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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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嬷嬷把熬好的药端给阿芙乐尔，阿芙乐尔看着面前黑色的液体，孤注一掷的几口喝完，好苦，她接过探春递给她的糖果放进嘴里，片刻才感受到甜味。
喝罢药探春宽慰一下阿芙乐尔，本想取消去戏剧院看戏剧，却不想阿芙乐尔还是想去，说是要放松心情：“王嬷嬷不是说怀孕这件事不能心急么？我们还是去看戏吧，这部剧可是我等了好久的名角唱的。”
探春：“如果表姐还有心情去的话我们很乐意奉陪的。”
“有心情，有心情。”她已经希望、失望、希望、失望反反复复十年了，也不在乎这一次了。
几人便让车夫载着他们去了国家大剧院。
探春和迎春两个虽然没出来看过戏，但也没表现看什么都稀奇的样子。
阿芙乐尔带着他们两个径直去了二楼她提前包的包厢，那里看戏视野好。却不想遇到了佩特西公爵夫人和米亚赫基公爵夫人，他们也是想相约来看《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看到阿芙乐尔，几人都有些尴尬。
阿芙乐尔见礼道：“佩特西公爵夫人、米亚赫基公爵夫人好久不见，最近可好？”
佩特西公爵夫人：“伯爵夫人好，这是公主殿下么？”
阿芙乐尔只好给双方介绍：“这是茜香公主殿下，这是公主身边的迎女官。”
二人行礼：“见过公主殿下。”
探春向二人点头示意：“见过佩特西公爵夫人和米亚赫基公爵夫人。”迎春也顺势向他们见礼；
佩特西公爵夫人眼睛转动：“公主与卡列宁公爵的婚礼，我们还去凑热闹了呢，对公主是惊为天人，再见迎女官这花容月貌就想问你们大庆女子都这么温柔娴雅，美丽动人么？”
探春知道这米亚赫基公爵和卡列宁是同僚，这佩特西公爵听闻是贵族圈有名的交际达人，别的不清楚，只能少说少错：“公爵夫人秒赞了。”
阿芙乐尔不想和他们多交谈，便问道：“两位公爵夫人可有包厢？我们包下的包厢就在这里要不要进来一起看戏？”
佩特西公爵夫人和米亚赫基公爵夫人相视一眼：“不用了，我们的包厢就在不远的地方。”
“那我们回头见。”
一行人擦肩而过，各自走向各自的包厢。
进了包厢，探春把外袍解开系带，脱下挂在包厢的挂钩上，问道：“表姐和那两位公爵夫人可是有什么不快？”
阿芙乐尔：“你可真敏锐，米亚赫基公爵夫人是谢廖沙母亲的好友，佩特西公爵夫人是她情夫的堂姐。见面可不尴尬么？”
探春想这不管哪个国家上层贵族都是枝枝蔓蔓各有姻亲故旧：“谢廖沙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怎么看那米亚赫基公爵夫人对我很是抵触，是因为卡列宁前妻么？”
“她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眼神明亮，活力四射，在人群中总能第一眼看到她。据说佩特西的堂弟就是对她一见钟情，继而甩了吉娣，对她苦苦追求，从莫斯科追到圣彼得堡，最后到了现在这样双双私奔。”
探春有些不解：“表姐不恨她？”
“恨她什么？卡列宁都不恨了，只是她选择与整个上流社会为敌，就要承担被排斥、被社会不容的后果。”
“我们那边对女子很是苛刻，女子不能看别的男子，不能接触别的男子，更不要说写信或者私奔了，自古便有婚者为妻，奔着为妾的说法，若是男方不依不饶可能还会把女子浸猪笼。”
“什么叫浸猪笼？”
“男子认为女子不贞洁，和别人私相授受了，便可以请宗族法将那女子捆着放在猪笼里沉河。”一向恪守三从四德的探春对卡列宁前妻私奔一事其实是持反对态度的，要知道一个贵族把夫家、自家家族脸面拉下来当着别人的面踩是要被人耻笑的，当然她也不是支持对女子浸猪笼；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们对这件事的态度私底下夫妻双方各玩各的都无所谓，别闹到离婚就好，她又觉得凭什么，既然能离婚，为什么不离婚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难道就为了所谓的体面就要蹉跎自己一生么？这一想法一下子把探春吓到了，离经叛道不过如是，她脸色苍白想着在俄罗斯的一切经历冲击自己前十几年所受的教导，女子真的天生就该隐于男子身后么？把功绩，才华，权力都贡献于男子，凭什么？
探春的思绪被阿芙乐尔的声音打断：“这么残忍么？不提她们了，我们这边的戏剧你们两个应该都没看过吧，今天上演的是比较著名的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阿芙乐尔的话音刚落楼下舞台上灯光开始变化，戏剧开始了，几人便没再交谈，专心看着戏剧。
当提伯尔特要和罗密欧决斗时迎春禁不住问道：“俄罗斯解决争端的方式就是决斗么？”
阿芙乐尔：“额，欧洲的男人认为生死决斗能证明他们的勇气和上帝也站在他们一边。”
迎春细声细语的说道：“在我们大庆有句古语，叫‘君子不立于危墙’意思是说，君子要远离危险的地方，防患于未然。”
阿芙乐尔：“我也是不赞成做什么都要生死决斗，双方不论谁生谁死，两个家族总归是结下不解之仇。”
舞台上，戏剧进行到罗密欧的朋友代替罗密欧接受了提伯尔特的决斗要求，却被提伯尔特借机杀死。探春起身说道：“我出去一下。”
阿芙乐尔点头。
探春出去透透气，想解开自己的思绪，却不想听见刚刚碰见的佩特西公爵夫人两个的谈话：“这莉迪亚伯爵夫人可要算盘落空了，都知道她倾慕卡列宁公爵已久，却不想即使卡列宁离婚了，也没悟到她的意思。”
“呵，那个女人虚伪至极和卡列宁倒是很相配。”米亚赫基公爵夫人对卡列宁一向看不上，卡列宁工作狂、行事一丝不苟，在她看来便是虚伪可恨。
探春本来要避开她们回包厢的，听见米亚赫基公爵夫人的话倒不急着回去了，因为角度问题，她在柱子另一边，佩特西她们没看到她，这时她从柱子一边走出说道：“卡列宁虚不虚伪我不知道，但两位在背后说别人坏话实在不是坦诚之人做的事。”
米亚赫基公爵夫人本来看到探春还有些心虚，听见她骂自己便生气得指着她：“你。”
佩特西拉住她，歉意的笑道：“公主您别误会，我们对卡列宁公爵阁下没有意见，刚刚是我们失言，请您包涵。”她向米亚赫基夫人使眼色，你还想把事情闹大么？
米亚赫基夫人压下愤怒：“公主，是我们失言，对不起。”卡列宁前一段时间还是米亚赫基公爵的下属，她对安娜的丈夫一向看不上，她有多喜欢安娜就有多讨厌卡列宁；这次确实是她的问题，说话怎么不看场合，被当事人抓包。
探春见他们道歉便也揭过，做事不能不依不饶，更何况他们只是背后说人，她也不能多做什么。便点头示意自己回了包厢。
阿芙乐尔看她神情有异问道：“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莉迪亚伯爵夫人是谁？”探春虽然知道彼得堡贵族的一些明面上的事，私底下的一些情妇情夫她却是不知道的。
“你是听说了什么？”
“刚刚听了一些事。”
迎春关心问道：“三妹妹怎么啦？”
阿芙乐尔想到底是谁说了莉迪亚和卡列宁的事，让她解释他们的关系多难为情，可看探春执拗的看着自己，她只能据实以告：“彼得堡上流社会是个大圈子，这里面又有很多小圈子1，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圈子，比如，交好的好友，同僚，还有社交界人士组成的圈子，莉迪亚伯爵夫人便是卡列宁借同僚偏上级的圈子，她对卡列宁有意，卡列宁却对感情不敏感，不知道她的情谊。对她一般，就是个普通交往的人。”
探春想到前些天那个女人告诉她卡列宁前妻来的事，还有更早宫女的事，看来，这位伯爵夫人对自己丈夫一个已婚之夫‘用情至深’啊。
阿芙乐尔看她很在意莉迪亚便打趣道：“听说有个贵妇对卡列宁念念不忘，你是不是很吃醋？”
探春抿嘴，吃醋么？“表姐，你看，那个提伯尔特被罗密欧杀死了。”
转移话题么？阿芙乐尔知道她面薄，便不再调侃她。
迎春小声问：“前几天拦我们车的人？”
探春：“应该是。”
“那，你准备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卡列宁前妻走后她都没成功，现在更不可能成功了。”
“可我看卡列宁对她的一些观点很是赞同，你？”
“无碍，观点相同又怎么样？也没见之前卡列宁动心啊，我相信我们给卡列宁带来的不仅是政治仕途的意见，还有帮助。”探春意气风发的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