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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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新的药剂已经好了。”阿尔弗雷德艰难地问道，弗朗西斯坐在他对面，他们此时在平日里集会的小教室里，亚瑟还没有来，弗朗西斯把几瓶药水拿给了他。
“对，”弗朗西斯随意翻着桌上的书，那是草药学的书籍，最近他在忙一篇论文，“教授说得赶紧给他喝了，而且……”他顿了顿，“教授表示这就是所有可以配制出的解药了，他已经根据你提示的那些，尽可能配了所有的药水，如果还是没有作用的话，或许运气好，可以等药水的药效过了。”
“如果不会过期呢？”
“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弗朗西斯叹了口气，“不过我看亚瑟也过得挺快乐的，可能也不全是坏事吧。过去他总是烦恼他哥哥的事情。他们之间并不愉快。现在好像那些记忆也发生了变化。”
阿尔弗雷德想起他们和斯科特的见面，那个男人对亚瑟称呼其为兄长似乎颇为惊讶。
“而且，小阿尔，”弗朗西斯露出了笑，“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小亚瑟了啊。”
阿尔弗雷德一惊，无奈地笑了笑：“确实，我喜欢他。”
这次换弗朗西斯吃惊了。
“你这么直接，我还以为你不会承认。”
“虽然喜欢他，可是，”阿尔弗雷德垂头，“他不是真的喜欢我，只是药物的作用罢了。”
第一服药他偷偷加在了亚瑟的红茶里，好在没有味道，并未被察觉，而亚瑟也没有任何反应；第二服药是贝什米特加在了他的早餐牛奶里，仍然没有问题；第三服是在他们五人小教室聚会的时候，加在了祝贺的饮料中，依然是没有任何反应。眼看四服药水只留下了一瓶，阿尔弗雷德却不忍心再进行下去了。
仿佛命数已定。
最后一场魁地奇比赛对战的斯莱特林，虽说已经是全力备战，比赛以阿尔弗雷德抓到飞贼终止了比赛，获得了一百五十分，可还是以十分之差输给了对手斯莱特林。他看见了人群中的亚瑟，想着还放在口袋里的药水，心沉到谷底。
他们又来到了城堡外，四月的天，万物已是崭新的模样，阿尔弗雷德拉着亚瑟坐着扫帚飞到了高塔上，眺望着远方的光芒，恍若天神降临的光亮。
“你也不要不高兴。”亚瑟率先说了话，“基尔他们三人本来就是从小一起，配合的极好，虽说格兰芬多也不差，可是伊莎退队了一年，输给他们也不是什么难过的事情。”
“我知道。”阿尔弗雷德艰难地笑着，他的手放在兜里，紧紧握着那瓶药水。
他拿出了那瓶药水，是绿色的，晶莹剔透得宛若亚瑟的眼睛，雨后纯澈的森林，亚瑟发现了他手中的瓶子，问道：“这还是你的饮料吗？”
想起自己的拙劣的借口，阿尔弗雷德忍不住苦笑：“……对，不过似乎并不好喝。”
“你还是希望我试试。”亚瑟接过那瓶药水，阿尔弗雷德拼命想拒绝，可最终只能点点头，亚瑟毫不犹豫地就喝了下去。
阿尔弗雷德多期望他能再皱着眉讽刺有多难喝，可是这一次却没有。金发的少年皱着眉，脸色忽地苍白，他扶着头仿佛在经历什么痛苦的事，最终抬起了头，绿色的眸子过去的神采已然熄灭了。
“琼斯？”
在他晕倒前，阿尔弗雷德听见他这么说。
他知道，事情已经恢复原来的模样。他看见太阳在从天际缓缓跌落。
“你又是什么地方不对劲了啊？”罗维诺打掉阿尔弗雷德面前的书，不可置信道。
“我复习啊。”
“你唬我吧，阿尔弗，你什么时候在考试前一个半月就开始复习了。你不正常。”
阿尔弗雷德茫然地盯着课本，虽说是在看书，可他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自从亚瑟喝下那副药水后，在第二日迎来了柯克兰惯例的冷漠的斯莱特林招呼后，阿尔弗雷德知道，这一切已经恢复成原本的柯克兰。魔药教授对此高兴极了，可他却心灰意冷。
“罗维和小意，今天看上去也很不错啊。”
远远地便听见安东尼奥和基尔伯特的声音，阿尔弗雷德一抬头便看见夹在其中的英国人，金发碧眼的少年和青梅竹马们招呼后，在看见他的时候如常地冷笑了一声：“琼斯，这么早就开始复习功课了啊，是不是总算开窍了？”
“或许今年的年级第一就是我了。”阿尔弗雷德干硬地回应道。
“怎么一大早就这么剑拔弩张的，小阿尔也别和小少爷置气了。”法国人赶紧出来圆场。
“你什么时候和他这么亲切了。”亚瑟一脸惊异。
亚瑟恢复记忆后，对这一学期之间的事情模模糊糊全然不记得了，而过去的事情也已经恢复，不再有错误的记忆穿插在大脑里。可这对阿尔弗雷德来说，又是另一种酷刑。亚瑟的冷眼冷语如同刀子一般，他忍不住苦笑，想起最初自己对待受药物影响的亚瑟，他是不是也是心里这样的难过。
黑魔法防御课上又一次的对战，他和亚瑟再一次被请上台，面对熟悉的画面，他竟有些恍惚，对战开始的几秒，手中的魔杖又一次被对方缴械。双方敬礼，退回各自的位置，教授走上台鼓掌。
“柯克兰先生再一次完成了漂亮的缴械咒。”
他听到亚瑟嘀嘀咕咕道：“我什么时候还做过？”
只有阿尔弗雷德记得那些事情，仿佛是经历两个世界，过去的一切都是他的幻想，而现在的才是真实，毕竟真正的亚瑟?柯克兰怎么会对他微笑，甚至是，喜欢上一个格兰芬多。
虽然记忆从亚瑟的大脑剥夺了，可是弗朗西斯他们还是对他没有冷淡，他们偶尔会“关心”问候一下，毕竟“假装男友”的想法还是他们提出的，导致现在的情况也有他们的一份原因。
“要不然你去把小少爷追回来吧。”基尔伯特说。阿尔弗雷德只当作是个笑话。
天气最近晴好，阿尔弗雷德没心情飞行，便拒绝了好友的邀请，无意间竟然来到了熟悉的少有人烟的庭院，他看着草木盛开的中庭，不由得发呆起来。
“原来你在这里。”
熟悉的声线一下攥紧了阿尔弗雷德心脏，他蓦地回头便看见提着口袋过来的英国人，他走得不紧不慢，袍子灌满了风，亚瑟打量了周围，似乎很是疑惑：“这可真怪，”他递上手中的牛皮口袋，“弗朗西斯给你的，他说你或许对这种东西感兴趣。”
阿尔弗雷德对上亚瑟翠绿的眸子，压制心里的紧张，他努力挤出笑容：“代我给弗朗西斯说，谢谢了。”
“真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要好了。”亚瑟淡淡道，“你打开看一下吧。”
阿尔弗雷德一揭开袋子便闻到了蛋糕的香味，他突然想起假期的时候亚瑟和弗朗西斯总是喜欢做点小甜品，虽说亚瑟厨艺难以言喻，不过就小甜品来说还是非常可口，可他完全没有胃口，他看见法国人留在口袋中的小卡片：“忘了过去吧。”
他怎么可能会忘掉过去，纵然不是真正的亚瑟，可是他却和真实的人产生过感情，他是真正的喜欢过那个人，他抬头看着正吐槽着小甜品的英国人，他们的性格一样，样貌一样，唯一不同的只是他不喜欢他而已。
“你喜欢小甜品吗？”
“我觉得还不错。”
“我还以为，你们那些麻瓜美国人只会喜欢快餐。”亚瑟脸上是一贯的柯克兰式假笑，他打量着阿尔弗雷德手中的东西，突然他顿了一会儿说道，“芒果，我说过不能要芒果的！”
“我不介意的。”阿尔弗雷德才说完，仿佛一道惊雷劈在身上。
“明明你不能吃——”亚瑟也捂住自己的嘴。
诡秘的安静围绕在两人之间，亚瑟猛地转身跑起来，阿尔弗雷德也顿时清醒过来冲了上去，亚瑟平日不常运动可身体素质也不差，一时间跑开老远，可惜没一会儿便疲了，阿尔弗雷德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强迫他看着他。他们站在校外的长桥上，远处只有辽阔的鸟啼以及紧张的喘息。
“亚瑟……”
阿尔弗雷德小心翼翼喊着他的名字，他紧张注视他的变化，亚瑟的脸上慢慢浮现出粉色，不知道是运动造成的还是什么。
“你闭嘴吧，琼斯，你怎么，”亚瑟红着脸咬牙切齿，“你怎么敢喊我的名字。”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也慢慢小了下来。
“你刚刚说的是什么？”阿尔弗雷德从没有就觉得这么害怕过，也没有这么激动过，是否亚瑟还记得，还是这只是弗朗西斯他们说的？可是除了亚瑟知道的事情，其余人他都没有解释过。他满怀期待却又极其害怕，这只是一场梦，马上就要被打破了。
亚瑟撇开了眼：“那不过是梦罢了，只是一场梦而已，什么过敏什么快餐，都是我梦见的，所以你这个笨蛋快点放开我，痛死了。”亚瑟大叫着对上了他的眼，此时他们的距离不到一尺，近到他仿佛微微低头就可以脸颊相碰。
“那不是梦亚瑟，”阿尔弗雷德感觉自己手心已经全是汗水，他眨着眼，松开了亚瑟的手腕却抓住了他的手，仿佛手握珍宝紧紧不愿放松，“那都是真的，亚瑟，对不起，”看着对方越来越红的脸，阿尔弗雷德笑起来。
“你好狡猾，琼斯，你可别想骗我。”
“我送了你金色飞贼，你还吐槽我金色飞贼需要换回去。”
亚瑟根本不去看他。
“我们去了霍格莫德，你说我第一次对你那么亲近。我知道过去我对你太冷漠了。”
亚瑟还是不理他。
“你甚至还给我做过吃的，差点把我送到庞弗雷夫人那里。”
亚瑟狠狠瞪了他一眼，嘟啷着：“你这是污蔑。”
“而且魁地奇比赛我受伤了，你为了奖励我，答应我晚上留在医疗处，还偷偷吻了我——”
“你胡说八道，我只是亲了你的脸。”英国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你算计我。”
阿尔弗雷德没有回答，此时他们彼此正视对方，一种微妙的感觉席卷而来，把他们拖入了另一个世界，他们没有说话却有一种无形的线将两人牵连在一起。阿尔弗雷德轻轻前倾，他本以为亚瑟或许会逃跑，不过那个人只是颤抖了一下，靠近了他。他们的唇交织在一起，他轻咬着对方脆弱的嘴唇，一点点把彼此吞噬。
“你居然算计我。”亚瑟说。
阿尔弗雷德面不改色道：“我也没想到你真的还记的。”
亚瑟笑了起来：“你这个卑鄙的格兰芬多。”
学期结束的时候，阿尔弗雷德果不其然一如过去只是获得了中等偏上的成绩，遭到了罗维诺好奇地吐槽，烛火通明的大礼堂，校长在宣布学院杯的获奖学院，斯莱特林欢呼阵阵，他听见格兰芬多的好友们捶胸顿足，礼堂的装饰一片银绿，可是阿尔弗雷德的心思却不在这。他撇头看见面露欣喜的亚瑟，对方也注意到他，对他微微一笑。
阿尔弗雷德也笑起来。
“你怎么在傻笑啊。”罗维诺惶恐。
阿尔弗雷德抑制不住自己想笑的心情，他想道，输了一次学院杯虽然令人愤慨，不过，看着那个属于自己的斯莱特林男孩，他知道，或许也不坏。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0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