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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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后谢廖沙跟探春别扭了几天便又和好如初，大概是知道自己父母不可能再在一起，他也接受了探春的身份，接受了母亲离开自己的事实。
而探春则没过多的关注小少年的心理，她比较忙，要学习法语和舞蹈，还要处理卡列宁人际交往的事，她花费几天时间梳理卡列宁的交际圈和彼得堡上流贵族圈，还要关注她的陪嫁在俄罗斯安顿的事情，后天便是医馆义诊的日子，王嬷嬷准备的齐当，她倒也没怎么费心思。本来医馆的药材来源是一个问题，虽然他们带了一些药材过来，但开医馆也不能竭泽而渔，正好医馆学徒去周边转的时候见到一些可药用的药草，便向当地人收未炮制的新鲜药材，学徒将未炮制的新鲜药材放在大厅供人观看告诉他们这就是他们要收的药材，有些记忆力好的记住药草的样子去野外采药给医馆换钱，等他们真的能换到钱的时候他们惊喜坏了，只是一些随处可见的野草便能换来卢布，虽然不多，但这是无本的买卖，这大庆来的人真是人傻钱多，他们更积极的寻找医馆要收的药材了，翠墨更是让人陆陆续续画了药草的油画，摆在医馆大堂，谁想采药都去看看。别说，还真收到一些比较重要的药草。
“姑娘，后天义诊您去么？”王嬷嬷问探春道。
探春将茶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后天我去看一下。”
王嬷嬷听此话才心里有了底，她们家姑娘总是这样可靠从容。她想到后天都有些忐忑，他们家姑娘却一如既往的淡定。
“对了嬷嬷，后天义诊要谨慎，最好看的病人都要留档，你们的医术我还是信服的，但就怕初来乍到不知底细被人陷害了，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王嬷嬷点头应是。
旁边迎春沉吟片刻：“也许我们可以兵分两路，一路义诊打开局面，一路走上流贵族圈子。”
探春笑道：“这贵族更惜命，不知底细的不会轻易让人治的。”
王嬷嬷沉吟片刻：“姑娘，我前日听仆人说科罗温伯爵夫人结婚多年无儿无女，被人背后指指点点多年，很是困扰。”
探春闻弦知雅意：“你可有把握？”
“我那日不小心把过她的脉，病症我之前治过一例。”
探春看她一眼，王嬷嬷头低得更下，探春领她的好意：“嬷嬷好意我了解，只是不要轻易的探查别人的身体，要知道有些人讳疾忌医，不知道你的本事便罢了，知道你的本事而病症是难以启齿的，你想她会怎么做？”
王嬷嬷深深行一礼：“老奴莽撞了，请公主责罚。”
探春示意侍书扶起她：“我知道嬷嬷是为我好，但我们还是谨慎小心些。”
“是”
“嬷嬷，下不为例。也别说责罚什么的，嬷嬷这是在寒碜我呢。”
“谢姑娘。”这件事算揭过了。
“阿芙乐尔的脉象如何？”
“是宫寒。”
“好，我去问问卡列宁。”
晚上他们一家人吃罢饭，探春和卡列宁回了房间，探春与卡列宁闲聊道：“后天我的医馆要在冬宫桥义诊，不知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卡列宁知道最近王嬷嬷在准备义诊的事，但他没想到探春会和他说这件事，还征求他的意见。“冬宫桥？我听说你们义诊是免费赠药看病？针对的是看不起病的穷人吧？”
“是。”
“冬宫桥在冬宫正前方，周围住的都是王室贵族，可能达不到你想要的效果。”
探春明白他的意思：“那你觉得去哪做义诊好？”
卡列宁想了一下道：“斯莫尔尼修道院附近吧。”
探春点头：“好，我跟嬷嬷说一声，让她早做打算。还有，我能问一下表姐的事情么？”
卡列宁不解：“表姐怎么了？”
“按说她结婚也有十年了，怎么还没孩子？”
“不知道原因，她之前还挺想要孩子的，谢廖沙出生的时候她特别高兴，天天来看谢廖沙呢。”
探春犹豫道：“我说，嗯...我要是说王嬷嬷能让她怀孕，她会让王嬷嬷给她治病吗？”
卡列宁惊讶道：“王嬷嬷能让她怀孕？”
探春点头，卡列宁继续问：“有多少把握？表姐这些年寻医问药，都已经绝望了，你别看她风风火火大大咧咧的以为她不在乎这些，她其实只是把失望压在心里，不再想不再提罢了，如果你现在告诉她能让她有个孩子，最后却没成，那对她太残忍了。”
探春道：“王嬷嬷是妇科圣手，之前是在皇宫里专门为妃子看病的，要不要试试？”
卡列宁：“我问问她吧。”
探春：“我明天和她约好了一起去国家大剧院看莎士比亚的戏剧。我问问她？”
卡列宁思索片刻：“你...明天问问她吧。”
“嗯，我和她聊一聊。”这件事就先这么说定了。两人便歇下。
八点多卡列宁去部里上班，探春和迎春陪着谢廖沙待了一会便要出发去大剧院，她跟阿芙乐尔约在大剧院见面，却不想阿芙乐尔直接来了他们府上。
“我听说探春的医馆明天要去义诊，我就先过来看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
探春很感动，她都没特意告诉阿芙乐尔，只是随口一说她都记挂着，还主动过来帮忙。更坚定了要帮她的心。她把阿芙乐尔拉进书房。
阿芙乐尔笑道：“怎么啦？你怎么神神秘秘的？有需要帮忙的么？”
探春让其他人去忙，只剩下他们两个，她拉起阿芙乐尔的手说道：“我们先聊聊天再去。反正时间还早。”
阿芙乐尔看她表情严肃，有些莫名：“聊什么？”
探春：“聊我的陪嫁，王嬷嬷本来是宫廷御医，专治妇科疾病，像什么不孕不育啊。”
阿芙乐尔脸色先是煞白，再是激动的通红：“专治什么？”
探春：“不孕。”其实不止是不孕，还有各种调理身体的。
“你说的是真的？”阿芙乐尔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她已经期盼孩子盼了十年，各种医生各种药都吃过了，但都没效果，她这种情况也不是个例，之前便有人一辈子都没孩子的，她都已经要放弃了，她丈夫对她很好，也不计较她不能生，但她很愧疚，这份负罪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所以她不想见她丈夫，总是往外跑。
“你想试试么？”
“试，我试。”她之前便听卡列宁说过王嬷嬷是专门为探春治病的，只是治病方式和他们这不一样，而正是这份不一样唤起了她的希望，她总觉得也许换种治病方式她就治好了能有个孩子呢。
探春安抚的拍拍她颤抖的双手：“那我让王嬷嬷为你把个脉了。”
阿芙乐尔点头，期待的看着她打开书房的门叫来王嬷嬷。
王嬷嬷看探春的表情知道她私下为科尔温伯爵夫人把脉的事算是过去了。她向伯爵夫人行礼。
阿芙乐尔赶紧扶她起来：“我听探春说嬷嬷你能治疗不孕？”
王嬷嬷郑重回道：“那要看什么病因了？有的病因能治，有的天生不孕，那便治不了。”
“我...”
探春：“嬷嬷为表姐把个脉吧。”
“对，对把脉。”
王嬷嬷把阿芙乐尔扶上座：“夫人，我需要为您把脉才能知道病因，现在您需要平复一下心情。”
“好好。”阿芙乐尔坐在椅子上，强自镇定。
王嬷嬷摸上她的脉，已经明了：“不知夫人年轻的时候是否着过凉？”
“着凉？”她仔细想了想，突然想到她十四岁的时候冬天去滑冰掉进海里的事：“是是，我小的时候冬天掉进海里过。这有什么影响么？我当时就感冒了，吃了药就好了。”
王嬷嬷：“夫人，您是因为寒气入体，引发的宫寒，所以月经不调，痛经。”
“是，是，我每次到那几天都很疼，是因为寒气么？能治么？”
王嬷嬷点头：“我为您开些药，药有些苦，先吃一周，我再为您把脉，改药方，应该很快就有好消息。”
“真..真的么？”阿芙乐尔有些不可置信。
“您按照我说的吃药疗养，痛经的毛病应该能改善，怀孕还得几个月，不能马上见效。”
“好好，我理解，我理解。我马上就吃药。”她抓住王嬷嬷的手像是抓住最后的一根稻草：“嬷嬷您给我开药吧。”
探春也附和：“拜托你了嬷嬷。”
王嬷嬷退下去配药然后让翠墨去熬药。
书房里，阿芙乐尔有些魂不守舍，她一边告诉自己不要抱希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一边告诉自己探春不是信口开河之人，她说能治那就能治。
“表姐，看来我们去看戏的行程要取消了。戏剧什么时候都能看，看病却不等人。”
“谢谢你探春。”
探春笑着摇摇头。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