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与玲玲的冒险之路》酒三迭

3、章三

　　那天早上，加尔默罗修女安排我们互相介绍、认识之后便离去了。

　　她说来了新伙伴，要去采购食物，做一顿丰盛的大餐。此外，她还要为玲玲置办一张大床。羔羊之家虽有空余的房间，但里面的床铺是按照普通人类孩童的尺寸制作的。

　　大人离开后，孩子们之间的气氛更加活跃了。一群小孩把我和玲玲包围在中间。

　　“你们是怎么来的？”，“你们也是被爸爸妈妈抛弃的吗？”，“修女说你们是一对姊妹，可你们一点都不像诶！”，“为什么你们两个身高差这么多？”，“玲玲是巨人族的小孩吗？”，“玲玲你是因为太大被扔掉了吗？”等等。

　　诸如此类烦人的问题接踵而至，我压下心内的不耐，一个一个回答过去。

　　遇上海难飘过来的。玲玲爸妈的船翻了。不是亲姊妹。不是巨人族。没有巨人血统。正巧在海滩上碰见就决定成为姊妹了……

　　我忙着回答，玲玲在一旁嗯嗯啊啊的附和。

　　鬼知道为什么这些小孩问题这么多。

　　在我感觉自己的耐心即将到极点后，他们终于停止了提问。然后，不知道是谁开口说了句，“我们来玩捉迷藏吧。”于是一大群孩子快活地响应了提议。

　　我十分的想拒绝，但他们已经自顾自地讨论起来了。而且玲玲也很热情地表示想玩。

　　“谁当鬼？”

　　“上次我当过了哦。”

　　“我也当过了！”

　　“让玲玲当啦！她那么高大，不当鬼的话肯定一下子就被发现了！”

　　我有些头痛。玩捉迷藏已成为了一件板上钉钉的事，这个时候继续拒绝反而是我不善解人意了。因此，我便也决定参与进去。

　　“我和玲玲一起当鬼吧，我刚来，对这里也不熟悉，感觉一下子就会被抓到。”

　　“好啊好啊，我要和特蕾西娅一起抓人。”

　　“两个人吗……好像也不是不行，你们呢？”

　　“我可以呀。”

　　“我无所谓。”

　　“随便你们两个啦！能一起玩就好。”

　　我们在羔羊之家的生活，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我原本预想了许多不好的事情，可事实上，羔羊之家的生活比我想象中的更加轻松、愉快。在这里，你可以尽情做个孩童。

　　尽情做个孩童的意思是指：你不必担心食物，不必为金钱烦忧，你只需要玩闹，学习。至于因明日该如何生存，今日该怎样安全度过这些问题所产生的愁苦、悲哀、焦虑，在这里统统消失了。

　　我甚至有机会读书认字。

　　我原本是不认识几个字的，作为孤儿的我，光是为食物就伤透了脑筋，最基本的温饱都得不到满足，哪还有心思去关注其他的东西。然而羔羊之家仿佛就是为我们这些孤儿们准备的天堂。

　　我说仿佛，是因为我尚不能确定这是否是一个甜蜜的陷阱。外表名为天堂，实际上却是魔窟的地方还少吗？

　　好吧，我承认我是警惕过了头，可如果一个人在八岁之前从来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在刚学会走路的时候就要去跟别人争抢食物，在本应该躲在父母怀抱里撒娇的时候却要小心被陌生人拐走，如果她过得是这样的生活，她要怎么轻易相信幸福会突如其来落在她身上呢？

　　她唯一相信的，只能是自己。

　　也许玲玲也算一个，家人若是不能互相信任，何谈家人。

　　玲玲比我更快的融入了孩童中。她原本就是一个没什么心机的小女孩。她和我截然不同，我想她之前应该过的是一种无忧无虑的生活，只是后来不知发生什么变故，导致她的父母抛弃了她。

　　我无意去寻找她的过往，好像我是在故意为她的父母找理由一样。我和玲玲现在一同生活在这里，这就足够了。

　　加尔默罗修女无愧“圣母”这个称号，所作所为，一言一行，像是我们真正的妈妈。

　　在得知我想学习认字时，是她为我找来了儿童学习用书，也是她为我准备了纸笔。她还带我去了镇上的图书馆，图书馆的管理人员是一位名叫可可莉萝的女人。也许是经常接触书本的原因，她非常温柔。其他巨人族的体型往往给我带来压迫感，只有她让我感受到一种安全。

　　可可莉萝负责教导我读书，给我布置作业。加尔默罗修女偶尔会来询问我的学习进度，她很忙，羔羊之家的孩子们都十分喜爱她，缠着要跟她玩。除此之外她还要负责我们这一大群人的食物、衣服等等各种事项，也不见有其他人帮她分担。

　　我十分佩服她，我自认为我做不到这一切。

　　我想她或许真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好人，只是这份热情过于浓烈，我还鼓不起足够的勇气接受。再等等吧，再等等吧，我想对她说，等我慢慢的忘掉过去，成长起来，也许我真的能够和其他孩子一样，欢笑着扑进你的怀里。

　　有时，我会因为我的胆小，而不敢看她的笑容。

　　玲玲倒是完全没有这种负担，那挺好的。与我相比，玲玲更加喜欢玩耍、和伙伴们一起嬉闹。有一段时间她看我这么沉迷读书，便也大声说着要和我一起读。

　　可她又怎么会是这种性格呢？她读了几分钟，马上暴露本性，直接趴在桌子上，表示想睡觉。

　　“看不懂啊看不懂，呜……”她冲我不解地问道，“为什么特蕾西娅要看这些呢？我觉得脑袋晕晕乎乎的，好困啊。”

　　她这般直接的发问倒是让我怔住了，为什么我要看这些？是啊，我也有点茫然。一方面我是不想跟外面那群小孩混在一起。另一方面，我只是想着我要去认字，去学习，但更深层的原因到没有想过。

　　最后，我抛出了一个自己也不确定的答案。

　　“因为，那些很厉害的人都会读书？”

　　“诶，什么意思？”

　　我顿了顿，慢慢地组织语言，梳理自己的想法：“我们国家的人，像我这种最底层的流浪儿都是不识字的，什么都不懂，想要过上好生活，只能拼运气。可是，我们总是没有这种运气的。

　　但是稍微懂得多的人，他们就不一样了，他们好像总能找到赚钱的方法。我想一定是因为认识字的关系吧。而且你看，像那些贵族啊、国王之类的，他们都是会认字的。虽然我当不了那样的人，但是如果我认识字了，就算离开这里，也肯定有机会过得比之前流浪的时候好吧！”

　　我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些许欢欣雀跃起来。

　　玲玲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哦，我明白了。那我也要跟特蕾西娅一样，努力认字。”

　　她充满干劲地说着，然后看了几眼书本，又倒下了。

　　“呜呜……还是看不懂，好想吃点心啊。”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我安慰她，看着玲玲颓废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玲玲不擅长这些没有关系，我会带着玲玲的份一起去学的。因为，我们是姊妹呀。”

　　“呜哇，特蕾西娅，好喜欢你。”

　　她一个激动，又把我紧紧抱在怀中，我感觉肺中的空气逐渐流失，新鲜的又流通不进来，只好拼命捶她。

　　“呃噗——要死掉了。”

　　之后，则是我看书学习，而她在旁边看着我。当然，看不了几秒，她毕竟是喜欢和朋友嬉闹的人，更多时间往往在外面和其他人追逐吵闹。

　　但我依旧觉得，这样的生活非常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