恢复原本的记忆的时候，被他忘记的事情还会回来吗？”

　　“他现在的状况应该是新的记忆在覆盖他过去的记忆，就像一杯装满水的杯子，倒掉了原本的水，注入了新的液体。不过一旦成功恢复了，过去的记忆会再一次注入‘杯子’中，而现在的事情就会忘记。我想想办法，尽快做出解药……别担心波诺弗瓦先生，虽说前途未知，但是现在我们所知道的信息已经很充足了，解药的完成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亚瑟会忘记自己？阿尔弗雷德想到，如果真的恢复了记忆，那么亚瑟不记得自己也是应该的，毕竟对于亚瑟?柯克兰来说，他们是死敌，是对手，而对于他来说也是如此。然而在这一刻，阿尔弗雷德心中却有一丝惘然。这股不可名状的情绪让他陷入沉思。

　　这是怎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