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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一波再起 ...

  •   手愈抬愈高。

      这个御医在想,喊不喊?喊不喊呢?

      最终决定还是不喊。

      万一不是有毒的一杯,那他的前程直接烟消云散了。

      反正剂量不大,只是致人晕眩十来日。他心里一计上头,连忙招了个太监,小声道。

      “你叫什么?”

      那人躬身行礼,“奴才小李子。”

      他一边说,一边铺陈纸币,将要的方子给写下来,递给他。

      “去太医院给我叫安鲜,让他给我准备几剂药。”

      那太监刚捏在手里,正要掉头,这御医手更加一用力,握住那个太监拿着方子的手。

      万分诚恳得道。“务必要交给安鲜!”

      还从腰间钱袋里拿出一颗金块,偷摸背着人塞过去。

      “新年打发钱,快去。”

      那太监偷摸看见这个,连忙笑起。“哎哟,姚太医,何必这般破费,什么事儿能给您办不妥,何需要这样。”

      一边谄媚,一边将信小心翼翼地放在怀里。点点头就出去了。

      姚太医看着小李子退出去的身影,再看看上面,心脏直蹦,将要蹦出去般。

      斟酒的太监看的面不改色,只是手有些晃。曲是欢从李邵仪背后本能性瞟了一眼,觉察不对。

      又回头看看前面的‘李清辰’,一脸畅笑澄明,又觉着好似没事。

      曲是欢心底带着疑惑,手上却同李邵仪一起举杯,跟‘他’干了这盅酒。

      呦呦酒一下肚,心里觉得,明明是个替身挡灾,怎么还帮他算计起人来了呢?

      想了半响,呦呦才顺抚自己。

      来而不往非礼也。

      把他们搞趴下,真正的李清辰一上位,说不好自己就解脱了。

      呦呦还跪着,正想鹤顶红毒发需要多久。

      然后腹部一股子疼痛直接跟拉拽内脏一样,疼得两眼一翻,浑身无力。整个人不受控制“咚”的一声倒地,顺着台阶一阶一阶滚下去。

      左边耳下的划痕又开始血流如注,新换的白衣瞬间红了一片。

      李邵仪手中的酒盅都还未放到桌面上,就被这一幕给吓得哑然,直接呼吸停顿。

      身旁的侍卫相当有眼色的及时按住这位斟酒的太监,摁在地上不能动弹。

      曲是欢心里一惊,一愣,反应的比较快。

      天然的母性让她连忙起身慌乱无措地朝下跑去,动作幅度过大,将李邵仪身前的案桌带偏,上面的珍馐佳肴有些被带翻在地。

      一阵“叮叮咚咚”巨响。让所有人视线再次看向上面。

      再一次发懵。

      安守义刚送完那个太监回来,一只脚才踏进大殿,就看见辰王从上面滚下来。心道:不好!又出事了。

      连忙跑到李邵仪身边随时待命。

      曲是欢跑到底下,浑身巨颤,颤颤巍巍一把抱起‘李清辰’。

      只见怀中孩子,双眼翻的只剩白障,浑身僵直抽搐,张着口不能闭合。

      慢慢七窍开始出血,吓得曲是欢大叫,几近晕眩疯狂。

      整个人如疯癫了一般,左盼右望,提尖嗓子大叫:“御医,御医,御医在哪里?快,快啊。”

      所有人都没看见辰王殿下是怎么了,只看到曲是欢犹如一位疯妇。李邵仪一见曲是欢这样,连忙站起来,朝下走。

      直到走近,一看李清辰七窍出血,心里大震,整个人被恐惧环伺,怒不可遏。头脑直接发晕,双眼一花,整个人朝后倒去。

      安守义及时一扶,撑起他站稳。

      李邵仪指着地上几近昏死过去的李清辰,暴怒,颤抖大喝。

      “查,给我查,今日不查清楚,不上皇城。”

      姚太医看着时机,小跑过来,连忙开始给呦呦把脉,四处一检查。

      结果出乎了他的预料。

      辰王这个剂量不大的鹤顶红,掺杂了刚才的什么毒……这下子还有些棘手。

      他开始镇定不下来,双瞳有些迷糊。曲是欢怕是看清楚了,心已经被恐惧食尽。

      咆哮到:“我儿怎么了,快说!”

      姚叶博断断续续地说。“请陛下召齐太医院所有御医。微,微臣只能暂缓毒性蔓延。”

      这话一出,整个大殿寂静无声。每个人都知道,今夜很可能连坐大批人。

      李清运阴鸷偷摸别过头剜了一眼纪祁迟,纪祁迟收到目光凌迟,无意识的看了一眼李清运。

      心里开始无限恐惧。

      伸出小手,拉扯了李清运一番。被李清运狠狠拂袖扇开。

      上头的纪皇后眼睛一迷,招手让若月俯身,细不可闻得说:“去问问祁迟怎么了,是否抱恙。清运所遇何事,怎的不快。”

      若月看了一眼殿中,曲是欢那边都要疯了。皇后这边还有点风轻云淡……坐观大戏。

      虽然刚才也烧到了这边,但他们自信皇上能明断。

      若月动静笑,碾着小步子绕后到他们两人身后。

      此时李邵仪大叫:“召他们进宫,快召――安守义。”

      安守义此时扶稳皇上,礼都不带行,直接夺门而出。飞快的不见人影,那真是一路跑着出宫。

      身后还跟了好几位太监一起,准备分散去各位太医家。

      姚叶博打开随身药箱,赶紧开始施针。心里直叫好:这下子看来是有升官了。

      呦呦头颅上连布了十来针,才将死灰一样的脸转还一些。

      额上汗滴。

      姚叶博余光看见小李子回来了,还朝他点点头。他立马高呼。

      “你,过来,给我去太医院喊安鲜,带着清毒药汤过来。”

      姚叶博看着殿门前的小李子,李邵仪与曲是欢也同事看了一眼。

      他有些腿抖,忙不迭地拔腿也跑出去。再次跑去太医院。

      姚叶博看情况略有好转,着人摆了软轿,又一次将辰王抬往偏殿。

      曲是欢扒着软轿被枝香搀扶着一道去了偏殿。

      姚叶博跟在软轿后面,心里促息大叹:辰王真是狠绝色,明知有毒,偏生用这样的手段闹大。莫非已经知晓是谁不成?要致人死地?

      然后加快步子,跟上去。只要医治好辰王,他得赏受封即可,顾不得旁的,顾不得旁的。

      此时大殿之上。只有李邵仪一人居中,他慢慢审视了一番周围。

      大殿之上每个人提着心吊着胆,什么也没做,却被李邵仪这一番帝王霸气压的也不敢做声。

      倒有点像人人自危的场景。

      李邵仪一步一步走上去,侍卫摁的小太监被提下去,跪在殿中央。

      李邵仪忍者怒,问。

      “谁指使你下毒。”

      那个太监铿锵有力,“我不出卖我的主子。”

      李清运一脸难看,身旁的纪祁迟也是青红莫变,吞咽着口水。

      怎么,好像事情发展的不一样了。为什么斟给了辰王……

      李邵仪沉着嗓音,“奥?不出买主子。那行吧。来人,将他的户籍提来,族人直接毙死家中。”

      身边立马有人开始跑动。

      李邵仪知道他,常年殿外侍奉他的,名唤印政,家中父母俱在。与安守义性情颇似,忠心耿耿,为人耿直敢言,不屈威淫。

      看来,这忠心的主子,不是他呀。

      李邵仪眉吊目瞪。“你还是何人眼线不成。”

      这个话一说。

      李清运一口气直接在胸肺处梗死,这话听得他恨不得赶紧跪爬出去将姚叶博供出来算了。

      嫡长子在父皇真面安插眼线,这……这罪他无论如何也担不起。

      此时若月已经近身,在二人身后福礼。

      “皇后娘娘问。”

      若月音量小,不知道为何,却将二人都吓了一跳,连若月自己都被吓得退了半步。

      三人动静有点大,让李邵仪侧目斜看了一眼。

      这一眼,李清运和纪祁迟都吓得心脏骤停,气都虚无。若月和纪皇后一眼就了然于心,肯定有事儿。

      纪皇后皱了皱眉,眸子又寒霜起雾,看向他们二人。李清运一脸惧怕慌张,神情强装镇定,就像随意搭凑的桌子一样,一碰就要散架。

      纪宛秋做了个手势,若月当下明白,立即搀扶李清运起身。

      “大皇子醉了。我们到偏殿先休息一下。”

      李邵仪听到动静,却没看过了,只是脸微微侧了一下,余光一扫就收回视线。

      若月搀扶着李清运就朝后面走,纪祁迟心里抖得害怕,四肢都半僵,无力起身,一般囫囵拽个太监,也半拉扯的跟随其后。

      纪皇后仪态端方,同李邵仪轻声说:“我去看看清运。”

      得了李邵仪准许,她也离席而去。

      一到偏殿,就见纪祁迟整个人瘫在地上,李清运正怒不可遏的握拳,赤瞳恨望着纪祁迟。就像要吃人饮血一般,太阳穴处的青筋直爆。

      纪宛秋蹙着眉,赫然说。“清运,做什么,他是你表兄。”

      李清运拳捏了再捏,都松不开。只是转身,暴怒大喝。

      “母后,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会害死我们的。”

      整个殿回响了一会。

      李清运的靠近纪祁迟那边的腿在抖,看着就像随时要踢过去一般。

      纪宛秋看着自己一般都是端正,不急不躁的儿子,突然变成这样,那肯定还是有些事儿的。

      稍微一思考,纪宛秋整个人严厉起来。声音略微降低一分,试探性地问。

      “祁迟,印政是你的人吗?”

      ……

      纪宛秋整个人神经紧绷。

      如果是其他人,可能还好,印政不一样,他是李邵仪准备重点培养的一位太监。可能下一位宫中总管,替安守义的人。

      如果一但和他沾上关系,你说没有求储之心,怎么可能。

      储君,只有李邵仪可以立,但不能是你主动肖想的。

      那下毒谋害的是李邵仪,而非辰王。辰王如果不喝,那就该是李邵仪了!

      纪宛秋最不想得到的答案。

      在李清运和纪祁迟安静几瞬后还是说了出来。

      纪祁迟有些抖缩,白着脸。“是,是我的人。”

      纪宛秋强撑着站稳,心神大乱。手抬起,揉着额角。

      “是哥哥的吧。”

      纪祁迟点点头,“是,是爹的。他以前在边陲救过印政一家。”

      印政,因为和安守义一样,揣度圣心一流,所以没有改名字。这是身为太监的一大殊荣。

      纪宛秋小作急呼吸,平稳着心神。

      想了半响。

      “请罪去。”

      纪宛秋已经深知,李邵仪已经彻底深怒了。这事儿不解决,他不会过今日除夕,稍后登城楼与民同乐也不会去。

      如果印政被查出来和哥哥有关,那就是家族支撑李清运监视皇上,图谋皇位,随时威胁了陛下的生命。

      她哥哥手上还有边陲二十万大军,这是多么大的势力威胁李邵仪的地位啊。

      纪祁迟听闻,吓得跪爬到纪宛秋裙下,揪着裙子。

      “姑母,不能啊,不能。我会死的。我可是爹唯一的子嗣,姑母,你不能不救我。我下的毒不多,剂量微末,只会晕眩十几日,不会要命的。”

      纪宛秋看着裙边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哭的一脸呛白,满脸鼻涕眼泪。

      纪祁迟是哥哥的独子。

      可这牵累的太庞大了。不光是他自己,是清运,更是整个纪家!

      毒杀皇上,还在皇上身边安插眼线。

      “姑母,我不是故意的……”

      纪祁迟扯拽着纪宛秋衣裳,涕泗横流。

      “不是故意的什么?”威严的声音横插过来。

      纪祁迟一下子愣住,忘记了哭泣。李清运忘记了愤怒,变成了害怕。

      只有纪宛秋,内里慌张,却依旧不显山露水。亭亭玉立,缓缓转身,行礼。

      一套行姿做的优雅高贵。

      “没,祁迟……”

      纪祁迟躲在纪皇后身后,偷偷用力拉着她的裙子,不住地摇头。纪宛秋看了一眼,最终想着哥哥,还是呼出一口气。

      “祁迟这孩子弄丢了上次你送给清运的一枚玉佩。清运觉着这是丢了父皇的情谊,正在发脾气呢。”

      李邵仪仿佛没怎么认真听,身后无一人,神情倦怠,脸色有些灰突突的。

      纪宛秋衣袖内指甲硌着掌心,轻声幔问。“印政,如何?”

      李清运和纪祁迟听到印政,都不约而同的身体犯僵。

      李邵仪走到上座的榻上斜倒半躺,捏着额角。听到了这个名字,异常不悦。

      “他一头撞死了。”

      ……

      这个答案让他们几人心里瞬间踏实。死了,就无据可查了。

      纪宛秋心里异常开心,却一脸愁容,缓身上前。

      形同解语花般,“陛下莫恼,稍后细细盘查即可。还好是辰王殿下喝了这一盅,不然……”

      李邵仪闭目,摇摇头。

      “你们退下,朕一会儿还要去看看清辰。”

      李清运和纪祁迟如同大赦,赶紧忙不迭地退出大殿。

      纪宛秋也一步三回头地退了出去。

      若月全程不敢呼吸,杵在那里不敢动弹,一说退下,她也跟着纪皇后退出去。

      李邵仪闭目小憩。

      脑子里有些不清楚。

      今日的事情肯定会去查,但眼下还有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去看看。

      李邵仪休息了会儿,就起身去了隔壁几所外的偏殿。

      一进去,曲是欢便满脸泪痕,一张娇俏似花的脸都有些难看,缓缓走近,直接埋头在李邵仪怀中。

      “见宜。”

      便细细哭起来。

      “辰王如何。”

      曲是欢抽抽搭搭回道,“清辰他正服了清毒的药汤,御医们来了七七八八,稍后,稍后便知。”

      李邵仪揽着怀里的人,一只手抚慰着她的秀发,都有些凌乱了。

      李邵仪心里作想:你倒还是将她作为自己孩子的……

      这时候,姚叶博在后面较为尴尬,这是上前还是不上前呢。

      最后被李邵仪看见了。便声带疲惫:“上前细说。”

      姚叶博目不斜视,佯装自己是个瞎子,模样有些搞笑。

      李邵仪绷直的脸可算是缓和了一点,僵硬的嘴角有点点弧度,却不可查。

      沉下目光,瞪了他一眼。“好好回话。”

      姚叶博叩拜。“辰王已无大碍。只是还在昏迷。”

      李邵仪皱眉头,怀里的曲是欢还在矫情。

      “还要多久醒来?”

      姚叶博道掰着指头低头一算,抬头。

      “十日。”

      李邵仪沉闷了一会,才怅然道:“我儿子时一过,便是八岁了。”

      这话说的含带无尽感慨,听着貌似有些过于感慨。曲是欢在他怀里仰起小脸,仰望着头看着他,觉着他愈发的威仪了些,深不可测了些。

      去叫喊御医们的安守义回来了,此时默不作声的站到李邵仪附近不远处,等候着传召。

      门外突然响起微末动静,一阵熟悉得零丁作响,李邵仪搂着曲是欢半偏过身子转过去。

      是若月。

      还以为是皇后。

      若月行礼,恭敬得说。

      “陛下,娘娘说时辰到了,该,该与民同乐了。您需要放新年的第一盏祈福灯。”

      若月也经历了两场毒杀君王的事件,想着皇上被连下两拨毒,还要去欢庆的场合为百姓祈福……

      谓叹到:帝王要忍,常人所不能。

      若月说罢,还继续匍匐在地,不敢退。李邵仪听闻,本放松了的面色又难看起来。

      长吁一口气。

      “稍后。你退吧。”

      若月连忙起身,今日心里总带多了慌张,幅度过大,裙摆上的铃铛伶仃得有些杂乱。

      引得李邵仪再次调转目光,看了她一眼。若月心惊再屈身,连着步子加快离去。

      “是欢,你要一起去嘛?”

      这话说的轻柔,和煦,颇含照抚。

      曲是欢摇摇头,声线略带疲惫,“我今日不想去。事情太多,辰儿他……”

      听到清辰的名字,李邵仪不自觉的朝里面瞟了一眼,清辰身边满是太医,暂时看不到的身影。

      想着方才那七窍流血的僵直模样。还有印政自尽护主的模样。李邵仪即是后怕又是恼怒,面上虽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已经翻腾大江大河。

      李邵仪将曲是欢拍了拍,收紧臂膀,下颚摩擦着她的头顶。

      亲昵得说:“乖,朕一会儿就回来陪你们。”

      曲是欢在他怀里,小猫一样抚顺,点点头,乖巧的不得了。

      李邵仪骤然松开她,掉头出了大殿。

      曲是欢突然被松开,殿门一开,风雪朝里头吹了些。冷的她突然哆嗦了一下,心里平静的不起涟漪。

      只是淡定的变换了抚顺的模样,一脸面无表情。

      机械地说:“枝香,你同我出去走走,我有些晕。”

      话音未落,她已经抬着步子走了出去,看着李邵仪被人拥护着,披着大氅步步远去。

      待李邵仪消失在她的视野里,她也抬步缓缓走向相反的一处。

      殿门才踏出一步,一件狐裘已经上身,还被塞了个暖炉。

      耳边起,“娘娘慢行,待奴婢取一把伞来。”

      曲是欢双眼空洞,朝前走去。嘴中吐出来的白雾化散在风雪中。

      此时,雪下的小了些,只是银银洒洒微末细小。

      地上白茫茫一片,一脚下去还有半脚深。

      她跟着扯线木偶一样,只晓得缓步朝前行,入目皆不是。

      直到枝香近身,将伞撑起来,同行了好一段路。

      曲是欢才茫然的道:“枝香,我对她,是不是太狠了?”

      枝香不知如何作答。

      曲是欢听不到回应,侧首看了两眼枝香。

      枝香正在细思,一脸表情正在入定冥想。曲是欢看着她,走了约莫五六步,枝香回过神。

      “娘娘也曾经冒着死,冒着纪家存亡救了她一命。”

      曲是欢睁着空洞的眼睛,驻足,看向远处无垠的夜幕。

      静想。

      当年她命大,出生被灌了迷药,怕哭出声音。

      紧接着被装进密封的牛皮袋子里,顺着宫内的暗渠出宫,没被闭死,也是不容易的。

      又辗转反侧换了好几辆马车打掩护,颠簸去了城北,在难民集生处长大。

      除了一位平常的嬷嬷和一位教习先生,她可谓是野性长大的,没人管教。

      约莫是皇家遗传,秉性生来大气,自带威严。

      只是因为老替着李清辰承接为难,当懂事后,她比一般人老成些。

      后来不知道在哪里的三教九流手上,学了些阴险招数,地痞流氓的脾气。教她一步一步能活着,能反击,靠曲是欢的羽翼存活越来越少了。

      七八岁,懂得尽是世间阴暗,人情冷暖。

      从未过过一日寻常人家的温暖日子。这是亏欠,却也是她存在的无奈。

      曲是欢陡然冷淡发出一种有些悲凉的声音。

      “枝香,她怕是要与我谈判了。”

      枝香突然听见这话,有些不可置信的哑然,但是她是信曲是欢每一句话的。

      曲是欢一人独自喃喃:“她渴望活着,渴望自由。今日她是知晓有毒,还面不改色,喜笑颜颜的喝下的。怕是想推清辰上位,她能得自在。”

      枝香听罢,心中惊罕。觉着有些不可置信,着其的不可思议,一个七八岁的孩子需要想这些。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任由曲是欢继续说。

      “水含已经告诉本宫是谁下的毒了。她醒后,让她无意间透露给见宜吧。”

      枝香应“是”。

      枝香回完,嘴皮子上下颤抖,问:“娘娘,开春后她就生辰了,不若给她去一个名字罢?”

      曲是欢一下子半响没做声,枝香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好静默地随着走,撑着伞。

      好久,曲是欢才说。“届时取一个吧。”

      枝香听闻,出奇的开心。

      走起的步子都大了些。

      曲是欢却突然定住,一脸谨慎严肃地看着枝香。

      这样突如其来的严肃,吓得枝香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脚步卡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扮若月见他时,可有人发现?如果有,赶紧赶在安守义前面处理了。”

      枝香回想了见辰王驾车太监的数次,从未被其他人发现过。

      每次都是夜半子时前后,幕黑星稀,穿着若月长着的衫裙,披着斗篷,遮了大半的脸。

      说话也是有人替她说,声音跟若月一模一样。

      还潜人盗了若月的贴身之物,七彩琉璃铃铛。谁知道安守义为了维护皇后竟然将字给不知不觉磨掉了。

      枝香想着。

      见枝香半响不给回应,曲是欢冷言冷语横插进来。

      “将她纠个错,处死吧。”

      枝香应声“是”。

      此处的她,是每次偷偷见面给枝香当“声音”的人。

      有着和若月一模一样的声音。

      暗角里,李邵仪还在。听到此处,偷偷摸摸的带着安守义悄悄离开。

      相隔甚远后,李邵仪蹙着眉。

      “跟着枝香,看要处死谁,带来问话。”

      安守义点头。

      李邵仪看着曲是欢的那个方向,神色平静,只是嘴角绷得有些直。

      小四子,你做到了哪一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一波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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