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有葵花向日倾（GL）》穗宜

99、（修）第七章 人情天意两难全（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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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发现小雪把我给她画的那副肖像和小北送给我的那张画像，紧挨着贴在了墙上。
　　不知什么时候，她悄悄站在了我的身旁，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搂住我。
　　我惊讶的问她：“你是怎么知道这幅画的！它怎么会在你这儿？”
　　小雪笑而不语，胸有成竹的自顾欣赏墙上的风景。
　　“难道小北她？她出卖我！”我恍然大悟。
　　“呵呵，就你那点儿丢人事儿啊！能瞒得了我吗？傻妞！”
　　“我讨厌你！”我揉乱她的头发，好像是最近的忙乱让她对头发疏于管理，长得长了一些，“这小北，怎么说话不算数啊！”
　　“我和小北可是出生入死十几年！她有什么事能瞒着我？傻米娅，你策略不对！小北是我的眼线。”
　　“可是这张，画我的这张我带回家了，你哪儿来的？”我真的不可思议，又是在找不出破绽，这真的就是小北送给我的一张。我开始飞速回忆，从家里回来之后的这段时间，是不是到家之后忘记拿出来，然后原封不动的带了回来？
　　“傻米娅，这张是我画的，你的那张是她画的，understand ?”
　　我又细细端详这副“赝品”，无论笔触，色泽，都没什么区别。突然想起来什么，脑袋往黑色一角的地方仔细瞧了瞧，这个确实是小雪的大作，那下面的签名缩写是小雪而不是小北。我很感动，我知道这幅画要用许多的心血来完成。更不说小雪那样在画室五分钟都坐不住的人，肯定要付出更多的决心和意志。
　　我瞪了她一眼，“你俩还真是，真是，志同道合、肝胆相照、精诚团结啊！哎，你说小北，我怎么觉得小北不是这样的人呢？斯斯文文的，多有涵养啊！”
　　“呵呵，你是不该怨她，你胳膊让你自己掐成那样，你说我能不问她么？”
　　我听完脑袋“嗡”的一震，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发现的，那天她来接我的时候对我的伤口只字未提，我本以为她并未注意到这点儿微小的事故，因为我穿的是长袖的衣服，也做了很好的掩饰。心细的小雪，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为我承担的越来越多。我不想继续那个让人心疼的话题，打起精神向她炫耀：“哎，好看吗？像吧！我画完这个小北就说我出山了！”
　　“恩，像！她敢不说你出山了吗？”
　　“啊？这个也是你逼的？”
　　“你都自残了，我还敢让你画啊？”她不在乎我瞬息万变的表情，继续教训说：“所以说，以后别总说‘不爱我’、‘要分手’啥的，谁信啊！”
　　“我爱你！呵呵。。。”说完，抱着她的脸，亲了一下。
　　她侧过头看看我，眼里全是温暖。
　　“小雪，你什么都知道！”
　　“我。。。”她沉默了一下，看着墙上的那幅画说：“你学画的时候，画的这张画，我什么都明白了，我看你那么爱我，可我却无能为力保护好你！”
　　我试过，放弃她，离开她，让她过的更幸福一些。现在我似乎发现并不是我意志薄弱，而是敏感的小雪，充满关心的小雪早早的察觉到了这一点。早已把我牢牢的禁锢在了她心里。她说她早已把我的心偷走了，没有心是活不了的。她笃定爱我照顾我，倾注所能。
　　小雪就算想去打工也不行了，一天中我居然晕倒了两回，每次吃这个药我不是吐就是晕。刚开始还感觉这事儿挺新鲜，还居然感觉有点开心，电视剧里的情节都被我赶上了。
　　还有十来天就过年了，本来计划这几天好好玩的，谁知我不争气的变成了这样。妈妈最终打来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家，质问我是不是在外面玩疯了不要回家了。
　　妈妈说：“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学得这样疯？到底成天跟谁学的，跟谁瞎混在一起！”温婉的妈妈居然用“混”来形容我挣扎的生命。
　　我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含糊的说：“下周！”。其实我知道，我可能要在医院里过年了。
　　我妈一听我这不着调的答案就急了，火冒三丈的吊着个嗓子对我叫：“江米娅！我给你三天时间，收拾好东西自己回来。否则别说我不是你妈！看给你惯的！”
　　“好！”我无条件服从，说完撂下电话。
　　“小雪！”我放下电话，叫来在厨房做饭的她。
　　“咋了？”她手里还拿着筷子不停的在打鸡蛋。和往日没有任何区别，可此刻在我眼里不是这样的，这一刻我是多么舍不得它破灭，永远的我耳边都能充斥着她那交响乐一样的“乒乒乓乓”切菜，洗完，葱姜蒜下油锅的声响。小雪，我想听一辈子！我知道你会当应我的！可是我不能答应你了！我知道，只要我要求的，你都会做到，所以我从没开口对你说过，我不想死！
　　“你离我近点，坐床上。”我控制不好自己的语气，但会尽量让它听起来没那么特别。
　　她把碗筷反正桌上，解开围裙，卷个团也放在了书桌上，爬到我旁边：“哎，我老婆有什么指示？”
　　“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我真的必须非常快的把话说完，这真的很难开口。
　　“啥事？”她认真的看着我。
　　“我礼拜四想回家，行吗？”
　　小雪身子顿了一下，沉默着不说话。
　　我低着头不敢看她。谁都知道，这一天，早晚要面对的。只是我们谁都不想相信这是真的！
　　过了一会儿，她笑着看我说：“行！要过年了票不好买，早点儿回去是对的。”
　　“小雪。。。”我不知要怎么安慰她。我想冲上去一把握住她微微颤抖的手。可我不想把她弄哭！
　　小雪背对着我，她抽了下鼻子，说：“我做饭去了。”
　　我们都知道，此次回家，也许就是诀别，没有机会再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