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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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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妹妹你？刚刚在想什么？现在又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们女人为什么要缩在家里那一亩三分地，困于闺阁，我们也应该有一番天地，做我们想做的事，或受人敬仰，或感激，凭什么做别人的影子？”
探春看着迎春吃惊的神情：“二姐姐，很难接受么？你想想身家性命系于或父或夫的下场。”
迎春震住，想起自己从了父亲的意嫁给孙绍祖，从了孙绍祖的意却险些被打死，这就是她的命么？从小被人无视，被恶奴辖制，却没有得到一份怜惜，其中故有她懦弱的原因，可大老爷让她嫁她就能反抗不嫁么？台下罗密欧自杀了，朱丽叶也随着殉情了。她看着眼前的一幕幕，想她若是抵死不从会是什么结果？恐怕便是所有人都指责她，指责她不孝，不贞，从此枯灯古佛了此残生便是最好的结局了吧。那么她若是反抗了孙绍祖呢，那更不可能了，她会被打的更惨。
阿芙乐尔：“本来让你们看稀奇的，你们怎么都心事重重的？”
探春：“戏里故事太曲折了。”
“好吧，我应该带你们看喜剧，而不是悲剧。对了，探春，你们大庆有什么戏剧么？”
探春回道：“有很多，祝寿的，讲人物传记的，讲才子佳人爱恨情仇的，都有，表姐若是有兴趣，我让人排练出俄语的。”
“好，那我就等着了，过几个月我生日，能有个热闹的么？我想看看。”
“好啊，我带来的戏班子有些小童学了俄语，让他们翻译一下语言，琢磨一下唱词便可以上台演出了，虽然跟大庆的没法比，毕竟文化差异比较大么？但整体还是可以一听的。”
“那我就等着了。”
迎春这个时候突然说了一句：“那罗密欧和朱丽叶若在罗密欧被驱逐的时候私奔多好啊，好歹活着啊，只是命运多舛，他们没有当面约好私奔，阴差阳错双双殉情。”
探春之前困扰的迷雾散开一些，心想是啊，好歹活着啊。人被世俗所迫，附上枷锁，其实从这个环境跳出来，一切都会不一样，看之前的困扰还会发笑，当然说这些不是让人违背自己的道德准则。
戏剧看完，他们便回府了，明天就要义诊了，探春还得关注着，便想早些歇了。
第二日，探春他们吃罢早饭便要出发去义诊的地方，卡列宁问：“需不需要我跟着你们一起？”
探春笑着拒绝：“你部里的事是正事，义诊的事王嬷嬷一个人便能应付过来，我去也只是看看而已，其余的不用管。”
卡列宁这次作罢，先行出发去上班。
“我也想去看看。”谢廖沙期待的看着探春，他知道虽然平时迎春对他百依百顺但最后做决定的是探春，他和王嬷嬷他们感情很好，这次王嬷嬷要出府做事他既好奇又担心。
探春想了一下，觉得也不用去太早：“那我们等你下了课休息时间去看一眼，然后再回来继续你的课程，我的课也安排的满满的，如非必要我也不想推迟我的课，我们去看一眼变回来继续上课好不好？”
谢廖沙眼神发亮：“好，那探姨等我啊。”谢廖沙开始学习大庆语，一些简单的词语发音虽然奇怪，但确实是大庆语，他叫探春‘探姨’叫迎春‘迎姨’探春一直觉得他把她叫老了。
谢廖沙等到一个课程结束便飞奔到迎春她们身边：“我们可以出发了么？”
探春：“可以，你跑那么快干嘛？摔了怎么办？”
“我记住了，下次一定慢慢来。”
探春也没多啰嗦，带着谢廖沙去了和王嬷嬷定好的修道院附近。
王嬷嬷一早便到了义诊的地点，只见一条僻静的街道此时变得喧闹起来，街道尽头是一所修道院，离修道院几百米的街道两边摆着几张桌子，桌子旁边立了一个旗子，一列写有‘大庆中医’另一列写有‘悬壶济世’稍小些的字样，桌子后面坐着一个身着长衫头发较长梳着发鬏，下巴有着一撮胡须的中年男子，王嬷嬷这次派了老中青三个成熟大夫，另有两个学徒再加上翠墨和她自己总共七个人坐诊，她和翠墨主看妇女，两个学徒看些小病，拿不准的交给年长有经验的大夫，老年吕大夫无儿无女吧因受过王嬷嬷家的恩这次自愿跟着王嬷嬷过来俄罗斯的，中年张大夫则是在大庆得罪权贵混不下去举家投奔了王嬷嬷，年轻的张大夫是中年张大夫的儿子，这几个人都有各自擅长治的病，自有伙计帮忙来看病的人引流。初时还没有人敢上前问诊，都是围在周围看热闹的。直到有个小乞儿听懂他人议论知道这是在免费看病，别管信不信都跑回自己平时窝的角落抱起一个两岁小女孩来到负责登记的桌子前，用俄语问：“真的给看病么？”
桌子后的伙计学过俄语，基本交流没问题，这次才被派出来，听到小乞儿问他抬头看一眼小乞儿，小乞儿瑟缩的低下头，双手护住妹妹，却不肯离去。伙计：“你看病还是你妹妹看病？”
小乞儿：“我...我妹妹，她昨天吵着肚子疼，我带她去看病，可是没有卢布，没人给她看，就忍着，今天她疼的颤抖，求求你救救她吧。”
伙计指了一下翠墨那边道：“你带你妹妹去那里看，带她看完，你去那里”指了指年轻大夫：“让他给你把个脉，看看。”
小乞儿没听到把脉的意思，但知道是给他妹妹看病便千恩万谢的去了翠墨那里。
翠墨这些日子一直在跟着王嬷嬷学习，之前在大庆的时候也零零散散的学过一些中医的知识，上手操作这还是第一回。虽然最后有王嬷嬷再会把一遍脉来辅助佐证她的诊断，但她还是有些紧张。等看到瘦骨嶙峋的两兄妹时她便只剩下同情了。尽量温柔的问道：“能让我为她把个脉么？”刚刚小乞儿和伙计的话她听见了。
小乞儿不懂，只尽量把妹妹托高点让翠墨看病，妹妹已经痛得说不出话，只是发出一些抽泣。翠墨把妹妹的手掏出来，很冰，在这彼得堡零度左右的气温下这两个乞儿只是身着单衣，应该已经冻僵了。翠墨静下心为妹妹把脉，把完脉说道：“你妹妹没什么大问题，喝两副药便好了。”她正想说妹妹得了什么病，那小乞儿便扑通跪下：“求求你救救她吧。”
王嬷嬷看他两个也有些不落忍，便问：“你父母呢？”
小乞儿麻木道：“没了。都没了。”
“你可愿跟着我们？现在你们小，我们公主心善可以养着你们，等长大了你们需要做工回报我们公主。”
小乞儿本来对度不渡得过去这个冬天都没抱希望，入冬冻死的乞丐多不胜数，尤其是小孩，听见王嬷嬷问话，他迫不及待的回道：“我愿意，我愿意，您给我一口饭吃，我当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
王嬷嬷点头：“好，你先去让伙计抓药，给你妹妹看病，等我们义诊结束你便跟我们回去。翠墨，是什么病？”说着她牵起小乞儿的手，为小乞儿把了脉，见他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有些体弱，便没开药。
翠墨回道：“嬷嬷，是蛔虫病再加上天气冷有些着凉低烧，喝两副药打打虫降降温就好了。”
那边负责抓药煮药的药徒过来结果小乞儿的药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药方给我，我给你抓药。”
“我叫伊万，我妹妹叫维卡。”
“好，伊万，你跟我在这边吧，我煮了药你喂你妹妹喝下去便能治好你妹妹，不怕苦吧？怕苦也没事，我们准备了蜜饯，喝完药吃一颗蜜饯便能冲淡药味。”
其余的人见真的给穷人看病便一窝蜂的冲上来，被旁边巡逻的身强体壮的保镖拦住，保镖大声喊着这些人排队，见保镖身体强悍便没人敢造次，一个个乖乖的排队登记，分别去看病，总算打开局面。探春便是这个时候过来的，她没下马车观望了一会儿，见秩序良好，见一个小女孩喝完药快要呕出来的时候被药徒眼疾手快的塞嘴里一颗蜜饯，那女孩反应了一下，慢慢的含着蜜饯不吐了。见一个个药好了患者捏着鼻子一口灌下去，探春便放心了，只要这些人真真切切的病被治好，相信消息传出去，会有人上门治病的。她朝周边看了一下，便看到卡列宁，卡列宁也看到了她便过来她这边。
探春迎着卡列宁逆光走来的身影：“你怎么在这里？不是部里要开会么？”
“会开完了，没什么大事便过来这里看看，谢廖沙怎么也在这？”
“我课程结束了便过来看看嬷嬷。一会便回去了，不耽误下午的课。”
卡列宁不置可否：“这里没什么事，要不要一起回去？”
探春笑着点头。
晚上王嬷嬷来汇报义诊的情况并说了一下收养了几个孤儿的事，探春：“嬷嬷做善事，我当然支持，嬷嬷自己做主便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