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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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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空林以为自己在洗手间待了很久，回来的时候第三个课题才刚刚汇报完，因为陆啸还没回来，另外二位的提问显得格外温柔。那组的汇报人刚松一口气，陆啸推门进来了，许空林看到这位师兄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慌张起来。
好在陆啸坐下以后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往许空林身上扫了一眼。许空林未留意，倒是被张教授瞧了个正着。
第四组的汇报结束，陆啸没有首先说话，但张教授观察着他的表情，总觉得他在憋什么大招。
果然，等第四组被提问了两个问题，陆啸忽然道：“我问个问题。”
汇报的师姐顿时屏住了呼吸。
陆啸的视线一转，笔直看向此时跟第四组坐在一起的许空林。许空林原本放松的脊背一寸寸紧张起来，他安静回望，座位上的陆啸忽然扯了扯唇。
“刚刚在洗手间——”
陆啸才起了个头，许空林就扣紧了手指，他感受到好几道落在他身上的探究的视线，没有恶意，却让人如坐针毡。
陆啸继续说：“我遇到张教授的那位学生，听说还在念大三，我想听听他对这个课题的了解有多深。”
张教授的目光锁住了许空林。
“不用紧张，”陆啸的视线将许空林笼罩其中，他说，“我只是想搞清楚本科生跟研究生的差距究竟在哪里，这样大家耗费时间跟精力念研究生的做法才更有说服力。”
张教授鼓励道：“空林，你跟陆董说说吧。”
许空林点了点头，看向陆啸。
“我在大学课程里并没有获取太多有关刺激响应性聚合物的知识，学校安排的化学课程更多地将化学当作一种工具和尺度，”许空林顿了顿，“我来张教授的课题组不久，做的最多的工作是辅助检测和简单的理论计算，目前我只知道刺激响应性聚合物最基础的原理，至于它们在生物检测和递送方面的价值以及如何发挥这种价值，我的师兄师姐们有更系统全面的理解和体验，这正是我在未来的研究中要向他们学习、请教的地方。”
许空林以前研究过几篇相关文献，了解程度比他自称的要多得多，但陆啸事先放了话，谦虚才是此时最稳妥的态度。
陆啸的视线大大方方落在他脸上，只是手指抚着唇角的动作让许空林回忆起在洗手间那个吻，顿时令他脸皮发烫。
陆啸追问道：“你作为课题组的新人，对未来研究生生活有什么期待？我是指从实验设施的储备上来说。”
许空林一瞬间看向张教授，张教授摸着下巴给了他一个安抚和肯定的眼神。许空林喉咙发痒，他偏过头咳嗽一声，才接着道：“从我目前接触到的实验内容来看，我期望有更宽敞的恒温室和更稳定的反应箱，检测设备的精度越高越好、谱库越全越好，如果有可能，实验室全部分布在低层最安全。课题组的设备能满足短时间内的研究目标，但考虑到技术外延，局限于现有设备的更新换代远远不够，再加上这次实验室意外造成的损失，我认为目前最迫切的是与国内外其他化学实验室横向对比，取其所长，能更快地解决我们课题组当前面临的困境。”
陆啸从来没见过许空林这副模样，他大方、镇定、几秒之内建立语音的逻辑，条理清晰，直击要害。怪不得离开那天许空林态度那么坚决，像变了个人，陆啸忍不住走了一会儿神，末了对张教授道：“张教授挑学生的眼光不错。”
张宗海没有故作谦虚，他笑了笑说：“从几百个学生里才挑出这一个，不出意外的话，未来空林就是我的博士生了。”
陆啸挑了挑眉，别有深意地望向许空林，他说：“是吗？那恭喜。”
许空林垂下眼睛。
张教授自己也准备了汇报PPT，毕竟他才是最清楚目前这个大课题组需要怎么样的资金、设备支持的人。
陆啸面上在认真听张教授罗列和讲解，其实在跟人发微信，对这个课题组的所有支出都要上董事会，他不着急仔细研究。
会客结束，张教授看出陆啸对许空林的格外关注，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把许空林叫上，一起送陆啸三人下楼。
陆啸没再表现出任何异常的亲密，只是临告别时跟张教授和许空林分别握了手。
看到陆啸上了车，许空林将手插进裤子口袋。
手机忽然振动几下。
许空林摸出手机一看，陆啸发了条短信给他。
【稍等】
张教授看他低着头看手机，也没喊他，自己先上楼。
许空林回复：【干什么？】
“许先生！”
许空林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他一抬头，看到苏助理穿着他从没见过的休闲装，手里提着一袋什么东西走了过来。
“苏助理。”许空林有些惊讶。
苏助理笑着把东西给他：“这是陆董交待我去附近的药店买的，听说您感冒生病了，保重身体呀。”
许空林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苏助理说：“您要是不收下，我回去没办法跟陆董交差，而且我现在在休假，您忍心让我这时候去公司面对陆董吗？”
许空林暗骂一句陆啸不是人，他伸手把一大袋子药接了过来：“谢谢，麻烦您了，休假愉快。”
苏助理挥手离开。
这时，许空林手机上又收到一条短信。
【不想麻烦别人，自己就不要生病。】
许空林飞快敲字：【用不着你装好心。】
陆啸从后视镜里看到低头盯着手机的身影，车子转弯，那个身影慢慢从视野里消失了。
【我不是关心你，只是不想下次亲你的时候还能尝到满嘴的感冒药消炎药味儿。】
陆啸发完消息，眼睛没离开短信界面。
过了很久，他才收到许空林的回复。
只有一个字。
【滚】
不知道是什么魔力，陆啸看到这个字，就忍不住对着车窗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