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蓄势待发 ...
-
季齐言站姿挺拔，双眸晦暗，瞥她。
裙裹身，饱满，又纤细。
他喉结微滚，说：“酒还没醒？”
声音可真好听。
乔绮晴盈盈一笑，又走近，快挨上他了。
“可是看到你就醉该怎么办？”
她言辞轻佻，桃花眼媚动。
心跳焦灼，他阴晦的情绪被抚平。
她就站在伸手即揽入怀的位置，肆意绽放。
空气泡满玫瑰香，携着淡烟草直窜鼻息。
喉咙干涩，季齐言舌尖浅浅探出，舔润了唇瓣。他不说话，只用眼沉沉地看她。
乔绮晴望着那抹粉红启开洁白的齿，缓慢地舐过唇珠，小片莹泽。
她有些呆。
要命，想吻上去，咬他。让他跟李嫣分手。
但没有立场这么去做。
乔绮晴又烦了。
这他吗就是禁欲？疯掉了。
她挪开视线，提防自己失控。
便闲聊似得找话题：“你是学什么的？”
季齐言：“计算机。”
乔绮晴漫无目的地看吊灯，眩目：“不像。”
季齐言看她，问：“你呢。”
她笑：“外语。”
他便雅淡嗯了声，“挺像的。”
一来一回，枯燥且没啥营养。
但氛围缠搅说不清，心脏奇异的舒适。
-
李嫣见男友说去卫生间五分钟还未回来，心生担忧前去寻找。
远远望清两个人影，她驻足，面色暗冷。
“嗨，”李嫣上前，自然地站到男人身旁，冲乔绮晴打招呼，“国内生活还习惯吗？”
她仰着下颔，以并不亲近的姿态与对面说话。
乔绮晴笑容微敛，柳眉轻蹙。
她压住脾气，淡声：“还不错。”
李嫣点头，做作的笑，又问：“你们在聊什么？”
季齐言先回：“偶遇，寒暄几句罢了。”
他挪步，拉远了与李嫣的距离，抛下一句：“走吧。”也不等她，独自就走远。
李嫣原地没动，沉默看着眼前的女人。
乔绮晴懒散迎着她的目光，不躲不闪，甚至漫不经心地又抽出一根烟，点燃。
女人抽烟别有韵味。
李嫣却失神，似陷入了回忆。
半晌她问：“你什么时候学的抽烟？”
乔绮晴轻掸烟灰，眯眼：“大三？记不清了。”
李嫣轻呼了口气，故作轻松，总算切入正题：“可以的话，希望你跟他保持点距离。我不太舒服。”
白雾飘旋在她唇边，神色被烟笼得朦胧，乔绮晴淡笑：“知道了。”
李嫣不喜烟味，没再待下去，转身离开。
“啧。”
红唇含着烟，乔绮晴烦躁地咂舌。
没有理由撕破脸。
她不能表现得太无理太坏了。
要耐心，等着李嫣先歇斯底里。
-
婚宴散席。
陆航敷衍问她：“要我送你回家吗？”
乔绮晴跟他比敷衍：“行啊。”
“……”陆航正经起来，“说真的，不顺路。”
他跨市来的。
她微笑：“那你假惺惺问什么。”
这回可算是陆航被气到，但临走前还想着助攻一把。找李嫣的身影，没寻到。倒是她男朋友还在会场跟人讲话，像商业往来。
他诧异：“李嫣呢？”
乔绮晴兴致缺缺：“谁在意。”
陆航懒得再管，打声招呼就先走了。
乔绮晴独自等车时，有人上前搭讪要送她一程。她摇头礼貌拒绝。
但一个接一个的，络绎不绝，她有些烦了。
“说了不用。”
这声较冷硬，音刚落，温淡的男声插足。
“我送你？”耳熟，熟得酥痒。
乔绮晴瞬时收起所有不耐，循声对视，桃花脉脉，她软笑：“好啊。”
第二次拜访卡宴，上车前她问能坐副驾驶吗？
季齐言闲散回：“随便。”
她便心安理得入座。
车内幽静，但持续升温。
空调度数打得高，乔绮晴有些热，躁得慌。
她将搭在肩上的外套褪下，恢复宴会上的红裙装扮，红更衬肤色凝白。
热度散了点，她开始调笑：“今晚，你是新郎的家属还是新娘的？亦或者是宾客的家属？”
乔绮晴就是故意的，暗有所指。
季齐言转眸看右后视镜，顺带着，扫过她娇艳的笑靥，以及颈间的白腻。
他喉音低沉：“新郎的大学同学，你呢？”
乔绮晴喜欢自己抛出去的话有回音，她语调柔婉回：“巧哦，新郎的高中同学。”
“你。”季齐言侧首看向另一侧，有些不自在，“认识挺多异性。”
这像是一句……感叹？
乔绮晴眼弯的弧度微松，摸不透他的意思，索性化被动为主动，咬字绵绵，真诚道：“要是能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把着方向盘的手冷瘦，此刻闻声攥紧，青筋脉络凸现清晰。他声线不太稳，还问：“什么意思？”
前方红灯，他踩下刹车。
下一秒，柔荑攀上了他骨节分明的手，软与硬，女人掌心的温度绵绵传来。
乔绮晴说：“你就会属于我呀。”
心脏像被人舔了一下。
她太自信，他只能无措。
乔绮晴听出驾驶位的男人呼吸乱了。
惊于他的纯情，同时也觉满意。
她收回手，摆弄起了安全带。
季齐言难招架她，闭口不再说话。
将抵达目的地，副驾的妖精忽地楚楚开口：“我头发被安全带卡住了，好痛哦……”
声音娇滴，模样泫然欲泣。
季齐言被这声弄得浑身紧绷，他停住车。不过犹豫几秒，探身俯过去，察看情况。
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呼吸都交叠缠绵一起。
她闻见他身上清冽的皂香。
他亦目视她如露水玫瑰般摇曳。
解决了安全带，季齐言没急着抽身而走。
他的身体与座椅间圈出了小片天地，而她待在其中。那双水汪的桃花眼含几分懵懂，几分妩媚，直视着他。
喉结，滑动，吞咽口水。
他垂下眼，眸光集中在她娇嫩艳红的唇瓣上。
空气暧昧地凝固。
她没动，他却挨近了。
男人的呼吸声，沉而促。
两人面庞相距不过分毫，蓄势待发。
乔绮晴轻轻偏过脸。
一个躲的动作。
季齐言如梦初醒，淡然了神色，坐回原位。
“抱歉。”他惺惺作态，冷静地道歉，只气息还在轻喘作调整。
难得，乔绮晴没应答。
车子再往前开了小段距离。
季齐言隐忍，还是乱了，问为什么。
谁在勾引？是她。
为什么拒绝的也是她。
行程完成，车停。
乔绮晴将外套穿好，遮住嫩白。
她尾音轻扬，今夜最后一剂猛药：
“期待下次见面，是可以亲吻的，不一样的你。”
他们该以什么身份去热吻。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蓄势待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