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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定情信物 ...

  •   同时请过来的,还有朱姨和她的两个侄孙。

      张蓿做饭的手艺不错,陈稷的手艺只能说能吃,就算卫雩会做饭,陈稷也是舍不得她劳累的,何况她是丁点儿也不会的。

      正好朱姨在新渡口的差事可以卸了,他就赶过去把人聘用了,还是老熟人,帮他照顾卫雩正好。

      于是,才空下来的厢房,朱宝和二宝一间,朱姨和朱月一间,就又住满了。

      卫雩又多了两个小蒙童打发时间,再加上隔壁两个蹭学的小家伙,陈稷看着被小萝卜丁们包围的心上人,觉得她可以开个小蒙学了。

      隔壁的韩冰,在新渡口做得太出色,被卢七调到了身边,准备当做宋言的复制品用起来,依然和仪君相隔两地。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他争取到了五天一休沐,可以出军营,回家守着门,早晚瞅上一眼两眼。

      二宝发现了之后,这个小促狭鬼就掐着时间,拉着两个新的小伙伴,和两个旧的小伙伴,五个小孩儿一字排开,坐在陈稷家门前的台阶上,一脸天真的欣赏两个大人的恩怨情仇。

      被欣赏了几回,韩冰也就破罐破摔了。

      他干脆和几个小孩子坐在一起,守在陈稷家门口,等隔壁的仪君出门上工,和下工回家。

      陈稷和仪君上下工的时间是一致的,只是他骑马要快些,但出出入入,总会被这几个堵住门口。

      他家的院墙,在过年期间,已经被陈稷亲自动手修好了,也加高了,枣红马再能,也是跳不出来了。

      堵上几次后,陈稷就不耐烦了。

      他跳下马,揪着韩冰,气势汹汹的冲到了仪君面前,直接把人推他身上,“赶紧把你们的破事解决了,天天堵我家门算怎么回事?”

      仪君不防,接了韩冰一个满怀,没接住,差点双双摔倒。

      卫雩刚好出门看到了,忙过来拉住陈稷,嗔怪他道:“怎么可以对人如此无礼?”

      陈稷就有点委屈了,嘟哝道:“明明是他们先堵门,伤我眼睛。”

      他倒不是厌恶断袖,他厌烦的是不清不楚,夹夹缠缠,扭扭捏捏,两个大男人这么搞,真的很伤眼睛。

      仪君站稳了,就振了振袖,冷冷道:“姓韩的,你帮我扳倒了姚家,我很感激。但没有你,我照样能成事,最多花的时间多点。我自觉对你仁至义尽,也不欠你什么,你再纠缠下去,休怪我不客气了。”

      他本就长得容光潋滟,冷下脸,更是容色摄人,看着就令人心麻麻痒痒的。

      陈稷见卫雩都忍不住看了他好几眼,扯了她袖子一下,牵着她的手就往自家走去。

      卫雩看向陈稷,陈稷别过脸,“他有什么好看的?”

      对着仪君那张艳绝鄢县的脸,他不好意思说有他好看么,但还是很不高兴,“你得了我,只能看我一个。”

      卫雩正想分说,她看的是传闻中掰倒姚家的复仇之子。这事当时在江陵闹得极大,连被羁押在姚府的她,都听到了不少闲话。

      若是姚府倒得早一个月,或是晚半个月,她也许不会被牵连,就是死也能和哥哥死在一起了。

      她这念头才起呢,就听陈稷说什么得了他怎么的,顿时窘得不轻。

      又被买菜回来的朱姨撞了个正着,边上还有三个小孩儿,也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们两个。

      她脸上大红,忍不住叫他的名字,“陈稷,你瞎说什么?”

      朱姨憋着笑,欣欣然的带着一串笑嘻嘻的小萝卜头进了厨房,特别自觉的给两个人腾地方。

      经了这些日子,朱姨对陈稷很满意,如了小雩儿所言,虽然面恶,是个好人。

      她瞥了眼院中手牵手的两人,心想,还是个深藏不漏的好郎君呢。

      陈稷进了院子,就毫不避讳的兜住了她的腰,俯身在她绯红的脸上亲了一口,“实话实说。”

      卫雩抬脚往书房走,被陈稷拐到了正房,逼在了墙角,“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

      卫雩偏过头,陈稷却拿头抵住了她的额头,定住她,“阿雩,这辈子,我只认你一个。”

      陈稷在心里默念,阿雩啊,记住了,这话他不多说,他只会做。

      他是得了她,她何尝不是得了他,他绝不会辜负她,也绝不会允许她抛弃他。

      卫雩转变太快,这段日子以来,对他极其纵容,陈稷开心之余,心里却越发不安。

      他拿闭口葫芦似的心上人无法,只暗自发狠,她要是敢得了他就寻死,他就敢舍得一身剐,把阎王拉下马。

      他脸上认真极了,眼睛直直的望进卫雩的眼睛里,眼底蕴藏的挚诚与炽热,不容置疑。

      卫雩惊住了。

      陈稷把头一低,吻上她柔软的唇,熟练的撬开她的皓齿,与她不知所措的丁香小舌纠缠在一起。

      他亲着亲着,就把人亲到了床榻上,实在按捺不住,按着卫雩要了她一回。

      卫雩缩在陈稷热火如炙的怀里,任由他时不时亲她这里那里,心里却越发茫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对是错。

      陈稷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忍不住在她肩头咬了口,没舍得咬出印子,却把人咬疼了。

      卫雩颤抖了一下,抬眼看他,看他英挺的眉眼一点一点凝霜,顿时更加茫然了。

      陈稷把她的神色看在眼里,颓然把头埋在她肩头,手不觉箍紧了她纤柔的腰身,喃喃道:“不要离开我。”

      声音虽小,卫雩听到了。

      卫雩怔了怔,不由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陈稷小狗似的,爱恋的蹭了蹭她的脖颈。

      她不觉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陈稷顿时僵住了,末了,他噌的抬头,隐忍着道:“对不起什么?”

      他害怕死她的对不起了,就如同害怕她温柔的谢谢一样,听着总像是要道别的意思。

      卫雩偏头,闭了眼睛,不再说话。

      她心里乱极了,不知道该拿伏在她身上的男人如何是好。

      她看不到她的未来,更加看不到她和他的未来。

      陈稷气急,眼睛瞟到她脖子下挂的小玉牌,伸手就扯在手中,卫雩大惊,伸手就去抢。

      陈稷按住她,怼着她焦急的眼道:“这个,就算你送给我的定情信物,放在我这里,你可以放心。”

      卫雩眼泪不觉盈了满眶,哽咽道:“你还我。”

      陈稷低头,看心上人泪染睫羽,心也跟着抽痛了一下,他恼怒的狠锤了一下床沿,却狠下心肠,不肯将小玉牌还她。

      卫雩被震响吓了一跳,泪眼朦胧的看着怒气勃发的陈稷,呆住了。

      陈稷见她光裸的肩膀都暴露在了外面,一下怒气全消,忙俯身把人搂紧怀里,拿被子捂紧了。

      他伸手帮心爱的姑娘抹去眼角的泪珠,悻悻道:“我不是对你发火,我是气自己,为什么不能多合你意点。”

      卫雩被陈稷禁锢在怀中,动弹不得,口中念念道:“你还我。”

      陈稷就亲着她的侧脸,低声道:“我把我自己还你,你收下,好不好?”

      卫雩不觉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陈稷就忍不住笑了,亲了下她眼睛,又非常不要脸的哀求了一遍:“你收下我,好不好?”

      卫雩:.......

      不知道韩冰和仪君怎么谈的,反正陈稷是再没被堵过门了,几个小孩儿少了个小乐子,很快又找到了新乐子。

      春天了,山林的野菜,蘑菇和鲜笋都长好了,朱宝和大娃两个大的,就带着三个小的,去野地和林子里挖野菜。

      夜里,陈稷出去倒水,回来就憋着一脸笑。

      卫雩就不解的看他,陈稷忍笑道:“我方才在后园见到了韩冰。”

      他顿了顿,“穿着中衣,抱着衣裳鞋子,从隔壁家后门出来,脸上还有几道猫抓痕。”

      卫雩:.......

      她也无语了,这人眼睛可真尖,这夜里可没月亮,是怎么看到人脸上的抓痕的。

      陈稷吹了灯,抱着卫雩歇息。

      他伸手在她身上摸了摸,朱姨那么努力的投喂她了,还是没长肉,摸着骨头都有些硌手。

      陈稷低声道:“我请到假了,过了二月二,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卫雩身子不由自主僵了一下,低低嗯了一声,依然把脸紧紧捂在他胸口。

      只有这样,她夜里才能入睡,她好像已经习惯了。

      陈稷摸了下她的脑袋,手搭在她背后,全然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翌日,陈稷巡街,看到了气匆匆的卢小将军,忙扯住了人,“你的船空出来了没,我过两日就要用了。”

      卢七扔了块牌子给他,哼笑道:“拿去拿去,爷还会诓你不成,答应你的事什么时候没做到?”

      陈稷接了牌子就揣怀里,见人似乎在火头上,转身就走的。

      卢七拽住了他,“你的袍泽之情呢?走,陪我去喝酒。”

      陈稷就拍了拍腰刀,“巡街呢!”

      卢七一眼看到了那伤眼的刀鞘,忍不住捂眼道:“不是让你去换个好刀鞘吗?白瞎了一把好宝刀,明珠蒙尘。”

      陈稷不以为然,“持刀人的本事配得上就行。”

      卢七拖着他进了路边的小酒肆,随意叫了两坛子酒,才喝了一口,就呸了出来,“什么玩意儿?!”

      陈稷没喝,瞄了一眼,“米酒,小地方有这玩意就不错了。”

      他被卢七缠住了,只好挥手让手下先走,又问卢七:“到底是谁惹着你了?除了你娘,还有你治不住的人?”

      卢七唉声叹气,“可不就是我娘。她回去一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把我爹的私生子劫过来了,说是给我做帮手。”

      陈稷,陈稷也震惊了。

      这正室大妇风范,未免太惊人了。

      陈稷不禁怀疑,小将军他娘是不是完全没把他爹放在心上。

      卢七瞄了他一眼,慢吞吞啜了口米酒,“还是过来做县官的,破格举荐的,你将来的上官,当心他给你小鞋穿。”

      陈稷一脸无所谓,“合不来,正好辞了这差事。”

      卢七无语,就没见过这么没上进心的大丈夫,“你就不怕你家那位嫌弃你?”

      陈稷瞪他,“我娘子为什么要嫌弃我?”

      卢七笑:“你倒是把喜酒办了呀?还打算就这么混着?”

      陈稷低头摸刀,无话可说了,只深觉他当初挑的房子风水不好,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聚居地。

      卢七就畅快了,甜甜的米酒也喝出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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