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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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月山绘。”
“年龄？”
“21”
“性别？”
“女。”
“为什么袭警。”
短发干净利落的少女笑起来，光看她的样貌完全无法说出那人已经成年的话语，只能在一些隐约的边角处找出成熟的痕迹。
顶着特制妆容让自己和真实相貌只有五分像的蒂尔康奈语气依旧轻柔，就像她在和松田阵平交流时的那样，语调有些微弱的轻快笑意，和表情一致着。
“原来是警察吗？我不知道呢。”
坐在她对面的警官样貌年轻极了，竟然和她现在的样子有些不分上下，对方愤怒的眼神完全没有掩饰。
“不要回避问题，月山女士，我们的同僚都确认过你叫出了警察先生的称呼。”
她假惺惺地装作惊讶，向后仰头表示（完全没有的）恐慌，语句里夹杂着戏谑：“真的吗？我只是在开玩笑而已嘛，完全没有想到那位……啊，松-田-先-生-，竟然真的是警察。”
警员明显是咬牙切齿地吞下去了什么话，月山绘判断出那人应该是正在努力抑制着殴打嫌疑人的冲动。
好搞笑啊。她突然地这样想到，接着感受到一阵刺痛在心脏处，不强烈，仅仅是能够让她注意到，如果在运动甚至可能被她忽略。
……怎么回事？
“那么你对那个被拆除的炸弹有什么想说的吗？”几个剧烈的呼吸后，男警官似乎是冷静下来了，至少声音恢复了平稳，没有带什么情绪。
“原来那是炸弹吗？”她一幅不可置信的样子，如果不是手被控制着几乎是要捂住嘴了，而那边角还在笑着：“我不知道啊，只以为是什么玩具，烦极了，所以就用随身带着的小刀破坏掉。”
月山绘眉眼弯弯，浑身散发着无害的气息：“毕竟是第一次坐摩天轮，想要好好享受一下啊。”
这可是她两辈子第一回坐摩天轮。
“……”那个人沉默了，似乎被她的无耻震撼，在两秒后换了个问题：“你为什么在现场有警察拦截的情况下依旧进入摩天轮，不可能是没看见。”
“呀，不好意思。”月山绘不好意思的笑，带着点腼腆：“我的眼睛不好使，真的没看见。”
“但你却准确的拆除了炸弹。”警员语气平平。
“我运气一向很好。”
一股从骨髓深处细细碎碎向上攀爬的笑意和荒谬感让她有点坐不住。太他妈可笑了，她想，世界上最倒霉的那批人之一在人面前说自己运气好。
荒谬，荒诞，就像克苏鲁眨着眼睛和你说看一眼不会死一样。
“警官先生。”她突然叫了一声，眼神仔仔细细划过对方样貌的每一个棱角，描绘着眼角的睫毛和偏白的皮肤。
她嘴角的弧度变了点，缓慢上抬的眼皮肌肉挪动。女性的眼睛看着他，那么的专注，甚至于有些缱绻如丝：“有人说过你很俊俏吗？”
“……没有。”警员不知怎地突然有些口渴，于是他咽了口唾液，有些心烦的想着等会要赶快去喝水。
“太可惜了。”可疑人士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手腕被紧紧束缚住，连着上半身也无法放松，看起来难受极了，额头也下意识有些拧起。话音像是叹息，又说不清的带上了暧.昧的色彩。
“毕竟你那么独特。”她的尾音被咬在嘴里，有些模糊，但同样的勾人心弦，警员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到那唇瓣上。
鲜粉色，在光照下反射着几点恰到好处的高光，彰显着是有多么的饱满和水润，正在被轻轻咬住，却无端有些诱人。
真奇怪……他有些恍惚，之前她的嘴唇有这么美吗？
空气像是在灼烧，干燥的让人喉咙发痒。男人盯着对面的女性，她的眼睛湿润，若是单看一定是像小狗的，但那睫毛一扇一扇，给人几分欲拒还迎的错觉。
她模糊地笑了几声，有种漫不经心的慵懒和蛊惑。
——为什么不呢？
——她不会反抗，她怎么敢这么做，她当然不敢。
——那么……美丽。
气氛逐渐变得粘稠，月山绘百无聊赖地递过去一个媚眼，轻微地在心底嘲笑了对面那人的失神。
太年轻了。她下定论。
拯救了年轻警员的是怦然打开的门。
他被声响吓出了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朝声音来源看去，看到一个面容冷漠到刻薄的高大男人冲他点头，语气严厉：“犯人移交公安，她和一个案子有联系。”
警员这才反应过来，惊异地转向月山绘，看见她微微笑着，纯洁而无辜。
蒂尔康奈倒是真的想笑了。
她乖巧地等人来给她双手扭到背后挂上手铐，一路沉默着走出建筑，来到押运车前。
“喂。”她开口叫了一声，故意带了些痞气和不服：“前面那个，超级凶的。”
男人没有回头，只是全身肌肉更加紧绷，依旧向前。
“我说……”
蒂尔康奈模仿了一下看过的飙车笑，微微低下头做了个聊胜于无的掩饰。
“……这么点人，太小看我了吧？”
“你只有一个人，我们有五位全副武装的，受过训练的，男人。”对方终于停下了，从右侧过身来确保自己可以随时进行攻击，眼神冷冽如刀。
而她像是被吓到了，或者终于意识到敌我的实力差距，下意识的避开了男人的眼神，又在下一秒回瞪过去，却是气虚起来。
警官没有再说别的，嘴角向下一扯就继续前行。太年轻了。他想，带着些不屑。不再把这个小家伙当成什么危险人物。
啊，敌人的轻敌是好文明，加油，继续保持。
蒂尔康奈语气轻快地在心里评价。她在对方放松肌肉后数了三个数，瞬间从手铐里脱出。在把自己左手拇指复位的同时，狠甩了一记鞭腿在她左边的警员身上。
击打声响起的同时对方就会警觉，这个时候在对方转身并真的做出反应前她有两秒时间。月山绘左手握拳击打在另一侧的警员胸腹中间，被强行卸掉关节又复位的大拇指还在隐隐作痛，估计不一会就要肿起来。
枪是不能用这只手开了。她清楚地意识到结果，并不意外地按着计划向下进行。
距离她的暴起过了一秒多，剩下的警员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而六个人已经有两个失去了战力。蒂尔康奈空着的右手朝最近的枪袋摸去，眼前的世界和身体神经的感觉让她看不清楚，一切都是凭借记忆里的站位。她完全是依靠肌肉记忆关掉保险，冲大致瞄准的随便哪位开了一枪。
这颗子弹毫无疑问贡献给了地面，但没有预料到枪声的众人不约而同动作迟滞片刻，这就够了。
距离开始动作过去四秒。蒂尔康奈已经对准了走在最前的警官，她将属于【兵器】的气势全部放出为自己争取来一秒钟的间隙瞄准，毫不犹豫地开火。
第二枪击中了人体，是警官的右大臂。
纵使是训练有素的人也没法和改良后的神经反应相比较；哪怕是全副武装，不把它们掏出来就什么用也没有。
两个警员甚至没有在下定决心后成功掏出枪来，就被用拳头和脚制服了，而他们的眼神还落在被蒂尔康奈扔掉的武器上——说真的不怪他们，谁能想到一个人手里有热武器不用还选肉搏呢。
蒂尔康奈脱出手铐的第十五秒，所有人倒下，最后一位警官被补上一颗子弹打晕。
她带着还剩一半的子弹奔跑起来，还没有人反应过来对她进行追击，所以训练比有素多得多的机器很快安全脱身。
天色竟然已经有些暗，她比对了一下，发现竟然已经是晚饭时间。
她抬头，阳光逐渐铺散在云层上落下橘黄和粉紫的颜色。
死去的好好待在地下，活着的不要主动找死。
第一句是琴酒说的，第二句是谁？
不。
少女倚在墙边，定定看了一段时间的风景。
第一句是她说的。
在夜幕降临前她收回目光，迈开脚步。
——第二句，则是琴酒的忠告。
当然，不是给她。
月山绘找了个公共卫生间，洗掉了脸上的妆容又顺了件外套，就溜达着回附近的安全屋了。
“琴酒。”电话被接通，她惯例等了一秒就开始进行汇报：“公安插手，我不得不以武力脱身，现在【月山绘】应该已经被注意到了。”
“手机留在了警察手里，上交前已进行过彻底的格式化。”
一句句情况被报告上去，她毫不担心组织会不会怀疑她在说谎——答案依旧是不会。
任何人都可能在格式化上犹豫，哪怕是琴酒，但她不会。
她甚至没有留念这种情绪。
电话那边传来一声冷淡的“嗯”，蒂尔康奈闭上嘴，安静地等待安排。
“……那么，月山绘就不用再次出现了，换个名字。”几秒后他说，没有什么费力的威胁，仅仅是冷漠至极，平静说着布置，没有什么对她来讲多余的情感。
“是。”
所以蒂尔康奈也平静的应下。
月山绘的故事到此落幕。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 3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