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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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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空林的感冒在三份感冒药的加持下飞快好转，他想谢谢楼上的陈烁，买好水果蹲了他好几天，陈烁的生活正如肖老板描述的那样，经常不着家。
这天许空林备好了一兜水果在靠近门口的位置坐着撸猫，一听到门锁转动的声响就拉开了门，把低着头进门的人吓了一跳。
“你这……”陈烁捂住胸口顿了顿，“猫还挺可爱的啊。”
许空林将水果递过去：“烁哥，谢谢你的感冒药。”
陈烁不擅交际，他挠了挠头，一时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许空林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说：“正好我有事要问你。”
陈烁这才接了过来，痛快道：“什么事啊？是不是打听那天过来的两个女同事？”
“不是，”许空林怕吓着他，循序渐进地问，“你在现在这家公司工作多久了？”
许空林示意他进屋坐，陈烁拎着水果跟进去，目光锁定了许空林怀里的猫，许空林将岁岁往地上一放，岁岁有些怕生地跑到墙角的软垫上蹲坐下来。
陈烁目光里透出几分遗憾，他这才回答：“三年多了，我们公司待遇不错，就是加班多了点，我放了套棉被枕头在公司，都快把那里当成家了。”
“好辛苦，”许空林说，“我听说程序员到了一定年纪会做别的工作。”
“对，年龄到了精力跟不上，就像我们总监，跑程序找bug已经不行了，只能混管理层，他年轻时为这个公司付出了很多心血，老板和他又是同学，所以才把他留下，不然也只能自谋生路。”
许空林想了想说：“你们总监看起来还很年轻。”
“快三十了，现在还没找女朋友呢，”陈烁真诚地说，“还好你不是程序员，像我年纪轻轻头都要秃了。你不是学计算机的吧？”
许空林道：“我学化学的。”
“那还好，你的头发看起来挺浓密的。”陈烁语气带着羡慕。
许空林忍不住笑了笑。
陈烁其实不怎么擅长聊天，他清了清嗓子：“那个，你平时打不打游戏？”
“我不太会。”
“噢。”
“不过学一下应该不难。”
陈烁眼睛一亮：“你等我一下，我上楼换件衣服，马上下来。”
许空林点点头。
陈烁再下来的时候不仅换了衣服，还飞快冲了个澡，等许空林下载完游戏APP、注册好账号，陈烁才挺了挺胸脯说：“你知道吗？这个游戏我们公司也参与制作过的，不过我们老板跟这游戏的老板有矛盾，后来合作就黄了。我们员工在公司都不敢登这个游戏，怕老板生气。”
许空林正要说话，处在兴奋状态的陈烁就语速飞快地说：“我拉个人跟我们一起。”
许空林都没来得及拒绝，就看到一个熟悉的id进了队。
“远哥，这是我室友，你那天过来吃火锅见过的，还记得吧？”陈烁一上来就问道。
许空林听见那边笑了几声，声音跟几年前不一样，但还带着熟悉的腔调。
“你什么时候跟人家这么熟了？”
“这不是得感谢远哥吗？要不是那天你心思细，让我给他送感冒药，我们的关系不会这么突飞猛进。”
许空林一时插不上话，只能冲陈烁笑了笑。
“不要乱用词。”
陈烁“嘿嘿”笑了两声：“我开了啊。”
许空林其实是有些紧张的，其一是因为打游戏不是他擅长的领域，其二是因为同队的人讲话的声音时刻提醒他，自己在跟谁一起打游戏。
这一把，许空林被对面大招锁足的时候下意识喊了声：“哥……”因为顶着那个id的人物就在他身边。
“你……”对面的声音顿了顿，“你的声音跟我一个朋友很像。”
许空林心里咯噔一下：“是吗？世界上相似的人和声音很多。”
“也是。”
语气随意又轻松，许空林没在这两个字里听出多余的情绪，一时不知是什么感觉，他一走神，就被对面钻了空子，原地吃了一整套技能。
“对不起，我太菜了。”许空林的指尖发麻。
陈烁马上抬头安慰道：“不要紧，新手都这样，我以前也跟你一样，多玩几把就好了。”
“下一把你跟着我，我也会教你怎么躲控制。”
许空林点头说好。
只是玩着玩着，他忽然有些不知道自己做这些的意义是什么，也许对方并不想跟他再有任何交集，那他做的一切算不算一种多余的打扰？
“烁哥，远哥，打完这把我先不打了。”许空林道。
陈烁体贴地说：“好，被人摁在地上打确实不好受，打完这把我们也不打了。”
另外一个人没有说话。
这把结束，许空林说了“拜拜”，飞快退出了队伍。等陈烁上楼以后，他的手指随后落在那个名字上，却迟迟不敢点下去。
“铛”地一声，屏幕中间忽然跳出一个好友申请。
许空林确认了好几遍，谨慎地点了同意。
【（私聊）其修远兮：只是游戏而已，不要因为这个影响心情，晚安。】
许空林不好意思承受他对一个“陌生人”的善意。
【（私聊）但闻人语响：谢谢远哥，晚安。】
许空林退了游戏，开始抱着凑过来的岁岁发呆。他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做什么，想要什么样的结果，想相认，又没有勇气，毕竟当初如果不是母亲发现以后加以阻拦，远哥也不会丢下当初喜欢的工作，跟叔叔搬走。
真是一笔糊涂账。
许空林忍不住叹了口气。
岁岁好像知道他不开心似的，忽然仰起头，贴了贴他的脸颊，许空林一愣，偏过脸亲了一下岁岁的头顶。
陈烁也是个性情中人，他第二天起床早饭做多了，便下楼来敲了敲门，分给许空林吃。之后两人一起下楼，走出小区，陈烁顶着风在喝一盒纯牛奶，他扫了一眼路边，说：“我走了，梁总监亲自来接我上班，看哥这待遇。”
许空林一下子僵住了，他慢慢转过头，看到路边停了一辆灰色轿车。
车窗降了下来，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
许空林迈不出一步，傻站在原地跟车里的人对上视线，对方神色未变，冲他轻轻一点头。他的耳边忽然响起一阵不正常的鸣叫。
陈烁坐到副驾驶，咬着吸管冲许空林用力挥了挥手。
车子很快消失在视线里。
许空林大口呼出一口气，耳朵逐渐捕捉到了外界的声音。
果然，果然已经认不出他了。
许空林抬手摸了摸脸颊，真的变了很多吗？
他带着这个疑问上了两节专业课，也就是底子好，断断续续地回神也能听懂台上的教授在讲什么。
这天满课，没有实验安排，许空林在学校食堂吃了晚饭，又去附近给岁岁买了猫粮，他提着东西坐进小区的电梯，眼皮忽然毫无征兆地跳了一阵。
应该是昨晚没睡好，许空林揉了揉眼睛，从电梯出来后低着头往右走。快到门口时，他感觉到什么，猛地抬起了头。
一个男人站在门口，臂弯里挂着驼色大衣，正往他身上看来。
经过早上的事情，许空林已经不会抱着重逢叙旧的希冀，他假装镇定地走上前，一边低头开门一边说：“烁哥这会儿可能还在公司加班，不介意的话，进来等一下吧。”
“我不找陈烁。”
许空林开门的动作一顿。
“我来找你。”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