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给奸商打工》再登楼

2、第二章

　　颜蓝玉此言一出周围的人一片惊疑，要不是他贵为颜家三公子估计旁人会像看傻子一样看他。

　　“三爷，我们这没有往回送银子的……”吴掌柜还没说完就被颜蓝玉打断了。

　　“我颜家素来以诚信行商，而且来当的又是一介柔弱女子，我怎么好占她的便宜？”颜蓝玉反驳道。

　　他边说边把玩这黑木簪，找到了首位两端的切口，轻轻一拧，就把发簪的木壳拆解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绸缎般细腻的粉色桃花玉。随着玉石的亮相还伴有一抹浓郁的树脂香味。

　　“而且这是你吴掌柜自己没上眼瞧好，不算是捡漏。要是我来买了，也是花二百两银子不是？”颜蓝玉接着解释。

　　这看似解释实则是教训，吴掌柜不仅没看出其中的机关，更加错误的把沉香制当做了紫檀。这一番话夹枪带棒把吴掌柜说的满头大汗。

　　“不过今儿我高兴，这钱我代你出了。”颜蓝玉说着拿出了三百两的银票拍在了桌上，“你帮我送过去就行。”

　　“属下知错看走了眼，多谢三爷不怪罪，但是这梅如雪在下是实在不方便去。”吴掌柜焦急的回答。

　　“为什么？”颜蓝玉不解的问。

　　“这，这颜家规矩不允许在位的掌柜活计去此地界。”吴掌柜解释道。

　　颜蓝玉疑惑的看向胡山，胡山附耳小声道；“三爷，这梅如雪是官办的教坊。”

　　“哦！”颜蓝玉恍然道。确实颜家商铺规定在职人员禁止去烟花柳巷。不过想到这颜蓝玉刚舒展的眉头又紧皱了起来。心想：这余家闺秀怎么落得如此落魄境地？

　　颜蓝玉满腹心事也没有再在当铺停留，拿起发簪乘车而去。

　　再说余器璐这边，本来对暖熏将这木簪当了一百多两银子有些失望，可傍晚时分当铺却又特意派人送来了三百两银票又让她喜出望外。

　　虽然不明其中故事，但是这出帷竞价迫在眉睫她也没有时间细想，一早又差暖熏把这刚得来的三百两也给燕萧冷送去。

　　余器璐心下盘算：这前前后后加起来快五百两，再加上燕萧冷本来就有的一千两出头，加起来一千五百多两，足足比当时罗云锦的出价多出了三百两。再想前一世罗云锦对她斤斤计较的劲，估计多一百两都不肯出。

　　想到自己已然是稳操胜券余器璐露出了这两日以来难得一见的笑容。

　　“小姐还是笑起来好看。”一旁的暖熏敏锐的捕捉到她的笑意夸赞道。

　　经暖熏这么一提醒，余器璐想起来当时自己出帷时的样子。为了表示抗争，她前一世出帷的时候故意画了一副下挂眉形锁愁云，困酣娇眼卧泪珠，纤弱薄唇无笑意，面容浅白黄花瘦的妆容，却偏偏不知为何被罗云锦看上。

　　想到这余器璐不禁再次暗骂：“这姓罗的看似一本正经不想是个喜欢病美人的下贱货色。”却不曾想罗云锦正是被之前她那悲情委屈，我见犹怜的样貌所吸引。

　　思虑至此，余器璐决定在明天出帷的时候画一幅正相反的妆容。最好引得罗云锦厌恶，就算有银子也不会为她跟燕萧冷竞价。

　　于此同时，应天府城南的一处安静的小院内，颜蓝玉正踱步于西厢中，手指捻着那只发簪，回想着当初将它送出时的情景。

　　那是他第一次去京城繁华之地，也是父亲颜苍实几次为数不多带他出门见世面。第一个拜访的就是同乡为官的余家。不过准确的说余器璐的父亲余治清当时还没有做官，身为庶常遇翰林院中学习。

　　虽然这么说，但是官场中都知道这是差一步就可登堂入室的位置，所以笼络巴结的人自然是不在少数。但与其他翰林院庶常不同的是余家却门可罗雀，现在想来应该是余治清过于清高刚正所致。

　　而颜家去余家送礼也是耍了个花招，因余治清回乡办事托回京的他送封家信，所以颜家父子才能顺利登门。

　　余治清夫妇不在，留下照顾余器璐的二叔余治察接待了他们。颜苍实在送上信后进而送上了自己从湖州带来的茗茶碧涧明月。

　　虽然余治察没有吃过此茶，但是那打开匣子透过油纸包就可闻到的清香让他明白此茶价格不菲，又想起家兄离开前与刚才读过的信中的嘱托，所以婉言谢绝了颜苍实所说的顺道带来的小礼物。

　　而料到会有这一出尴尬的颜蓝玉在父亲准备拿出匣子的时候就借口离开了客堂，两个大人也没在意十岁出头的小孩子随他玩去了。

　　颜蓝玉本来以为拜访的是个京城大官，没想到余家的宅子破小老旧还不如自己家在京宅邸的花园大，没几步就逛完了，无聊的掰了一根树枝拨弄院中鱼缸上的水草玩。

　　就在此时，木门吱呀得打开了，一声软糯的疑问从他背后传来：“你似谁？”

　　颜蓝玉回过头来，见到一个圆头圆脸，半门高穿间色蓝白裙衫的可爱小女孩站在门口满眼疑惑的望着他。

　　颜蓝玉简单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小姑娘撅着小嘴走过来教训道：“你不要乱动这些花花草草的，这都是小鱼的储粮，若果随便动你的饭食你也会烦的不是？”

　　颜蓝玉为了不让她进去捣乱大人的事就以此为话题，先是答应了下来然后又问起花坛养育的琐事。

　　余器璐也是刚到京城没多久，没什么玩伴平时对这小鱼小花很是上心，见有人问起此事即便说不清楚官话带着些南方乡音，也是兴高采烈的给颜蓝玉介绍自己的成果。

　　颜蓝玉也不以为意反而觉得余器璐的口音像是他娘亲那边的觉得亲切，很快两人就聊到了一块去。

　　就在余器璐带他看院中花草的时候，因为过于热情没注意一个不经修剪的枝杈勾住了她的头发。虽然颜蓝玉上前解开了可她发带却被勾破缠在了上面。

　　余器璐知道现在自己披头散发的样子一定不好看，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颜蓝玉忙着安慰她时想起来自己离开家乡时母亲交给他的那只发簪，本来说是为了他来京城交好长房二姐用的但是因为他心中对长房夫人不满也就一直没送出去。

　　现在这个样子不如送给这个新认识的余家妹妹，到时候回乡娘亲问起来也是有个交代。颜蓝玉想着就把随身携带的木簪拿了出来。

　　果然余器璐一看见小木盒里躺着的雕饰精美的木簪就不哭了，她很是想要，粉嘟嘟的小手都已经伸出去了，但是一想到父亲的教训又缩了回来。

　　“家父不让我随便拿别人的东西。”余器璐吸着鼻子说，但是眼睛还是紧紧的盯着木簪。

　　“没事的，只不过是一个不值钱的小玩意。”颜蓝玉宽慰道。

　　“不了，不了，我现在离及笄还早，就算有了也用不上。”余器璐努力的拒绝道，小脑袋使劲的摇着，还主动的盖上了盒盖。

　　“有备无患嘛，这是我姐在听说余家有个小妹妹后随手拿的一个，她小时候戴的物件也用不到了，想着不如成人之美送给你。我留着也没用，只好出门扔了。”颜蓝玉说道，然后作开门状。

　　“别！我收下好了，算是我借的好吗？等我及笄礼过就还给你们。”余器璐赶紧阻止。

　　颜蓝玉知道这事成了，喜笑颜开的答应说：“好，到时候我再来找你要。”

　　两人还要再聊两句的时候客厅的门打开了，颜苍实面带不悦的走了出来，一看就是送礼不成，喊着颜蓝玉简单施礼后离开了余家。

　　颜蓝玉本来想告诉父亲他那边失败了自己这边送成了，但是想到说明后不免遭到盘问，其中情由复杂，又想到此事说不定会成为颜苍实以后求余家帮忙的手段，而天天真可爱的小余器璐不免因此受牵连就把此事当做了一个秘密谁也没说。

　　“三爷，查清楚了！”胡山的报告打断了颜蓝玉的回忆。

　　“情况如何？”颜蓝玉将发簪收好后问。

　　胡山将余器璐以及余家的情况原原本本讲明，颜蓝玉听完后轻叹一声，他也简略听说余家败落了，本以为最多是余治清被罢官没想到情况这么糟糕。

　　颜蓝玉扶额沉思一阵，又问：“你问过梅如雪教坊何时出帷了吗？”

　　“明日晚间，应该是掌灯时开始。”胡山回答。

　　“好，明天梅如雪的出帷我要参加。”颜蓝玉说道。

　　“可是三爷你从不去这种地方的，对于生面孔教坊一般是不接待。”胡山解释说。

　　“无论如何你给我找到一个梅如雪的幕宾席位，不计价钱！”颜蓝玉斩钉截铁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