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 前尘》桃茉莉

36、蜕变

　　后来的感觉曲蕊儿都忘了，只记得疼，是真的痛，但当吴谨叹息着重重压住她后，她还是哭着抱紧了他，这是她的谨哥哥，就算弄疼了她，她也喜欢他，不对，是爱他。
　　看着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的曲蕊儿，激情退去后的吴谨万分愧疚，他抱着曲蕊儿给她擦泪，“对不起蕊儿，是我不好，对不起……“
　　曲蕊儿抽着鼻子泪眼朦胧，“你不用道歉，谨哥哥，我是愿意的……可是也太疼了。”她皱着眉，“我背疼，我腰疼，地上太硬了，我……全身都疼。”
　　吴谨惭愧道，“……是我不好……也怪我之前只一心想着绝不能做不被礼法所容之事，因此特意未在此处留床，才害得你……下次我备张床可好？“
　　曲蕊儿心有余悸，“……下次？“
　　吴谨忙道，“你放心，只要你不同意，我绝不会强迫于你……这次，亦是我的错，我没能控制住……“
　　曲蕊儿却红着脸钻进他怀里，“真要说错，也有我的错……“她想起刚才自已的大胆，后知后觉开始害羞。
　　吴谨抱住她，“蕊儿，我吴谨发誓，此生非你不娶。“
　　曲蕊儿也认真道，“谨哥哥，我此生亦非你不嫁。“

　　再次在小院相见的时候，室内果然多了一张床，面积不大却铺得很厚实，曲蕊儿不由得脸一红。
　　吴谨笑，“别多想，只是以防万一。“
　　曲蕊儿义正辞严，“哪会有万一？不会的。“
　　吴谨宠溺道，“好，听你的，不会有万一，咱们开始今天的课吧，下学期的课再上一次就全部结束了，下次来咱们就是整体复习。“
　　上周末计划的功课因为‘某种意外‘没能如期完成，今天需要补上。
　　曲蕊儿平心静气深呼吸后开始认真听课，可听着听着她就不由自主的去瞅吴谨的脸，“怎么会这么俊俏呢？“曲蕊儿暗暗想，心中纳罕。
　　“好看吗？“吴谨温言问。
　　“好看！“曲蕊儿一脸花痴。
　　“让你看书本你看我脸做什么？“吴谨戏谑。
　　曲蕊儿回神，吐了吐舌头，“抱歉，没忍住。“
　　没忍住这三个字一出，似是击中了吴谨的‘兽性‘，他放下书本，吻住了曲蕊儿，“没忍住就不忍了……“
　　吴谨的吻技越发好了，从开始的生疏到如今的行云流水，曲蕊儿被他亲得娇喘吁吁，吴谨打横抱起她往床边走。
　　“我不要，我怕疼……“
　　“这次不会了……“
　　“……真的？你不骗我？“
　　“……真的，我永远不骗你。“
　　怎么每次都会被他迷惑呢，曲蕊儿迷糊着想，她觉得此刻自已的脑袋不怎么灵光。
　　吴谨将她揽进怀里，百般怜爱也不够，他温柔的吻她，在她耳边说他爱她，他吻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樱口悬鼻，明眸皓齿，这样的曲蕊儿是他吴谨最钟爱的女子，后来，曲蕊儿在他的细吻中累得睡着了。
　　醒来时已是下午，曲蕊儿饿得前心贴后背，吴谨将坐在炉上的饭菜打开，“你睡着时我出去买了饭菜，刚回来一会儿还是热的。“
　　两人对坐吃饭。
　　曲蕊儿吃一口看一眼吴谨，笑得像餍足的猫。
　　吴谨也笑着看他，眼神温柔得似要滴出水来。
　　饭后两人相拥着商量之后的事。
　　“下周后我们学校就放假了，我便不能周末出来了。“曲蕊儿遗憾道。
　　“嗯，我知道，下次再见怕是要到年后了……蕊儿，我若实在想你，可能偷偷去找你？就像上次那样在花园偷偷见你一面就走。“
　　曲蕊儿略微迟疑。
　　他亲了一下曲蕊儿皱起的小鼻梁，“你可还在担心你父亲的顾虑？这也是你几次拖延我上门提亲的缘由吧？但我定是要娶你的，年后我还是会让人上门提亲，一次不成便两次，两次不成便三次……总能让你父亲看到我的诚意……再不成我便去求你父亲，求他将女儿嫁给我，只要他同意，他说什么我都愿意……蕊儿，我不想再拖了，我想早日和你成婚。”
　　曲蕊儿趴进他怀里，“我都听你的。”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是曲蕊儿最难熬的时候，学校放假后她便只能待在家里，她和吴谨的联系便只是王胜送来的信笺了。
　　还好有书信，不然她怕太多的思念会把自已淹死。
　　再一次见到曲湍桥已是年关将至的时候，期间曲父回来过几次，但也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曲湍桥却一次也没回家过。
　　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曲湍桥，曲蕊儿有些恍惚，那个总喊着自已姐然后捉来一堆小动物吓得她抱头鼠窜的男孩竟变成了如此英俊挺拔的青年军官，许是军队的严格训练让他淬炼稳重，如今的曲湍桥散发出的气质竟完全不同了，他又长高了些，肤色深了些，神色坚毅，英姿勃勃，一种生命的蓬勃感呼之欲出，看起来帅气极了！
　　曲蕊儿围着他看了又看，“这是你们的军装吗？真好看！”她由衷赞叹，“比爸穿军装好看多了！”
　　曲湍桥的眼神追着曲蕊儿看了好久，“姐，我在营里一直回不来，特别想你……你想我不？”
　　曲蕊儿想也没想便答，“当然想！你不在家里我总觉得空荡荡的，每天都会想你在那里吃些什么，训练得累不累，爸还抽空回来过几趟，你倒好，一次也没回来过！小没良心的，我连看你一眼也不成！”
　　曲蕊儿说着就开始埋怨，尽管她也知道这并非曲湍桥所能左右，却还是忍不住吐槽。
　　曲湍桥弯起嘴角笑，张开双臂抱住了曲蕊儿，“我回不来，所以特别想你。”
　　曲蕊儿吓了一跳，正想骂他肉麻，悚然发现这小子竟又长高了好些，以后她真得仰起头才能跟他说话了。
　　“你天天都吃啥了？咋长这么高？！”曲蕊儿震惊。
　　“我们训练任务重，饿得快吃得多，爸还经常让小厨房给我开小灶，不知不觉就又长了些。”曲湍桥嘿嘿笑着挠头。
　　“岂止是长高了一些啊！我也天天吃饭，咋就不见长个儿呢？”曲蕊儿纳闷。
　　“你又不矮，要那么高的傻大个儿干啥？现在的身高刚好。“曲湍桥真心道。
　　映霞端着茶进来，“小姐也是长了的，只不过桥少爷长得太快了，两相一对比就觉得自已矮了，不信您去镜子旁看看，半年前给您量的身高记号还在呢，对照一下就知道了。”
　　“对啊，我给你量一下身高做个对比。”曲湍桥拉着她到穿衣镜旁，在柜门上用刻刀比划。
　　曲蕊儿靠着柜子仰首立正，近距离看着曲湍桥军装前胸上的扣子，感觉到他在自已的头顶上做记号，曲湍桥身上有种衣服刚浆洗过的味道，不知怎的，这让她莫名的想起了向日葵，那种有力量的又有些清新的感觉。
　　“好了……看这两条线，你确实长高了姐！“曲湍桥让她看记号，用两根手指比划距离，”看，大概长高了这么多……“
　　他这一比划两人顿时想起小时一起去探险，回来曲湍桥伤好后，发誓以后要保护她，给她比划绝对不让她伤着一点点时的情形。
　　姐弟二人相视一笑。
　　“……你还记得啊？”
　　“记得！咋能不记得？我说过以后要保护你，你要相信我，我肯定能做到！”曲湍桥信心满满。
　　“我相信你！你现在可是个军人了！”曲蕊儿与有荣焉。
　　映霞在一旁笑，“姨娘说的时候我还不信，没想到你俩还真是心有灵犀，眨个眼都知道对方在说啥……桥少爷来尝尝这茶，小姐说你最喜欢这茶，一直留着不肯吃，说要等你回来才行。”
　　曲湍桥接过茶道谢，映霞有些不敢看他，又给二人布上水果后出了屋子，扭头看到碧桃在一旁招手，她走近问，“怎么了？”
　　碧桃有些脸红，“霞姐，你发现没，桥少爷这次回来变化可真大，都让人不敢认了。”
　　看到碧桃神色，映霞还有什么不明白，立刻正容道，“我知道，桥少爷今日已不同以往，他的前程更是不可估量，但有一点你要明白，他终归是少爷，我们终归是丫头，你的心思要端正，行为要规矩，不能妄思妄言，更不能行差踏错，我说的你可明白？”
　　碧桃脸上一顿，只低头不语。
　　“你过来！“见碧桃这般，映霞扯着她出了后院，寻了处僻静地。
　　她看着碧桃，“你可知紫林是为何走的？“
　　碧桃一惊，“难道不是她娘病重，要回去伺候？“
　　“当然不是！之前我觉得你还小没必要告诉你，现在看来还是要让你明白才对。桥少爷去军营前夜紫林跑到了他房里，据说是跟桥少爷吐露了心声，说爱慕少爷只愿收她为房内丫头，说白了就是通房……桥少爷先是好言拒绝，再三劝说她却不肯离开，桥少爷只好去西院找了老爷……再后来，紫林就被撵出了府，然后对府里所有人说她娘病重需要回家照顾，你听到的就是这话。“
　　碧桃听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