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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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做魔杖的吗？”萨拉查提起兴趣问。
摊主牛头不对马嘴地说：“把你的魔杖给我看看。”
“不。”萨拉查警惕地拒绝。魔杖对巫师的意义不仅仅是一个使用魔法的工具。大多数巫师的一生中只会拥有一根魔杖，他们所有的魔力都会顺着这一根细长的木棍释放。与其说它们是魔杖，不如说它们是巫师延展的肢体。对萨拉查而言，魔杖的意义更甚于此，它是他施展强大魔法的依仗，是他有尊严地活着的支柱。
“我是制作魔杖的奥利凡德。”奥利凡德理解地点点头，他嘿然一笑，“这些都是我的魔杖。我在帮他们寻找他们的另一部分。”在他的身旁，又窄又长的盒子们砰砰地弹起盒盖，露出被遮盖的魔杖们，魔杖细长的棍身在昏暗的灯光下浮动着神秘的光泽。
萨拉查仍然没有放下自己的戒心。
戈德里克挥挥自己的魔杖：“把我的魔杖给你看怎么样？”
奥利凡德的眼神轻轻飘过，戈德里克却觉得，那点昏暗灯光在他的眼睛里被修整得十分锐利。奥利凡德兴趣缺缺地拒绝道：“我不想看你的。”
“为什么？”戈德里克好奇地问，“我敢保证，他可是世界上最棒的魔杖。”作为格兰芬多家族族长唯一的继承人，他的魔杖凝聚了许多人的心思。单是杖身的木材选择就可谓是千里挑一。格兰芬多家族在世界最古老的橡木林中找到了最粗壮的那一棵橡木，然后在这棵树上搜寻到了唯一一根被雷劈过的树枝。他的杖芯是凤凰羽毛。戈德里克独自战胜了实力最强大的凤凰，并谦恭地请求那只凤凰赠予羽毛。那只凤凰不仅赠送他之前掉落的尾羽，并附赠了一滴凤凰泪。此时就封存在他的魔杖之中，所以他的魔杖看上去隐隐有光华流动，显得精致而高贵。格兰芬多家族又邀请手艺最精湛的魔杖大师。在制作魔杖的整个过程中，戈德里克都参与其中，树枝是他摘下来的，凤凰羽毛是他求取的，造型是他设计的，杖身是他自己打磨的。他的泪，他的汗，他的血，都在这些过程中融入魔杖之中，将之锻造成为独一无二的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魔杖。他的魔杖便如他的另一个肢体，他是它的唯一主人。
“因为你的魔杖因你而诞生，你们互相为对方最好的选择。”奥利凡德平淡地解释道，“你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我能够做的了。我做不了你的生意。我不需要你。但是你，我的朋友，”他轻柔地对萨拉查说，“你需要一个新的魔杖。相信我，我的魔杖是世界上最好的魔杖。”
萨拉查握紧了手中的魔杖：“不，这根魔杖就是最好的。”
戈德里克拍拍萨拉查的肩膀：“放松，他没有恶意。”
萨拉查瞥了戈德里克几眼，犹豫地松开几根手指。
“你们好呀，这真是太巧，”赫尔加轻巧地蹲在摊位前面，仰面对着萨拉查和戈德里克打招呼，“你们是在买魔杖吗？”
“不……”萨拉查说。
赫尔加眨眨眼睛：“我需要一根魔杖。那我可以先买吗？”
“当然，女士优先*。”戈德里克说。
奥利凡德不满地大声说：“你不需要魔杖，这位女士！我不配做你的生意！请你离开我的摊位！”
赫尔加乖巧地把手搁在膝盖上，重复道：“我需要一根魔杖。”
“可是你不需要魔杖的指引，魔杖在你的手上发挥不出任何作用。”奥利凡德严肃地说。
“可是它们很喜欢我呀。”赫尔加露出一个笑容，嘴角浮出酒窝，暖色的灯光让她的五官变得更加柔和，“你瞧，它们想和我在一起。”她的话音刚落，那些盒子里的魔杖开始震动起来，它们不停地撞击盒子，发出砰砰的声音，就像饥饿的雏鸟在唧唧喳喳呼唤着母亲，企图获得注意。但是即使盒盖都是敞开的，也没有一根魔杖失控地冲出盒子。
奥利凡德没有说话，和赫尔加对视着。锐利的灯光在他的眼中亮起刀锋。赫尔加却好似没有任何感觉。逐渐地，奥利凡德的眼神变得无奈起来，他败下阵来。“好吧，”他挥挥手，嘟囔着说，“又一个不讲理的人。女士，我同意了，你可以拿走一根！请安静，魔杖们！”
魔杖停止震动。赫尔加凑上前去，伸出纤长的手指，宛如敲击琴弦一般，灵巧地从魔杖的盒子上蜻蜓点水地弹过。每当她的指尖点到一个魔杖盒上，里面的魔杖就会跳动一下。赫尔加最终选择了一根细长而圆滑的魔杖。这根魔杖没有表现得像它的同类那样激动，只是被选中的时候在赫尔加的手上打了个滚。
“白蜡木和独角兽尾毛*。”奥利凡德叹了一口气，“既然它选择了你，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希望你好好对它。”
“当然。他是我的伙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赫尔加笑着说。
奥利凡德说：“十八个第纳里乌斯，女士。”
“这都快赶上一个索里达了！”戈德里克不可思议地说。虽然他和贵族们的魔杖都是精心打造的，但是在外流浪的时候，他发现普通的巫师们对于魔杖的选择都是相当随意的。魔杖能够使巫师们的能力得到巨大的增幅。但他们对魔杖的要求很低，能用就行。所以虽然魔杖的价格并不算低廉，但也不会高到大部分巫师完全无法支付。
奥利凡德傲慢地说：“你瞧瞧我的魔杖们。他们是普通的魔杖吗？”
赫尔加倒是很开心地把自己的所有银币从口袋里倒了出来，然后交给了奥利凡德。她说：“我正好只剩下十八个第纳里乌斯！也许这就是我会来到这里碰到你的原因！”
奥利凡德收起银币，对着萨拉查问：“轮到你了。你决定好了吗？”
“不。”萨拉查再次干脆利落地拒绝，他十分坦诚地回应，“我没有钱。”他转身就要走。
椅子在地面上划拉出一声刺啦。奥利凡德苦着张脸说：“回来！如果你能找到你的魔杖，我就不收你的钱！”
小雪人先于萨拉查反应过来，从萨拉查的兜帽中跳到萨拉查的肩膀上，疯狂地扯着他的头发。
戈德里克也拉住萨拉查，饶有兴趣地说：“试试吧！就算他要收钱，我也能付了。”
赫尔加把自己往旁边挪了挪。
戈德里克和萨拉查一起蹲在摊位面前。小雪人从萨拉查的肩膀上跳下来，在麻布上打了几个滚才稳住自己。
“你的常用手是哪只？”奥利凡德问。
“右手。”
“用你现在的魔杖随便施展一个魔法。”
萨拉查用魔杖变出了一个小冰球。冰球掉到小雪人的面前，小雪人抱起冰球哒哒哒跑了一圈。
“把魔杖拿给我看看。”
萨拉查慢吞吞地交出手上的魔杖。
四双眼睛的目光都落在那根魔杖上面。奥利凡德慢慢地旋转它：“你的魔杖是冬青木做的。我暂时看不出你的杖芯是什么。总体来说，虽然它不是最适合你的，但和你的契合度也比较高。比较麻烦的是，这根魔杖曾经被另一个人长久地使用过，魔杖里面残留着那个人的魔力。”
“这会有什么影响吗？”戈德里克问。
“目前不会。这股魔力厚重而温和，没有对使用者造成什么伤害。但是隐患总是存在的。它真正的主人不是你。”
“你能找到最适合他的魔杖吗？”
“当然。”奥利凡德说，“这是我的职责。”他掏出一个魔杖盒，抽出里面的魔杖递给萨拉查，“试试。”当魔杖尖刚碰上萨拉查的指尖，奥利凡德就收回魔杖，“不，这根不行。它不喜欢你。”
他们试验了很多魔杖，但魔杖们的表现都不是很好。当最后一个魔杖被放回盒子里，奥利凡德从椅子上跳起来，不可置信地说：“这不可能！我竟然没有匹配你的魔杖！”
萨拉查挑着原来的魔杖在指尖转了一圈：“看来还是这根魔杖适合我。”
“不，我一定能够做出适合你的魔杖。”奥利凡德不甘心地说，“伸出你的手。”
萨拉查拒绝道：“用不着这么麻烦。”
“和你没有关系了！”奥利凡德尖叫道，“这是关乎我的尊严！我身为魔杖制作师的尊严！我做了这么多魔杖，上百上千根！哪怕不是百分百契合，但总有一根你本应该可以使用！”
萨拉查挥舞手上的魔杖。魔力从魔杖内部流畅而顺从地流过，在杖尖凝聚成一颗小冰球，落在小雪人的面前。萨拉查重新握紧了魔杖，坚定地说：“我觉得这根魔杖就足够了。”
“伸出你的手，”奥利凡德命令道，“不要你的钱。这是我想做的。”
一根量尺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生拉硬拽地把萨拉查的右手给拔了出来。量尺把萨拉查手上的魔杖甩到空中，萨拉查赶紧用左手接住。
“我还需要你的一点魔力。一根定制的魔杖。”奥利凡德抢走小雪人手上的一个冰球，用盒子装起来。小雪人开开心心地抱起另一颗冰球。“好了，你们可以走了。”他头也不抬地挥挥手。
戈德里克一直没说话也没阻拦，只是好奇地蹲在一旁。他跟着萨拉查站起来的时候对奥利凡德说：“杖芯是阿尔戈斯木龙*的鬃毛。”
奥利凡德抬起头。
三个人已经结伴离开。金发男人背对着他朝他挥挥手。
当他们走到大街，再回头，奥利凡德和他的摊位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