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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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莱特认真的姿态，克拉克调侃道：“之前你可不是这样的……总想着撒手不管、去偷懒的家伙是谁啊？”
她哼了一声，不理会他。
他继续说：“我以为你会贯彻小蓝人身为宇宙祸源的人设，但我看着你写的形象还挺正面的。”
“那不然呢？虽说小蓝人有万恶之源、罪恶滔天、满嘴谎言这种数不尽的梗。”莱特笑了笑，“但你不觉得其实他们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极为不易的吗？”
克拉克斜靠在桌子上，支起手臂，撑着右脸：“可是他们太傲慢了，总觉得宇宙中的一切混乱都是欧阿人的职责。”
少女点点头，赞同了这句评价，但她必须指出：“就从绿灯军团本身的概念出发吧，他们创建了这一支灯团。这是一支由不同扇区、不同物种的成员构成的星际警察队伍，你要想想看，这得有多难，才能让这样一群出生星球和物种截然不同的存在去彼此相处、共同努力地确保宇宙的和平和秩序。在地球上，我们光是担心不同国家和人类之间的关系交往就已经够呛了。而且，灯团的每个成员因为经历不一，他们都有自己独特的价值观念和生活方式，可是小蓝人提供的是一个所有人都为之坚信的、共同的机会，那就是他们发誓要与邪恶作斗争！因为在灯团里，每个人都搁置分歧去实现这一共同的目标。”
克拉克凝视了对方：“正是这种置于正义框架之下的宏大而浪漫的包容感，让你感到无比心动，对吧？”
莱特深吸了一口气：“是的。这就是灯团的魅力。”
于是，他也心领神会：“所以无论他们捅了什么篓子，都不会影响到灯团本身的性质。绿灯侠们相信的是那个实现自我价值的机会、那个践行正义的共同目标。”
“而且你遗漏了一点，”她含着笑打量了一眼克拉克，“小蓝人创建这样一个灯团，自然是因为在他们的心中，也同样存在着这样的理想。”
【位于这颗星球的大礼堂[Hall of Great Service]，沙耶听见这群蓝色皮肤的欧阿人在高声宣誓。
“我们将成为宇宙的守护者！无论邪恶在何处兴起，我们都将与之斗争——并保护正义！”（We shall become the guardians of our universe! Wherever wickedness rises, we will combat it--and protect justice!）
她置身其中，感受到某种浩大的情感能量，这令她又回想起了自己在昏迷期间穿过虹彩的体验。
当某位守护者前来之时，沙耶毫不犹豫地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明明没有人要求你们去这么做、去耗费心思地在整个宇宙维护和平……而且前途也是十分渺茫的，你们甚至看不到终点。”
甘瑟低下头，有些无奈地笑了：“那你觉得我们该做些什么呢？我们还在马尔图斯的时候就在思考这个问题。那时我们有许许多多的选择，卡隆纳爱上了科学实验，有的兄弟姐妹们喜欢艺术，还有的同胞跑去征服世界。由于我们天生享有不朽寿命，给这个宇宙添了许多战火，尔后我们的同胞又因探求真相的野心、给这个世界带来了如此巨大的灾祸——难道我们不该收拾自己留下的烂摊子吗？”
少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听到你们的誓言，内心就生出一种十分沉重的感觉。我不知道，你们将来是否会动摇初心，又是否会因为夜以继日地看着自己徒劳无功的努力，然后心里顿时不好受呢。”
守护者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不对不确定的未来轻易做下判断。
“所以，你是怎么想的？”他问。
沙耶摇摇头：“我见过一个类似的人。他非常坚定，与你们一样。可是当某一天灾难降临，他却对此无能为力……我很抱歉，看到他这副模样……我也帮不上任何事情。但起码，我现在可以站在这里，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之事。我想问问你们心中的使命感，如果遇到力有不逮的事情，如果遭遇各种失败，你们会因愧疚感而崩溃绝望、乃至放弃今天所发出的誓言吗？”
甘瑟这一次可以回答了：“我可以保证，我永远会坚守住今日的誓言——这是因为我相信希望。”
“那么直到你们放弃的那一刻，我都会选择相信你们。”少女这样说到，“请让我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吧。”
守护者点了点头。他明白对方的决意，以及她为什么做出这一选择。
沙耶本是卡隆纳实验的无辜波及者，但她没有追究欧阿人的责任，而是选择与他们一起共同渡过难关。
这名地球人的奇特经历仿佛是由无数个巧合和意外构成的。但甘瑟心知，玉不琢不成器，被选中的人在饱经磨难之后依旧能保持坚定的心。或许她一开始并没有一个用以贯彻的信念，可守护者未来的工作不正是如此吗？他想要做的，就是将来为许许多多具有这样品性的人提供契机。
“我并不知道希望何时会降临，我也不会寄希望于飘渺的东西。”
她这么宣誓道。
“我所能相信的，只有意志的棱镜。”
守护者回答：“这样很好。只有通过意志或自身的选择来引导情绪，你才能赢得胜利。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同志了。”
这是甘瑟的决定，同样也是他兄弟姐妹们做出的共同判断。
“你所拥有的足以容纳过量情感的某种特质，能够帮助我们更有效地利用光谱之力去建设宇宙。”】
莱特开开心心地放下笔，结束了自己狂放的思路。在她看来，主角与小蓝人的关系并不能算是冷冰冰的相互利用。
早先是他们帮助意识混乱的沙耶恢复了生前的理智，这种帮助是无偿的，就像他们选择成为宇宙守护者，也是一种无偿的奉献。虽然基于一部分因素，这算是某种为卡隆纳及早前同胞们收拾烂摊子的行径，但不可否认，卡隆纳的实验是一场意外，没有人料到过会有这样大的灾难，即便有，那也该是他自己承担后果。
往好了想，这是出于欧阿人的使命感。由于对自身固有天赋和极高科技水平的认知，他们或多或少觉得自己不该浪费光阴，该为这个世界做点好事。往差了想，可以说是因为这些小蓝人活得太长、日子太闲、吃饱了没事干。
但不管怎么说，如果没有他们的建树，也就不会有灯团的出现。从某种角度讲，他们点燃了最初的辉光，即便途中有着种种不足之处，也有好心办坏事的时候，但这种不求回报、不求旁人理解的无偿的行动无疑影响到了后来灯团对正义的选择。
“无偿？他们还有钱给灯侠发工资呢？”克拉克插嘴道。
“但他们自己没有给自己发工资。”她想。
“那毕竟整个宇宙归他们管呢。”他笑了，“有钱也不给自己花，建各种各样的设备资源和武装，一个灯炉坏了、就要花费上亿美元等值的宇宙币……不愧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欧阿人。”
想到价格，莱特忍不住喷了：“确实！他们就是这种调调！所以也就只有漫画里才会出现这样的人。”
“你是指哲学王？”
“嗯，缝合了科幻加魔幻背景的哲学王意味。”她继续发散，“而且你有没有注意到，小蓝人没有给自己的陆续发展点上宗教属性哦。他们生而不朽，一击就可以摧毁一个星球，但没有自我标榜成为神明，到低等文明去传教诶。”
某人间之神黑粉的克拉克翻了一个白眼：“那毕竟是绿灯刊啊。”
“那倒没错啦，而且DC有自己的上帝天堂地狱设定来着，不在一个片场的说。”莱特捂嘴笑，“我是觉得，这可能就是为什么小蓝人遵循的设定原则是公开、有章可循、注重实效吧。他们不追求神圣存在，对宗教不感兴趣，因为那不可控。”
他接道：“很显然，他们非常害怕各种容易失控的力量，比如说魔法，所以他们汇聚并隔离开了它。我是指星心的设定。”
莱特狂点头。在挖掘人物深层次设定这个方面，她和克拉克都怀有相同的热衷。
紧接着，克拉克露出一个坏笑：“接下来让我来写吧。欧阿是时候该迎来第二位时空来客了。”
“好耶，看祸戎哥装杯。”她伸出双手。
【地球人站到了大礼堂中央，宇宙守护者们围绕在四周，将情感能量由小至大地输入到对方那里。经过多次的尝试和训练，欧阿人已经把握住了某个上下浮动的边际线。
“你还好吗？沙耶女士。”
“若是你不了解该如何掌握这份力量……它会驾驭你，它会汲取最浓烈的情感。我们的友人啊，别让它支配你。”
“她的经验尚且不足。我们应该在察觉到波动时立刻停止。”
……
声音逐渐远去。
沙耶浸润在情感光谱之中。她必须控制住自己。
愤怒。还好。
贪婪。嗯，不错，她或许会想要来个汉堡。
恐惧。好吧，她承认，她有点想念视差了。
意志。是的，她现在正在做正确的事情，毫无动摇地，做自己选择的一切。
希望。她愿意去相信……去相信明天，去相信守护者们提供的这个机会。
怜悯。如果有机会，她想帮帮那位灯侠，哪怕只是给正在哭泣的他一个拥抱呢。
爱。哦，拜托，别去想哈尔那家伙了，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早就结束了。
沙耶这边感觉很好。
守护者那一头虽然始终保持着审慎和顾虑，但过程十分顺利，这让他们不禁为这进展感到喜悦。
很快，他们就能收获一位担当着情感能量中继器的同伴。那些认为过激情绪会影响决断的欧阿人们便能稍稍对这种力量减轻些提防，松一口气了。以后，可以将那些被他们称之为负担的——极端和其他不极端但过于满溢的情感能量——转接给她，并由这位新人过滤为意志的绿光，以供未来更有效率地使用这种力量。
“你在想什么？这就是你曾经喜欢的人。”
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
沙耶并没有慌神，毕竟这段时间她尝试过的最多的训练，就是关于如何在突发情况下保持冷静。
“视差怪。你怎么又冒出来……？”她自问自答，“好吧，你是恐惧本源，而我正连接着情感光谱。我问了一句废话。”
“呵，你现在这样子真讨厌。一点也没有当初那般可爱。”她的虫虫朋友一如既往地喜欢恶语相加和连连嘲笑，“我刚才明明听到你说、有点想念我了？”
沙耶无语：“你没听出来我是在消遣自己那些过剩的情绪么。不自言自语说点玩笑话，还真应付不过来它们一波一波袭来的影响。”
视差怒了：“所以你是在哄骗我！”
“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人前人后两幅模样！”
“你特么是来捣乱的吧。”她翻了个白眼。
视差彻底怒了，哄也哄不好的那种：“你曾当面对我说你爱我！但紫光却让你想起了别人！”
“如果你指的是我刚死的那会儿，像个白痴一样到处乱摸、夸你可爱、顺带啵你两口，那就叫我爱你的话——那你是真的牛逼。难怪你不是爱的本源。看来我对你的了解又更进了一步，谢谢。”
这种重要时刻，视差怪居然还敢抓住她失智黑历史不放，这不是故意捣乱还是为了什么。沙耶直接来气，说了一大通怪话。
互怼的后果是什么？
后果就是视差怪裹挟着一大包负面情绪垃圾环住了她！
平衡一下子就被打破了。
一声巨响，沙耶整个人摔了出去。
传输过程强迫中止。
然而，正当她准备起身时，凭空出现的陌生人又让在场的守护者心里咯噔了一下。沙耶本以为是视差怪捣乱造成的声响，但她一抬头，发现从时空隧道里走出的男人。
“我穿越时空来寻找一个拯救世界的机会，我的朋友们。我是祸戎，我为和平而来！”
那人提着一盏灯，穿着地球人沙耶倍感亲切的宇航服。
又来一个穿越的。
守护者们窃窃私语，面面相觑。
名叫祸戎的男人一点也不慌，他径直走到沙耶面前，向她伸手、准备拉她起来。
“你看上去像是个地球人？”她拉住了对方伸出的友谊之手，有些犹疑地问。
“哇哦，你也是吗？我来自公元3079年……”说罢他举起了那盏灯，“我的地球因世界末日而毁灭了。我是通过旅行灯穿梭时空的，它是我们那个时代的科技产物，可以穿行距离、时间和多元维度。”
“呃，我叫沙耶，我在1994年死去，然后我就来到了这里。”
接着，他转身面向了守护者。
所有人都看得到这位客人奔波劳累的面庞。
“你是因何而来？”其中一人问。
祸戎竭力表现出自己的善意和迫切的恳求：“我是来向你们请求帮助的，为了拯救我的地球！我愿意做任何事。”
但守护者听到这个回答并不乐意。
同样是地球人，沙耶是因为信任着他们所坚守的誓约、才选择加入到他们的阵营的。但眼前这位客人不是这样。他怀有个人目的，若有一天这份强烈的心愿和急迫的情感驱使他做出错误的、不理智的选择——就如同卡隆纳那样，到时候宇宙还能再承受一次冲击吗？守护者们难道要再一次冒险吗？
正在欧阿人面带疏离之时，那位最开始发问的守护者走了出来：“我叫拉米，希望你能够证明你所说的一切为真。”
听到这个回答，祸戎紧绷的肩膀瞬时垮了下来，他早已历经了多个平行地球，而这个地球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非常感谢你们！我会证明的！”他的眼眶饱满热泪。】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