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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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叶锦行的笑还在脸上挂着。
司凯低下头，仍握着他的手。这段时间在叶锦行家，难得的二人世界。他可以尽情地盯着叶锦行，想要抱一下或亲一下，也可以立刻实现。
或许是这样安稳和自由的生活太过梦幻，有些以前假装不存在的东西反而在此时跑了出来。有很多东西不是你不去想，就不存在。
看他每天用一条腿拖着身体进行康复训练，为了尽早恢复，尽快再去非洲把工厂建好，以前不爱吃的东西也会逼着自己吃下去。除了这些，叶锦行其实很忙，司凯以前虽然跟着叶蓝，却没怎么见过她工作的样子，以为当老板是很容易的事，可看到叶锦行在家里办公的样子，才明白一个称职的老板要什么都会，什么都懂。同时，叶锦行每天晚上还要抽出时间给自己辅导功课。
庞芸看起来很好。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看，她和叶锦行才是同类人。她也比自己，更适合叶锦行。不论是性别，还是她能够给叶锦行的帮助。
司凯沉默着，已经开始后悔，却不完全是后悔脱口而出的半句话。
“要不什么？”
叶锦行追问道，还是笑着的，可那笑容已经不是刚才那样放松愉悦的笑。
他的眼中一丝笑意都没有。他那么聪明，肯定知道自己刚才的犹豫和无法直言的话。
“说话！”
叶锦行逼问道。他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冷漠又冷酷的语气对他说过话。
司凯很想躲开那种冷入骨髓的注视，他要放弃的是迄今为止的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可再让叶锦行在遭一次那样的罪，他怎么舍得。
他躲闪着笑了笑，不照镜子也知道这个笑大概比哭还难看。还是没办法说出口，还是很自私地，想要叶锦行只属于自己。可又有什么办法能让叶锦行放弃那样危险，却又有着巨大利益的事情呢？
也许是下意识的动作，司凯很怕，不管是什么结果，都令他恐惧。他默默把手放开来。
那个瞬间，叶锦行却敏捷地反手把手攥住，司凯没想到他能有这么大的力气，感觉虎口的骨节都像是被捏碎了，忍不住低声痛呼了一句。
“啊……”
“我看我还是太惯着你了。”
叶锦行狠狠咬着牙，从牙缝里撂出一句话。
……
一整夜都在半睡半醒中，身上忽冷忽热的，到早上好像才睡着。
眼睛已经完全肿了。很久没有这样哭过，很丢人。可是却忍不住。
很痛，从背部沿着大腿都火辣辣地痛。司凯知道叶锦行给他涂了药，还把他抱起来换了衣服。他在强烈的幸福和疼痛中煎熬着，甚至快忘掉自己是说了什么，让叶锦行发了这么大的火。
不是像上次那样只是拿个小皮鞭在他身上比划了两下，这一次叶锦行用的是皮带。
因为鼻子堵住了，司凯一呼一吸间都很用力，感觉自己就像个风箱似的呼呼喘着。上一次被用皮带抽还是小学吧。
一方面是没有防备，其实有防备也打不过叶锦行。每天的训练原来不是白练的，意外的是叶锦行近身搏斗的技巧甚至比他在部队练过的还要精湛。
另一方面是，他无论如何不敢用全力，当然是怕伤到叶锦行，所以对方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他的手脚困扎实了。
“你还，挺大度啊。”
叶锦行是真的气疯了，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中了什么蛊，从前是别人要去结婚，现在他为了别人不结婚，别人反倒不领情。
当然最让他生气的还是司凯说的那句话。
“你这样，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啊。”
所以以前不在意他没有半条腿，也是伪装么？叶锦行的心里一阵阵发汗，和不明缘由的怒火内外交织着快要把他毁灭。
这不是他想要给司凯的第一次，却又像泄了愤一般满足。不下这么重的手，怕是他记不住自己。他要让他一辈子都记住，一辈子都只有他一个人。
还是折腾得太狠。战场都还没打扫干净，司凯就睡着了。
叶锦行看他只能侧着蜷着身体，夜灯下背后的伤愈发红肿起来，脸上全是泪痕。这时候才有些后悔。
擦药的时候他也没完全睁开眼睛，只是本能地抽搐和哽咽着。叶锦行一边上药，一边小声安抚着。看他在睡梦中仍然时不时受了惊似的抖动一下，终于心软把他搂过来。
“说是谈恋爱，可是都没有好好聊过呢，你又什么都不问，是不好奇还是不在意呢？”
从没听司凯说过他自己的事，可能也确实没什么特别的，他毕竟还那么年轻，从学校到军营都是短暂而简单的环境。自从来到他们家，没见他联系过同学、朋友、战友，也就上次去他们家的时候见过那个叫陈宇蒙的同学。
他就像一张无瑕的白纸，在这个充满了欲望和猜疑的世界里，唯一单纯地相信着自己。
叶锦行把他身上擦干净，又给他换了干净的衣服，费了半天力把床单换了，深色的床单上有留下斑驳的痕迹，好在没有流血。
“那就说说庞芸？你不是挺想知道她的？”
司凯昏沉沉地贴在他肩上，手下意识捏着他的衣角，这样信赖的姿势让叶锦行鼻间泛酸。
“我和庞芸认识挺久了，家里有提过让我们结婚的事，婚姻对于我们俩的家庭来说，利益的重要性要远超过感情。我无法理解我父母的婚姻模式，只有利益而没有感情，所以我也永远不会选择那样的生活。”
“你知道叶青和我还有我姐不是一个妈生的吧，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所以我要让我姐，永远都是我们家最厉害的那个人，永远没有人可以胜过她。”
“你不是说，特别特别喜欢我么？”
叶锦行又吻了吻司凯脸上那道疤，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就像他从没觉得这道疤很丑一样，司凯也从来没有觉得，他没有一条小腿是一种缺陷。其他人不过是因为习惯性地势利，假装这件事不存在。可态度终究是变了的。从前虽说他明确表示过，永远不会参与家里的生意，可长房长孙的位置摆在那里，即使喜欢男人又怎么样呢？
直到现在断了条腿，大家的视线终于转移到叶青身上的时候，连父亲都不主动再提，只是让他去结婚，完成“力所能及”的使命。
司凯是唯一一个，从外界闯入他们虚假繁荣世界里的人。他不会察言观色，也不会虚荣地去追求叶蓝或者郭知晏的认同。他只是把这当做一份工作，也只是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的男朋友。
当然在爱情中，他和别的男孩子没什么不同，多少小心翼翼，多少难掩的欢喜。叶锦行苦笑了一下，到头来只有这一个人，他可以相信。多么可笑，却又多么珍贵。
怀中人的呼吸渐渐沉了，已经是清晨时分，叶锦行把薄毯拉到两人身上，又在司凯耳边低语道。
“所以，你只需要做好这件事，喜欢我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永远都不要担心。”
到了中午司凯才算醒过来，但眼皮还很沉，肿得睁不开。
但一睁眼就看到叶锦行躺在他对面，咧开嘴笑起来。笑出声了才感觉到嗓子哑了，还很痛。
“醒了啊。”
叶锦行用手贴了贴他的额头，又拿了个温度计塞到他腋下。
“感觉不烧了。”
他又端过来一杯水，还拿了医药箱。
司凯想坐起来，可微微一动就疼得要命，除了后背蔓延到大腿后侧的皮外伤，还有那个隐秘的部位。
好在有吸管，家里这些病人常用的东西都很齐全。司凯就着叶锦行的手把药吃了，脑袋还是有点蒙，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也都换了，是叶锦行的，顺势想到昨夜发生的事，羞得脸发烫。
叶锦行又给他拿了个枕头，把头垫高之后好像舒服一些了，从前都是他在为叶锦行做这些事，虽然还是不能平躺着，但侧着能看到叶锦行，更好。虽然有点害羞，不，是很害羞。
“疼么？”
叶锦行又拿了块热毛巾擦了擦他的脸。
司凯马上摇了摇头。他怎么能这么坦然地问这种问题。
“是问你背上和腿上的伤，又没问屁股。”叶锦行打开药箱，把喷雾和药膏拿出来。
“我……”
司凯想说我自己来，可叶锦行已经撩开了他的衣服。
喷雾有一股刺鼻的味道，不过喷上之后，肿胀的地方就很清凉，也没那么疼了。
“知道自己为什么挨打么？”叶锦行这么问还真的，太像家长了。
司凯背对着他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却不怎么想回答。
“以后再说些不过脑子的话，”叶锦行喷完消肿药又换了药膏擦了擦了一下那里，也是红肿着的。
“啊。”司凯马上收缩了一下，这会儿当然还是很别扭的。
“就让你下不来床。”叶锦行说。
“哼。”司凯把衣服整理好，话音还带着鼻音，听起来有点懵懂。
“下次可不会让你这么揍我了。”
叶锦行顺势压住他，但其实只是用胳膊把他环住，在他耳边轻轻说：“宝贝，我是说，艹到你下不来床。”
说完他就就这这个姿势笑起来，那笑声顿时让司凯麻了半边身子。
“还是你想让我，和别人做这件事啊？”
“不行！”司凯扭头瞪着叶锦行，这样的事，做过之后就只想独占。
“哈哈……”叶锦行轻笑了两声，露出得意的神色：“我就该早点下手，省得你成天琢磨些没用的东西。”
司凯的脸贴着叶锦行的脖子，能感到他笑的时候，从胸腔传过来的共振。
“你怎么一点都不害臊啊……”
“大老爷们有什么可害臊的，又不是小姑娘。”叶锦行翻身上了床，和他并排躺在
“对不起。”司凯抓住他的手，轻轻地说。
“什么？”
叶锦行有些迷茫，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成了接受道歉的一方。
“我不该那么说的。”司凯侧过身，悄悄在被子里提起膝盖，蹭了蹭叶锦行缺失的部位。
因为是夏天，只盖了一层薄被，两个人却都觉得很热。
“你应该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司凯说，“我不会阻拦，可是我会很担心。”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 3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