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四章 出师 ...
-
小漫自打出了网球场就直奔树林，她对自己的视力有足够的信心，就是她们，而且一定不是好事，可因为不能确定具体位置，所以找了一阵子。当她发现她们时，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急忙跑过来，看到的那一幕和上次自己来学校报道时所见到的有过之而无不及，言语恶劣，拳脚相向，难以启齿，这帮人也太恶毒了。
樱井当时被两个人架着，那个萝卜女按着她的头，她既害怕又不适，如待宰羔羊。似乎想起早上和小漫的话——如果你软弱、妥协、害怕了，他们就会变本加厉；你坚强、对抗、不惧了，他们即使再欺负你，也会有人愿意帮你的。她决定奋力一搏，扭动着被禁锢的身体，奋力反抗，大叫道：“你们烦不烦！放开我！”做出连她自己都惊讶的行为，猛然踹了萝卜女一脚。
“快按住她！”三年级的叶山光子嚷道。那些人显然也没想到这个一向懦弱的女生居然会反抗的这么激烈，叶山光子一嚷嚷，他们急忙上前按住樱井。
“别打脸就行！”叶山明子阴冷地说，几个人冲过去对着飞絮连踢带打，樱井招架不住瘫软在地上。
叶山明子靠近她，揪住她的衣领，冷哼一声，恶狠狠地说：“你以为有白石雨漫做依靠就没事了？告诉你，别想！”说完猛地将她往后一推，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继续说道，“转告白石雨漫，你的下场就是她的下场。不要以为进了网球部就安全，她不是弹着一手好古筝吗，不就仗着这点本事了吗，如果以后还想弹，最好退出网球部，不然就废掉她的手指头，听见了吗？”那面容宛如魔鬼。
“多事，何必转告，本姑娘在这儿。”原本泉水般的声音，此时如同冰河，肃然凌厉。她们惊愕地转过身看向来人，是白石雨漫，微微喘息着，一双绿眸正凛冽无畏地瞪着她们。
“雨漫……”樱井微微开口。
小漫安慰地向她点点头，没有多言。那些人很不知所措，这个气质独特的女孩儿周身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压力，令人潜意识里想躲开。
“是你？！”叶山光子似乎认出了她，“上次就是你！”小漫斜睨随即移开目光，她觉得没必要，自然就无视。
“姐，你见过她？！”叶山明子感到意外。
“上次教训樱井时，就是她横插一脚！”叶山光子气得发狂，她受不了被人无视，上次就无视她的存在，这次又是！看着小漫越过自己要走到樱井旁边，伸手想抓小漫的胳膊，却被小漫一个甩手打在她胳膊上。
每个人的寻找路径不一样，每个人的体能也不一样，前面可能有几分钟的时间差，后面或多或少被缩短一些。
此时，离这个事发地50米开外的树丛间，有着这么几个不安分的人，从他们到来就听见那帮女生的疯言疯语，看到她们的野蛮行径，更看到小漫清冷的行为举止，本想跑来维护，又觉得小漫现在的气势实在是难以言表。柳说：“不急，再看看。”出于深入了解的目的，就没过来。可看到樱井被虐成那样，小漫又是以一敌八，孤军奋战，丸井受不了了：“不行，我要去！”
“回来！”一只手搭在他肩上，伴随的是个女孩儿的声音。
“望月、幸村？！”丸井几乎大叫，“唔……”胡狼捂住他的嘴。
“嘘！”众人一起比划着。
“急什么嘛~”望月戏谑地说，“姐姐我很久没看我家漫姑娘发威了，看她的戏很难得，那可是视听盛宴。”
“什么破比喻……”赤也在气头上甩下一句不客气的话，结果脑壳挨了望月高傲的一巴掌。
柳生也有点儿按捺不住，抬手扶扶眼镜，“望月，你的说辞确实欠妥。”
望月无辜地看着他们，“只是想说，不着急。”
“看时机。”幸村打断他们，依旧是那张笑脸，但眼里没什么笑意。
就在此时。
“白石雨漫！你好大的胆子！”叶山明子叫嚣，没想到小漫会如此随意地打发她姐姐。
小漫微敛冷气，举手投足尽显优雅，从容道：“不敢，顶多比你们大一点点。”她越是云淡风轻，越能起到羞辱对方的作用。叶山明子怒火暴增，伸手要推小漫，可她太鲁莽，还没搞清楚虚实就敢动手，实在太蠢。小漫一把握住快碰到自己的爪子，猛地一拽，一个转身，右手用力，将叶山明子的胳膊一拧，这个偷袭者的手臂被反剪于其身后，左手控制住她的左臂，叶山明子不能动弹。这一套动作毫不犹豫，熟练之极，胳膊被拧到身后的时候是很疼的，叶山明子那里受过这个罪，连天大叫。
“你放开！”叶山光子没想到小漫回来这么一手，立刻命令。
“我若不呢？”小漫好整以暇轻声道。
“你敢！”
小漫冷笑：“做都做了，‘敢不敢’就多余了。”
叶山光子向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些人朝她过来。
叶山明子立刻一声惨叫制止了她们。
“你们敢过来，我就敢拧下她的胳膊！”顿时没人敢动，小漫眸光锐利，语调却很平缓柔和：“放心，我能把它拧下来，自然也能把它安回去。如果你们想学，我非常乐意教授，还得请叶山同学多多配合。”诡异的笑容挂在脸上，令所有人倒吸冷气。
相持不下时，“你们在干什么？！”一个沉重带着怒火的声音传了过来，全部看向来人，是真田弦一郎。
“弦一郎！”叶山光子那甜腻腻的声音再次响彻于耳际。小漫忍不住一哆嗦，她太破坏气氛了……
“弦一郎哥哥，快救我！”如同见到了救星，叶山明子也发出让人浑身颤抖的声音。
树丛中的众人一个劲儿的叹息，真田啊真田，早不来晚不来，现在来干嘛？你打断了多少精彩画面啊？望月瞪着幸村，都怪你！幸村耸耸肩，似是很无辜，仿佛在说他来阻止很正常，不是吗？
“白石！作为经理，你在干什么？”真田有点儿火，太松懈了，过来找其他人居然看见这个经理在这儿，而这个女生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打人！这还了得。其实不能怪他会这么想，人都有亲疏之分，十几年交情的人自然比十几天交情的人值得信赖，偏向是不可避免的。
树林中的众人有点儿窘，特别想友情提示：真田你发火发错对象了……
小漫看着他没说话，无缘无故，他怎么会在这儿？大脑飞速运转，便有了些结论。
此时，她有点儿骑虎难下。真田看到的正好是这么一幕，真没办法，可毕竟自己是以一敌八，他眼睛长哪儿了？旁边的那些人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看她怎么办，满脸写着你还敢不放。如果就这么轻易听了真田的话，放过她们，实在对不起自己的处世之道，以后的麻烦只怕更多，说不定还会被真田当成惯犯对待。如果不放手，似乎也不是办法，总是要放的，但总要有点儿交换条件吧。
“叫你放开，难道没听见吗！”真田几乎怒吼。不过让他想不透的是，这个女生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光明正大，毫不畏惧，简直是莫名其妙！
小漫抬起头扫过周围的人，瞪了真田一眼，露出一瞬顽劣的笑：吼什么？虽说你的表情比较容易吓到人，可真当本姑娘怕你啊？！收回眼光，制服住叶山明子的手稍稍松了一下，突然握紧猛地将她往前一推，放了她，不过这么一推，叶山脚下不稳，一个踉跄摔在地上，这也正是小漫想要的效果，就是要摔她。图的就是个心里平衡。
真田看见小漫身后的倒下的人，“樱井？”低声叫道，说着就往小漫这边来。
“弦一郎！你看她，”叶山光子挡住真田的路，指向小漫便歪曲事实，“上次就是她，这次又是她，这次不仅是樱井，连明子她都这样对待，她太欺负人了……”把责任一推六二五，说着眼泪就下来了，演的还真像，不仅她这样，她那个半斤八两的妹妹叶山明子也开始抽泣，“弦一郎哥哥，我的胳膊好疼啊，刚才摔地上，腿也疼……”
“你看中村的腿，也是她踢的。”原来那个萝卜女姓中村啊。不过那个是樱井踹的，直接移花接木了。
小漫黑线的同时也在反省，为什么她会给人造成很暴力的形象？她之前也没干什么啊……
“白石，校园暴力是要有处分的。”作为风纪委员之一的真田太板正，严肃地说，“有处分的人不能留在网球部，今后你不用来了，你被除名。”
什么！真田你也太大胆了，部长还没说呢！树丛中的人集体看向幸村，幸村的笑容凝固，这有点儿在意料之外。
“幸村，网球部的规矩是你定的，校规与这不冲突，你要和真田协调一下。”作为风纪委员之二的柳生建设性地说。
“部长，咱们再不出去就真麻烦了！”赤也也回头说。
“不用。咱们这么多人都能作证，铁定为她伸冤，再说了，你当她弱智啊？”望月接过话，转向幸村道，“我说你是怎么搞的，必须给我一个解释，别以为我看不出来真田对小漫有偏见。你管我要人，他却问都不问将我的人除名。如果小漫放狠话，做狠事，我可什么都不管，后果你们网球部自负。”望月一向行动随意，偶尔走走神儿，喜欢开玩笑的随和之人，而现在却极其严肃认真，说出这么不留情面的话，幸村没想到。
“我会处理好。”幸村很严肃，声音也不似以前的温柔。
正选有些不知所措，这两个部长级人物都实在不正常，行为都有悖于平时。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过来，小漫笑得如一波涟漪，弄懵了大众。
望月随即轻笑一声没说话。
“什么意思？”柳好奇问道。望月轻松地耸耸肩，不多说。
小漫的笑声令人心里发毛，望月静静地等着，樱井一脸茫然。叶山光子受不了了，擦了下脸上装饰的泪，冲她叫道：“你笑什么？”
小漫理所当然笑言：“因为好笑呗，”然后回头看向樱井，轻声说道，“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事情发生了，咱们就顺带解决吧。”小漫的脾气上来了，一脸阳光地看向叶山，声音却如冰河一般：“蠢人年年有，今年……它特别的多。”
“你什么意思！”叶山明子叫道。
“蠢人不懂~”小漫漫不经心地捋捋头发，这话严重刺激叶山姐妹的神经，刚想发难，就听小漫继续道：“上次你就这样将一切归罪于还是路人甲的我，让别人误会，你借机逃跑回避问题。对，当时我不过是个不相干的人，一个没事自己添麻烦的倒霉鬼，嫁祸给我对你来讲稳赚不赔。飞絮胆小不敢说话，自然赖不到你头上。就算飞絮说了什么，以你的势力，可以轻易摆平。”小漫停了一下，看到真田的脸挺黑，又看向叶山懒懒地说道：“说谎的最高境界是面对相同的人每次都有不同的说辞，由此看来，你还太菜。菜也就算了，可谎话都编不圆。第一次是慌张编理由，没有强调我欺负人；这次虽然强调我欺负人，不错，我也确实动手了，可对象是你妹，别把欺负飞絮的事嫁接在我身上。”至于那个中村，我还真想踹她一脚。
叶山光子眼神有些恍惚，恼怒道：“你胡说！”
“谁胡说谁知道。”小漫讽刺地笑笑，靠在旁边离自己最近的树上，好言好语地讥讽：“学姐，你不正经，不要以为大家都不正经，ok？你明知道我们俩是伙伴，所以才要借着飞絮的嘴来警告我，还想废了我，你想法很奇特啊，不过，我也得实话实说，那可不容易，不要白费力气。”
叶山光子想反驳，但立刻被小漫的一声叹息打断：“真遗憾，这么蹩脚的理由，说了两次已经够蠢，两次都有同样的人在场，而这个人居然会第二次相信，真出乎我的意料。”小漫抱着胳膊，摇摇头，她对于真田的武断很不高兴。
“雨漫，别这样。真田学长会不高兴的……”飞絮小声说道。
他高不高兴跟我没关系，我还不高兴呢！小漫走过去扶起她，转向真田弦一郎，俏脸微扬，决定教训一下他，声音如昆山玉碎：“副部长，听说你被称为皇帝，对古代文学有所涉及，除了《孙子兵法》，你看不看别的？有没有读过诸葛亮的《出师表》？”见真田没有否认，只是愤怒地瞪着她，小漫继续道，“若有作奸犯科及为忠善者，宜付有司论其刑赏，以昭陛下平明之理，不宜偏私，使内外异法也。想必出现校园暴力这样的事，你也会找个和除名同级别的处罚方式对待该罚的人吧？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颓也。本人虽不算贤臣，却也绝非小人，而身为王者的你所作所为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若真相大白，沉冤昭雪，本姑娘表示会今当远离，临表涕零，不知所言！”
一番谈古论今、古言今译的话让在场的人瞠目结舌，最后一句果敢的话更是震慑力十足。
“够热闹了，可见大家都没闲着。”幸村走了过来，惯有的笑容消失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四章 出师
，还差 