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坠俗华》南乔汉女

24、小跟班

　　温辞还是去，可能是她刚好有空，也可能是柳空没在门口把守，让她钻了空。不押韵啊，算了 。

　　到场的人意外少，只有他们两个和素和百里。

　　方陵过笑着打趣：“怎么，他们几个约好在另一场吗？”

　　因为她和百里策都不太爱说话，所以只有素和乔主动回：“楚家那两个是因为宫里有个小的宴会，这你应该知道。那那三个肯定要坐镇”

　　“这我知道。”

　　掰下五个手指，露出四根：“我还以为你也要去呢。”

　　“本来是要的，可我又刚好有约就装病退掉了。”张嘴又补上一句：“再说宫里既没有新鲜玩意规矩又多，麻烦。”心里补上一句，虽然是后面才约的。

　　素和乔点点头接着说：“温然和余怀瑾刚接手工作，再加上是关于安全的，自然要忙一点。”又掰下两根。

　　吐出口浊气：“听苏状态阿遥在陪她。”

　　听到这话，方陵过下意识问句：“说反了吧，她可一向没心没肺” 在他的印象中言听苏可不是会烦恼的人，毕竟傻人有傻福。

　　忍了一会，还是没忍住给他翻个白眼：“听苏就不可以有烦恼了吗？她又不是真的没有心。”

　　自知理亏，便不说话。

　　素和乔没想理他，径直拉着百里策去玩。

　　再来的路上她都打探好了路线，那两个爱跟不跟吧。

　　方陵过犹豫下，没决定好，所以把选择权交给温辞。

　　按照温辞的说法是，他们已经走了一点距离，不一定跟得上，而且她不太想跑步。

　　方陵过失笑点头答应：“好啊，那我们要去哪？”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对啊，所以？”

　　满脸正色，好似在说一句极其重要的话：“那你就是东家，菜该你点。”添一句“我不忌口。”

　　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但是方陵过却一下子拆穿：“你是不知道该选什么吧。”

　　刚要开口解释，又被方陵过打断“还是说，你不知道路怎能走？”

　　她一向不会说谎言或辩解，反正你说得对。

　　方陵过看着她一脸冷漠，细看之下又有些被摘穿的小尴尬和小羞涩。

　　忍不住又大笑好几声。

　　“哈哈，哈哈哈……”

　　温辞实在是不懂他的笑点，为了配合也扯了扯嘴角，一眼就可以看出有多假。

　　他一下子伸手抓起她的手腕，紧接着迎着人群奔跑：“那你就听我的吧。”

　　素和乔看似走了有一段路，其实一个拐角就能看到。

　　看着他们两个奔跑的背影五味杂□□走到一个贩面具的小摊，比划两下后拿起一个雪豹面具和一个树懒面具。

　　边把树懒给他戴上边问：“你对那件事怎么看？”

　　百里策温顺的很：“柳空和温辞的事？”

　　她沉默一秒笑开问：“你怎么不用尊称？你不是一个守规矩的人吗？”

　　“我不喜欢他。”

　　“嗯，这倒是一个好理由。”

　　“所以是那件事吗？”百里策性子倔，如果认定一件事就磕死了它，问问题也是。

　　“嗯”她回：“你的讨厌和那件事有关？”

　　“太张扬了，就像楚公子说的那样，对他们都不好。”

　　素和乔戴上雪豹面具问好看吗？

　　“好看。”

　　她笑着却冰冷问：“真的吗？还是你只会哄我开心？”

　　百里策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他既没有素和乔的智商，也没有方陵过的情商，呆呆回句：“真的好看。”

　　素和乔扯着嘴角叫他付钱。

　　这路上的气氛有些压抑。

　　而她一句话轻易打破了平静。

　　不过是一句轻轻的：“如果是那件事，便不必如此。”

　　说完头也不回，大步流星走向另一家小摊。

　　百里策是一个极其认死理和承认的人。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段时光。

　　他的身份安在其他人中也是鸡头，但在他们中只是一条龙尾。

　　先不说那几个皇家子弟，不管是楚家那两个，还是温家的两个，又或者是素和和谁谁谁。

　　再不济也是国师嫡传弟子，看这发展跟嫡长子没差。或是江湖大家嫡传弟子，俗话说也算半个土公主。

　　而他家官位本就不显眼又偏偏是个庶子。还是最小的那个。

　　什么好东西都轮不上，虽说没有虐待但也没什么地位。

　　总是站在一旁看着哥哥们的热闹，至于是怎么重新重视他，如何变冷清这是后话。

　　最大的哥哥出征，他们一家去最大的平喜观求平安。

　　他清楚记得那个哥哥出发前已经有一个道教平安符，但是家人们仿佛认为这并不保险，又带全家小住几天。

　　就在哪里遇上了小小素和。

　　一不小心迷了路，跌跌撞撞想要找一个出口。

　　那时的他还没有如今冰冷，差点就要哭出来。

　　就在这时听见一个女孩脆生生的嗓音：“你是谁？”

　　他转过头来，他认识这个女孩，在一次宴会上，她旁边还有几个人，他全都知道，因为娘亲说：“看，这个就是你父亲同僚的孩子，瞧，差不多与你同龄。”

　　看着如同众星捧月的他们，他怯怯问：“我可以去找他们玩吗？”

　　母亲停顿下摇摇头说：“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我们家的官再升升就可以了。”

　　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可是娘，大哥哥去了。” 眼睛离不开那些人。

　　听到身边有轻微叹气声，他想转过头却被母亲框住。

　　他想他大概知道为什么了，家中的下人总是背地里说他是不入流的，母亲没有名分，连带着他都只算半个主子。

　　可能就是这样吧。

　　母亲还叮嘱他不要招惹他们，他们不乖。

　　小小的百里策答应了，这便是第一印象。

　　回过神来看见素和乔皱着眉不耐烦道：“怎么不说话？你当我是空气？”

　　她刚被罚来修身养性， 因为跟方陵过他们瞎混，按照素和父亲的说法是，温辞都收敛了，她还有什么理由。

　　素和乔在暗地里翻个白眼，不服气反驳：“还不是因为你怕我闯祸，反正又不要你撑腰。 ”

　　不料这句话被素和父亲听到，咬牙切齿道：“你也知道你会闯祸？为父的官位才刚刚升上来，这个时间可出不得差错。”

　　并用顽劣的理由把她送到道观小住几日。

　　后来有人问她，那个时候的你不恨吗？她说不恨。但只有她知道如果不是在看到父亲点头哈腰赔礼时，她一定会恨死他。

　　没办法，终究是理亏，又不好叫那位大人物出面只好叫他这个最小的小喽啰出面。

　　所以她便立下一个誓言“以后闯祸绝对不让人抓住小辫子”，至于为什么不是不再闯祸，素和乔表示她并不能做到。

　　在她耐心快要耗尽，百里策总算开口说话了：“不，不是。”开玩笑，他可不敢当她是空气。欺负了大将军孩子还能全身而退的，他铁定惹不起。

　　“那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 反问

　　“你为什么出现在着？”故作大人般揉揉眉心。

　　“我迷路了。”

　　“那你原本要去哪？”

　　“也许是大殿吧。”

　　突然嗤笑一声：“哈，小孩，你怎么连哪都不知道，还也许。”

　　小孩？这又是一个比她大的姐姐？看起来不像，一冲动脱口而出：“说不定我比你大呢。”

　　反应过来是叫她小孩的话，她也一冲动问：“那你多大？”在那个圈子里她本就是最小的，哦不对，听说皇帝家好像又怀了一个，那个暂且不算。

　　“七周岁……”他停顿下。

　　素和乔大喜，说不定有希望。

　　他接着补上：“10月过18天，额说不定是19天。”

　　算算年份。方陵过九岁、温辞七岁、楚安舞和楚愉澹同九岁、温然和余怀瑾也八岁，很不要说皇家那两个皇子，一个十一、一个过十。

　　而她七岁过9月，就差一个月！不服气极了。

　　看见她这样，百里策也猜到了大概，但他可不敢想素和乔那样直接一句小孩。

　　只能在原地看着她气极剁地。

　　气完后看见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便问：“你还站在哪里干嘛？”

　　百里策没说话，一来是因为迷路，二来是他不敢私自走，也不敢跟她说。

　　这可不能怪他，只是在这一年素和乔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小魔头。她还不服，觉得温辞比自己做的过分多了，但父亲一句，你有证据吗，打回原形。立下的那个誓言可能也可这有关吧。

　　聪明的她一眨眼功夫就猜出来了，也没有心事逗他，只是正经说：“我带你去大殿，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不难，不能，只是帮我做一件事而已。”

　　那个时候的他还很稚嫩，完全不是素和乔的对手。

　　傻乎乎答应，被她带进去就听到她说：“好哒，那交易完成，你以后就是我的小跟班了。”

　　这个消息震惊他好久，悲喜交加。

　　悲的是小跟班实在是不好听，他虽然还小但还是要面子的。

　　可惜他的老大是一个会忽悠人的主，三言两语便把他不得找不着北。

　　从次悲变喜，成了个双喜临门。

　　而他也成了她最忠臣的小跟班，可能是小时候的那句诺言一直忘不掉吧，也可能是他从来都是信守诺言的人吧。

　　“所以你就是我的小跟班了，你以后就要保护我，跟着我，不许反抗我……”制定了一系列要求。

　　百里策听不太懂，只是在最好加了一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