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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偷情 ...


  •   曲湍桥终于回来了!
      他回来的前几天曲蕊儿就开始忙前忙后的整理院子,被褥铺盖、卧室书房、笔墨纸砚无一不上心,等曲湍桥跨进院子的时候,姐弟二人像多年未见似的开心不已,曲蕊儿一会儿给他掸尘,一会儿让他净面,一会儿又让春婶快看看包子蒸好了没,春婶在旁看得直笑,“蕊小姐平时就是个小姑娘,娇得很咧,只有在桥儿面前才像个长姐。”
      曲湍桥嘿嘿笑,“姐,我给你带了样东西,又有点拿不准你到底喜不喜欢,你说我到底是给你看看还是干脆不看了?“
      曲蕊儿拧他耳朵,“你都跟谁学的,啰里八嗦,啥东西?快给我看看。“
      曲湍桥揉揉耳朵,拽着曲蕊儿来到院外,从车里抱出一个不大的筐子,掀起了竹盖。
      一只雪白的毛球趴在了筐沿上,粉色的耳朵和鼻头,华丽蓬松的毛发,一双铜色的圆溜溜的眼睛像一对亮水晶,瞬间就俘获了曲蕊儿的心。
      “我的上帝啊!多漂亮的小猫!”曲蕊儿惊叫着抱起了它,它立刻对着曲蕊儿柔美的“喵”了一下。
      这下完全击中了曲蕊儿,她抱着小猫直跺脚,“你太可爱太漂亮啦!我可太喜欢你啦!”
      曲湍桥在一旁无奈,“姐,你这是掉到英文窝里了?咋说上英文了?”
      他这么一说曲蕊儿才意识到,原来自已刚才一直喊的是英文,环境熏陶人啊!再一想自已在学校可不就是掉到英文窝里了吗?她哈哈笑着,抱着这只波斯猫,一溜烟的往回跑,“我要给它起个英文名!我得好好想想叫它什么!”
      曲湍桥在后面喊什么也管不上了。
      当晚吃饭的时候曲蕊儿差点抱猫上桌,被父亲严厉制止,只好委委屈屈让Doreen自已去玩了。
      “Doreen,在希腊语里是神的礼物的意思,怎么样?我给它起的名字很有意义吧?”曲蕊儿很满意。
      “名字你做主,但究竟是畜生,怎能上桌和人一起吃饭?!“曲父语气不善。
      “好好好,知道啦,以后不会了。“曲蕊儿从善如流。
      “还有你,没事不是给她逮兔子就是捉猫,她是啥模样你不知道?等着吧,以后又要鸡飞狗跳了。“曲父又开始炮轰曲湍桥。
      之前一直缩着脖子尽量减少存在感的曲湍桥依然没能躲过,只好嘿嘿笑着认错,“我错了叔,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一定再不往家里捉活物了!“
      曲父气哼哼坐下,瞪一眼曲蕊儿又瞪一眼曲湍桥,“早晚得让你姐弟俩给气死!都给我净手去!滚过来吃饭!“
      饭后的曲蕊儿顶着圆滚滚的肚皮,抱着猫儿踱着小步悠哉回了房间,屁股还没坐定,曲湍桥便进了门,“姐,前厅有你电话,说是你同班同学,叫周香云。“
      曲蕊儿把猫往曲湍桥怀里一塞,三步并作两步的便往前厅跑,真是周香云,跟她商量下个月校内演出的事情,除了全班的表演,周香云和曲蕊儿还有一个二重唱,也是到了新学校曲蕊儿才发现原来自已还有唱歌的天赋,她的耳朵极灵、音准特别好,教音乐的刘教士和周香云也夸她乐感好,下个月有校内演出,每个班和有特长的同学都可以上台表演,刘教士特意给周香云和曲蕊儿申请了二重唱,于是最近她俩在学校就经常凑在一起商量演出的事。
      两人在电话里把内容、流程都仔细过了一遍,不确定的部分周香云在那边记下来,打算明天去学校再和刘教士商量,不知不觉时间就晚了。
      等曲蕊儿挂掉电话从父亲书房出来,才发觉父亲和陈副官都不在,她揪住一个提着水桶的小厮,“我爸呢?”
      小厮摇头,“天还没擦黑老爷就和陈副官出去了,去哪儿不知道。”
      行吧,曲蕊儿没追问,自已溜达着往后院走,刚穿过游廊拐角,余光瞥过园子侧门,只见半个身影无声而快速的滑入园子,搭配着此刻刚入夜灰蒙蒙阴森森的天光,曲蕊儿顿觉汗毛倒竖,春婶给她讲过的各种神神鬼鬼的故事立刻在脑中涌现,想拔腿狂奔忽又冷静下来。
      为何,那半个身影看起来很是眼熟?
      是谁呢?
      几乎是一秒曲蕊儿便找到了答案。
      贺曼仪!
      虽然只有半个身影,但那婷婷袅袅的身形,纤细的脖颈和垂肩髻,如假包换绝对是贺姨娘!
      曲蕊儿好奇心大起,立刻缩起手脚往园子侧门溜去,贺姨娘已不在入口处,曲蕊儿掂着脚尖顺着鹅卵石花道往前走,拐过两道竹林后在鱼池背面,终于听到有人在轻声说话。
      “……你放心,等我消息就好……”是贺曼仪的声音。
      “别的都不打紧,就是……”一个低沉的男人嗓音,可他似乎离得更远,曲蕊儿竖起耳朵也没能听清后面的话。
      “……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我得回去了。“贺曼仪似乎往这边看了一眼。
      “好,你保重。“男人说着离开了。曲蕊儿忙眯着眼睛瞅,只影影绰绰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轮廓,身形瘦削,礼帽长袍。
      等贺曼仪一边环顾左右一边悄没声息的出了园子后,曲蕊儿才从鱼池的假山后绕了出来。
      她捂着胸口震惊得不能自已。
      贺曼仪偷人!
      那个娇滴滴、柔弱弱、没比自已大几岁的姨娘居然偷人!
      这个念头转瞬即逝,接下来就是怒火熊熊的气愤:
      她居然、她竟然、她胆敢在曲宅里背叛了自已的亲爹!
      曲蕊儿的脸蛋似乎都要被心里的火烧着了,她如凶神恶煞般冲出了园子,她要去问清楚,贺曼仪究竟是什么意思?安的什么心?明明有相好的为何还要给父亲做小?既做了小为何还和前面的男人纠缠不清,真是太可恶了!亏她之前还觉得贺曼仪不算太坏,她这个人明明就是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简直就是坏透了!
      越想越气,曲蕊儿觉得自已之前真是眼瞎,怎么就没看出来她竟是这种人。
      一路脚踩风火轮的曲蕊儿连蹿过三个月亮门,正准备穿过新开的院门时遇到了出来寻她的映霞。
      “您这是要去哪儿啊?“映霞诧异的迎上前,看着曲蕊儿气得红通通的脸颊,十分疑惑,”这是怎么了?和同学吵架了?“
      回头看看隔壁院更纳闷了,“您要去隔壁?可是出什么事了?“
      曲蕊儿一路过来吹了冷风,这会儿又被映霞一番追问,顿时理智回来了几分。
      对啊,就这么去质问贺曼仪,她会承认吗?
      没有证据口说无凭,没准儿还会被她反咬一口。
      不行!要冷静!要好好想一个法子,非得让她自已暴露出丑恶嘴脸才行!
      要不,告诉爸吧,让他去查,肯定能查到!
      不行不行!万一爸爸被气出个好歹可咋办?我可就这么一个亲爹了!
      那也得说!我曲家人受不了如此的奇耻大辱!
      ……
      曲蕊儿站在那里,心内天人交战疯狂互博,一下子觉得这个法子好,一下子觉得万万不可。
      映霞有点害怕,她扶着曲蕊儿的肩膀去探她的额头,“小姐您怎么了?您说说话,可是发了癔症?可是哪儿不舒服?“
      曲蕊儿定了定神,“没事,我没事……你怎么在这儿?“
      映霞看着她还是不放心,“桥少爷说您去了前厅接电话,我左等右等不回来,就出来寻你,结果寻遍了整个院子,这不就绕到这儿来了……这会儿桥少爷肯定还在园子里寻你呢。“
      园子?不会湍桥也看到了吧?
      曲蕊儿折身便往回走,刚没几步就看到了曲湍桥,她还没开口曲湍桥倒先嚷了起来。
      “我滴亲姐啊!你可真是神仙!在自已家里都能失踪,我刚才转遍了整个园子都没找着你,还想着你被人拐走了!就差差人去警局了!“
      曲湍桥急得乱嚷,曲蕊儿却是定了一半的心,还好,看来他啥也没看到。
      曲蕊儿胡乱搪塞几句安慰了弟弟和映霞,一路心事重重的回了房,今晚她肯定失眠了。
      曲蕊儿一夜辗转,幸好第二天是周天不用去上学,曲蕊儿像是烙饼似的翻了整夜,早上映霞唤她洗漱的时候,曲蕊儿顶着两个黑眼圈掀开了床幔。
      映霞被她的模样唬了一跳,“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上不舒服?“
      “没有,就是睡不着,没事,今晚估计就能睡着了。“困到极点肯定是能睡着的吧,她心里想。
      晕头晕脑的吃过早餐,曲蕊儿拿出二重唱唱本想再练习一下,但状态欠佳,嗓子的混沌感怎么也打不开,干脆放下唱本,铺开纸笔打算给舒婉写信。
      洋洋洒洒的写了好几页,晕沉的感觉才渐渐散去,曲蕊儿将信封封好交给映霞,伸个懒腰去寻曲湍桥。
      到了房外人还没进去,里面冲出的味道先扑面而来,一股浓重的药膏味,呛得人一个趔趄,“你是私藏了多少膏药?这味儿能把人熏死!“
      曲蕊儿抱怨着进门,一扭头就看到曲湍桥正慌忙披上衣。
      “慢着!你别穿!这咋回事?“曲蕊儿几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扯下他的上衣,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曲湍桥身上布满了红红紫紫的伤痕,有成片的,有成条状的,还有的一眼就能看出是严重擦伤和钝挫伤,新伤旧痕叠在一起,目力所及之处竟没几块好皮肤。
      曲蕊儿的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哭叫道,“是谁打的你?是谁?我看他是不想活了!我要告诉我爸去,我要给你报仇!我要杀了他!“到最后几乎是声嘶力竭了。
      曲湍桥慌忙穿好上衣,边用袖子给她擦泪边安慰,“你别哭啊,没人打我,这都是我上马术课自已摔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我原本成绩就落后,要想跟上中学进度就得付出比别人多十倍、百倍的努力才行!理论课我现在是没问题了,就是军事技能和体能上还差很多,最近不是在拼命补上吗?这点伤实在算不上啥,姐你知道不,我只要再加把劲就都能赶上了!“
      “真不是被人打的?“曲蕊儿泪眼朦胧。
      “真不是!我发誓!都是我训练时自已弄的,你想想,叔可是校长,谁还敢欺负我?“曲湍桥认真回答。
      对啊,父亲是校长,曲湍桥又几乎是他的养子,谁有胆子在学校里欺负他。
      “而且,你刚才哭着喊着给我报仇,不知道的以为我死了呢!“曲湍桥打趣她。
      “呸呸呸!胡说八道,快说童言无忌神佛保佑!“曲蕊儿急了。
      “我错了,“曲湍桥双手合什,”童言无忌神佛保佑。“
      曲蕊儿这才长舒一口气,毫不客气的拉着曲湍桥的袖子擦脸擦鼻涕,“真是的,也不说明白,害我平白哭一场。“
      曲湍桥望着自已的袖口哭笑不得。
      “我知道你用功,但也不能不要命的训练,万一真落下病根那就是一辈子的事,难受的是你自已。”曲蕊儿絮叨。
      “我知道,你放心吧姐,这些都是皮外伤,不打紧的,过阵子自已就消了,何况还有叔给我的药,效果特别好……我不只要赶上同学的进度,我还要做到最好!再说了,军人身上有点伤算啥!那都是光荣!“
      还在上学的曲湍桥已经俨然正规军人自诩了,天天觉得自已有平定天下拯救苍生的职责。
      “行!你有雄心壮志,你心怀社稷!我相信将来在你们学校你一定会拔得头筹、独占鳌头!“曲蕊儿给他打气。
      ”嗯!我也相信!“曲湍桥信心满满。
      “快打开窗子把这膏药味儿散散,真是熏死人。”曲蕊儿说着打开卧室的窗,“你以后也不必偷偷摸摸的抹药,反正我也知道了,你就正大光明的好好上药,争取让你的伤早些好,省得让我看着心里难受。”
      虽说是自已伤的,但一想到曲湍桥体无完肤的样子,曲蕊儿就揪心。
      “行,听你的。对了,你找我有事?“曲湍桥扭头问。
      曲蕊儿手下一滞,她想起了贺曼仪的事,不行,不能说,曲湍桥的性子比她好不到哪儿去,搞不好捅出个大篓子。
      “咋,没事就不能找你?“曲蕊儿还是决定暂时保密。
      “那倒不是,今天周末,你要是没事我就回学校一趟,昨晚誊了几道题,今天去问问教官。“曲湍桥穿好外套开始整理书包。
      “那你去吧,晚上想吃啥?我提前给厨房说。“曲蕊儿抬脚往外走。
      “炸酱面吧。“曲湍桥想了想。
      “行,那就炸酱面,尽量早些回。“曲蕊儿叮嘱道。
      “好勒!我走了姐。“曲湍桥拎着书包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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