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五章 真相 ...
-
幸村的忽然出现令真田和叶山十分意外。真田刚才明明看见他和望月凌镜出去了，怎么在这儿？叶山光子挺会随机应变，迅速张口告状：“幸村君，白石雨漫违反校规校纪。”
“行了。”幸村的紫眸冷漠地扫过她，强大的气场使得她不敢再说话，低头躲避幸村的眼神。幸村的目光在真田那里停留了好一会儿，终究没有说什么，弄得真田不明所以。最后看向小漫，目光更是意味不明，原来她不是话不多，而是因为说话有力度，平时用不着。
幸村的驾临令小漫有点儿恍惚，平静后思考再三，他会信谁呢？她决定按照以往的处事模式办，看看他的反应，从容浅笑地打着招呼，“部长好。”
幸村的冰冷态度稍有缓和，随意地操着手说：“我挺好，你似乎不太好。”他挺想看看她怎么自救。
叶山光子一听这个，瞬间来了精神，赶忙火上浇油：“她为所欲为，还伤我妹妹，幸村君，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幸村的紫眸如利剑刺过去，叶山光子又立刻收声，不甘心地瞪向白石雨漫，结果那姑娘的绿眸如寒潭般溺毙她，幸村不接话，白石雨漫也不辩解。一时间，现场的气氛很诡谲。
幸村见小漫依然沉着婉然，打破沉寂，“你继续。”
趁刚才沉寂的时间，小漫想到一些可能性，看似悠然地大胆问：“部长来了一阵？”
幸村微微挑眉，依然闲适地操着手，“怎么可能，”他否认，又平缓道，“对前辈说教，为时尚早吧。”他想挽回真田的面子，故意误导她，避免推测他可能出现的时间。
小漫聪明地沉住气，不与他计较，也暂时不与真田计较，可又不得不为自己说明：“我没有这个爱好，但我们总要寻找事实，我这样要求自己，同样的，我希望部长你也可以。”
这很挑战幸村的权威，可他没有发火，很想看看后续发展，原本笑意极浅，此时略浓，有些事情也没有必要明着回答，说：“你想寻找什么事实？”
“部长和副部长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儿，是什么原因让你们离开球场的？肯定不是为我，因为我和你说过了。”小漫也不想把话说得太明白，短时间的接触，她还猜不透幸村，一不留神触犯他，后面的事情就不好收拾了。
幸村必须承认小漫的聪颖，可他不能明说，“我路过。”
“好吧，虽然咱们俩一起出来的，但你路过，我可不是哦~”望月凌镜笑盈盈地走出来，再继续观摩，她小漫妹妹要是知道了非整死她不可，而且她的人必须她来维护，眼下势在必行。网球部其他正选也选择在此时现身，都关心地围着小漫。
这阵势把叶山姐妹打得不知所措，小漫也微愣，猜到因果关系和可能性，他们应该比真田弦一郎来得早，那刚才的情景他们看到不少？
真田那硬邦邦的面瘫脸出现别的表情，队友们的态度与他完全不相符，大家和白石雨漫的交情没有多深，若看到刚才她故意伤人的行为，恐怕不该如此关心她，这不是看到‘胡作非为’该有的态度，意识到自己的判断可能出现了偏差。叶山姐妹从小就是自己的邻居，他不跟她们亲近，但也友好。这对姐妹虽然是富家女，平时任性点儿，可没见她们给人添过麻烦，也没见她们做出伤人的事。如果她们当真聚众闹事、仗势欺人，那他不是不知不觉助纣为虐了？还被看到，真田越想越丢脸，真是颜面扫地！
望月看出真田的被动，出于良善的同学关系，她不愿讽刺，可又为小漫鸣不平，开口便道：“我就说嘛，看你的戏是视听盛宴。”
小漫的绿眸轻缓地瞥过她，和风细雨道：“看半天了？有这么好看？”
望月打哈哈含糊过去，她有她的考量，暗道：你个鬼丫头，猜到就得了，这大实话说出来干什么。真田的心脏啊，估计完了。幸村精市，这烂摊子，你自己收拾吧，本小姐可不管喽！
见这么多人冒出来，小漫认为没必要多说，索性退到望月身后，打算静观其变。一时间，网球部众人、望月凌镜、白石雨漫或愤怒或平静地看向叶山姐妹一众。
惹事的女生被他们看得浑身不自在，叶山光子更是被他们看毛了，又气又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想诈她吗？她惹不起望月凌镜，更惹不起幸村精市，只好欺负老实人，恼火地质问真田弦一郎：“你刚才都看到了，白石雨漫动手打我妹妹，你命令她也不管用！”又指着几个衣衫上沾了点儿灰尘的同党，继续把刚才樱井反抗造成的些许狼狈转嫁在小漫身上，“还有她们几个，没事能自己打自己？”
小漫听完轻笑出来，和暖道：“如果你们非要犯傻，那谁也拦不住。”
叶山光子被她气得够呛，强词夺理嚷道：“你自己做的事情别往我们身上推！”
“贼喊抓贼。”她立刻跟话，有点儿吵吵架的倾向。
“你不敢承认？！”叶山光子继续狡辩。
小漫感到无比无聊，这架吵着都没劲，直截了当：“我承认还不行嘛。”
“？”网球部和望月凌镜呆立了，叶山一众也愣住了。叶山光子反应挺快，抓住时机攻击：“既然承认了，就要接受校规校纪的处理！”
望月凌镜耐不住了，指责道：“你有完没完？敢处理她一个你试试！”
小漫拉拉望月的手，温和的笑容让望月的火气熄灭不少，她知道这妹妹有招治她们，只见小漫和颜悦色：“我们不妨做一个逆向推理，假设你说的很对，那么我为什么要违反校规校纪出手伤人呢？给我一个理由，也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论据。”
叶山光子语塞，叶山明子突然抢话：“你看我们不顺眼！”
望月凌镜黑线了，强忍着捂脸的冲动，扭头给小漫甩一句：“我受不了这摧残了，你尽快搞定。”
小漫闻言无辜地眨眼睛，也明白望月让自己解决的意思，借机立足何乐不为，悠闲平和地开损道：“其实，我兼容性挺强的，只要确定是个人，我看着就都特顺眼。要是我看你们不顺眼，那你们是怎么回事？”
“那她们就不是人呗。”切原赤也顺着小漫的思路飞快反应，呆呆地说道。
丸井乐了，胡狼乐了，仁王乐了，柳生也乐了。望月见怪不怪地耸耸肩，幸村眼看着叶山一伙的脸色越发不好，轻瞥切原，又将目光转移到小漫身上，这个女孩儿还是淡定悠然得很，这张嘴倒是损的很可以。
“白石雨漫你胡搅蛮缠！”叶山光子十分难堪，恼怒地吼道。
迎接她的依然是小漫平和的态度，有商有量道：“胡搅蛮缠也得凭本事，既然你不想我胡搅蛮缠，那你也别再蛮横无理了。飞絮在这里沉默很久，不如听听她的说法，如果从她口中得知经过后我还是罪人，那真田学长想怎么处理，我无所谓，都随他。”
樱井瞠目结舌，在场这十几个人的目光在她和小漫身上来来回回好几次，无论如何她都要实话实说，这是她翻盘求生的机会，更不能让白石雨漫白来救助她。
那几个女生脸色惨白，叶山明子恶狠狠瞪着樱井，咬着字说道：“你想好再说。”
樱井害怕低下头，就听见小漫含笑对叶山明子说：“没错，一定要想好再说，飞絮如此，你们也如此，无论结果怎样，至少要和我一样有个思想准备，才不至于受打击。”
叶山光子是不会让樱井开口的，本来就是险中求胜，樱井这步棋若被白石雨漫利用，那她们将前功尽弃，忙转变态度，理直气壮地为樱井说话：“你欺负我妹妹，袭击我的朋友们，还把樱井弄得浑身是伤，她若指认你是犯错的，那你还不得把她往死里打。”
小漫十分想说，你又转嫁祸端，而且，飞絮还没指认呢，你怎么就确定是我呢？再说了，我可没有没事打人玩的爱好。转念一想，没必要。望月凌镜没看到全过程，懒得插嘴，说多了也不合适，网球部那几个后来出现的正选估计跟望月差不多，幸村不会直接帮忙，否则真田就真下不来台，还是得自己动手。于是为难地摊摊手，提议道：“我还真没把人往死里打过，要不咱们看看谁这么干过吧。”
再不跟她们耗着，从小腰包里翻出一个手机内存卡，朝着大家说道：“谁贡献一下手机？”
“训练时一般不带着。”柳解释着。
“用我的吧。”幸村发话了。
小漫迟疑一下，他这么半天不说话，忽然来配合，想做什么？却还是交给他。
画面播放的是小漫初来乍到经过树林时所见的一切，以叶山光子为首的六个人群殴樱井的一段画面，摄像的距离不算很近，因为分辨率很高，都能看清楚，最让人们倒吸一口凉气的是，叶山光子用坚硬细长的鞋跟踹在飞絮腿上的一幕。
“不是的！弦一郎，一定是她故意诬陷我……”叶山光子彻底乱了。
“够了！”真田脸憋得通红，简直太丢脸了。
小漫懒得理她，就讨厌这么矫情的。
“你们干嘛欺负小絮？！”丸井知道樱井被人欺负过，但从来没对上过是谁，这次可算是知道了，就算以偏概全，他也就认定是她们了。
“丸井学长别再让飞絮给你带蛋糕，就万事OK。”小漫轻声道。
“这有什么关系？”柳生问。
“后援团的规矩，私自给正选送礼品，就会受到处罚。”沉默很久的樱井出声解释，她会主动说话令那些长期欺负她的人错愕无比。
看着正选们听完后或木然或不可思议的表情，小漫傻了，“不要告诉我，你们不知道。”
真田万万没想到叶山姐妹竟如此可恶，青筋暴起，拳头紧握。幸村静默地观察着各方反应，丸井他们几个倒是惭愧。小漫服了，为了给他们点儿面子，只是轻轻摇头。
“小絮，对不起。”丸井十分抱歉。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难逃干系。叶山诸人被动万分，又见真田戾气暴，更加溃不成军，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闪人，叶山光子狠狠地瞪着小漫，在警告她下次有你好看，不过那于小漫来说不过是强弩之末。她给旁人用个颜色，几个人抬腿便要走。
“哪儿去？”小漫出声阻拦。
“你想怎么样？你别以为我真怕你！”叶山光子栽在她手里，愤恨失态地嚷道。
小漫轻轻笑着，骨子里的桀骜不驯流露出一点点，“你怕我多没意思，再说我又不吓人。不过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也算给你们提个醒，之前你们惹我，我懒得搭理，今天本来我也不想这样，不过你们太过分，惹我不高兴了，所以，我只好搭理你。今天也就是凑巧学长他们在一旁看戏，刚好当个见证，万一哪天飞絮残了，我废了，你说我们冤不冤，上哪儿说理去。”所有人再一次将目光对焦在小漫身上，柔弱的女生说着轻松又小心眼的话，可气场又很强大，那最后一句令人肠子打结。
“你等着瞧。”叶山姐姐愚蠢地仗着家世负隅顽抗，她真的不甘心就输在这儿。
小漫把玩着马尾辫悠哉道：“没问题，我挺喜欢看做错事的人不知悔改最后自取灭亡的，那得多惊心动魄，看着多么荡气回肠啊，剧情不错，好看。”
她说得很轻松随意，就像聊八点档，可听在别人耳朵里却是掷地有声，讽刺威胁分外明确。叶山害怕了，白石雨漫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命。
别人瞠目之际，望月懒懒道：“漫姑娘，你够狠。”一点儿责怪的意思都没有。
小漫斜睨一眼，委屈道：“我要是被废，你就不这么说了。”
望月：“……”
网球部：“……”
说罢，小漫转身走到樱井身边查看伤口，又从腰包里拿出药水和OK绷为她简单处理着。
正选们也没想到经理平时风轻云淡，多一句话都不说，今天说的比平时在网球场和他们说话加起来都多好几倍，字字珠玑，难怪望月会警告他们。
真田黑着脸瞪着叶山姐妹一行，刚要做些什么，就被幸村清冷地打断：“叶山，即日起注销后援团，至于你们的处分，另行通知。”
“处分？”叶山难以置信。
“就是这样，”幸村才不想听她申诉，强硬打断，学生会会长的气势是不容小视的，谁会看不出来幸村现在在恼火，那程度连柳都推算不出来。他转向另一边，语气有所缓和，“小漫、樱井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这是他第一次叫小漫的名字，引得她不自觉打了个冷战，他怎么也这样叫了？看看幸村，又不知道该如何，和飞絮对视了一下，两人双双摇头。
幸村果断命令：“叶山你们可以走了。”她们灰溜溜地离开。
虽说叶山姐妹走了，本该恢复些气氛，可因为真田尴尬不愿出声，幸村因思索而沉默，小漫因忙着给樱井上药而安静，令旁人不知该怎么说话。
“镜女王，我突然想起个事儿来，你把我卖给网球部了？卖了也没关系，知会我一声也不难吧，我又不吃人。”正给樱井敷药的小漫打破沉寂，那似怨非怨的语调让望月头皮发麻。除了幸村和柳，通通看向望月。
“不是我，是幸村，他要的！”可怎么解释都没有力度，还没怎么着呢就发生这样的事，说起来她确实有责任，只好沮丧地半推卸，“哎，你不是也答应了。”
“那是我的错？”小漫侧头看她，眯着眼睛笑道，“行，我认。”
望月怒，嚷嚷道：“幸村精市！你怎么跟我承诺的？！”幸村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因为这次化险为夷，或多或少他也起了些作用，不算他失信，望月也懂，只好妥协，一脸愧疚外加谄媚地对小漫说：“我贿赂贿赂你行吗？”
众人心想：望月太没谱了！他们经理一定不接受。
“好啊~直到我满意为止。”小漫毫不客气。
众人岔气：高估经理小姐了……
“你不能无休止吧？！”望月也没想到。
小漫没说话，直勾勾地盯着她，望月败下阵来，再次妥协。
小漫不是个贪得无厌的人，只是借故听声听响，总要知道是被强卖，还是被强买。也算说给真田听，女孩子很敏感，知道他一直对她耿耿于怀，告诉他别把她想得多庸俗。
帮飞絮上好了药，打算陪她去教室拿书包，转头平静地看幸村，平和随意地问：“部长，学长，怎么叫合适呢？”聪明人马上明白，小漫在提及刚才真田将她除名的问题，真田顿时僵着脸，别人甚是担忧，全都看向幸村，望月也明白刚才小漫对她的兴师问罪了，就等幸村的答案。
“部长。”幸村答得很简洁，语气不容任何人反驳。
“Ok，部长，我一会儿就回来。”既然答案很明显，无需太较真。
众人皆松一口气，今天真是倍感心脏不够强大。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五章 真相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