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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柔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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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王殿下,你……你做什么……”
柔漪声音柔动好听,还带着点颤颤地音,听上去别有一番滋味。
呦呦没说话,一直抵着她,走到了帐篷最里面。
抵到了屏风上。
呦呦手中的匕首朝上,直直地抵到了她的脖子。
尖锐的匕首,寒光一闪。
柔漪吓得腿都打颤。
“辰……辰王,殿下……”
呦呦用匕首侧面封住了柔漪的嘴。
她身子微微倾斜,问了一句。“刚才,你的帐篷里出现过谁?”
语吊非常轻,却让柔漪满含惧意。
花容失色的小脸摇头。“我不知道殿下说什么,奴婢的帐篷,只有奴婢一人……”
呦呦点点头。
聪明人。
可惜,刚刚她说了一句话。
问蒋木与贺拂明有什么计划……
现在南息无人知道,蒋木与贺拂明有关系。
柔漪是太皇太后的人,该说的话她不会隐瞒,所以,她现在就是一位即将泄密的泄密者……
活着的话,太危险了。
呦呦神情变了变,突然想到柔漪在她被行刺的那一日也随她在天兴酒楼,怎得这段时间都不在她身边,监视她。
觉得不对。
警惕性问了一句:“天兴酒楼那日,谁送你回宫的?”
问题跨越太大,柔漪先是一懵,突然揺起头,脸色变得有些灰颓。
像是有些害怕的模样。
一丝这样的情绪闪过,被呦呦捕捉住。
呦呦俯过身,声音轻缓地问了一句。
“本王问你,天兴酒楼那一日,谁送你回来的?这段时间,为何不到本王的身边了?”
被再一次提到,柔漪继续摇着头,摇着头。
嘴巴动动,却没发出一个音来。
呦呦把匕首从新驾到她雪白修长的颈项上,刀锋一侧,划开了一个指甲盖长短的小口。
血珠顺着锁骨,朝下一滴……
“不说?”
柔漪疼得浑身颤栗,不敢抬头呦呦的眼睛。
感觉辰王现在语气轻,不凶神恶煞,却比凶神恶煞来的刚加吓人――
柔漪一个劲摇头。
哭出来,娇声娇气地吸着气。
“辰王让奴婢说什么……奴婢那日自己回宫的,方才奴婢帐篷里没人……”
呦呦试着胆子,诈了一句。
“你自己回宫?可本王的侍卫看到你……”
柔漪咬着唇,眼睛里含着泪,依旧是摇着头。
呦呦看不出来,她是惧怕死而哭,还是因为别的。
但是她已经知道,柔漪在那一日肯定有事!
耐着心,重复一遍。
“你再不说,我的匕首可就要穿破你的喉咙了……”
唬人还可以。
呦呦真没正经杀过人。
但是心里已经知道,今天,柔漪一定会死在自己的手里。
她不能让蒋木和贺拂明勾结在一起的事情传出去分毫!
柔漪不能留。
但也要柔漪交代一下,哪天,她的去向,和事情。
手中的匕首抵到了喉咙。
柔漪出气都不敢大。
颤颤巍巍的抬起一只胳膊,咬着唇,呜咽到:“那日,奴婢被人,侮辱了……”
然后自己掀开了衣袖。
洁白的臂膀。
南息国女子,左手,或者右手,手腕上三指的地方有一颗守宫砂。
她没有。
呦呦匕首稍微收回一点。
“所以你这段时间一直在太皇太后处?”
柔漪点头,哭的声音更大起来。
因此,有人进了帐篷,询问柔漪。
然后就看到了辰王与柔漪缠在一起的画面。
此时,柔漪带着眼泪浅浅一笑。
只要有人知道辰王在此,她就不好再下手杀她。
此时,柔漪的眼泪被她自己擦干净。
轻轻柔柔的笑起,“辰王殿下,可以将匕首放下了……不然……”
后面的话她不用说,呦呦也知道。
如果柔漪死了,那她的嫌疑将是最大的,还有两分百口莫辩的意思。
呦呦随着轻笑,在她耳边说:“小狐狸。”
狡猾得紧。
一边收起匕首。
“你如果不告诉本王那一日你去了何处,本王便将你不是处子之身的事当众揭发。”
柔漪笑着,点点头。
“辰王殿下可不能不认柔漪,您拿走了奴婢的身子,还要将之公诸于众,那柔漪只得羞愤自尽,公道自在人心。”
呦呦莞尔一笑。
好厉害的女子。
以前知道是知道,却不知道正面刁钻起来,脸皮都不要。
“看来本王问你,你是不打算说了。既然如此,本王被你结了个小秘密,便帮你做件事儿吧……”
柔漪此时俏笑起来。
“是蒋木与二殿下,还有辰王一起谋算的事儿?”
呦呦严重冷光一闪。
面无表情,点点头。
语气被那捏住一般,退着问:“你想怎样,才不会说出来?”
柔漪围着呦呦走了半圈。
突然有些恶狠狠说:“辰王殿下帮奴婢一件事情,奴婢就当今日聋了,瞎了,以后对这件事便是哑了……如何?”
呦呦嘴角不注意的抿住笑意。
点头,答应了柔漪这个要求。
柔漪见辰王答应的爽快,她也爽快。
“殿下今日得陛下赏识,行起事儿来必定简单。”
呦呦问:“直言便是了。”
柔漪站到呦呦面前,语气犹如执念一般。
“我要施幼南死。”
???
呦呦一下子觉得,这跨度真大。
为什么要他死?
然后问道:“为何?”
柔漪摇着头,咬着嘴角,“你不必知道,照做便是,成了,你要我去死都行!”
情愿死,也要换施幼南一命……
呦呦不慌点头,只是细细的打量了一番。
鼻息一出,问了一句。
“莫非,那一日,是施幼南对你……”
柔漪衣袖一挥,咆哮了一声,声音却清淡,带着怒也听不出嘶哑。
“殿下做与不做便是,不要问东问西。”
这个语气,呦呦就知道,真的是施幼南做了什么。
辰王猜的不错,那一日,施幼南抓了她,威逼她在太皇太后身边说些事儿,太大逆不道了,所以直接拒绝了。
没想到,施幼南这个畜牲,找人……
虽然也安然无恙的送她回宫了。
却用药控制着她,隔三两日便要与那人交好,以此来换取太皇太后殿里的秘密……
还让她在有些事情上,左右太皇太后的意见。
知道她是太皇太后最信任的女官,便这样对她……
让施幼南死,真是太便宜他了!
太皇太后殿怕是只是一个点,以后也会用太皇太后对陛下试压,从而造成些什么。
她的话当然是没有这么大的信服力。
因为施幼南已经开始准备给太皇太后下毒,以此达到控制的手段!
让他死,已经算的上是刻不容缓了。
这些事情,呦呦不知。
秉着死人不说话的观点。
她直接应下了,临走之前,在柔漪的水杯处摸了一下……
今日,柔漪是过不去了。
但是答应的事情,应该会做。
因为,施幼南,也在贺拂明,蒋木对立!
正面遇上,那是早晚的事。
她从柔漪处离开后,回了自己的帐篷。
门外向笙正看她的额眼光有些奇怪。
王舟正候着,和其它的侍卫将这个帐篷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是贺嘉佑在。
怎么,还来做什么……
王舟见呦呦来了,连忙上前行礼,一脸笑意。
“殿下回来了,陛下正候着您了。”
呦呦点点头。
王舟连忙屈身,朝着帐篷里说:“陛下,辰王回来了。”
里面没人说话。
王舟打开门帘,躬身一下,请着呦呦挪步。
呦呦人还没进去,就看着有一个人跪着……
跪的笔直,清淡的袍子,只看了半个身子,一看就知道,是蒋木。
她蹙了点眉间。
步子一迈,跨进去,蒋木跪在贺嘉佑面前。
手举的高,还捧着一盏漂亮的琉璃茶盏。
呦呦小眼神一瞟,闭着眼睛都知道贺嘉佑在做什么。
亏得蒋木能忍。
双手红彤彤一片。
走进去,她在蒋木背后,一手就端过蒋木手满当当的茶盏。
烫的她只吸气。
水只是在茶盏里打着圈,一滴也没洒出来。
贺嘉佑看的眼睛都红了,目怒凶光,却没做什么动作。
悠闲喝茶的姿势顿在空中。
指腹捏的有些发青。
呦呦端着,慢悠悠地坐到贺嘉佑对面,用这盏滚水给他冲了一杯茶。
当一杯茶汤澄澈,香味厚醇的茶放到贺嘉佑面前。
他脸色才好一些。
贺嘉佑正要说第一句话,呦呦先摆摆手,让蒋木下去。
蒋木哪里敢。
结果第一句话本来要说呦呦的,改成了说蒋木。
“滚下去。”
语气严肃的有些骇人。
呦呦在蒋木要出去之时,她跟了一句:“抹点药,晚点给我读书......”
蒋木的双肩稍微晃了一下,脚下步子错落了一下,以致他身形有些晃动。
怕陛下拐外罚他,所以胡诌着看书。
又在护着他......
他心里一种很奇异的感觉沈腾起来。
世上本该就是男子护女子,呦呦偏不同。这样的女子,才让人心疼才是。
他呼出一口气,走了出去。
呦呦看着贺嘉佑,笑言:“怎么样,看到我这般疼爱下属了吗?”
贺嘉佑瞪了她一眼。
呦呦催促着贺嘉佑赶紧喝茶。
贺嘉佑喝了一杯,觉得还不错,右手食指在桌面扣了两声。
让呦呦续茶。
贺嘉佑一边喝着,问道:“方才去了哪里?回来这么晚,找御医去了?伤口还好?”
呦呦遥遥头,自己也捧着喝起来。
“我突然看到了柔漪与施幼南在一起谈笑的开心,所以去看了一眼......”
见贺嘉佑品的不错,又看着斟上了一盏。
“我就去柔漪那里问了问,最近为何没有来九方阁。之前都是她带我出宫,给我推荐广陵好吃好玩的地方,这次我找她继续做我的向导。”
贺嘉佑不露声色,将知道施幼南一事放置一边,没提。
只是淡淡的口吻说:“你到朕身边,朕带你玩。”
这句话很平常,平常到皇家是不会有这句话。
但是贺嘉佑说了。
她听了。
他认认真真的看着,等着呦呦回复。
呦呦此时捧着茶汤,一时间手足无措。
她该答应?该拒绝?
然后,此时她心里闷闷的,这么简单的问题,她却无法想清楚......
很久,贺嘉佑没得到回复,一只手掌轻轻搭在了她的肩上。
“怎么了?”
呦呦迟钝的遥遥头,突然抬起小脑袋,露出眼睛。
“曲是欢不喜欢我,没和我玩过。”
偶尔还在他面前跟刺猬一样的人,突然用这样软软的语气和他说话,跟挠着他心尖一样,难受。
贺嘉佑的问题果然,一提到曲是欢,话题一定偏离。
说道。
“是欢这样的小女子怎么会不喜欢你,朕瞧你可是喜欢的紧。”
然后神情就是那种追思憨笑的模样。
呦呦见状,神智才有些清明,一时间突然被贺嘉佑给感染到了,糊里糊涂的说着什么鬼话。
在心里已经将自己抽了好几耳光。
呦呦学着刚才软糯的语气说。
“可能因为我不是李邵仪的孩子吧。”
呦呦开始卖惨……来博取贺嘉佑更多的同情。
此时,王舟来报。
皇后在帐篷外,说太皇太后最喜欢的婢子走了,现在正伤心,问下陛下要不要去看看。
这毋容置疑,就是柔漪。
贺嘉佑看了一眼呦呦,因为呦呦说去过柔漪的地方。
他悄声问:“可有人看到你在柔漪处?”
虽然知道为什么问,但不确定他是想做什么。
凭着他不会害她的直觉,呦呦老实说了。
“有一个婢子。”
然后形容了一下,长什么样子。
贺嘉佑赶紧让王舟把这个婢子处理一下。
自己解释也没有,就直奔太皇太后身边去了。
之后蒋木来了,才告诉她。
太皇太后喜欢柔漪,因为柔漪像太皇太后故去的女儿。
那个最喜欢的公主,为了给她作一件礼物,熬病了,结果被人暗害,故去的时候,还让她不哭,说会回到她身边的。
所以,太皇太后一生里,最是惦念这个故去的女儿。
柔漪偏生与那个公主有三两份肖像,人又激灵,所以,太皇太后心疼的紧。
呦呦坐姿不佳,一条腿盘着,一条腿吊着,整个人靠在背椅上。
含糊的说了句:“就是太皇太后喜欢也没用,早晚被施幼南害死,还不如……”
话音戛然而止。
然后摸了摸鼻子,笑笑,看着蒋木。
蒋木已经听清了。
敏锐的抓住了问题,一脸严肃。
“施幼南对柔漪姑娘做了什么事情是你知道的?还有,刚才我们去的帐篷,是柔漪的。她在里面,听到了我们的对话,是不是?”
然后,停顿一下,用了一种很怪异的声音问道。
“是你,杀了她?对不对。”
呦呦避而不答。
只是马马虎虎的,避重就轻地回答道。
“施幼南在她身上下有纵情散,每隔几日必要与中药的同一人发生关系,否则身体会疼,很疼,忍受不了的哪一种,然后慢慢蚕食经脉。”
在蒋木绷直脸上,看不出其它的神情。
认真,且严肃的听着这件事情。
“施幼南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会去对柔漪做什么,必定是有所图,你觉得,他图什么?”
呦呦话罢。
眸子定睛锁着他。
蒋木身体突然软下来,只是朝她走近了一步。
轻轻的,仿佛是带着心疼一样。
“以后有人要杀,你可以喊我。今后,切莫自己动手,脏了你的手――”
然后将她的手牵起来,掌心拍拍,手背拍拍,像是在拍什么脏东西一样。
一条人命,岂是拍的走的?
这个举措可笑,呦呦却是怔住了。
顺着自己的手,看到他的手,再看到他的脸。
勾了点笑意。
突然贴近蒋木,蒋木反应快,一掌抵住她的肩。
“有事说事,你是大姑娘了,不要再像小的时候,有事没事儿贴在我身上。我不想占你便宜……”
语气突然疏离了起来……
呦呦‘哼’了一声。
整个人倒在后面的椅子上,匪里匪气的坐姿,显得整个人极其的没规矩。
蒋木看着,眉角一吊,看着她。
结果呦呦还好心的提醒他――
“施幼南,你注意一点吧。他要将势力往后宫渗入,必是有所图谋。虽然现在对你们造不成威胁,但是渗入进去的势力终究有一日对你们是非常不利的。现在是不知道,知道了,我看他有点难对付。”
蒋木突然说:“我们还好,现在是你!施幼南很快会发现,柔漪是你杀的,你可能更容易成为他的目标……”
听完这句话,呦呦嘴角突然勾起来,浅浅一笑。
不怕他来,就怕他不来……
呦呦眼角瞥到桌子上的茶盏。
散漫的回答:“不用你管我。”
手把茶盏拨弄了一下,故意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贺嘉佑罚你举着滚水,举了多久?”
蒋木神色一暗,嘴角微抿。
呦呦不想让他管的事情,她就会找其它的话题绕开。
知道这是她的老毛病了,便没有继续追问。
以示尊重,与信任。
他相信呦呦是不会有事的。
一定不会。
蒋木舔舔嘴巴,“一柱香吧。”
呦呦点点头,夸赞了一声:“不错!”
他很想跟呦呦说不要答非所问,问什么就答什么,站到他身后来。
却只敢想,不敢说――然后偷偷的去做。
突然,蒋木变得异常抗拒,十分不知好歹的对呦呦说。
“以后不要再帮我强出头,打乱我的计划!”
然后很不客气的掉头就出去了。
他不希望再有下一次,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出现。
为了替他出头,不惜用苦肉计烫伤自己!
呦呦当然是一时难平,但也没生气,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嘟囔一句。
“死别扭。”
蒋木这句话,被帐篷外的水含听得是一清二楚。
突然,气冲冲的跑进来,怒不可遏的四处寻找着什么,然后找了一个无用的东西,拿起来,狠狠的朝地上摔去。
捡起来,再摔下去。
反复好几遭。
水含才插着腰大骂!
“这个没有眼力的蠢货,你把那么好的药融给他吃,算是喂了狗了!”
呦呦反应水含气这个,连忙起身,一把按住她,让她不要再胡言乱语。
蒋木被人又下毒了,不是服用的,只是沾在衣裳上,慢慢随着皮肤渗下去的药。
会让他浑身的血管变脆,脆到,一巴掌,可以打出一个血手印来……皮肤下的血管根根爆裂。
骨骼会松软,松软到跌倒,也可能骨头错位……骨骼随时会因为动作大,而断,而碎。
这就是为什么,钳住他的下颚,淤青能有那么严重,身上的酸疼为什么能持续那么久。
为什么一顿板子,近大半个月了还没有好全。
呦呦按住水含,是怕鬼耳朵特别尖的蒋木听到了,万一误会了她什么,怎么办。
夜半,蒋木与贺拂明坐在一起,用笔纸写些什么。
二人不曾说话。
在一小盏,不太亮的灯光下,看到的,就是一个影子在写写画画,看不出来是有两个人。
蒋木写到,“施幼南控制了柔漪,怕是要太皇太后对贺淳君不利……”
贺拂明与他一起动笔,但是没有真的落在纸上,只是做了个形态而已。
贺拂明写:“无碍,柔漪一去,施幼南的想利用太皇太后的计划便已溃散。贺淳君近日不断的在搜查刑部尚书的罪证,可能要将贺秉修的人换上。”
蒋木看到纸上有劲的笔力,怒猊渴骥的字形,会心一笑。
心里感慨到:布局了六年,终于要开始了……
下笔愈发速度一些。
“臣这边的人已经准备好了,届时定助淳王一力,将刑部尚书除去。”
然后顿了顿,再下笔,“大长公主的事也有眉目了,就在这几日动手。”
贺拂明看了看,没写什么,搁下笔,吹了灯。
语调微乎其微的说,“我观你这几日身子不太好,回去休息吧。”
帐篷外还有还有人正好监视着贺拂明,一般蒋木都是等到后半夜,才偷偷离去。
回到呦呦的帐篷。
呦呦待遇好,帐篷都是大的,和太子贺秉修的都差不多大小了。
除了向笙不能进来之外,水含和蒋木是日日随侍的。
蒋木看向笙,眼神有时候带着毒。
因为刺伤呦呦,就是他直接帮的忙,能不恨?
亏的听水含说了,向笙同她住了七年……都七年,一块石头也该热乎了点吧。
还能下得了手!
蒋木看他,十分碍眼。
而向笙看蒋木,也碍眼。
因为他知道,呦呦用了李邵仪给她救命的药!
只为了给他解个毒。
就他也配吃那颗药?
不过,现在向笙在呦呦面前没有话语权,一个字呦呦都不会听。
要不是因为向笙可用,呦呦怕是早都将他赶走,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但是人家向笙忠的从来不是呦呦!
蒋木一回去,呦呦老手段,给他迷晕。
替他检查身子,今日有无再添新伤。
手里捏着个小膏药,是贺嘉佑让人送来的,治疗烫伤不留疤的药。
呦呦拿到手,打开一闻,就知道,这是好药。
膏体清香,还带着水沉香的味道。
就这小小的一盒,做起来都颇费工夫。
她坐在蒋木身边,粗鲁的拽着他的手。
对着月光看去,十个指尖的水泡都被一一挑开,宽大的皮膜沾在指腹上。
有些还在流血水。
都大半日了,也不知道好好处理一下。
心里一边罗嗦,一边将膏体挖出来,细细抹在蒋木每一个指腹上。
待全部处理完了,她才睡下。
明日,春日猎的第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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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柔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