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22新年番外（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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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胜归朝，领了赏回来本是高兴的事儿。
——如果没有面前这个蓄了一眼眶小珍珠的小姑娘的话。
“帮她找找吧。”谢剑南长叹一声，吩咐手下人说。
白城一战，这两位少年将军立刻成了云京城的大红人，陛下自然是要见一见的。关应庭从前跟着父亲来过许多回，不过不如这回，扬眉吐气、昂首挺胸的。
——毕竟没沾旁人的光。
谢剑南却是第一次来云京城。
面前圣上时，这二位简直坐立难安。不过明帝一向和善，稍有失礼也不曾苛责，领了赏升了官便放他们走了。
关应庭誓要领着好友好好逛一逛这云京城，虽然他自个也不大懂。
他们满大街的晃悠，临近新年的云京确实热闹。虽然谢剑南实在不知道自告奋勇带路的关大帅正领着他往哪跑，但这样热闹的街市，逛久了竟也不觉得无聊。
不久，谢剑南终于意识到，这个带路的似乎只是在漫无目的地打转。他忍无可忍地准备提醒时，就听关应庭干脆的一句“完了。”
之后他们和垂着脑袋马上要哭的小姑娘面面相觑，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显得格外突兀。
关大帅横冲直撞的带路时，近卫跟得辛苦，撞上了人。
人没什么事儿，可小姑娘的猫受了惊，钻进密密麻麻的人流没了影。
跟着他们的近卫领过兵、送过信、采过药、治过伤，唯独没抓过猫…以白前为首的近卫们虽然无语至极，还是老老实实的拨开人流，四处喵喵喵着去找猫了。
天色渐渐变暗，近卫依旧没有回来。小姑娘耷拉着脑袋，还是掉了眼泪。
随行的婢女越发恼火了，给她递了帕子说：“这街上这么多人，你们走路也不知道看着点！”
“小桐。”小姑娘拦住她，上前两步说，“是属下失礼了。街上人多，也…怪不得几位。”
“我们站在路中间实在不像话。”谢剑南说。“不如去一旁稍坐，待他们回来。”
小姑娘的坐姿十分端正雅致，目光也不曾落在他们身上。两位在沧州可谓坐没坐相的将军，挺直了身子如坐针毡，眼巴巴地盼着近卫赶快回来。
“诶。”关应庭拿手肘碰了他两下，小声说，“要是找不回来怎么办啊…”
“…赔。”谢剑南沉默片刻，又说，“你能不能盼点好的？”
“…能。”关应庭说，“我…”
“闭嘴。”
“哦。”
身负众望的白前以相当怪异的姿势将她的猫抱了回来，这二位刚松了一口气，一回头瞧见白前……
“…你这是找猫去了，还是打仗去了？”关应庭忍着笑揶揄他。
白前这会儿想痛骂这两位主子一顿，十分没好气地回答：“那您自己找啊，看那小家伙不挠死你。”
一直垂着头的姑娘这才瞧见他一身狼狈的样子，微微躬身说：“多谢，不如随我去医馆处理一下吧？”
“不碍事，多谢姑娘好意。”白前说，“都是小伤，上战场的时候，比这个严重多了。”
她倒也不坚持，轻轻点头行礼说：“那我告辞了。”
“啧，礼数周全，看着就是云京的姑娘。”关应庭瞥了谢剑南一眼，“哪像你啊，跟沧州山里的猴似的。”
“……”他们报仇，讲究仇不过夜。
几日后白前送了书信和木盒上楼，看着似乎挺沉的。谢剑南打开盒子看了半晌，转身问：“你买的？”
“我没事买这个做什么。”关应庭过来瞅了一眼，说，“这弓也就是做得好看，能顶什么用。”
“小姑娘送的。”谢剑南将信递给他，“放那吧，人家的谢礼，总不能扔了。”
关应庭赞同地点头：“看着还挺贵。”
“等会儿。”关应庭皱起眉，又看了一遍附带的信，“她怎么知道我们姓什么住哪？”
——
正月十五，陛下请群臣携家眷赴宴，表面联络感情，实则已经被心思各异的朝臣弄成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每逢正月十五，总有人能攀上乘龙快婿一飞冲天，也有人能攀上高枝娶个名门闺秀从此步步高升。
当然，也有几个生怕被人瞧上，将自己塞在角落的。例如关应庭和谢剑南，他们身在边境，自然不想同云京世家扯上半点关系。
这二位的战功传遍了大街小巷，哪怕他们缩在角落，依然门庭若市，活像那小小的一角才是大殿的中央。
他们正头疼着，有几分眼熟的侍女上前行礼道：“请二位随奴婢移步。”
关应庭还想问些什么，被谢剑南狠狠一拉袖子，尴尬地赔着笑离开了盘丝洞。
屏风后头有个人，关应庭觉得一旁的婢女面熟，但总想不起是谁。
“姑娘先前送的礼，在下还未谢过。”谢剑南说。“此刻反倒又欠了姑娘一个人情。”
“将军客气。”屏风后的姑娘微微躬身，“我叫顾容。为防人诟病，故而设此屏风，还望勿怪。”
“这屋里这么多人，还要设个屏风。”关应庭说。“在云京当名门闺秀，倒也不容易。”
“上元之宴，有陛下首肯，本是不必的。”顾容轻声说，“可总有人心术不正，自然要多留心。”
关应庭尚在云里雾里，便听一旁的好友轻笑道——
“我尚欠顾姑娘一个人情。”
宴会之上，任关应庭千方百计地套话，谢剑南依旧淡定地端着酒杯，丝毫不搭理他。
“不是，你们打的什么哑谜啊？”关应庭抢了他的酒杯，“一天到晚的，能不能好好说话？”
“喝你的酒吧。”谢剑南瞥了他一眼，“你脑袋里除了兵法，能不能装点别的？”
关应庭吃了瘪，难得老实了一会儿。待他回过神，才发现旁边的位置已然空了。
谁知道他搞的什么名堂，关应庭无所谓地摇摇头，继续研究他从未见过的好酒去了。
不知所踪的谢剑南，这会儿正抓着一个半醉不醉的公子哥，一脸震惊地看着大家闺秀顾容小姐在他脸上画王八。
“让你欺负我妹妹。”顾容气哼哼地说，“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样子，就这样也敢缠着我妹妹。”
“还指望我帮你。”顾容用力地给王八涂了个实心，“不知道是歌舞坊多少姑娘的座上宾了…我妹妹就是去当尼姑，也轮不到你！”
顾容拿笔尖指着他的嘴问：“一会儿怎么说？”
“我…我打翻砚台摔倒了才弄成这样的。”那人一脸墨，也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微微偏头同谢剑南说“你轻点，疼疼疼…”
“我这都是自己弄的，今天也没见过你们，以后…以后也绝对不往您眼前凑。”那人连珠炮似的说了一通，还是不见谢剑南松手，“姑奶奶，您放过我行吗？”
顾容满意地点点头：“记好了你自己说的话。”
“放他走吧。”
待灰头土脸的公子哥走远了，顾容转身向他道谢，又端出了一副大家闺秀的做派。
谢剑南不知所措地笑了两声，回了礼光速逃跑。
顾容耸了耸肩，小声嘀咕道：“我还想打他呢…”
“你想打谁？”
“当然是…”顾容回头，看见顾庭背着手站在树下。
她老老实实的挪了过去，耷拉着脑袋说：“爹，我错了。”
顾容跑去祠堂罚跪的同时，也没忘了再给谢剑南送份谢礼。礼送到时谢剑南不在，关应庭一眼瞧见了信封上的顾字，于是晚间审了他快一个时辰。
谢剑南原原本本的同他复述了一遍昨日的事，关应庭斜倚着门盯了他许久，极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你哄谁呢？”关大帅如是说。
“……”谢剑南揉了揉眉心，冷笑道，“爱信不信。”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2022新年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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