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珍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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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鬼迷心窍，打赵友青的电话。
电话接通，却是个柔柔的女声：“哪位？”
我羞赧，嗫嚅着不报自己的名号。
那女声隐有笑意：“我是赵友青的妻子，他在忙，你有话，和我说一样的。”
即使我清楚是在梦里，还是出了一额头的汗。
醒过来，那种心口的寒意，很久才散去。
我在下午三时左右起床，头昏欲裂，洗簌完毕给自己做了碗咸肉泡饭吃。
吃完才想起来傍晚还要录安金大哥的节目，吃盐不好，只得再开一罐核桃露，一杯接一杯，不停的喝下去。
喝的腹胀如水牛，我拍了拍肚皮安抚它，然后套上外套去上工。
福姐照例先到，在化妆室候着我，我进去时，她正在和穿着白衫粉纱长裙的路安迪凑在一起讲八卦，两个人咬着耳朵，眉飞色舞，红光满面。
我真不懂她们，福姐嘴巴上对路安迪非常刻薄，可两个人见了面亲亲热热，又不完全是虚情假意。
路安迪走了，我问福姐：“讲什么呢？”
房间里并没有人，可福姐还是凑很近：“听说孙金鳞不是自杀，”她声音压得低低，“说是刘三爷从楼□□下去的。”
我悚然动容：“真的？”
她却笑了：“真是刘三爷做的，消息怎么会传出来。”
“那你俩还表情这般生动。”
“哎呀，无聊嘛，打发时间嘛。”
化妆师推门进来，她站起来：“你专心看脚本，我去找摄像大哥敬烟，待会多拍你。”
又对化妆师叮嘱：“眼下多上点遮瑕。”
我挂着两颗大黑眼圈，她并不多问，轻描淡写的走开去。
男洗手间的消息比化妆室精彩多多。顶着一头发胶和满脸油彩坐在隔间里，只听得洗手池前节目嘉宾周详对另一个节目嘉宾方小洲说：“明日咱们去福利院，看有没有有缘的孤儿领养。”
看来对妞妞颇为念念不忘。
方小洲嗤之以鼻：“我才不陪你去做坏事。”
“我也是为你着想！”周详抱屈，“你以为你女朋友那个年龄，还能再生产吗？”
方小洲闷声闷气：“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揍你。”
“唉，别伤心。”周详砸吧嘴，“人家都是白头偕老，你这边……”
外面乒乒乓乓一阵响，分明是打了起来。
乱哄哄一群人进来把他俩各自拉走，为了扮无知，我又在隔间里抱臂等了半晌才出去。
到底男子心胸大，节目录完，两个人又勾肩搭背说说笑笑，还招呼我一起去吃宵夜。
我本想拒绝，后来又一想，回家又有什么好做的呢。
吃到一半，手机铃响，是喝得半醉的赖新林：“老容，我在珍珠会所办局，你快过来喝酒！”
“哗这么豪爽！”他的背景里嘈杂一片，显然热闹得很。
他笑呵呵，语气自豪：“老子今天把债还清了！所有！全部！一切！今天！……你快来，等你！”
周详听得清楚，在一边说：“赖新林在珍珠会所？你去报我的名字，免单。”
他是珍珠会所大股东。
我心中为老赖高兴，笑嘻嘻告辞。
包厢里人居然不多，赖新林抱怨我来得慢：“人都快走光了。”
因为已近凌晨——不过我向来不和醉鬼讲道理，何况今日真值得醉一回。
他和我碰了两次杯，兴致高涨地去抢麦克风，站在荧幕前，把二十年前的歌一首接一首认认真真唱下去。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的背影。
柴宝宝，他的同期生，靠过来和我一起看，“真辛酸，是不是？”她轻声问，然后把一大杯威士忌慢慢喝下去。
我想她大概心中有事，八卦头条是她老板搂着新欢出入，未必空穴来风。
她喝了几杯酒，开始偎在我肩上掏心掏肺：“老年人皮肤不仅松垮，还有一种味道，再清洗也洗不去……”
我对住她笑。可他们毕竟也能给予巨大的好处，对不对？柴宝宝在星星娱乐多少年，星星的女艺人就多少年只她一个，众星捧月的感觉，怕是永远也不会厌。
后来大股东周详进来和赖新林寒暄，两人左右拉扯，赖新林不愿免单。“你不懂，今天是纪念日……”他说。
方小洲走来坐我身边，柴宝宝指着他咕咕笑：“这样紧实的皮子，已经好多年没碰过了。”
方小洲人很好，把背心掀起来让她摸。柴宝宝伸出纤纤玉指抚摩腹肌，至为感动：“你真是好人。”
赖新林看到，赶过来拉她去沙发另一边睡死。
我们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各人分头散去。柴宝宝的司机把车开来，赖新林送她回去。
我和老赖站在地下车库告别。
“一起走？”他问我。
我摇头。喝了酒不能开车，但我想，在晨风中走一走，走累了搭辆的士回家也不错。
“老容你不开心。”他拥抱了一下我，“抱歉今天忽略你。”
“是啊美少女，”我笑话他心思细腻，“你送完柴宝宝再来我家，我们一起喝茶绣花聊心事。”
他大笑，捶了一下我肩：“快滚。”
看着车开走，我刚走几步，有人在身后唤，“容先生。”
两个在凌晨戴墨镜，穿着黑西装的高大男子，看起来不像好人。
我扭头便走，他们也不客气，赶上来抓住我胳膊便往僻静角落拖。
拖到一辆黑色宾士前，后排车窗徐徐降下，我心道一声不妙。
车中人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司机下来把后车门打开。
我老老实实坐进去，低声打招呼：“刘先生，你早。”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珍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