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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笑靥如花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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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这套客房里满满当当挤了近二十几个人,各个手持武器,眼神凶狠,一副随时戒备的模样,从他们进入的第一秒开始,好气氛早已经烟消云散。
“去拿你要的东西。”蒙面男人进入套房,冷冷说。
魔术师没有吭声,刚才突飞猛进的片段和血腥画面还在脑中盘旋,他只想让思绪火速停止,甚至成一片空白状,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参与其中。
“去吧。”蒙面人见他没动,提醒他:“快一点。”
硬着头皮上了,魔术师暗想,步入客厅,没敢多看一眼客厅沙发里坐着的秦策哲,直接站定在沙发前方的茶几边,目光定在茶几上一只黑色旅行箱,箱口开着一条缝,里头一片漆黑,看不见任何事物。
“大费周章又是放假盒子又是放蛇,就是为了它?”秦策哲被数十条枪对着,眼神却没有一丝恐慌,虽然是被挟持者,他的气场却再次盖过那些手持武器的人。”盒子和蛇演的是哪一出?”
“指纹。”魔术师带着招牌的笑,变着声说。
秦策哲眼中闪过不屑,原来这家伙是想取了指纹好回到房间里来窃取这箱中之物。如此说来,蒙面人用枪,魔术师用计,他们并不是一伙人。这凑到一块,显然是双方都不曾料到的意外。
“抓紧时间。”蒙面人提醒魔术师。
魔术师向着秦策哲微微颔首,然后伸手,掀开行李箱,光线灌入箱子,最上方,那只梦寐以求的蓝色锦缎盒子赫然出现,摆在正中间,来得如此容易。
“拿吧,是你的了。”蒙面男人在一侧冷冷说:“秦先生的指纹已经在上头印过了,指纹锁解除。”
魔术师再次微微点头,没有再多犹豫,伸手拿起蓝色锦盒。好凉,魔术师暗暗想,手指充分触及盒面,心里赞叹,果然是上好的冰丝锦绣,一针一针密密缝制,透着丝丝凉意和滑腻。他把盒子端在手里,极有分量,启开雕花的小铜扣,打开盒盖,一股淡香悠悠飘到鼻下,是最上乘的紫檀木。
就为了装这一张黄纸!望着盒中细细长长的黄色纸卷,魔术师毫不犹豫地将之取出,并很快失去对盒子的留恋,将其弃在行李箱里。
“它值多少钱?”秦策哲看着他画着油彩的脸问。
魔术师没有回答,小心打开黄纸卷,像打开圣旨一样小心。那纸卷不过A4大小的范围,裹着柔软的玻璃纸,随着展开,发出沙沙声,打破着房间里的空寂。
金边火漆!魔术师的眼底落进圆形的章,他拿拇指触摸,竟然是热的,就像刚刚敲上去一样。“是了,接到货。”魔术师一边收好纸卷,一边向蒙面男人示意,依旧用的变声器,古怪而滑稽。
蒙面男人点头,似乎很是满意。“为你高兴,”蒙面男人客套地说,他见魔术师唇齿微动,似乎有话要说,立刻发话:“不急,待我将事情处理完毕。”
魔术师眼神一闪,只得把喉咙口的话生生咽了下去。不快地走到一侧吧台边,不再发出一丝声音。
秦策哲看着他们,心中有数,这原本是两个团队,魔术师差一点被蒙面人截胡,好在双方的目的并不一致,于是各自都获得了自己想要的。此刻,应该是蒙面人获得战利品的时候了,他会如何“演”下去?
外头的天色更加黑暗了,夕阳越来越沉重,黑暗即将拉开帷幕。
“秦先生,今天真是不好意思,叨扰了您的雅兴,可能还得继续麻烦您。”蒙面男人说着客套话,好像真的很歉意一样。
秦策哲挑挑眉,不屑地看着对方的眼睛,口气里满是鄙夷:“你有子弹也有锋利的匕首,就不需要假惺惺掩饰目的了,你应该不会害怕吧?”
“我们都很尊重您。”蒙面男人从酒柜拿出一瓶洋酒,亲自放了冰块,倒了小半杯递到秦策哲面前。
“谢谢。”秦策哲接过酒,送到嘴边喝了一半,果然和刚才的味道一样,用毒药做成的冰块虽然透明,却还是有股子怪味道。
“只是让您无力,不会对身体有什么伤害,药效会自行解除。”蒙面男人依旧客气地说,像是在说一种新事物一样如常。
“冰块的味还是重了。”秦策哲指出其中的缺点。
“配方还是有点瑕疵。”蒙面男人接受意见。
秦策哲喝掉剩下的半杯,把水晶杯放在茶几上,他感觉血脉运行都是缓慢的,就当假期还在延续吧。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没有人再说话,只有外头的海浪声伴随着几声汽笛,预示着时间还在前行。
阳台外头起了风,夜幕彻底降临,一片漆黑,空气也变得阴冷起来。
“已经出了公审海了。”秦策哲玩着手机游戏,没有网络和信号,只能在几个本机游戏里切换。
蒙面男人望一眼窗外,一片漆黑。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连挂钟也没了声响,闷闷得等。
大概又是一个小时,游戏都玩了一遍,打开了所有隐藏的关卡,变得索然无味。
期间,矮个子蒙面男人从外头进来,带着浓重的血腥味以及海水的咸涩,像是闯入者般,把套房里散着淡淡的幽香赶走,赶到窗外,赶到大海里。
秦策哲依旧玩着他的游戏,修长的手指划过屏幕,又是一局胜利。
蒙面男人再次扭头看向窗外,冷风里透过一丝血腥,带着海气,不重,却存在于那里。蒙面男人望着阳台,淡淡说:“到了。”
秦策哲挑了挑眉,心道,原来是想在这里呀。
“秦先生请。”蒙面男人恭敬且客气地说。
“哪种工具?”秦策哲漫不经心地问。
“主顾说,必须给您留□□面。”蒙面男人诚实回答。
秦策哲撇撇嘴,似乎对获得不了道具表示无趣,他从沙发上起身,徒步走到阳台上。外头,狂风大作,卷着浓重的腥味,和海浪的拍打声糅合到一起,形成一种惊心动魄的气势。
一盏巨型远光灯从船一侧向海面打下强光,船下出现了一道可怖的奇观。海水被严格分为两边,一边蓝色一边红色,蓝色的海水里露出无数鲨鱼的鱼鳍,它们焦躁地游离在蓝色的海中,无论如何不耐烦,也绝对不跨入红色海域半寸。同样,红色的海域里漂浮着无数色彩各异的海蛇,犹如一锅红汤里漂浮着白色的面条,同样只固守自己一方,绝不侵入对方领域。
果然是“半海”,各为一半,互不侵扰。秦策哲有意思地看着海面,平静地说:“看来有点难度,还得跳得精准,各二分之一。”
蒙面男人略惊讶于他的处变不惊,这已经是生死存亡之际,秦却丝毫不露惧色,这个人果然如传闻般深不可测。
“需要踩时间点吗?”秦策哲淡淡问,轻松翻上阳台护栏,站在高处,居高临下,如王者。
“不需要,您随意。”蒙面人望着他的背影,突然好奇多问一句:”为什么不作任何反抗?”
秦策哲只说了三个字:”没意思。”然后便纵深跳入半海之中。他真的跳得非常准,一半兰一半红,身体入海砸出一个大坑,溅起巨大水花,瞬间,饥饿的鲨鱼和海蛇立刻向着那个咂落的水坑聚集,没有给他浮身的机会,大片的血水在海中晕染开,蓝色变的殷红,红色变得猩红,终于难得模糊了两边的界限。
“不会跑了吧?”矮个蒙面人趴在阳台上望海里看,巨大的远射灯照着海面如同白昼。
“逃不了的,海里就被瓜分了。”蒙面人轻描淡写地说,没人知道船向着半海的航向,也就没有随从可接应,要往哪里逃?
“肉屑浮出来了。”矮个蒙面人突然激动的说:“太血腥了,在海里就被撕碎了
“好了,事办完了,去喝一杯。别再看了,灯那么亮,你也不嫌晃眼睛。”蒙面男人最后望一眼海面,心想,秦策哲是个人物,可惜,这次疏忽了。他们回到房间里,吧台边的魔术师已经离开。
“切~真胆小,”小个蒙面人看一眼吧台的位子,不屑一顾。
蒙面男人不以为然:”好了,别管他了,时间很赶,还得去见见我们在这船上新认识的两位新朋友。”
回到宴会大厅,一切如常。
桌子已经全部空出来,重新铺了雪白的桌布,花瓶里插着新鲜的花,仿佛所有惊险与不可理喻都没有发生过,那般平静。蒙面人的步伐轻松至极,身后只有矮个子跟着,浩荡的队伍也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切不寻常地如常着。
蒙面男人径直走到靠窗一张桌子边,拖了把椅子自顾自坐下,矮个则在不远处的位置附近落定,并不进入听觉范围。
桌子对面坐着名年轻后生,头发和衣服都有些凌乱,尤其是衣服,颇有些破旧,肩膀的位置还有点起球。他正低头吃着一碗芝士焗饭,一身痞气,见有人坐下便抬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不屑地表情,以此掩盖俊朗的面容。“办完了?”他喝干手边的可乐,问完一句,又低头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